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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演讲稿的写作技巧(3)

从《孟子》一书看来,孟子善用例子,善说故事,旁微博引,说古论今,显示他“学验俱佳”、演说的语文能力强。

七十年代,得过诺贝尔奖的杨振宁博士邀到乔治亚大学作学术演讲,并利用晚间对台湾学生演讲,替中共宣传(当时没有中国内地留学生)。

在留学生问答当中,一位学生问杨振宁:中国大陆凡事引用《毛语录》,就凭一本语录想治天下?杨振宁很敏感地反击那位留学生:“引用《毛语录》有什么不对,基督教还不是只有一两本《圣经》?”哄堂大笑。

如何草拟大纲

演讲大纲有几个好处:整理思路、容易下笔写稿、容易推陈出新、吸引听众,以及帮助记者写新闻,提高候选人上报章的机会等等。

打稿子怎样才快?第一个要诀是从本体打起,次写结论,最后才起头。除此之外,另一个秘诀是:打大纲。

许多人规规矩矩从第一句内容开始去想、想、想、想……,觉得打稿子很难。然而,先打大纲就容易多了。打大纲容易是因为大纲只有几个要点;填内容则较难,因为内容可能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要点,从第一个要点想到第一百个要点,又还要排顺序,到选举完毕也想不好。

这话和我一个朋友的祖母讲的道理一样。

有个人劝他的老祖母注重卫生,免得吃细菌;苍蝇停过的菜要倒掉不要再吃;扫地的时候,菜要先收起来,不要让菜蒙灰尘。老祖母不屑地说:“唉呀!什么卫生不卫生,几千年前孔子知道什么卫生?知道什么细菌?他还不是活到七十二岁?你没看到报纸,那个县的卫生局长活不到五十岁就死了。”

这是老祖母的逻辑,也是许多老式候选人的逻辑。

如果孔子不重卫生可以活到七十二岁,那么如果他重卫生的话,也许可以活到九十二岁。孔子时代,生活单纯,虽然周游列国,一年接触的人可能没有今天手册大多数人一天接触的多,生病的机会当然也比较少。同样的,以前的竞选环境单纯,有钱有劳、有党有派的人,登记就差不多等于当选,演讲只是形式,意思意思罢了,现在的竞选活动有几个人可以不好好讲而能当选?现代的选举,未来的选举,“细菌”多了!“症头”(疾病)多了!不准备当然也可以讲,讲好讲坏、有效没效、有掌声没掌声之不同罢了。

演讲,不只要打大网,而且要打三次,美国候选人当中,有的甚至打六次。

三次大纲,各不相同。

—、研究大纲

第一个大纲是研究大纲,可以由候选人自己写,也可以口述给演讲助理去写。如果是候选人口述,可以只购题目和主体部分的要点,让助理去研究、汇集资料、思考……。

二、演练大纲

研究好后,再整理出一个大纲,经过助理研究、思考、整理后,不只有了骨架,还有细节,和候选人讨论后,再修改、再注明哪里要信顿(例如,等修听众鼓掌、欢呼)、哪里要大声、哪噼手、哪里要挥拳(哪里要装疯,哪里要卖傻)……。定稿后,就是“演练大纲”了。候选人演讲前一天可以据以温习、演练。

三、记忆大纲

第三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大纲,是“记忆大纲”,这个大纲只记要点,演讲时夹带上台,备忘之用。最后几次演练时,就可以用这个“小抄”。有些人分开写在几张卡片上,也有人写在一张纸上,不论如何,字体要大到“偷看方便”才行。

有不少候选人没有阅读习惯,演讲助理就必须念大纲给候选人听,这种老板往往凭听觉就能记住大纲,不轮给凭阅读记忆的人。这种老板通常也不喜欢复杂的演讲稿结构(例如,主体分三小点,三小点下各分三小点……),且往往善于记忆很多(例如十几个)未经组织过的要点。

要吸引听众,候选人不能讲得千篇一律,有经验的或成功的公众传播者都善于运用大纲。一九九二年四月底才退休的美国电视脱口秀巨星强尼·卡森,纵横脱口秀业四十年,政治人物都希望有机会上他的秀,他聘请捉刀人写笑话,表演时台上前方有电子字幕提示,每当观众大笑之时,他的眼睛就瞄字幕提示一下,准备“秀”下一个笑话。

