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艰难时代
日子就在他俩取悦家长们慢慢度过了几个春秋。阿乐不负重望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而运兴也一心想考上好的大学，初中那时没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便留学一级继续考他想进的高中，最后终于还是进去了，他和阿雯的关系便也进了一步，因为比阿乐低一级和阿乐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少了，但却因留一级便和阿雯在初中多相处了一年，尽管还是比阿雯高一级，但是还是那么亲密，只是发生了那次事，他们也都小心谨慎着处理着那层关系。高中三年结束了，好强的运兴也如愿的才上了大学，就如小时候一起的诺言一样，他和阿乐都上了大学，每当他们回来看望她的时候讲了他们在大学时的那种生活和学校的种种环境，阿雯是无比的幻想着，憧憬着，她的大学。尽管阿乐的大学在勤俭中度过的，但结识了那多朋友，去过好多地方，她也向往着，努力着。
在高中最后一年，放最后一个月假的时候，载着一些压力回到了家，在一家人吃完饭，打发一些闲暇时间的时候，阿雯正要回房温习一下习题，母亲把她叫了过去，“来，我们来聊两句。”阿雯本能的知道即将要发生点什么事，她上高中母亲从来没过问她的事，甚至别人的母亲与她交流的时候，问她女儿读的什么科，她也说不清楚。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抱希望阿雯能考上大学，阿雯推辞着说，“我还在看书呢！”母亲一点也不想推迟的意思，“等会再看吧！过来坐下。”她向来都是独断专政的，容不得人违抗，余是阿雯四处找到一把椅子，搬到母亲身边坐下了。母亲开口便直奔主题说道：“快到考大学的时候了吧！”她分明是明知故问，阿雯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嗯”。母亲接着又诉苦道，“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全家人都累死累活的赚钱，到头来还都是给了学校，农民啊，就是命苦，又没个好的赚钱道子！”母亲稍微停顿了下，静心的观察着阿雯的神色。阿雯一直面无表情的坐着，盯着电视里的人物似乎在聚精会神的观看着。母亲又继续说道：“你哥一个人就要把全家快托得吃不消了，如果你再......那个的话，就要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的命了，你能不能够不上大学呢！你看张二那家的姑娘，还有周家的那一户蛮穷的人家，这两家孩子非要上大学，现在大学上完了，你看，现要可好了，学校也没分配个工作，也是到处找事做，还找不到呀！我也不是真不让你读大学，只是读了大学，也没有用啊！”阿雯没说什么，眼里饱含着泪水，不敢眨巴一下，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心思。她只是在回想着三姐弃学的那个黄昏，她连高中都没读，而现在她自己呢？多读了三年的高中又怎么样呢？最后的处境不落得和她一样吗！姐姐的哭声一直涤荡在她的脑海中，她一直坚信着，鼓励着，自己的命运决不象姐姐他们那样的，虽说她现在欠着姐姐的，而且注定这一辈子也偿还不了，可她不能让自己走上那条路了，小时候不懂姐姐的苦涩，而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她努力的抑制着不让眼中的泪珠滑落下来，静静的听着，等待着母亲继续说下去，很想尽快结束这令人痛心的话题！母亲虽然没正视着她女儿眼中饱含的泪花，但显然也了解到她的情绪，又接着说：“我也只是商量，你还是好好考吧！”
