伊顿村外10公里的山区某处。
这处白水晶矿群,是芙恩斯安塔发现的。当巴里特将他们带到山里,却一言不发。
“巴里特老师,我们从哪儿开始?”
萨迦看了看同样一脸茫然的伙伴们问道。
巴里特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
“很多白水晶矿石早就被开采殆尽,新的矿群怎么找,我也不知道。”
英格玛、康罗伊和费文利知道巴里特一定在盘算什么,但是欧兰达忍不住有些气愤地问道:
“您不知道?”
巴里特双手一摊,说道:
“对,我不知道。”
萨迦发现,巴里特的眼睛已经瞟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芙恩斯安塔。此时芙恩斯安塔微微闭着眼睛,身上两个魂芒点亮起来。
“等等,我找到了。”
说着,芙恩斯安塔睁开了眼睛,自信满满地看着巴里特:
“我们再顺着山道走大约200米,右侧有一个山坳,那里的白水晶应该有很多。”
“我们走。”
巴里特微笑着,抢先大步走出去。大家跟在巴里特身后,很快来到芙恩斯安塔所说的那个山坳,进去之后,又走了大约500米,密集的藤蔓挡住去路。
英格玛上前,身上魂芒已经点亮,剑齿兽的利爪连续挥舞,把眼前的藤蔓斩了个七荤八素,漫天飞舞,很快清理出一条道路。
芙恩斯安塔跑到前面,站立在那里,伸手拨开一些藤蔓,果然,覆盖着苔藓的矿石裸露出来,尽管颜色有些黯淡,但毫无疑问那是白水晶矿石。
“真的是白水晶呢?”
小胖子上前摸了摸,发出惊叹。
康罗伊上前扯了扯芙恩斯安塔的衣袖,脸上充满难以置信的夸张惊讶,问道:
“太神奇了!小芙?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说明,芙恩斯安塔的确是水晶灵族新一代中天赋很高的一个,天生对水晶有很强的感应。我没说错吧?”
芙恩斯安塔恍然,有种被巴里特算计的感觉,但是却没有生气,对康罗伊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反感,自豪地说道:
“这方面,我的爸爸也承认,我比他要强一点。水晶是有生命的。”
萨迦有些好奇:
“水晶也有生命?是真的吗,小芙?”
在这群男孩子中,芙恩斯安塔唯一有好感的就是萨迦,尤其是昨天对着巴里特的顽强勇敢,芙恩斯安塔也觉得很感动。当下点头道:
“嗯,所有水晶。白、黄、绿、蓝、紫、黑、红、粉、金,爸爸告诉我,大陆上的全部水晶应该有这9种颜色,都是有生命的。其实它们是6面体,就像我们6个人一样。我好像能感觉到,同一种颜色的水晶很想聚到一起呢。即使是那些被过度开采的水晶矿群,经过很多年后,还是能生长恢复到开采前的样子。”
“芙恩斯安塔说的没错,水晶都有6个面,就像我们6个人一样,呵呵。”
开启了微观视觉的英格玛说道。这个小姑娘真还有些独到之处,对她不由得增加了些许好感。
“这是我的特长,对吗,巴里特老师?”
芙恩斯安塔凝视着巴里特说道。
巴里特干笑两声,说道:
“开始干活。”
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
英格玛、萨迦和费文利抡着大锤,对着地上的白水晶矿石狠狠砸下。他们上身都****着,皮肤被汗水浸的油亮。
康罗伊蹲在地上,用凿子和小锤剔除水晶上的附着物。他的领口也浸满汗液。
欧兰达和芙恩斯安塔拿着竹筐来回走动,把拣出来的水晶矿石提到一辆板车上,两个女孩不停抹着额头的汗水,秀美的小脸都涨的通红。
他们已经来了一个多小时。巴里特背对着忙碌的孩子们,双手背在背后很讨厌地虚敲着,显得很惬意。
“一年的时间,不使劲操练他们,小日子还真不好打发啊。”
“小芙!”