老师教书越久,花越多时间准备大网,因为经验越多,越知道大纲的重要性,也越知道怎样运用大纲来使讲课更生动。

总之,演讲大纲有几个好处:整理思路、容易下笔写稿、容易推陈出新、吸引听众,以及帮助记者写新闻,提高候选人上报章的机会等等。

竞选演讲也好,政见发表也好,都是磨练打造的过程,竞选时善用大纲,不只容易上榜,也能自我培养成为一个政治家。

演讲时的心理训练

与其劝人“演讲不要紧张”,不如教人“紧张也没有关系”,甚至“有一点紧张比较好”。懂得紧张,才会紧张;慎重其事,才会紧张:一点都不紧张,一定讲不好。

有一次,某演讲师应邀到旧金山有名的财金区向一家公司的八十位分公司经理演讲,题目是:“如何消除演讲紧张?”

他在登台前上厕所。一位女士瞄了一下他胸前“演说贵宾”的牌子,问他:

“教授,您是不是很紧张?”

“哪里,我有十年的演讲经验。”他笑答。

这位女士说:

“那您为什么进到女厕来?”

这是一个笑话。虽然像个笑话,但对演讲来说,有很多启示。其中一个是:如果连有经验的演讲教授都会临阵紧张,何况是一般人?更何况是“菜鸟”?

一、谁不紧张?

演讲紧张,是最正常的生理和心理现象。美国有多次调查显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说怕站在众人前面说话(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何许人?有人说是“不诚实的人”)。另外一个调查,问到“你生平最怕的十件事是什么?”名列前茅的十大恐惧中,第一是死亡,第二就是“在公共场合演讲”。

美国人,大都从小就有很多机会在教会或其他活动中登台演讲,但仍有那么多人怕演讲。像加州州立大学系统的许多学校甚至规定,大学生演讲课不及格不能毕业。每年,都有一两位学生是参加过毕业典礼,只剩“口头传播”不敢修的。连美国人都怕演讲,其他国家,尤其是不重视说话的东亚国家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与其劝人“演讲不要紧张”,不如教人“紧张也没有关系”,甚至“有一点紧张比较好”。

为什么有一点紧张比较好?因为演说紧张和运动员比赛前的紧张一样,都是“表演焦虑”,只要不过分,是有助表现的,因为适度的紧张,可以发挥潜力,会提高成绩。有“亚洲羚羊”美誉的田径国手纪政,当年身经百战,享誉国际之后,承认她赛前都还会紧张。这样看来,前面那位教授的笑话就不是笑话了。

紧张不可耻,个性内向易紧张也不可耻,政治人物许多都是个性内向的。像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和卡特,都出名的害羞。他们到大学毕业都还很内向、很怕站在众人面前开口。但他们都下决心自我磨练,防治紧张。

谁演讲毫不紧张?初生之犊不畏虎,许多人都有同样的经验,就是:小学参加演讲比赛毫不紧张,到高中比赛时反而有“焦虑状态”。一群人围着开讲不紧张,等到这群人都西装革履、端坐在严肃的会场时,站在麦克风后面的就紧张了。

懂得紧张,才会紧张;慎重其事,才会紧张;一点都不紧张,一定讲不好。

二、克服紧张的十大要诀

紧张固然有益演讲,但是如果紧张到牙齿打颤、两手发抖、双脚发软,那不但讲不好,连“领导形象”都被抖掉了,更不要说“扇动”。要如何消除紧张?方法很多,下面列出十大要诀,其中许多甚至是“秘诀”。

在谈到避免或消除紧张的要诀之前,有一个观念比任何秘诀都有效,那就是了解一项事实:“听众通常不注意演讲的人会紧张”,听众主要是来听内容的,不是看你是否紧张的。连演讲教授都往往不知道有些学生很紧张。

