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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谶语应验贾敏殁,贾母有恙时机临。

凤姐儿听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便叹了口气到:“哎。环哥儿你说的也是。看我这天生劳碌命,一刻不得安静。”随后又看着贾环到:“也罢。这事儿也不着急,今儿环兄弟你应承了下来就是了。哪天儿等我空闲了,再叫你来画就是了。”

正说着话,外边就有人在找凤姐儿。片刻便见小鹊进屋来说道:“二奶奶,丰儿来找您,说周瑞家的有事要禀告。”

凤姐儿对贾环叹气到:“你看看。这才进来多时儿,便又有人找来了。我这便回去了,画画的事儿不急,等你大好了,总是寻得空闲再画不迟。你也好生安心养着,要是缺了什么,只管叫你姨娘去找我。”说着便起身带着平儿出去。

贾环在身后送到:“二嫂子好走。”赵姨娘自是相送。

出了赵姨娘的院子,便见平儿说道:“当真是不一样了,看着眼神儿就精神。”

凤姐儿笑道:“这却是好事。只是别再跟他那个娘学坏了就好。”说着话凤姐儿自是带着平儿回去了。

再说贾政交代家中下人,并几个嬷嬷坐船去扬州探视妹妹贾敏,不想船还在半路,贾敏就病故了。待到扬州时,林如海已经遣人去长安告哀了,贾府少不得又派人来祭奠。

前头先去扬州的人,先是帮着照顾林黛玉,又和林如海说了,贾母要接林黛玉去抚养的事。林如海先是见林黛玉年纪小,身体又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其母一死她就跟着病倒了。这事便缓了一缓。

过了将近两月,林黛玉病也好转了。恰巧遇上朝廷起复旧员,黛玉的老师贾雨村请辞,要往长安去奔走。林如海自也知道扬州盐场凶险,各种关系盘根复杂,自己恐无力分心照顾女儿。便一面给贾雨村写推荐信,让他去找自己内兄贾政,托付旧员复起的事。一面也托贾雨村照应,一同与林黛玉和贾府派来的人去长安。此事一笔带过。

话说贾环在贾府中继续装病,却是趁机一边修炼真气锻炼身体,一边了解贾府情况。凤姐儿也因贾母交代,饮食、补品自也不缺。将养了十几日,身体却是比以前好了许多,更壮更健康了。而贾环与贾府内众人关系也大有改观。说那彩云、彩霞本来就与赵姨娘和贾环要好,如今见贾环变了性情,越发的好得。便是贾环的丫环颖儿和静儿,还有赵姨娘的丫环小梅和小鹊儿,如今也对贾环大有改观,越发的亲密了。又因答应给凤姐儿画画的事,贾环在凤姐儿心里的印象也改好了许多。

这日贾环听赵姨娘说扬州来信,敏小姐殁了,贾母伤心得病了。贾环见时机来临,便不再装病,自往贾母处去请安。

到贾母处时,贾政、贾赦自在外屋等待。王夫人、邢夫人、凤姐儿、李贽、三春等人则在隔间候着,里屋太医正在给贾母号脉。贾环先与贾赦、贾政见了礼,又往隔间与众女眷见礼,发现还有两个年纪相差几岁的年轻美少妇,其中年轻那个堪称倾国倾城。贾环虽不认得,但也猜到几分。贾环一一见礼,待到那两美少妇面前时,贾环有些犹豫。不想只这片刻,那年轻女子便先对贾环福礼请安:“三叔叔好。”

贾环一时虽然有些明白,却不能肯定。便对二美妇身边的凤姐儿问道:“琏二嫂子,她们是…”凤姐儿转过来说道:“你可是不记得她们了?这是东府里的珍大嫂子,这是蓉哥媳妇,年初才过门儿,你还吃过喜酒呢。”随后又对贾珍媳妇尤氏,和贾蓉媳妇秦氏说道:“环哥儿离过魂,记不得好些人呢。”

尤大嫂笑道:“听说过。前些日子府里有些事,也不曾来看看。环哥儿,病儿可好些了?”

贾环这才回到:“大嫂子好,蓉哥媳妇好。我病好许多了,不大碍事了。”而后又说了两句话,便来外屋于贾政身后站着。

那贾政见贾环不似以前那般神情猥琐,言行粗鄙。如今反而举止得礼,大气洒脱,神情眉目间精光溢彩。又想起先宁荣二公神迹一事,如今这谶语第一句已经应验,心中便对贾环喜爱几分。再看看一边站立低头的贾宝玉。他本对宝玉不喜,更怒宝玉整日里在胭脂粉堆里厮混,心中却又多了几分不满。

贾环却不去想贾政心思。时见一十岁上下,长得很标致的丫环在外屋候着。便上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环回到:“环三爷,我叫晴雯。”

贾环问道:“老太太这几日可还安好?”