这些天,欧兰达和芙恩斯安塔同住一间宿舍,彼此早就无话不说,她喜欢这样叫芙恩斯安塔。
“水晶灵族那么好,大陆也有很多好的魂师学院,你不留在家里修炼,还可以去那些大的魂师学院啊,为什么就想到来吉弗呢?”
欧兰达把一筐水晶提上板车,问芙恩斯安塔道。
“哦,所有事都有人为我安排好,我觉得没意思。那些大的魂师学院我也去看过,因为我爸爸的原因,有很多人都带着目的接近我,让我觉得厌恶。吉弗,至少对现在的我还有神秘感。”
芙恩斯安塔拍了拍手上的水晶屑,微笑着说道。
“神秘感?嘻嘻,我也觉得有点。吉弗,挺好。”
“康罗伊,水晶矿都伴生着石膏,记得另装一筐,别落下了。”
巴里特朝着康罗伊喊。
“好。”
康罗伊懒洋洋地回答。
几个小时后,巴里特让大家原地休息,补充一些水。
“这2筐石膏我先带走,那些水晶矿石装满板车你们就回去。”
看着巴里特把2筐石膏往肩上一扛,大踏步离去,萨迦问费文利:
“小胖,我记得4年前遇见你们的时候,巴里特老师给了你一个很漂亮的石膏人像。他很喜欢捏这个吗?”
费文利灌了一大口水,点头道:
“是啊。巴里特老师做石膏是有故事的。”
欧兰达和芙恩斯安塔也围了过来。欧兰达推着费文利的肩膀催促道:
“什么故事?快,给我们说说!”
萨迦看看英格玛,又看看康罗伊,两个人都撇撇嘴,表示只有费文利才知道。
费文利见大家都围着自己,得意地说道:
“知道巴里特老师是个老光棍吗?”
“别废话啊,小胖!”
芙恩斯安塔有些不耐。
“好好!别急嘛。”
费文利看看欧兰达。
“还是从4年前,我们遇见小萨哥和小欧姐说起吧。当时托德院长要巴里特老师带着我去瑞奇森林,寻找适合我的第二魂芒。我们一早进入森林,找了一段时间,找到了一只适合我的有400年的魂兽。我正高兴,巴里特老师却突然夹着我没命地逃走了。”
“逃走了?”
欧兰达惊奇地问。
“对,我觉得就是逃走。我问巴里特老师为什么?他说感觉到附近还有2只更大的魂兽,我们看上的那只,可能是它们的小崽子。杀掉它的话,2只大的一定不会答应。他说不想惹麻烦。”
看着大家露出恍然,还略略有些失望的表情,费文利摇着头继续说道:
“可其实不是那样的。要知道,巴里特老师的诺姆熊斗魂在七星魂师中,进攻和防守能力都是非常强大的,没有之一。我明明看到附近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又高又壮,应该比巴里特老师还要高一些吧。因为我当时太矮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有多高。”
欧兰达瞪着费文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哦,虽然我小,也不是笨蛋。我想巴里特老师一定怕和那个女人碰上,所以才逃走的。小萨哥,还记得我们坐在一起吃烤肉的情景吗?当时巴里特老师为了阻止我说下去,把一串滚烫的肉串塞进了我的嘴里。肉串虽然好吃,烫着嘴就不好了。”
萨迦微笑着点点头。
“是,我记得。原来是这个原因。”
“所以啊,这就说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巴里特老师捏的那个石膏女人像,应该就是在森林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可惜没有看到她的正面。”
费文利越说越兴奋。
“巴里特老师一直喜欢捏石膏,人像、动物做了很多,拿出去虽然卖不了多少水晶币,还是为学院挣到了一些贴补费用。但是,就是那个女人像,说什么也不肯拿出去卖。每天他都要拿着看一阵。我开始还以为他有毛病,经过那天的事才知道,原来他是一直想着念着人家呢。”
“想着念着,那见到了还逃跑?”