阿雯心里多少还感动着，但更多的依然有着痛彻心扉的感觉，“当年她连考都没允许姐姐考，就已经决了她的人生路，而如今，她这是跟我商量着呢！顿时觉得异常的可笑！最起码她还是尊重了我，让我好好考哩！”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泪水还是不自觉的滑到了脸上，阿雯哽咽着说：“如果考不上一本，就不读可以吗？”此时的她对自己考不考得上一本没有多大的信心，母亲也顺应着答应着：“好，那就得看自己的真本事了，有那个能力，有那个命那是自己走运，没那个能力也只能自己认了，阿雯转身便离开客厅，到二楼上去了，这一切，在一旁看电视的父亲和爷爷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他们一直都沉默无语，他们母女的谈话他们是插不进去的，母亲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她，爷爷一直目视着电视机，心却已不在了荧频上了。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只是静静地守候着这场谈话的结束，最后电视也看完了，各自都要回房去睡觉了，爷爷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阿雯的房间里，昏黄的灯依然亮着，推开门发现阿雯拿着一支笔看着书思考着，却又好象心思已不在上面了，神情晃忽着。爷爷一进门阿雯便一声惊呼，“您怎么还没睡呀！”爷爷便回答说：“人老了啊，觉都少了，睡不着。你别看太晚了啊！小心眼睛看坏了。”阿雯笑着解释说：“没事，我也习惯晚睡的，在学校也是蛮晚睡的。那您睡不着，多看会儿电视啊！”很轻松的说着这一切，好似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爷爷回答道：“不想看了，在上面坐会再去睡的！”爷爷临走的时候又重复了那句：“别看太晚了，早点睡啊！”阿雯调皮的用一种稚气的声音回答道：“知道啦......”爷爷便掩上了房门，没有立即离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踟躇了下，又说了最后一句：“今天你妈说的，别太放在心上，好好考，你要是想读会让你读的。”阿雯在里面，泪水却悄悄的从眼角外流下来了，滴在那本她一直算到现在的考题上，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如此的爱流泪，委屈会流泪感动会流泪，甚至一直不停的听着一首歌也会流泪，总在自己的幻想中飘荡着，此刻她只是觉得爷爷让自己再坚定再勇敢下去，爷爷坐来不知道什么叫梦想，只是他了解她的孙儿、孙女们想要什么，不是无理取闹的那种想，他便会想尽办法得到，去帮自己的孙女实现！可是他也并不了解他们的心到底想的是什么，他们所坚定的方向是什么，只是他一直在后面推着你前行，不管你的方向在哪里，她的眼前也不停的浮现那个黄昏，姐姐的哭声，对于现在她至少是幸运的，姐姐那时的弃学，和家里的状况，爷爷即使心痛也不敢鼓励姐姐坚持下去，而现在爷爷对她的鼓励，让她坚持，对她来说似乎有点放纵她了，阿雯总觉得亏欠爷爷的太多太多了，越长大，开销越大，而爷爷来越操劳，满身的泥浆的衣着，却时刻对着她们微笑，一再坚持着说自己不累，对于他们和母亲的意见相反，他也是那样周全地秘密地帮助着他们。此刻阿雯的泪水不停的涌动着，对于她自己，即使她现在是无比的了解爷爷，可她依然束手无策。她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帮到他，她没有任何机会去帮他，只能是身边的小事跑动下，爷爷总是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即使你帮她做了那件事，他也会去做另一件，现在她感觉自己真是一无是处，却只会带给家里更多的负担和烦恼，她一直在自己的思想小屋里驰骋着，自责着，失落着。她突然也想到楼顶上吹下风，把灯关上了，让一切都湮没在静谧的黑夜中，她轻轻的走出来了房门。在微弱的月光下，不远处的阳台上，她看着那一点星火不时的颤动着，那位孤独老人就那样一直点燃一根又一根香烟，一动不动的以同一个姿势坐着，永远象是有思考不完的问题，在她的记忆中，她看得最多记得最深地是爷爷那孤独的侧面，安静的几乎快要与那黑夜相融了。那面无表情的浅灰色脸象是有讲不完的故事。