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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遇

光阴荏苒,自直矣接受金水月训练后,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这一年间,直矣不断地和金水月交手,终在各方面都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并从最初的单方面压制,演变到了如今能和金水月打得有声有色。

由于打斗开始逐渐变得精彩,前来观战的人也越来越多,直至现在,室内室外已经站满了前来观战的八番队队员。

只是直矣虽进步了很多,但作为对手的金水月却依旧只用单手在对战直矣……

金水月向直矣直直劈出一刀,直矣脚步一转,一个侧身闪过。而金水月余力未消,刀柄在手中灵活一转,改竖为横,再次劈向直矣。

刀离肩膀已不到一尺,但直矣却并不显得慌张,毕竟这样的场景他可是每天都会遇到的。

直矣迅速地一个翻身,并用左手撑地倒立,同时挥出右手木刀打向金水月大腿。

金水月立即屈身封刀,挡住直矣的一刀,正当金水月准备下一轮的攻击时,却不想直矣借着倒立之便,将悬在半空的双脚飞踢向金水月的脑袋。

金水月确实没料到直矣会用这招,不过他却在屈身的情况下,硬是向后一跃,躲过直矣的双脚。

而直矣则见机向后两个空翻,与金水月拉开一定距离,多次的惨痛教训让直矣深刻明白,不能把金水月逼得太紧,否则吃苦头的只能是自己。

“好险、好险,刚才差点就用左手了。”金水月一脸轻松地拍着额头道。

“呼~~”直矣没讲任何话,呼了口气,稍作休整后便再次朝金水月攻了过去。

金水月兀自不动,等着直矣攻来。

“啪!”随着两刀相击发出的撞击声,直矣出现在了金水月的正前方,而当观众看到相抵在一起两把木刀,以为他俩准备较力时,直矣却借着对击的力道将刀换至左手反握,并擦着金水月的木刀用刀柄攻其腹部。

金水月见状,右手手肘立刻下沉,并执刀刺向直矣腹部。要知道金水月比直矣的手要长,攻击的速度也比直矣要快,这样下去,直矣在打中金水月前就会先被金水月刺中,但如果现在马上后退的话,以直矣练就的反应速度应该还能闪开,可直矣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依旧向前,并扭动腰部,想以此来闪开金水月的一刺。可这样迎头直上,而且对手是金水月的情况下,成功的概率可想而知。

就在所有队员准备感叹直矣又要失败的时候,原本应该刺中直矣腹部的木刀却微微偏离了轨道……

居然没有刺中!正在所有队员都显得十分诧异时,直矣继续着他的攻势,不过金水月的反应速度到底是快,毫无停留,再次向后跃去,只是这一次显得有些仓促……

“机会。”这时,在直矣的脑中只想到了这个词。

直矣飞快地将木刀换回右手,对金水月步步紧逼。

金水月明白,现在的情况下,一旦和直矣近身,情况会变糟很多。于是金水月加速后退,想要以此来拉开与直矣的距离,好从新调整。

可就在金水月才后退一步时,背后却传来了冰凉的触感,金水月一惊,直到此刻他才发现由于之前的打斗过于靠边,现在已经退到了墙角……

任凭金水月后退的速度有多快,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亦是无用,同时,直矣的木刀也已经杀到。

金水月见状立即飞起一腿,并用右手木刀斩向直矣肩部。而直矣却不慌不忙地冲到金水月面前,随即用手按住金水月踢来的飞腿,借助其踢力往上跃去,并在跃起时,将木刀换至左手迎向金水月的木刀,右手握剑指刺向金水月脖子。

看着直矣将自己的招式化解,金水月不禁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过于关注直矣的动向而疏忽了周围环境吗……看来我也还嫩着呢!”

想到这里,金水月的左手已经握住了直矣的右手,至此也就意味着直矣终于逼金水月用出了左手……

直矣刚刚落地,周围便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并纷纷朝直矣围了上来。虽然众人认为有金水月放水的嫌疑,但大家还是认可了直矣的成功。

然而只有金水月清楚,之前那一刺为什么会偏离……

“鬼术吗……直矣这小子在这方面果然很有天赋。”金水月思索道,“如何卸力,进攻的时机把握,战时的灵活运用,环境的考虑,这么多的东西居然在短短的一年间掌握透彻,或许是时候了……”

看着被众多队员包围而有些害羞的直矣,金水月欣慰地笑了笑,虽然直矣还不是怎么主动和他人交流,但与最初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比起来,直矣真的成长了很多……