芙恩斯安塔插了一句。
“逃跑,肯定就有必须逃跑的理由吧。”
康罗伊故作高深地解释道。
“切!”
欧兰达和芙恩斯安塔同时朝他甩了一个白眼。
“巴里特老师把它送给你了?”
萨迦对费文利说道。
“对啊,我有空的时候一直在跟他学捏石膏。他怕我在其他人面前露了他的底,所以就送给我,堵住我的嘴。我要再不识趣,惹火了他,肯定要被操练的惨不忍睹。”
“捏石膏能挣多少钱啊?”
芙恩斯安塔有些不屑。
“在什么状况下做什么事。学员这么少,吉弗的收入一直很差。这个原因你应该想到才对。”
听着英格玛的话里多少有些不满,芙恩斯安塔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回应:
“谢谢你的教导!”
“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去的瑞奇森林吗?我们遇见的时候你们至少有10个人啊?”
萨迦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问费文利道。
费文利点点头:
“本来只有巴里特老师和我。后来他大概是看到我可怜巴巴的眼神,不想这一趟白来,等到快傍晚的时候,我们从另一个方向进入了森林。运气还好,总算是找到了一只魂兽,我就晋级到二星了。这时候已经天黑了,我们都觉得饿,正好碰到了一个猎捕队。为了安全走出森林,巴里特老师洒出了大把的水晶币,我们加入进去。这群人都没有巴里特老师星级高,对我们很客气。出来没多久,我们正吃着烤肉呢,就遇到你们了。”
“好了,我看也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英格玛站起身说道。
“是啊,明天还要接受巴里特老师的操练呢。”
康罗伊舒展四肢,也站起身。
英格玛和萨迦站到板车前,将绳子套上肩膀,费文利和康罗伊在板车后负责推,欧兰达和芙恩斯安塔跟在板车两侧,一行6人朝伊顿村返回。
“天啊!这个味道……都快成泥人了!小欧姐,回去我们得赶紧洗洗。也不知道托德院长和巴里特老师怎么想的,折腾了我们一下午,这些白水晶能换几个蓝水晶币啊?”
芙恩斯安塔不停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对着欧兰达说道。
“以这几年我们3个对吉弗的了解,托德院长和巴里特老师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水晶币的机会的。对吧,小玛哥,小胖?”
康罗伊听着芙恩斯安塔的抱怨不像真的生气,反而有些开心的样子,连忙接过话说道。
英格玛点头:
“这些白水晶原矿石估计能换到3个蓝水晶币就很不错了。”
费文利补充道:
“是啊。包括要我们钓鱼、挖泥、拣羊毛,加上今天开采水晶,巴里特老师是绞尽脑汁要我们给学院创收减负呢。”
欧兰达的声音有点大:
“3个蓝水晶币?还好啦。要在魏玛学院,抵得上我和萨萨5年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了。”
费文利又来劲了。
“说实话,我就从来没见他那么慷慨过……这个秘密可是巴里特老师的死穴。”
伴随着吃重的板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费文利依然兴奋的声音一路洒下。
入学第7天,平衡训练开始。
学院的操场上,地面的景象全部倒置,所有人都在倒立行走。
双臂很不发达的康罗伊最先倒了下来。他蹲在地上,看着从身边经过的伙伴。
英格玛走了过去。萨迦紧跟着走了过去。接着是费文利,他肥胖的身体艰难地移到康罗伊面前。
康罗伊古怪地看着胖子极度涨红的脸,脸上带着坏笑,大声地惊呼道:
“哦靠!红蘑菇!(Ohshit!Mashroomwithred。)”
当然,红蘑菇没有出现。但是费文利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咕咚一声倒了下来,肥滚的肚皮不住地颤。
康罗伊的影响远不止此。后面,欧兰达和芙恩斯安塔手上一软,头触着地,也倒下了。
欧兰达喘着气,咯咯笑了。
芙恩斯安塔也喘着气,瞪着康罗伊叫道:
“你还真是人才,康罗伊!臭蘑菇男!”