故作镇静

前面说的“不要自作紧张”是消极的,积极的作法还得故作镇静。故作镇静的要领是面带微笑,慢步走向麦克风。

微笑是非常有效的。世界杯的棒球国手赵士强,在日本、欧洲有“微笑乔治”的雅号。据他自己说,他一紧张,就微笑。所以“微笑乔治”其实是“紧张乔治”,但是观众不知,所以才会迷他。

你紧张吗?当你走到麦克风时,微笑,想像自己是赵士强走上打击位置。

微笑,可以强装镇静,也可以消除焦虑,产生镇静。就和哭一样,眼泪一流,紧张也发泄了。不过在民主自由的社会,哭的演讲,机会恐怕不多了——除非是假哭。

深呼吸

深呼吸恐怕是所有消除紧张的技术中,最普遍的一个。但是要注意的是:“第一,“呼”叫“吸”都要慢,不要透过麦克风“表演”给听众欣赏。第二,要配合全身松懈才有效。第三,想像你就要作一场安详而有领导之风的演讲。第四,从一上台等候介绍时,就开始展开这招“暴风雨前的宁静”。

轻握讲桌

避免一上台就拿笔或教鞭指挂图或幻灯片,也要避免紧张时手抓讲稿或其他纸片悬在半空中,因为这些都是“表演”颤抖的“脆弱点”。那么手往哪里摆?紧张的话,最好双手轻轻握住讲桌边缘(请注意:轻握)。手不要更换位置,越换越紧张,而且观众易察觉。

倾注内容

千万不要在上台后问自己:“我够镇静吗?我紧张吗?”越想越紧张。

贯注全副精神在内容上,紧张就飞了。

喝水润舌

紧张的症状之一是口干舌燥,像是被塞了棉花似的。所以,准备一杯水,偶尔啜一口,像是喝镇定剂。一面喝水、一面演讲,在现代的文化中,还是可以被接受的。

望向支持者

人是社会的动物,自信心往往需要别人来肯定。听众反应好,信心油然而生,紧张自然消除。听众一点头、一微笑,都是镇定剂。所以,演讲之初,先望望自己的支持者,是聪明的办法。

以上六项技术是在登台后用的。登台前,也有三项要诀:提早到场、从听众中走出来上台,以及想像一颗玻璃珠从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

先到“考场”

人面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都比较紧张。所以,如果要避免紧张,可以提早到场,熟悉会场,就像参加联考前先去看考场一样。但是演讲不能只是“看”会场,可能的话。上台去站一下,面对空椅子,多望一下。不管是否担心怯场,若有听众在,先和听众寒暄、握手。

一九八八年,布什和杜凯吉斯竞选总统,在辩论会的前一天,两人都分别到场“看考场”,看看这,摸摸那,站在自己的讲台上,鸟瞰观众席。幕僚人员更是借机打量一下他们为辩论设计的领带、西装,看看在背景前是否相称。

自听众中走出来

这样地上台,很能消除紧张。这不只是你觉得听众亲切,听众也觉得你平易近人。不过若是要把你自己塑造成英雄,或是有一点神秘色彩的“酷哥”,那又是另一套了。你和听众聊天后才上台,英雄形象就“破坏”了。

双掌换珠

想像手中握一颗弹珠,从左手慢慢地交给右手,再从右手慢慢地还给左手……右手……左手……慢慢地……慢慢地……。

像催眠,慢慢地,焦虑就消失了。

现在的学生最喜欢这个“步数”,原因很简单:易做、有效。

显然,这一招不太可能用在演讲进行中。

以上这三招是临场要诀。还能更早防范紧张吗?绝对能!不只能,而且还是最有效的办法。这一招是:预先演练。

预先演练

这招惟一的缺点是:老生常谈。

准备不够往往是紧张的主要原因之一。反过来说,准备好、演练熟,可能轻松自然到让人以为没有刻意演练过。

演练的方法,第一是对着镜子讲,或是对着亲朋好友或教练讲。第二个方法,在欧美比较常用,就是想像你已经面对观众,在一个脑海里塑造的“环境”中演练。想像时,最重要的是,不只想像环境,还要想像自己很轻松、很成功地进行一场动人心弦、甚至扇动全场的伟大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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