她思索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和她哥哥的感情也是因爷爷的联系，一直推进着，他俩的感情也是爷爷一直那样奉着最真、最诚、最实的情营造的。一切美好的都留给了别人，却把孤独留给了自己。阿雯不知如何走过去，便缩回了自己腿，不想惊扰到爷爷，也许他要的就是那个环境，自己唯一做的事就只有让他处在自己的孤独中。阿雯便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思绪搅满了整个脑子，含着泪，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高考很快结束了，阿雯很平静的查询了成绩，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了，谁也不用再苦恼了。落榜了，可是她的心并没有那么悲伤，只是匆匆应付了志愿，回到了家里，如实地告诉母亲；“这是我的能力了，我只能读到这里了，我自己认了。”说完便赶到农田里去帮爷爷扯花生了，一把接一把的扯，也不管额头上的汗直往眼睛里淌，爷爷让她休息下再接着弄，可是她一直执拗着说：“不累，都休息那多年了，也只是每次放假才能帮下家里忙的，您就先歇会吧！”爷爷便问：“考得怎么样啊？”阿雯不想任何人再继续问下，担心下去，便一直摭掩着：“还不知道结果呢！出来了到时候再说吧！”阿雯一脸镇定的说道，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度过最后一个暑假了。爷爷便相信地说了句“哦！”
一个星期后，哥哥阿乐也放假了，一回到家，但把阿雯拉到房间里问了句，“考哪里了？”阿雯知道也瞒不了阿乐多久了，便如实的回答说“考得不好，不想读了。”阿乐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也知道其中的一些事阻碍，便说，“不要听妈的，她的思想早就腐朽了，考差了就考差了，选个大学读出来，以后肯定会好过些的。”他看着妹妹没有回答，紧接着不停的问道：“你以前不是说一定要考大学吗？一直说想讲哪所学校的吗？你还是想读的呀！”他知道妹妹的顾虑，也了解家里的情况，理清了他一惯冷静的头脑，“你坚持读一年，我跟妈商量下，我现在只剩下一年了，你的生活费，我可以勤工俭学供你。以后的学费等我毕业就可以供你了，我都想好了，我不考研了，以前对你说考研，只是寝室的一个约定罢了。你想读就一定要读，我等会就去跟妈商量下的。”阿乐一直重复着那两句，很想打消阿雯的顾虑，急促的说着。阿雯此时显得很平静，“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读了，确实我是想的，可是现在我不没有那个能力，是我自己能力差，也怨不得别人了，除非我考上的是名牌大学，不然我不会读的，我也不想去读的。”阿雯坚定着自己的想法说道。继续说首：“你好好读大学吧！想考研就考研。妈妈阻拦的话，我供你就可以了。我自己都已决定了，再说了，不读也照样可以学到东西呀！我只要有机会学，就会学的，不用担心我！我都想好了自己以后干什么了。咱们现在出去帮他们吧！最后一个暑假了，也不知道以后出去打工了，能否再帮得上忙了，走吧！”阿雯急切的想避开这个放题，催促着阿乐。阿乐无奈的说了句“好吧！”
他们俩都放下了刚才的谈话，来到道场上扑稻谷，扑完了，好几场，他们每个人都利索的干着。烈日炎炎的阳光下，每个人的衣服都浸满了汗水，可他们依然坚持着，顶着爆晒麻利的做着这一切。只希望今年的收成可以让阿乐交上学费，然后供下半年的生活费。整整的忙进忙出做了一天，傍晚谷都成堆了，然后阿乐撑着麻袋，阿雯迅速而又熟练的往里面灌着。衣服、脸上都脏了，看不出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高中生模样了，做农活就俨然是位地道的农民了。他们不管自己弄成什么样了，只想尽快的灌完，然后美美的歇上一歇。最后终于都灌到袋子里了，数了下都好几十袋了，爷爷脸庞流着一颗颗很大很大的汗珠，笑说着：“再象这样还碾几场，就够得上你阿乐的学费了哦！”阿雯咐和着回答说：“那蛮好啊！越干就有越有劲呀！”同时也取悦着爷爷。阿乐在旁流着带有尘土的汗水苦涩了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又岔开话题道：“这谷子往哪里搬啊！”