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豫生将那姑娘悄悄安置在祁家庄的消息,还是传遍了祁家庄上下。祁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单独见见那个姑娘。“我不能让我儿子在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夫人,您放心,那姑娘现在在庄子上,还不是任由夫人您拿捏了。”红姨心里现在是想回去把自家那臭小子给打一顿了,明明人就在庄上,还在他们面前做戏。“我们还是先看看大少爷的意思吧。”
“恩,也好,去请大少爷过来。”
红姨趁着夫人跟大少爷谈话的时间,决定去问问陈韶,到底是怎么回事。
“跪下!”
陈韶腿一软,乖乖地跪下,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娘!”
“还想狡辩,说,是不是你教唆大少爷把那姑娘藏在庄子上的。”
“娘,这事,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他想说实情,但是大少爷叮嘱过此事不许外传。
“可是人却是你带回来的?”
又是这个问题,陈韶真的是头疼了,什么便宜没捞着,光被人审问了。“娘,你就别问了,反正再过几天那姑娘就自然会离开的。”
“夫人想去见见那个姑娘。”红姨这一句话对陈韶那可是晴天霹雳,夫人要去见她,那姑娘连对着大少爷都不会客气的。万一夫人再加上娘几句话惹了她,她不会冒犯夫人吧。
“不,不行,娘你千万别去。”
“为什么?”红姨知道这小子肯定还有什么隐瞒着没说的,还是这青楼女子这么快就让自己家儿子这么服服帖帖得听她的话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人自己更要去见上一面了。
“因为,因为,总之,娘,如果你想去见她,我先去跟她商量一下吧。”陈韶是逃一样地跑了。
“你说你们庄上的夫人和你娘要来见我?就是因为她们将我当成了你们大少爷在外安置的那个姑娘?”乐余带来的药,让她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连带着人都有了血色,精神了很多。
“但是她们没有恶意的。”陈韶连急着解释。
“你们庄上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的。其实你们夫人找我,无非是想让我离开你们大少爷,但是你也知道,这事情跟我是没有关系的。她们来不过是白费唇舌,万一话不投机,我出手重了点……”看看陈韶被她吓唬成的样子,有些计谋得逞的喜悦。“也许你们大少爷根本就没有在养个姑娘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然你们夫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到这里,根本就会有什么商量之说了。”刚开始叶瑟只是怀疑,现在她更是确定了。此事更像是局中局,放出在外养了个姑娘的消息,让祁老爷以为这个儿子不成器,故意露出马脚,给别人看的。“这事如果连你娘亲都不知道,只能说你们夫人并没有完全信任你们母子,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怕人多走漏了风声。”
陈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些道理,所以当他将这些事情告诉娘的时候,娘沉默了好久:“那姑娘真的不是大少爷带回来的吗?”
“真的不是,娘,那姑娘可厉害了,功夫比大少爷还厉害,三两下就把大少爷给制服了。”想到这里,陈韶心中满满都是佩服,如果他也有这样的本事,那就可威风了。
“这事先不要告诉别人,连大少爷都不要说。听见了没有。”
“是,娘。”最近每个人都让他守口如瓶,刚这事要不是那姑娘许他松口了,他也不敢告诉娘的。其实娘和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他们都是向着大少爷的。
“你先回去睡去吧。”
“夫人,夫人……”红姨自言自语地喊了几声,声音里满是悲凉。“对付别人,我看想对付的人是我们母子吧。”
趁着大门还没有关,红姨提着盏灯,决定单独去见见那个姑娘。屋内已经点了蜡烛,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一角。
“你是?”这些人怎么劝都劝不住,还是硬赶着要来。
“我是陈韶的娘,祁家庄夫人的侍女红姨。”
“找我有什么事吗?”
红姨走进了,才看清这个姑娘,白皙的皮肤,明亮的双眸,但是她的视线被叶瑟头上的发型给吸引过去了,双眼睁得大大的:“你,你是宫里的人。”声音有些颤抖,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赶紧捂住了嘴,但是身体里喘动的气息并没有消失。
她在害怕什么,叶瑟的第一感觉。第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是宫里的人,这个红姨或者就是曾经的宫女,或者也是见过宫里的人的。但是看着祁家庄的人,上下没有谁发现了,就她发现了,她才是不简单的人吧。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个问题也是是不会回答的,她也不想去知道这个红姨背后有什么故事。
原本想问她是如何看穿大少爷与夫人耍的这把戏的,红姨觉得凭着自己的本事,要从这个姑娘这里套话不是难事。但是,她竟然是宫里的人,许多手段对于她,就是家常便饭。“没什么,我只是想过来问问姑娘你这里缺什么,我那儿子毕竟不够心细,怕照顾不周。”
“陈韶是个好孩子,尤其是在吃了我给的药之后,特别的听话。”叶瑟只是强调了“药”字,便不再言语。如果红姨是个聪明人,该明白她的意思,敢乱说一句,陈韶的命就不保了。
红姨很着急,抓着叶瑟的胳膊,晃着问:“药,什么药,你给他吃了什么?”
有娘亲的感觉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平日里不管怎么打你骂你,在危机时刻,永远是最担心你的那一个。红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叶瑟有一种她要被撕碎了的错觉。“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这么狠毒,竟然能给他下毒。”
“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下去,我保证他一定得不到解药。”就这样一句,红姨安静了。“不过你放心,我在离开这里前,一定会给他解药的。”看着红姨的样子,叶瑟想到了九娘,当初九娘也是这么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