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痛不痒却有些份量,仿佛一下子触及了她的痛处,生活中有许多痛处都是隐藏的,如若一旦触及就会叫人思绪万千,其实徐雯慧此时就被林秋生触及了痛处。
这时她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缓缓扭头望着林秋生,轻声叹息了一声:“唉,他呀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跟我爸顶嘴,我爸才说了他两句结果就不高兴了,最后又跟我闹情绪,闹完情绪又说公司最近很忙需要加点,这两天就住在公司不回来了。”
“哎,秋生公司里最近是不是很忙呀?”徐雯慧说完将话题一转问道。
“嗯,公司里最近的确是很忙,又是招标又是开发项目。”林秋生稍加思考了下,然后点头随声应道。然而,就林秋生这点小小的疑迟似乎被徐雯慧从中发现了某些秘密,于是,便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林秋生又加追问:“真的是这样吗希望你别骗我?”
“嗨,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敢骗你呀,公司最近的确是很忙。”林秋生在回答这句的时候明显底气有些不足,而实际上他已经撒了谎欺骗了徐雯慧。
而林秋生在撒谎和欺骗的时候同时又感到心有不安,那一刻,就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卑鄙和虚伪。
其实,林秋生用谎言对待徐雯慧,实际上是善意的,也就说是一种善意的谎言。之所以这样,他也是经过沉思熟虑而有顾忌的,做人应该有个度,只想隐瞒而不愿说出真相与实情而已,没必要把所有一切的问题搞成过于复杂和麻烦,怕连带和伤害对自己不利。
因为,按赵欣怀讲公司最近很忙,这两天就住公司不回家这种对待徐雯慧的,说法根本就不存在,是他心中动机的一个借口,今晚赵欣怀睡在哪里在干什么,林秋生心里最有数。倘若他要把在酒店里无意中看到的事实与真相,赵欣怀在与一个女人开房的实情说出来告诉徐雯慧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件事,以她的性格那她肯定会跑到酒店与他大吵大闹。
倘苦这些实情如让徐雯慧一旦知道后,那么对她自己来说无非不是一种伤害和羞辱,无非不是一种痛苦与烦恼。尤其这样那还不如不说,就让这件事永远成为秘密。
这时,徐雯慧上了车,坐在林秋生旁边副驾驶座上指着最前方的大海,非要林秋生带她去看海听海与海浪击打海岸和海风的声音,还有潮起潮落的景观。
而今晚,这个时刻或许,徐雯慧真的有点喝醉了,再或许,她真的觉得有些孤独和寂寞……。
她的纠缠似乎带有些许撒娇和认性,拽着林秋生的胳膊使劲不停摇晃,使他整个身体都在她的摇晃之下跟着颤抖,她与他说话嘴里呵着热气,还带有酒的浓味和齿唇间的淡香,一遍一遍重复着:“家有什么好回的,我只要你带我去看海”这句话。
熬不过她的纠缠,只好将车发动朝海的方向开去,夜已静悄无声,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到了海边,林秋生将车停在一片离海水较远的地方,那是还亮着夜灯的一棵电线杆下,远处也有眨着乏光的路灯在亮,只是稀稀落落的儿盏,零零星星显得有些孤傲和倔犟,在深秋的夜幕和海风的吹拂下,显得又是如此的破碎、孤独与凄凉。然而,却依然像个守夜的哨兵一样不畏艰险的护卫着周围的一切。
俩人下了车站在车边,就能清楚地听闻到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和一股海水弥漫的咸腥味。再放眼远远眺望,那是一片茫茫幽玄的海水,海面上有几艘过往的客轮与货轮,鸣着响亮沙哑的汽笛亮着柔暗的灯火,渐渐消失在海水的尽头。
海水推动着海浪将余波送到岸边,再等海水将余波带走退却时而留给海边的却是一些雪白的泡沫,它仿佛是告诫看海的人们海边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禁区,如果一靠近马上就会有生命消失的危险。
这时,林秋生忽然情不自禁的感概豪迈起来,因为,淼茫海面的遥远处有闪烁着标致性的灯火,林秋生知道那是一艘海军巡逻艇,就是这艘海军巡逻艇勾起了林秋生的回忆,将他带入多年前自己在海南当海军时候的情景,还原了曾经英姿飒爽的身影。
看的和回想的有些痴迷,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徐雯慧早己悄悄将自己的手紧紧牵住,扭脸看她她却浅浅一笑,满面娇羞不好意思慢慢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胡乱不知看向何方,轻声说:“去那边走走好吧?”
此时虽是深秋与海风吹拂的夜晚,可林秋生却始终都没有感觉到这个秀节有什么不同和变化,依然觉得自己与徐雯慧的手心有些潮湿和温暖。
往前走上几十步便是海边沙滩,一阵海风迎面袭来卷带着海水的潮湿与海水的感腥味,那海风卷带海水的潮湿与水雾溅到俩人身上,有些凉意,正值深秋的夜晚,海风当然不是那么温柔和温暖。
林秋生与徐雯慧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就这样手牵手悠然漫步徜徉在海边沙滩上,彼此无语以默然悸动的心情相互感受着,各自手心里传递的那种期待久违的温暖,浪漫与幸福。
海风阵阵吹送卷带着潮湿伴着水雾和浪花,仿佛一次比一次更加狂妄和肆虐,当又一阵海风拂来时,却吹乱了徐雯慧的头发使她的长发在风中跟着舞动,彼此离得很近只在咫尺,而那跟风一起舞动飘扬的发梢触及着自己和林秋生的脸庞,轻轻柔柔还带有稍许的发香,那是洗发香波的味道。
海风过后的来静有时会给人带来一点小小的惬意和欢喜,但同样也往往更加令人感慨难以捉摸,就像一个在烦乱心情平息后的下一个时刻,又会出现何种未知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