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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童年与军旅(3)

不等母亲出来,屯长径直把父亲引进屋,边走边反复说:“我们关照不周,关照不周,真对不起长官,真对不起……”

父亲见到久别的母亲,本来有好些话要说,因为屯长在身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这是双安吧?”看见扯着母亲衣襟的弟弟,父亲俯身去抱,弟弟吓得连忙往母亲身后躲。从未见过父亲的弟弟,一点也不敢靠近生人,只是不安地偷看着父亲挎的那支盒子枪。

父亲无暇跟屯长寒暄,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对母亲说:“时间不多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今天我们就要赶回县上。”

母亲很有些为难,“家里还有好些粮食、柴火咋办?”母亲心疼那些粮食,也心疼那些柴火,那都是我一捆一捆从山上背下来的呀。父亲想也没想,就以命令的口吻对屯长说:“明后天你弄个车,把粮食送到县政府。”父亲指了指赶车的军人,“找这位小刘同志。柴火和其他东西,谁家困难就分给谁。”

就这样,父亲匆匆忙忙把我们接到了宁安县城。告别了于家屯,从此我再也没有回去过。小兵:转战辽吉黑

父亲在牡丹江被日本人抓到深山老林里,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大约有几百个劳工,分别在两个地方给日军挖山洞。这些山洞是干什么用的,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个翻译给父亲讲过一个秦始皇修墓的故事,说在秦王墓建成的那天,七十万民工一齐得暴病死了。念过几年书的父亲,听出了翻译的弦外之音,是在暗示几百名劳工的命运,毕竟都是中国人啦,心领神会的父亲只道了声“谢谢”,便佯装解手离去。

父亲紧急和几个可靠的难友商量,怎样才能逃出这个鬼门关。这个山洞的四周全部拉上了密密匝匝的电网,还有全副武装的哨兵昼夜看守。日本人经常警告说:“你们谁也别去冒险,连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我们决不能束手待毙!”一向很有主见的父亲说,“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冒险逃跑,逃出去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十多个难友跟父亲很铁,也很信赖他,请他设法带大家逃跑。

强烈的求生愿望,激发了人的生存智慧。经过好多天地形地貌的观察分析,大家都认为只有挖地道才能越过电网,避开哨兵。这件事要慎之又慎,考虑再三,父亲他们选择了从茅房下面挖地道口。茅房下面作地道口,最容易隐蔽,因为日本人从不进劳工的茅房,劳工们从茅房进进出出,也不太引人注意。

每当夜深人静,别人都熟睡了,父亲他们就悄无声息地下茅房,一铲铲、一锹锹,都怀着求生的渴望。先在茅房下面挖开一个小地道口,一直往下挖,挖到好几米深,直到上面的人听不见地下挖土的动静,然后才横向挖,挖一个仅能容一人钻的小洞,十多个人轮流挖,每次只能去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挖了几个月,终于挖通了一条长长的地道。在一个漆黑的风雨交加的夜晚,十多个难友通过这条地道,总算逃出了日军的魔爪。

死里逃生的十多个难友,有的回了老家,有的远走他乡,深受迫害的父亲为了报仇雪恨,同四个年轻人一起投奔了东北抗日联军。

光复后,出关的八路军与抗联合编,成立了东北民主联军。原八路军中有一支队伍是渤海回民支队,合编后番号改为“东北民主联军回民支队”。我家是回族,父亲就调到回民支队去了。

1946年春,部队派出回民工作队到宁安,父亲也在端午节那天辗转找到了我们。宁安是革命先辈马骏烈士的老家,父亲委托回民联合会,将母亲和弟弟安置在马骏家。眼瞅着个头蹿起来的我,游游荡荡一时也上不了学,父亲决定把我带到部队上去。就这样,我便随父亲去了哈尔滨。

当时,东北民主联军回民支队的司令部、政治部,驻扎在哈尔滨南岗区日军留下的一座旧军营里。

初来回民支队,见到的都是一列列排队出操的军人,我有些不习惯,很想念母亲,更加怀念于家屯漫山遍野乱跑,跟满爷爷上山采蘑菇的日子。当然,部队上让我最开心的是能吃饱穿暖。高粱米、窝窝头,管够吃,有时还能吃上面条,白面馒头。我穿军装,吃军粮,却没有军籍,只能算个“随军家属”。混了几个月,直到1946年“八一”建军节那天。

“八一”联欢会上,司令员刘震寰一眼瞥见了我,问父亲:“小鬼几岁了?”

