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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从心开始

两千零七年的秋天已经来到,而我也早已离开了家,独自生活。

我的世界是黑白两色,这是无法改变的。但我的世界已经不再有悲伤了,我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来到了威尔斯小镇,爷爷曾经居住过的小镇。我的黑白世界让我明白了,世界上的悲伤有很多,但我的悲伤仅仅是世界的一角。我曾经的快乐童年是爷爷,父母给与我的,他们为了对于曾经所做的事而养育我对年,这是不可以仅仅由责任来衡量的。他们养育我多年,这不可以抵消曾经对我家所做过的事,这是两件不能划等号的事情。我感谢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也不能忘记他们对我家所做的一切。我很想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在父母身边,但现实却不可能让我回到从前。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但对于爷爷的曾经,我现在没有了任何责怪与不解,生意场上有赢就有输,这是永远不变的定律。

早上八点,我买完东西刚刚走出超市的门口就看到了卢特先生。

“卢特先生。”我很奇怪卢特先生回来找我。

“凯特。”

“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们很长时间没见了,过来看看你。”我看着卢特先生笑了。

我和卢特先生来到超市马路对面的咖啡厅。我们点了两杯拿铁,我和卢特先生都很喜欢和这个口味的咖啡,可能是有缘吧!我和他很谈得来。

“你和海曼都很喜欢喝拿铁。”我和他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下。

“对。”

“你们已经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半年了吧!”我喝下一口咖啡。“您找我有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 卢特先生笑着说,这是我在艾贝尔离开后第一次见他笑。“怎么会想起到这里当医生助理?”

我笑了,我很高兴他能对着我笑,而且笑得很开心。“这是爷爷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而医生助理也是母亲生前的职业。”

“这里环境很好,很适合你现在的……”

“谢谢。”

“还在想那件事吗?”他放下手中的咖啡,靠在椅子上。

“不想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您现在接受这个事实了吗?”我转过头看着他。

“是啊!但毕竟我们曾经是父子啊!”他直起身,喝着咖啡。“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是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坚强,我要是坚强,我就不回来这儿了。”我喝着咖啡。“你今天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吗?”

“不全是,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爸爸并不是不爱你,也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

听到这里,我冷笑一下。“是我爸爸让你来的吗?”

“不是,我今天来你爸爸不知道,我很肯定你爸爸很爱你,真的,请你相信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可以理解他,我是一个局外人,我比你们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我知道我没有任何权力去教你什么。”

“你有权力。”他很惊讶地看着我。“爸爸在和阿德娜说话的时候,我听着真相是很伤心,但我从父亲的角度去替考虑,替他着想。其实他是对的,他不想让我去承受原本过多的事情,他希望我开心的生活,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他养我的原因。但我还是不能面对自己的曾经,所以我选择逃到这里,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我知道,去年所发生的事让你在一夜间就选择离开。”

“对,我不想让父亲夹在我和我的曾经之间,我不想让父亲难做,这么多年父亲为我已经做得太多了,他应该选择为自己活一次。父亲想补偿阿德娜,我可以尽到自己的力量来帮他们,可是我能力有限,所以我只有选择离开,这样也算是我补偿他们了。”

“你已经为你父亲偿还了欠银行的一亿贷款,那你为什么还不能面对你的父亲呢?”

“他是我父亲,我为他还债是应该的,这没有错。卢特先生,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的亲生父亲,这点从未变过,真的。而我不敢正视他,是我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去怎样正视他。其实,现在这样很好,我们谁也不见谁,过着各自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

“凯特,你错了。”

“错了?”我笑着说。

“你也刚刚说过,你从你父亲的角度想过,为他考虑过。那你就应该回去看看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养育你二十多年父亲啊!”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毕竟你曾经是艾贝尔的姐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在乔希有了艾贝尔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乔希在怀孕两个月前,我一直在外地做生意,所以艾贝尔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儿子。”

“那艾贝尔他知道吗?”

“他小的时候,周围的邻居就在议论,所以他就自自然然的知道了。因为这个我搬了家,也是因为这个他和我们的关系很早的时候就出现了裂痕,所以他才会一个人在纽约念书。所以我不希望你像艾贝尔一样,让你爸爸后悔,后悔没有好好把握自己当初与子女之间的感情。我不想让你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谢谢。”

“把心放宽,一切都会过去。”

“你曾经就是这样做的,对吗?”