康罗伊看着芙恩斯安塔,连忙说道:
“误伤!纯属误伤啊!”
扑哧!芙恩斯安塔忍不住也笑了。
前面不远处的英格玛和萨迦也有了明显反应。倒立的身体突然开始倾斜,极为费力地调整好角度,继续前进。
费文利这时翻滚着爬起来,恼怒地吼叫道:
“我要把你变成真正的红蘑菇!”
康罗伊反应机敏,见胖子迎面扑来,撒腿一溜烟跑出去。
费文利咆哮着,追打着康罗伊跑远。
……
第8天,耐力训练,科目是负重长跑。巴里特给他们定下的圈数是20圈,并且全程不许使用斗魂。他算过,绕伊顿村一圈是800米左右,20圈就是16000米,16公里!
“我是不是太狠了?”
想到16公里的长度,巴里特自己都哆嗦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改变让他们跑20圈的决定。
6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截木头,重量10公斤左右,围着村子跑着。
一圈又一圈……
跑完16公里有多艰难?大家并没有什么体会。当跑完第4圈的时候,这种体会越来越深刻。
最先出现状况的是康罗伊,他和胖子费文利掉在最后。他们前面是欧兰达,牵着芙恩斯安塔苦苦支撑着。再前面,是英格玛和萨迦并行匀速跑着。
摸了摸怀里库存的蘑菇,康罗依的双手缩了回来。死死扣住绑着木头的绳子,康罗伊呼气压着吸气,看着勉强还能迈动步子的费文利,挣扎着说道:
“真希望……这该死的木头……快点……把我……彻底……压趴……下。”
胖子费文利转过头,僵硬地笑着说道:
“你求我啊。”
康罗伊问道:
“什么?”
“求我的话……呼呼,呼呼,呼呼……我就给你一些东西。”
康罗伊有些感动。
“好啊……算我求你……给……给我什么?”
胖子拍了拍肥滚的肚皮,说道:
“就这身肥肉,要不?”
“去死!”
康罗伊愤怒地挥舞着虚弱的双臂,终于摸到了胖子的衣角,死死抓住,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撒手!”
费文利说道。
“别天真了。”
康罗伊有气无力地说着,语气却很坚决。
这时,跑完第5圈的英格玛和萨迦跑到了两个人身边。
“啧啧,瞧他们的可怜样,我们带他们一段。”
英格玛调整着呼吸,对萨迦说道。
萨迦和英格玛的体能差不多,点头道:
“好。你带着费文利,我带着康罗伊。跑到起点再松手。”
前方,欧兰达气喘吁吁,搀扶着芙恩斯安塔。虽然早就被萨迦和英格玛落下,但是欧兰达拖着芙恩斯安塔,始终咬在两人身后不到半圈的差距,这份体力其实也很不简单。
“我……想说……这才是真正的……训练……可是也太……没有人性了。巴里特……”
快虚脱的芙恩斯安塔断断续续地对欧兰达说道。
她们终于接近学院门口的起点,第5圈就要完成。巴里特端起了两杯水。欧兰达朝头上指了指,并不伸手。
芙恩斯安塔也看着巴里特摇着头。
“我们……不能停。”
巴里特犹豫了一下,把水泼向了欧兰达通红的脸上。水顺着欧兰达脸颊流下,她勉强笑了笑,伸出舌头舔着嘴角的水。芙恩斯安塔头发凌乱,看着巴里特,正想说“不要”,巴里特的水已经泼到脸上。懒得再看巴里特一眼,芙恩斯安塔甚至都没有力气抬手去抹脸上的水,双手撑在腰间,迈过起点线,和欧兰达一起开始了第6圈。
之后不久,英格玛、萨迦、费文利、康罗伊4个人跑来,看起来英格玛和萨迦远远还没有达到极限,费文利和康罗伊也在狠命坚持,巴里特十分满意。他见4个人也没有停下补充水分的意愿,也索性没有了心理负担,端起水杯,分别朝着4个人脸上泼去。一杯又一杯,巴里特居然开始觉得很有趣,往这4个人脸上都泼了2次,脸上极为惬意地笑开了。
“坚持住,小子们!”