父亲没回答,却让我回答:“告诉首长,多大了?”

我眨巴眨巴眼,想多报两岁,看见司令员挺威严的,没敢多报,只好实打实地说:“周岁十一,虚岁十二。”

我个头猛,长相大,十三四岁的人也没我长得高。刘司令员大概以为我报小了岁数,又问我:“属什么的?”

“属猪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了我的回答,司令员哈哈大笑:“好嘛,你爸爸是大猪,你是小猪。”(我父亲整比我大两轮,二十四岁,本命年生的我)司令员回头对父亲说:“小鬼个头不小,也还机灵,让他到宣传队去吧!”

从这一天起,我正式有了军籍,算一名真正的军人了。

以后,每逢“八一”建军节,我都会想起自己参军的那一天。

宣传队算得上藏龙卧虎之地,宣传队员的文化程度普遍比较高,有不少“大知识分子”,不光有“国高”,还有几名大学生,唯独我没上过学。排戏时,我不是演儿子,就是扮孙子,台词虽然不多,可全凭死记硬背也很难。宣传队队长马文忠是个小个子,比我高不了多少,队员们背地都管他叫马小个子。别看他人矮,本事可大,不但能编剧,会导演,还能吹拉弹唱,摆弄七八种乐器。

有一天,马队长把我叫到他屋里,问我:“上过学没?”我告诉他:“没有。”

他又问:“识多少字?”我说:“斗大的字,能识几口袋。”马队长笑了:“嗨,没念过书,俏皮话倒学得不少。”

马队长在一个木箱子里捣腾了半天,翻出一本书,用手掂了掂说:“这是半部《水浒》,是你的识字课本,一天最少要认五个生字,戏剧队的都是你的老师,你要勤学勤问,一年之后,要把这本书全都给我认下来。”

字我倒是认识一点。在牡丹江时,我和武伯元作邻居,伯元一放学就教我认字。家里穷,买不起纸笔,我就捡烟卷盒,用烟盒里包的白纸钉成写字本,捡别人用剩下的铅笔头。刚开始时用铅笔头写,后来羡慕人家写钢笔字,就买来一块黑墨,砸碎了泡成黑墨水,再买一个蘸水笔尖,插在秫秸秆上,做成“蘸水笔”。虽然没上过学,但我已经会用“蘸水笔”写字了。

过去的书,都是竖排本,一行很长。《水浒》又是古书,生僻字忒多。起初一行字要啃两三天,慢慢我就学得快了,几个月以后,一天就能学一行字了,愈往后生字愈少,我学习的劲头也愈来愈高,逢人便问,一年后,有时一天竟能认一页字。就这样,刻苦学了一年半的光景,常用字全认识了,读书、写信、看报,也难不倒我了。教我的“老师们”打心眼里为我高兴,他们跟马队长汇报:“小高初中毕业了。”

半部《水浒》,不单单是我的识字课本,也在一个童稚的心灵,埋藏了一颗文学的种子。

一边演戏,一边读书,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岁末,哈尔滨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雪把军营装扮成一个洁白的世界。回民支队有个老规矩,每到年终,各部门都要召开一次民主大会。按照惯例,我们政治部所属单位在一起开民主会。那天来的人很多,政委、政治部主任、科长、队长、协理员、司务长,凡是有官衔的领导,全都衣冠整齐地端坐在会场一角,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地拿个笔记本,刷刷记下战士和下级对自己的批评。那一天,差不多每个人都发了言,有些平时上下级关系很不错的,在这次民主会上却当众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指名道姓,直截了当。

