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高高的亮着。哪怕已经过了几个小时都没有熄灭的迹象。她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握紧了双手,却是无言。日奈森坐在椅子上,眸中全是无言的谴责。
她进了老人原来的病房,看到的却是空空的病床。她一下慌了神,拉住正在收拾病房的护士询问,才知道老人病情突然加重,已经送进手术室很久了,能不能出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努力了好久才抬脚向手术室跑去。然后,一直等到了现在,慌到了现在。连电话都没有打回国,通知他们。
然后又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熄灭。过了一会,穿着白褂的医生从已经打开的手术室里出来,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头叹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伊梦顿时觉得天晕地转:那个老人,这下,是真的撑不住了。他现在独自一人上路,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对她生气或微笑。再也……不会了。
她抬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扶着墙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着,很久之后才稳住,慢慢地向手术室走去。护士们陆陆续续的从里面出来。
日奈森沉默的站在原地,犹豫许久才准备跟上去,怎料还未抬脚就被人拉住:“你是……爸爸吗?”他转头,入目的是一头火红的发丝,如同火焰般刺眼。他几乎是一下湿了眼眶,颤抖着抬手放在他的头上:“亚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伊梦慢慢的伸出手掀开了盖在老人身上的白布,露出了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她手一抖,白布便折在了老人的下巴处。她伸手要落在老人的脸上,停顿许久却又折回,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爷爷……”
老人的脸上挂着笑容,虽然很淡,却含着浓浓的幸福。可以知道老人在弥留之时看到了很幸福的回忆。
伊梦知道,老人看见的,是当初她和哥哥,烟儿一起来日本的时光。那个时候,三个孩子都跟在他的身后,甜甜的唤:“爷爷……爷爷……爷爷……”
泪水,像泉水一般涌动。明明流出来了,却像堆积在身旁一般呼吸不能。
她想,她真的错过了、忘记了某些东西,再也找不到了。
寒风过境,净烟顺风打了一个寒颤。完了之后心底却忽的漫上一股失落,如同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般。她紧了紧衣服,四处环顾了一下。一个少年却突然在一旁蹦出,几乎吓得她坐在地上。回神之后才娇嗔一般的道:“南修炎!!!”少年咪咪一笑,一下到她面前,仔细的盯着她的脸。呼出的热气打在净烟的脸上,净烟有些不自然的向后一仰。却听得少年喃喃自语:“我真觉得你的脸好熟悉。”净烟脸一黑,暴吼出声:“你TM的GUN!!!”(远在日本的伊梦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揉揉鼻子,道:“双生子能不像吗?”)
PS:越写越不行了,嗯,透露一下,这个已经接近尾声了。估计那天你们就能看到它已经是“完结”了。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