“直矣,直到今天为止,你都做得很好。如今你也达到了我的目标,今、明两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以后的训练项目,我到时再和你讲明。”

“知道了。”隔着人群,直矣高声应道。

······

东郊,一片小树林中,阵阵喘息声传了出来。直矣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坐到一旁的树桩上。

此处算是直矣的秘密训练场,每当上午与金水月切磋完毕后,直矣便会跑到这离阎罗城二十里外的树林来重新回忆过程,并做出相应的训练。

直矣所在的地方是这片树林唯一处小小的空地,刚发现这里的时候,直矣本想着要拓宽这片空地,但在砍倒两棵树后,他灵机一动,砍树干嘛,这不是很好的训练场地吗,反正在这也没人陪自己练手,正好把这些树当作障碍,时间一长灵敏度自然就会提高。而事实上,与金水月交手那灵活的身手主要就是在这练出来的,至于先前砍树剩下的树桩也正好给自己当凳子用了。

坐在树桩上,直矣又练了会鬼术后,自语道:“既然统领都要我休息两天了,那我就偷下懒,早点回去吧。”之后便起身向阎罗城方向走去。

要是平时,直矣都是跑着回去的,不过今天时辰尚早,也不需要急着回去。于是直矣便叉着双手,一边浏览着从未有闲心观看的风景,一边慢悠悠地走着。直至经过一个小山包时……

“救命!”

一道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直矣顺着山包,朝发出喊叫声的一片林子看去,只见三个人正慌慌张张地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三人为二女一男,年纪都不大,看似最大的一个女孩也就和直矣一般年龄。而最小的那个男孩更是像豆丁一样,在两个女孩的拉扯下,才勉强跟上步伐。

直矣正奇怪他们在跑什么时,林中传来了一声吼叫,随之窜出一只足有一成人高大的山魈*,并对三人穷追不舍。

直矣见了山魈,下意识地运起鬼力,急速地冲向被山魈追赶的三人。

那三人本是来林子里挖些草药,可不想遇到了山魈,之后只好边逃跑边喊救命。可喊了半天也没个回应的,于是就这样跑出了林子,但山魈依旧死咬不放,毕竟,到嘴的鸭子有什么理由让它飞走呢。

山魈已经十分逼近了,危急之下,年纪最大的女孩却被路上的石头绊倒在地。另外两人立马转头,关切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女孩。而摔倒的女孩看到他们正回头看向自己,不禁大声喊道:“不要管我,快跑!听见没,快跑!我会想办法拖住它的。”

在那女孩的催促下,另外两人动了起来,可才刚跑出一段路,另一个女孩便转头哭喊道:“姐姐,你等着,我会叫大伙回来救你的!”说着继续拉起一旁的小男孩向远处跑去。

而倒在地上女孩也没闲着,她擦掉脸上的泪珠,捡起石子,向山魈扔去。可山魈的身体何等坚韧,石子扔到山魈身上立马就被弹开了,一点伤害都没造成。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把山魈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于是它放弃去追另外两人,转向她……

女孩并没有过多的恐惧,因为她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她不后悔,因为自己的死能换回弟弟妹妹的命,对她来说也值了。

在扔完最后一块石子后,山魈和她的间距已经不足一尺了……山魈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女孩的脖子。

正当女孩闭起眼睛准备坦然赴死时,一把刀突然横在了她和山魈之间。刀刃向上,毫不留情地朝山魈砍去。

山魈顿感不妙,马上立起身子,疾速向后退去,方才保住一命。

退到一定距离后,山魈用舌头舔了舔被劈成两瓣的上嘴唇,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并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拿刀砍自己的家伙。他接近时,山魈完全没有察觉到,要不是眼神好使,看到了刀;要不是牙齿够硬,抵消了一部分刀劲,现在早就变成了两瓣头颅,而非三瓣嘴唇了。

女孩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都没什么事发生,于是她慢慢睁开眼睛,而映入眼帘并不是山魈那血盆大口,而是一个身着墨色衣装的少年……

随即,女孩发现了不远处的山魈,只是它与之前不同地变成了三瓣嘴,而且还有血液正在不断地滴下来。

女孩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墨衣少年,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使山魈后退并砍伤了它。

墨衣少年与山魈对峙一阵后,开口道:“反应倒挺快,不过既然我在这里,就绝不会再让你猖狂。”

*一种类似猕猴的怪物,面部皮肤蓝色,鼻子红色,吻部有血须,尾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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