这是我参军后第一次参加民主大会,很新奇,也很受鼓舞。总觉得上自政委、主任,下至科长、队长,对我都特别关心,倍加呵护,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缺点错误。可这是民主会呀,人人都得发言,我总不能像个哑巴似的干坐着。想来想去,猛然想到了我父亲,父亲不也是“领导”吗!对他,我倒有一肚子意见呢。于是我举起了手:

“我发言。我给我父亲高龙波同志提个意见,他有非常严重的家长作风,说话像个军阀,见了面就训斥我,态度生硬,还说‘老子跟儿子讲什么民主?’再说他在司令部,我在政治部,他也管不着我呀!”

一开始大家吃了一惊,等仔细听完我的发言之后,满屋子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一个挺严肃的大会,硬让我给搅成个“娱乐晚会”了。听见大伙儿笑,我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也偷偷跟着乐了。不过,政治部主任李子华没有笑,他很重视我的发言,肯定了我勇于批评的精神,还当场表示,一定把我的批评如实转达给司令部的高龙波同志。

“小高给老高提意见”的佳话,顿时传遍了全支队。司令员听说后,笑着夸我“小家伙倒敢于斗争”。马队长说我读了《水浒》“很有点造反精神”。父亲得知我在民主大会上出了他的“洋相”,气得早饭也没吃,还扬言要好好教训教训“这愣小子”。

那时部队有一条铁的纪律,战士和下级在民主大会上提的批评意见,不论有没有出入,干部都必须虚心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听说父亲要教训我,政治部李主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父亲说:“老高同志,你这话有打击报复之嫌哪,就为这句话,你也要向小高检讨道歉呢。”

带兵打仗的父亲,多多少少总有些长官意识,有些“大父亲主义”,他一时拉不下面子给我道歉。过了几天,父亲带着他的通讯员上政治部办事,特地到宣传队来看我。不知父亲找我有什么事,想到前两天,我冒冒失失提意见,弄得父亲挺尴尬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父亲好像看透了我的心事,故作轻松地说:“没啥事,小刘想跟你一起照一张相,我来作陪,我请客。”一听说照相,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上照相馆用玻璃底版照相,那是件多么奢侈的事呀。我很感动,父亲以这种婉转的方式,表示了他的歉意。

我一直保存着那张1946年末拍的照片。里面最小的那个是我,背着一支演戏用的枪,站着的我还没有坐着的父亲高,中间坐着的是我父亲,另一位是父亲的通讯员小刘。三个人都打着绑腿,也许是过于紧张,我和通讯员都绷着脸,气嘟嘟的,只有父亲面带微笑。

一张老照片,留下了一个永恒的纪念。

我的记忆总是和冬天,和雪花结伴。1947年严冬,松花江畔,吉林市郊外一位满族老乡家,两个娃娃兵和四个女兵挤在一铺炕上睡。

吉林刚解放不久,我们部队就从哈尔滨开到了吉林。每到一个新解放区,我们都要给老百姓演几场歌剧《白毛女》。一天,我们到一个正在进行土地改革的大屯子演戏,演出归来已是深夜,又冷又饿。那时候可没有军营,部队走到哪都是住在老乡家里。政治部的管理员叫老张,是个挺抠门的老头,号房子总是紧打紧算,唯恐多占了老乡的房子,每次遇上房子紧张时,就把我和一个叫沙金的娃娃兵安排在女队员房里。他还振振有词,说四个女的住一间屋浪费,又说两个小鬼跟大姐姐住一起,还有个照顾。

那年我十二岁,好多事情,好些道理,都似懂非懂。宣传队演黄世仁娘的演员叫韩凤兰,是女队员中年纪最大的,人很善良,把我当做亲弟弟一般,我的衣服脏了她给洗,破了她给补,还教我认字、识简谱,我有啥话都先跟她说。韩凤兰有个七岁的儿子,一直寄养在姥姥家,她总把儿子的照片装在上衣兜里,有空就拿出来看一看,还让我看,说她儿子又漂亮又聪明。可是,自从她扮演了黄世仁娘之后,她那刁恶凶狠的形象,她对喜儿的迫害,伤害了我对她的好感,一个恶毒的地主婆影子总在我脑海里闪现,挥之不去,我再也跟她亲近不起来了,连衣服也不想让她洗,心里话再也不跟她说了。