爷爷回过神来，回答道：“小幺，帮我扔到肩上来！”“来跟我一起去放。”爷爷颤颤的身子背着，阿乐冲了过去，就要抢下来，急冲冲的说：“我来背就可以了，您歇着吧！”爷爷喘着气，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事，我身子板硬朗着叫！当年挑那百把斤的柴禾走四五十里山路都走过的。”爷爷老喜欢提这事，一直坚称着自己身体非常好，只是病早已在他身上藏下了，留着根在里面了，医生诊断有高血压，每次让他吃药，他说不要紧不吃，一直说自己生病从来都不吃药，睡一觉就会好。但是爷爷身子骨悄无声息的衰竭了。阿乐一直拗不过爷爷，还是让爷爷搬了一袋。轮到爷爷再来搬第二轮的时候，已经歪歪斜斜的了，阿乐实在不忍心了！强硬的不让爷爷再搬了。爷爷这才笑着说：“哎，这才几年了，人老了哦！搬不动了！”最后才落得父亲和阿乐轮翻的搬着，不知来来回回多少次了。阿雯看着他们雨汗淋漓的狼狈样，她也看不过去了，便央求爷爷帮她一把，把谷子推到她肩上，在那一瞬，沉沉的谷子扔子在肩上的时刻，她好似体会了父母为这个家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仅仅这一麻袋谷沉载的是这个重量，还有那么多袋呢，还有那么多年呢。父母付出的又有多重呢！阿雯强忍着疼痛，托着步伐把谷子放到了家里。不敢再试第二次了，实在是扛不住了。她一直在那呆望着阿乐和父亲数不清的来来回回戴着汗水和疲劳坚持到最后把所有的谷搬到了家里。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全家人匆匆忙忙的吃完，洗藻后，都到楼顶上乘凉去了，阿雯和阿乐最先铺好了席子，到楼上歇着乘凉去了，阿乐连连叫腰酸背痛，阿雯跑过去，疼惜的说着：“那我给揉揉呗！”“好，你来弄弄吧！等会我给揉的。”阿乐回答道。阿雯轻轻的揉了几下：“等会再说吧！”阿乐转一个身说，“你这样弄一点劲也没有，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现在全身酸痛的历害，你就站在我背上踩吧！我在电视上看过，要不我教你吧！”阿雯连连摆手道：“咦，算了吧！我要是被你踩一下，不被踩死啊！”阿乐嘴巴翘了下笑道：“你这就不知道吧！那叫享受，我不踩你，你就好好踩我吧！”然后阿乐立即趴到席子上，等着被踩的样子，阿雯有点担心道：“真踩啊！不会出问题吧！”阿乐不耐烦的回答：“出问题我负责，你就快点踩吧！”于是趴在两个叠在一起的手臂上。阿雯便试着抬走那晒黑的脚放在她哥哥背上踩了下下，便问道：“还好吧！”阿乐又回了个身说：“你就放心踩吧！不会出问题的。”阿雯咬着牙，带着惊讶的表情，一直盯着阿乐的背部，就又踩了几脚，另一只脚还放在席子了，阿乐便继续要求着：“两脚放上去，没事的，真舒服呀！”阿雯又重新试着将两只脚都踩上去，另一个脚扭扭咧咧的始终不敢放到背上去，最后观察阿乐确实没事，便放心大胆的放上去了。阿乐连叫了几句“爽啊！爽啊！背不再那么酸了”然后又指点着：“这里，这里，多踩下”阿雯笑着说：“好，我踩，使劲踩死你。”正熟练的来回踩着。
这时爷爷也上来了，看到这情景，惊呼道：“我的天呀！等会把肠子踩出来的。”顿时正在享受的阿乐扑哧一笑。害得阿雯从上面滑下来了，阿雯害怕爷爷责怪她，便急着解释说：“是哥哥背酸让我踩的。”阿乐也替阿雯辩护着说：“城里人还花钱让别人踩呢！蛮舒服的。”爷爷带着好奇的眼神问道：“城里人还有这样弄的。还花钱？哎，都是些钱没地方用，找罪受的些人，踩死就完了。”阿乐和阿雯一旁咯咯的笑起来了，阿乐又补充说：“不会那么轻易踩死的，那样按的劲重，舒服些呀！阿雯来继续踩。”阿乐不顾爷爷的质疑了。阿雯望了一眼爷爷，看他没有再反对，便继续歪歪扭扭的踩着，也不时的从背上滑下来。阿乐享受着，但又提起白天他们谈到的话题，开口便说：“你不读大学，那去干嘛呀！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啊！”阿雯只好担白的说：“还决想好呢！也不知道自己的喜好，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善于干什么。”“那要不给你报个技校。学几个月然后再找事情做呢？”阿乐。“那也可以呀！到时看有什么学的，我看了再说吧。”阿雯。“嗯，不管读与不读多学点东西好呀！人就要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学习。”“我知道的！”阿雯轻松的回答着。