看着4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巴里特喃喃自语:
“你们真能成为吉弗需要的天才吗?如果是,天才的你们正需要我这样的老师,对你们进行无情地操练,再操练。”
……
6个人坚持着,艰难完成了第8圈,行程终于过半。
巴里特要求所有人停下,补充盐水。大家一边喝水,一边捧出一些水抹到滚烫的脸上、脖子上降温。芙恩斯安塔这时却站到了盛水的两个桶里,舀起水不断清洗着自己的手臂的双腿。
“混蛋!糟蹋了桶里的水,其他人还怎么喝?你有没有脑子啊!”
英格玛对着芙恩斯安塔大声吼了起来。
芙恩斯安塔身体一震,直起身体,傲然看着英格玛,说道:
“从小到大,我在家里就是这个习惯。就这么不可原谅吗?”
“你当学院是你的家吗,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来?”
巴里特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萨迦上前劝道:
“算了,小玛哥,小芙也不是存心和大家过不去,可能是习惯一下子改不了。就麻烦老师您再准备些盐水吧。”
巴里特点头道:
“我会的。建议你们抓紧时间,坚持完成剩余的8圈。今天的科目必须在今天完成,所有人都要过关。否则,不如选择退出吉弗学院。”
“我会完成的!”
芙恩斯安塔恨恨地看了英格玛一眼,首先转身跑动起来。
“要是没有欧兰达,我看她很难坚持到最后。”
听着英格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芙恩斯安塔强行压制住眼泪,开始加速。
“开始吧。”
萨迦看了看大家,也跑动起来。欧兰达快步追上芙恩斯安塔,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生气了,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样跑可不行,很快就会虚脱的。”
芙恩斯安塔推开欧兰达的手,委屈地说道:
“不要你管!”
“小芙!”
“我不怪你。我知道自己有错。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年纪最大,就知道欺负我这个最小的。他不是好人……”
“好了,小芙。我会跟紧你,加油!我们一定要完成今天的训练……”
欧兰达顺着芙恩斯安塔的节奏,很快被其他4个人超过。
听着后面很快不时有欢笑声传来,康罗伊笑着摇头道:
“女人还真是多变,真是搞不懂啊。”
英格玛顺手掐了一下康罗伊的脸,快步超过他,同时说道:
“拜托,她才13岁!你想发疯也该控制一下节奏。”
接着,萨迦也超过了康罗伊和费文利,追上了英格玛。
康罗伊转头对着费文利微笑。
“只剩我们俩了,兄弟。”
“离我远点!我自己都管不过来。”
康伊人无奈地朝着英格玛叫道:
“小玛哥,我们要共同进退啊?”
“你们实在跑不动再说吧。”
萨迦保持着和英格玛同样的速度,头也不回地说道。
第11圈,距离起点正好一半的位置,欧兰达拖着芙恩斯安塔坐到路边,大口喘息着。
“小玛哥,这样不行,我们停下商量一下吧。”
“好,等小伊和小胖过来再说。”
终于,康罗伊和费文利连走带跑也过来了。
见大家浑身都热气腾腾,英格玛问萨迦道:
“你怎么想的,萨萨?”
萨迦:
“我认为巴里特老师的意思,是要我们所有人都必须过关。但是我们6个人的体能明显存在差距,再这么跑,体能差的不可能坚持到最后。”
欧兰达问道: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萨萨?”
萨迦点点头:
“体能的差距不可能马上解决,要先保证所有人今天都能过关。我们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来增强体能,大家要有信心。”
“一年?”
