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都经历了太多跟别人不一样的过往,所以,更应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才对,我想,海洋和忆安如果知道你来找他们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我相信,海洋一定不会答应那个人的条件不和你相认的。”沈秋月继续着自己的话语,却在脱口而出时,说出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条件?”原本恍惚的文景睿还是敏感地被沈秋月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拿着菜的手一抖,短暂的恍惚过后,慌张地望向沈秋月。
“啊?”沈秋月被文景睿的动作一惊,才想到自己说漏了嘴。
“秋月姐,你刚刚说什么秘密?”文景睿重复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啊。”沈秋月赶紧收口,她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这么些年的生活经理也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真理,在大多数时候,是不要改变为妙的。
“秋月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能麻烦告诉我吗?我找到这里不容易,以前的事情我自己没有办法做主,但是现在可以了,我想为自己的未来做个主。”文景睿的话语说得恳切,听得沈秋月的内心一阵一阵的柔软在泛滥。
“小伙子,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你别再问了。”不会说谎的沈秋月,一说话,脸上的表情和语调就出卖了她心中的慌张。
“我知道一定有事,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真的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们已经失散十六年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尝试着寻找他们,现在好不容易就要找到了,我真的不希望,这中间再出现什么样的偏差,至少您告诉我,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以吗?”文景睿有些着急,却不得不央求沈秋月,在他想来,至少曾经有人来找过苏海洋,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文家的人。
想到这里,内心一惊,文景艾的脸庞闪现在脑海,既然文景艾会知道严小可,那就不能排除她已经知道苏海洋和苏忆安的存在了。
“好吧,这事儿憋在我心里真像个石头,不说出来我心里也难受,就当是我给你们兄弟相认出卖一下自己的良心吧。”思量了好一会儿,沈秋月深呼一口气,语调忽然间有些抬高。
文景睿站在原地,准备着心跳和耳朵,听一个不知道会如何发展和走向的故事。
在沈秋月缓缓的叙说中,一个对于文景睿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故事浮现在眼前。
“其实具体的事情我也不说特别的清楚,那天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夜晚大家原本就睡得早,再碰上个雨天,到九点多胡同里就显得很安静了。我整理好家务也准备去睡觉。关门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探出去一看,才发现一辆大红色的跑车停在了门口,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从车上下来,情绪有些激动,拦住了从胡同外面打着伞走进来的海洋和蒙蒙。”沈秋月努力回想着那天的场景,生怕错过了一点点。
“蒙蒙?”对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文景睿疑惑。
“蒙蒙啊,就是海洋的女朋友,他们在一起好了好些年了。”说起经历过种种坎坷,如今再次在一起的苏海洋和谢蒙蒙两人,作为一路看着他们走来和成长的过来人,也为他们由衷地感到欣慰。
“那个女孩子啊,长得挺漂亮,又开着这么好的豪车,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孩子。我们这胡同里都是平常百姓人家,一般人也很难认识这样的有钱人家,从这里走出去的名牌大学生,就属忆安一个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忆安的朋友呢。后来女孩看到海洋和蒙蒙进来以后,就径直下车拦住了他们。”沈秋月的叙说扯动着文景睿的情绪。
“他们的谈话说了蛮久,就站在我这门口,海洋也没有邀请女孩回家去,女孩没有理会一旁的蒙蒙,只是把海洋拉到一旁的屋檐下讲话,他们当时不知道我就在门口,当然,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听他们的对话的。”
“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你妹妹,她说你现在有很好的生活和背景,不应该跟他们继续有瓜葛,这样只会误了你的前程,让海洋他们不要跟你相认,如果真的是为了你们彼此好,就像从来不曾认识过得陌生人一样,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沈秋月复述了女孩那晚的话语,说着说着,竟有些愤怒起来:“说实话,、这个女孩子啊,虽然现在我知道她是你妹妹,说她的坏话不好,但是作为一个外人,我是真觉得她的语气太咄咄逼人了,也太伤人了。”
文景睿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是他不曾想到过的画面,也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回应的。
曾经有同学说过,像文景艾这样的女子,一旦被惹恼了,是有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不计后果,这是文景睿不想见到的结果。
“小年啊,你没事吧?”文景睿沉默良久,没有说一句话,沈秋月喊叫他。
“哦,不好意思,失态了。”回过神的文景睿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后来海洋拒绝了她,当时海洋就很坚决地告诉过她,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她来掌控,要怎么做才好他自己知道。”沈秋月深深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但是我知道,你们兄弟可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被人给左右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海洋就拉着蒙蒙回去了,他把自己的意思表明得很清楚,他说如果你回来,你们兄弟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来左右。留下你那个妹妹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后来就开着车走了。”沈秋月努力回想着那天在自己眼前上演过的画面。
“秋月姐,你说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发生在上一个星期天?”文景睿突然想起来。
“好像是。”沈秋月回想着:“对,是上个星期天,因为孩子第二天要上学,所以我很早就让他们睡下了。”
“怎么了?”沈秋月疑惑地看着文景睿。
“没什么。”文景睿朝着沈秋月露出让她放心地微笑,只是一个画面却在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上个周末,他从公司加班回到家里,文景睿一改近期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情绪,一反常态地给自己煲了汤,还很郑重其事地跟自己道歉之前的任性是自己做得不对,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个好妹妹。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只是并没有想得太多。现在想来,似乎一切的解释,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