“因为我爱乔希,如果当初她不爱我,她就不会嫁给我,她会生下艾贝尔,其实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每天只顾着做生意,不懂得关心她,她不会生下艾贝尔的。爱情是双方的,如果一方出错,那么另一方也自然有责任。”

“是啊!爸爸的选择有他的理由,我曾经为什么要要求爸爸一定要爱妈妈呢,只要妈妈爱爸爸就好了,最起码妈妈是快乐的。现在爸爸的幸福,也正是在天堂的妈妈所希望的。”我转过头看着窗外的一对母女,那个只有八岁大的女孩围绕在自己的母亲身边撒娇。“谢谢你,卢特先生。”

“不要谢我,要谢,你就谢你自己,是你让自己想开的,你的开心是每个人都希望的。”

“每个人?”

“你的爸爸妈妈,海曼,维纳波斯,斯迪威,还有艾贝尔。”他说到艾贝尔时还是有些伤感。

“卢特先生,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他笑着说。“有些事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

“有事你就直说吧!”

“你现在和英格索尔……”

“他们一家在英国过得很好,我想他很快就会找到自己另一半的。”

“但愿如此。”

我们说完要说的话后就开始慢慢品尝着的咖啡。一个小时后,我们走出咖啡厅。

“卢特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我们走到马路边,他的轿车前。“玩够了就回家吧!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在自己身边。”他刚刚打开车门转过头说。

“我知道了。”

“再见。”

我看着卢特先生开着他的轿车离开,车将地上的灰尘扬起。看着卢特先生的离开,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现在的不回家是不是真的选择错了,可是处于现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必须做出选择来让自己的心放松一下。现在我就让自己的心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几年来我真的很累,我十八岁看着阿德娜成为我的后妈,二十一岁看着自己家成为阿德娜的家。我选择离开不是因为父亲家对我家所做的一切,因为我知道上一辈的事不应该延续到我这辈。怨恨是不可以延续的,是应该化解的。黑白世界让我明白了,我应该学会珍惜自己身边的一切。于是我选择成就这一对曾经深深相爱彼此多年的恋人。

我看这车向山上的小木屋看去,一路上我想着以前发生的事情,回忆着以前的事情,慢慢走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回到家后,我刚刚走到屋子就看到英格索尔坐在沙发上和普利恩太太聊天。

“回来了。”

我点点头。

“你们先聊。”普利恩太太起身要走。

“我们出去谈吧!”说完,我走了出去。“你找我什么事?”我对他没有丝毫责怪意思地看着他。

“你现在过得好吗?”

“很好,谢谢关心。”我笑着说。“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我想走之前来看看你。”

“谢谢你还记得我。”

我说完话后,他笑了。好像在说: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你呢?

“你要回英国吗?”

“对,其实我这次回来原本是想问你,你可不可以和我离开这儿,离开美国?”

“英格索尔,我们不可能了。”

“因为艾贝尔的事?”

“即使没有艾贝尔的事,我们也不会长久。”

“因为我爸爸?”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问我?”

“凯特,不管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我都会珍惜我们曾经那份爱的,我会珍藏它的。”

“我也会。”

“谢谢你。”

“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我走了,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位真心爱你的人。”

“谢谢,你也是。”

“再见。”

我看这英格索尔走到车前,坐上去。在他发动车的那一刻,我好像告诉他,我到现在都很喜欢他。但我现在对他的喜欢仅是同情的喜欢。

“妈妈。”这时,一个下女孩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曼蒂利。”我很高兴得弯下身抱着她。

“她很漂亮。”刚刚打开车门的英格索尔转过头看着我。

“谢谢。”

他对我笑了一下后就开车离开了。

此时,我们间的距离慢慢被我们自己拉开,距离的不断加长,也宣布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变得不再存在了。现在,我们对彼此只有一份可以珍藏在心里的地方了。

“妈妈,他是谁啊?”

“他是曾经爱过妈妈的人。”我看着英格索尔车离开的方向。

“那他现在还爱妈妈吗?”

“我也不知道。”

“那妈妈呢?”

“曾经爱过。”

“真的?”

“真的!”

“妈妈,你爱吗?”

“爱呀!怎么了?”

“我想知道你爱我还是爱他。”

曼蒂利的话音刚落我就直起身笑着看她。“我就知道你还喜欢他。”曼蒂利说完话就跑开了。

“你站住。”

“我才没那么笨呢?”曼蒂利边跑边笑。

我们在太阳底下,相互追逐着,很开心的跑着,此刻才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和曼蒂利的笑声飘在空荡荡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我们追逐的脚印在留在了这片土地上。我和曼蒂利在一起的时候,我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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