晴雯回到:“前几日还好。只是自从林姑爷派人来告哀后,老太太身体就欠安了。昨夜里翻了一宿没睡好呢。”

便在这时,请来的王太医已经把好脉出来了。贾政与贾赦忙迎上去问道:“老太太如何?”

王太医说道:“并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加上已有年纪,精、神皆衰。待我开副安神的方子,调理几日就好了。”贾环暗笑:这老人家自然容易精神衰弱,再加上挂念的女儿去世,又是伤心。能睡好觉就怪了。

不一会儿王太医写好药方交给贾赦。贾赦乃命凤姐儿着人去抓药,又送王太医出去自是不说。

这边贾环则和贾宝玉与李贽、三春等人,与一众贾母贴身丫环,随着贾政进入里屋看望。只见贾母躺在床上,一会儿侧身,一会儿又翻转过来。来回折腾了两下便说道:“鸳鸯。扶我起来。躺着睡不着,怪烦腻的。”

鸳鸯忙把贾母扶起来。贾母一坐起来,便一手揉着头唉声叹气。鸳鸯知道贾母这是头疼又犯了,便乖巧的帮着按摩。

贾环前一世错投人间,做了一辈子世家中医,又学过西医。如今看着贾母的脸色,又听了王太医的话。不用把脉,也知道这是老太太伤心引起的精神衰弱,导致失眠,从而引发的偏头疼。这要是经常失眠的人,是很能体会其中痛苦的。

这时贾政见贾母面色苦楚,便安慰道:“王太医交代了。老太太并无大碍,就是精神不宁,夜里不好睡。已开了安神的方子,服用几剂,过几日就好了。”

贾母叹气道:“我如何不知道我这病。终是老了,夜里偶尔一两日睡不着觉,也是有的。王太医的方子是好,不过也要几日才见效。”

贾环见机会来了,便上前一步到:“老太太可是头痛,脑袋儿一胀一胀的一边儿痛?夜里又是心神难安,睡不了觉?”

贾母听了顿了片刻,感受了一下头痛的感觉,当真如贾环说的一般。便无精打采的点头说道:“嗯。倒是如环哥儿说的一般,这头痛是一胀一胀的一边儿痛?”

给贾母按摩的鸳鸯也到:“可不是夜里睡不着觉,昨夜儿老太太都一宿没睡呢。”

贾环又到:“老太太。孙儿前不久不是梦游神天了吗?那次倒是遇上一个药神。那药神点拨孙儿的时候,便说了一个症状,叫什么失眠症。孙儿刚才在外屋听了王太医的话,这会子又见了老太太的神色,却是和那药神说的失眠症极其相似。”

贾母点头道:“嗯。这失眠症叫的倒是贴切。当真是失了眠,睡不着觉,怪折腾人的。”

贾政也是孝顺的,听到这便问道:“环儿。你既然听了药神说这是失眠症,那应该是有药方的才是。你可记得药方?”

贾环说道:“记得倒是记得。可就是……”

贾政急问:“既然记得药方,那还不快拿出来让人去抓药。”

贾环回到:“老爷且听儿子说明。”

贾母见与自己病症有关,便也好奇说道:“环哥儿。你且仔细说了。”

贾环回到:“是。老太太。孙儿记得那失眠症对症的药方叫九十九味安神丸,是一种仙药儿。这九十九味安神丸在失眠症病发,一宿一宿的难以入睡时,睡前一刻用半碗温水服下一丸,一刻钟后便可见效,要比世间的药方子煎的药好用多了。只是这药丸要炼制确是颇费功夫的。不但所用药材种类多,而且配制时需非常谨慎,不得被打扰。若不然。一有不慎,便白费了药材,白花功夫了。”

贾母听了问道:“既然是仙药儿,自然不易炼制。只听这九十九味安神丸名字,便知道要多费药材,却都是用些什么药来炼制?”

贾环回到:“好药不在贵,而在对症。也不用什么稀罕药物,就是配药炼制时费劲些。却也有几味怪癖的药儿用来相生相克,如朱砂、曼陀罗花粉、蛇床子、琥珀、罂粟壳儿、肉苁蓉,以及阿胶、黄酒、冰糖等等。”

贾母点头道:“嗯。好药不在贵,而在对症。这话说得好。”接着又不解道:“这曼陀罗我却也知道。听说那粉儿有毒,怎么反而能安神?”

听贾母说有的药有毒,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都盯着贾环看。凤姐儿这时已在屋里,更是瞪着大眼睛盯着贾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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