演出归来那晚,西北风像小刀子割脸,冻得我浑身颤抖。我的被子很薄(怕行军背着太沉,拿掉了一层棉花),棉大衣又借给老乡的小儿子穿着打猎去了。那天夜里我蜷缩成一团,真的当了一回“团长”。后半夜我醒了,觉得有个东西搭在我的脖子上,我慢慢摸过去,是一只手,再向身边一摸,摸着一把毛茸茸的头发,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迷迷糊糊,连大气也不敢出,我使劲想呀想,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我是被别人搂着睡的,我霍地从被窝里跳起来,又惊恐又害臊地大声喊叫:“地主婆,地主婆,你真坏……”把一屋子人都喊醒了,闹得大家很不愉快,韩凤兰也十分尴尬。

事后,别的队员告诉我:“你那天晚上感冒发烧,躺下就做梦说胡话,还喊救命什么的。韩凤兰觉得你这么小就离开家,离开母亲,她想到自己的孩子也远离母亲,就更同情可怜你。出于善良和母爱的天性,她把她的被子给你压上,自己盖棉大衣睡,后来冻得扛不住,就和你合盖两床被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你。”

很久以来,这件事一直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我为自己的鲁莽感到羞愧,总想寻个机会向韩凤兰道歉,可是我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不久她便在解放九台的战役中牺牲了。那天她在战壕里给战士唱鼓舞士气的歌曲,正当她引吭高歌时,一颗罪恶的流弹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时她年仅三十岁。解放后,韩凤兰的墓迁至当地烈士陵园,上世纪70年代中期,一次出差途经吉林,我专程去烈士陵园为韩大姐扫墓,在她的墓前敬献了一束鲜花,并以忏悔的心情请求她的宽恕。

辽沈战役期间,宣传队到一个团去作庆功演出,一辆刚缴获的美国十轮大卡车,拉着演员和道具,奔驰在一条积雪很深的公路上。

我们穿着关东军的大衣,乘着美国的汽车,一路高歌“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天气也怪,打仗的时候总是冷飕飕的,下雪之后就更冷了。我和沙金还有几个女队员,被男队员们裹挟在中间,男队员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挡风寒。

汽车很快开上了一座石桥,正在桥上行驶着,一架敌机迎头俯冲而来,毫无经验的驾驶员,心里一慌,车的前轮滑到桥下,乱了方寸的司机,慌忙中紧往外手打轮,结果后轮也掉了腚,整个汽车失衡,一下子从桥上翻到桥下。那座石桥很高,车子正好翻了个360度,一车人全部翻到河里,河上结了冰,我摔在沙金的身上,连摔带吓,晕了过去。

缓缓地,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仍然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又过了片刻,我彻底清醒了,发现沙金的头正摔在一块凸出冰面的大石头上,他的太阳穴还在流血,人已经断了气。我忘了浑身疼痛,发疯似的抱起沙金鲜血和脑浆四溢的头,紧贴着他血肉模糊的脸,泪水和他的血迹融汇在一起。我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沙金是那么热爱生命,那么渴望和平,他还盼着革命胜利后去学校念书呢!

十六岁的沙金死了,死在胜利的前夜。

沙金喜欢松树,他的墓地就选在三棵松树的脚下。他生前正在学习拉胡琴,马队长将一把崭新的二胡放进他的墓穴,陪伴他。部队按照回族的习俗安葬了他,头朝西脚朝东,全体队员轮流为他培土。我从人群背后挤到了最前面,想最后再看一眼战友,看一眼比哥哥还亲的人,马队长用大衣把我裹在他怀里,轻声说:“别看了,你年纪小,晚上会做噩梦的。”

活蹦乱跳的沙金,就在我的眼前牺牲了,战友的血,时时让我感到窒息,感到战争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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