芙恩斯安塔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英格玛道:
“难道不是吗?”
感觉到欧兰达握了一下自己的手,芙恩斯安塔忍住没有说话。
费文利补充道:
“可不是一年吗?在托德院长回来前,巴里特老师都会这么训练我们。”
英格玛:
“我想到了,你是说我们6个人,体能好的要帮助体能差的,对吗,萨萨?”
萨迦点点头。
英格玛:
“那现在分配一下。”
看了看芙恩斯安塔,英格玛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萨萨,你接着说下具体的方案。”
领会了英格玛的意思,萨迦说道:
“好。首先由小玛哥负责注意小胖的状况。我负责小伊哥。欧兰达,你还是先跟着小芙。”
考虑到芙恩斯安塔比较敏感,萨迦小心地说道。
“好啊。”
欧兰达爽快地答道。
“越到后面,大家的体能下降越快。所以必须有第2种方案。可能有人后面会需要背。”
英格玛点头说道:
“没问题。需要的时候,我和你都可以背。”
芙恩斯安塔冲着欧兰达微笑道:
“我可能要靠你了,小欧姐。”
康罗伊一副轻松地样子:
“我承认伺魂师的体能真不是强项。小玛哥和萨萨,我会尽量坚持,实在不行我不会硬撑的。”
费文利左看右看,有些慌了:
“那,我要是坚持不住了,谁来背我?”
英格玛看着他已经脱掉上衣,露出的油亮的肥膘,无奈地摇着头。
萨迦略微思索一下,说道:
“也许我们还需要第3种方案。”
英格玛赞许道:
“萨萨,你的心思果然细致。”
萨迦道:
“背人的人,要同时负担自己、木头和另外一个人三重重量,体能消耗更大。所以需要轮换。比如,欧兰达背小芙,我和小玛哥轮流背小伊哥,同时得照顾小胖。他太重了,我们只能牵着他。”
费文利感激地说道:
“谢谢你,小萨哥,没有忘了我。”
萨迦接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欧兰达相对于我和小玛哥,也会先出现体力透支。这时候,就会出现小伊哥、欧兰达、小芙3个需要背着的人。这样的话,由我来背小芙好了。小玛哥负责欧兰达,至于小伊哥,只能和小胖相互搀扶,坚持一段时间。等到被背的人恢复一些体能,再自己跑一段。腾出小玛哥和我恢复的时间,接着我们再轮流背大家。”
英格玛笑着拍拍萨迦,说道:
“我认为可行,就这么办。”
按照萨迦的方案,大家又坚持挨过了4圈。
第16圈,最后一圈终于熬到了。
此时,欧兰达、康罗伊、芙恩斯安塔虽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沿,但是看着说自己已经突破了极限的英格玛和萨迦步子越来越沉重,说什么都不要他们再背着自己。
就这么,6个人又熬过了半圈,距离终点,还有最后的400米!
康罗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夹着不断发抖的双腿,挣扎着走向终点。
胖子费文利摔倒了,索性滚着向学院门口接近。
还有200米,欧兰达勉强拖着着芙恩斯安塔,在那里倒下了。
“小欧姐……”
“哦?”
“我……都不想活了……”
“就这样……我……也不行……”
只有英格玛和萨迦,都还咬着牙,保持着同一速度,发起了最后的猛冲。
扑通,扑通,英格玛和萨迦在学院门口前10米的地方摔倒,一动不动。他们都严重透支到直接昏迷了。
……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欧兰达、芙恩斯安塔、康罗伊、费文利,4个人还平躺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
巴里特恍如隔世的声音传来:
“万事开头难。你们团结协作,艰难完成了这第一轮的训练,第二轮还会难么?我很高兴,你们太出色了,我非常满意……”
所有人都懒得听他还说了些什么。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巴里特叫上了负责厨房和后勤的老师,还有几个村民,把他们拖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