一旁静静坐着的爷一脸疲倦的样子插过去：“不读吗？不要管你妈的想法，你要是想读的话，我攻你读，我再多接几块别人不要的田，就只每年多忙十多天，就做完的，我现在身体硬朗，可以攻你几年的。”阿雯安静的听着，油然生出一种伤感，但却又无从表现，便故意扯开话题，便说：“您今天背也很酸吧，我来给您揉揉！”爷爷又露出慈蔼的笑容继续说道：“好舒服呀！以后读出来了，你就每天给我揉揉肩回报我就可以了！”阿雯又一脸正经的回答，该正视的问题，始终是逃不过的。“现在不是妈妈的想法，现在是自己不想读的，能力差了，读个不中用的大学没用。”“哦，那你想好就好，别以后埋怨我们没让你读大学，怨恨我们呀！”爷爷柔和的说着。“我不会的，这是自己的路，自己选择的，以后不会怨任何人的。”阿雯坚定的说着。
“来，我给您多揉揉，睡着就舒服些的。”
“嗯，舒服好多了哦！你们长大了，我就享福了。”爷爷和详的笑着。
阿乐在疲惫的驱逐下很快入睡了，爷爷也让阿雯睡去了。阿雯那一晚侧着身子，一直眺望着天空那一两颗最亮的星星，回忆着往事，心里也想念着姐姐他们的路已定了，很难再改变了，他们的灵魂早已被现实取代了，为了责任，为了留给他亲人更多的路，他自己牺牲了，而现在她自己也选择了退出，自己的人生也会象姐姐他们的吗？很难想象，也不敢往下想了。以前她总觉得每个人经常把自己实现不了的东西寄予给下一个，为什么自己不咬咬牙去实现呢？可她现在终于明白那时信誓旦旦的言论是多么的肤浅，每个人总有自己的不由衷，至于梦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尝试的，有一股心还不够，至少得有那种放开一切的力量，只是因为自身牵挂的东西太多，牵挂的人对于自己太重。阿雯现在都有些同情姐姐们了，可是如今的自己呢？不知道明天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技能，只是晃荡荡的向前漫步着，一切所构想的成功和带给家人的欢乐的景象却象是梦纱一般，虚无飘渺着，对于她来说太难实现了。那一夜爷爷依然那样坐着，似有似无地思考着，人生的境象如这黑夜一般盼不到光明，而得知光明已到来时，还不知自己盼的是不是光明。变化的心境，变化的人生，永远跟不上节奏的向前推进着，我们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过着现状，谁也不知谁也不晓，只是随它过完一夜又一夜。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又缓缓升起了太阳。
就这样，阿雯最后一个暑假在沉寂和汗水中度过了。不知这是一种释放还是一种劳作，反正她觉得这样的时光，再也不会有了，再也回不到她做梦的时代，该是自己一个人前行的时候了。他俩说服了母亲，让她在城里一个技术培训机构学了两月她并不了解也不知是否喜爱的行业，开始她的打工生崖。在出门的那两天爷爷急切的催促着他们把行李日用品都带全，又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们，叮嘱着各种小事，不要着凉，不要感冒了，不要吃不饱、渴到了，想家了就打个电话。他们都依依回应着爷爷让他注意身体！他们的离开，家里变得异常的安静了，好象所有的都沉寂在回忆中，醒不了。
由于没有传话筒了，爷爷与母亲的交流几乎都没有了，不知多少个夜晚，爷爷独自坐在那固定的位置，开始他漫长的黑夜与白昼，寂寞侵袭着他一根又一根香烟，在此处没有时间，没有与计时有关的一切，好似心离自己很近了，看得清，嗅得到了。也许没有任何时刻能如此的透彻自己，也没有任何时刻能如此洞悉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因为时间已定格在那一刻－－－－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