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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鬼谷子

聂绀弩

扯起一把草,把缺了一只角的石牌上的藓苔擦了一下,“故烈士要离先生之墓”几个大字,才依稀可以看出来。鬼谷子端详了一回,坟头没有香烛祭品留下的痕迹,连草莱也没有被踏过的痕迹。显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来祭扫,要离自己又没有留下给他祭扫坟墓的子孙后代。记得下葬的时候,成千的执拂,大家争来演说要离先生的身世和精神,都说得激昂慷慨,痛哭流涕;如今不过五年,坟头竟是如此地冷淡了!向四周一望,远远近近尽是些一人多高的芜草,那草里面有几百座坟茔,有几百块墓碑,地下埋着几百个忠臣烈士的遗骸。那些坟头也同样冷清。

要离是鬼谷子的学生,二十多岁的血性男子。好读书,读了书就真地照着书上说的那样信着:把公家的事情当作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把自己的性命,妻子,却当作等闲。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无论什么困难和危险都不害怕,认为应该做,必须做的事情,总是抢先去做,竭力去做。主上要派人去刺最后的仇敌庆忌,当时跑马耍剑,自夸武勇,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个个都装聋作呆,你推我诿,像局外人一样。要离是一个白面书生,真刀真枪的玩意儿,并非所长。年纪轻,学问好,办事负责,主上信任他,同僚们都羡慕他的前途远大。结婚刚刚两年,公子还不到一岁,正呀呀地指着东西要吃,指着爸爸要抱。家庭里的幸福是无限的。他尽可以不去当刺客,谁也不会想到要他去当刺客。但他看不惯一些贪生怕死的人们,在权利面前,擦拳摩掌,个个都是英雄豪杰,出了一点小事,马上变成娇贵的闺女,心里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单是为了和这些家伙活在一个世界上,人也会觉得羞耻,而想什么时候显一点身手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的止水似的情怀也波动这么一下的呀!于是挺身而起,自告奋勇去刺庆忌。庆忌是一个有名的勇士,三二十个男子不容易近他的身边,他又是阔公子,轻易不到外面来,出来的时候,前呼后拥,左护右卫,别人很少能看见他。而要离这人又是庆忌早就晓得的。有什么法子去刺他呢?要离定了一条苦肉计:表面上和主子争吵了一场,叫主子把他和他的妻子都关在牢里,把他砍断了右膀子,假作越狱逃出。又叫主子等他逃出之后把他妻子都杀了,庆忌果然相信他和自己仇人结了深仇大怨——即使不相信,他的右手已断,庆忌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收留了他。他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骗得庆忌把他当作心腹。然后,趁了一个机会把庆忌刺死了,他自己自然也叫庆忌的左右砍死了。

鬼谷子把石碑摸抚了一回,又走上碑后坟顶,在草地上坐下去了,他想到:只隔一层土,一层棺木,底下就躺着那青年有为的学生要离——不是!那里只有要离的一只膀子,即被主上砍下的那只膀子,另外的部份,早被庆忌的左右砍成肉酱,抛到水里去了,要离刺庆忌是在一只船上。倒是要离年轻的夫人跟不满周岁的公子躺在里面!但是,也一样,要离的全家!他不禁起了一些感触。

鬼谷子是个老学究,现在七十多岁了。研究了一生的学问,把什么都弄清楚了,尤其是治国平天下和处世接物的大道理。因为把世界上的事情看得太透彻,自己就无意于世人所欣羡的功名利禄之类,倒躲在深山野外,授徒教学为生。他的名气很大,来求学的非常多,学成了,立刻飞黄腾达的比比皆是,几乎各国重臣都是他的门下。要离就是其中之一。近来,他连学也不教了,门徒们随时接济他一下,日子倒也过得舒服。虽说门徒们都对他不坏,他可总是偏爱要离。要离的死讯,使他痛哭了许多天;现在,当大家都把死者忘了的时候,他又独自一人悄悄地从远道跑到要离墓上来了。

上了一点年纪的人,最容易感到人生的飘忽,自然法则的不可逃避,无论怎样圣贤才智,英雄豪杰,谁也不能永久牢牢地站在这世界上;功名事业,势位富厚,到头也空虚得很!但鬼谷子想的却没有这么简单。他想:生命这东西多么奇怪,看不见,摸不着,什么也不是,可是人要有着它,才能够活在这世界上,才有意志,欲望,情感,能力……才能够做出种种事来。一旦没有它,人就变成一具尸首,被埋在地下,终于烂掉,作为虫蚁的食物,草木的肥料。在有着它之前,谁也不曾有过;有过之后,谁也不能再有;在无穷的时间中间,能够有着它,又不过短短的几十年。从宇宙之大来看一个身长不满六尺的人的几十年生命,大概无足轻重;但从人自己看来,它却极可宝贵又极应宝贵。然而人多么复杂呀,这么可宝贵,应宝贵的生命,却有人为了据说是比个人的生命更可宝贵,更应宝贵的什么而牺牲它!这些人往往就是圣贤才智,英雄豪杰,他们的生命又正是一切生命之最可宝贵,最应宝贵的。另一方面,有的人们虽然知道宝贵自己的生命,却不知道别人也正宝贵着别人的生命;别人的生命,即使从我们看来,也应该同样可贵,应宝贵。于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或者自己的远不如生命之可宝贵的东西,而牺牲别人的生命,叫别人牺牲生命。这些牺牲别人,叫别人牺牲的人,既非圣贤才智,又非英雄豪杰,只是一些自私自利,无知无识,游手好闲,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们的生命其实是一切生命中的最无价值的,不!最无价值以下的!然而,人类多么矛盾哪!多么滑稽呀!圣贤才智,英雄豪杰们的生命反而是最无助的、最脆弱的:贫穷,饥饿,劳碌,疾病戕伐着他们,爱,悲悯,同情,忘我……一切生命以上的东西又诱惑着他们,他们的生命非常容易失掉。那些最无价值以下的生命反而为许多生命所护卫,许多生命所培养,成为最结实的牢不可破的生命:常常因为他们的一个生命,牺牲许多生命,常常要那许多生命,甚至于圣贤才智英雄豪杰的生命换取他们一个生命,与他的生命偕亡,而不可得。要离是成功者,虽然同时也是成仁者。他的生命换得了庆忌的生命,但是还赔上了他的如花似玉的夫人跟不满周岁的公子两个无辜的生命。这忠烈墓园,好几百几乎上千的忠臣烈士,究竟换取了多少无价值以上的生命,又赔上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啰!鬼谷子茫然了,在这个不容易参透的人类的谜面前。

参天古木的浓荫罩满着墓园,把阳光像用筛子一点点地筛漏在草丛上,草丛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生物,蚯蚓、蛇,蜥蝎、黄鼠狼、蚂蚁、螳螂、蟋蟀,在草丛上飞来飞去的有蝴蝶,蜻蜓,蝉,黄蜂,再高一点的有麻雀,黄莺,乌鸦……这些生物都把墓园当成一个自己的王国,飞的飞,跳的跳,爬的爬,走的走,醉饱酣嬉,自得其乐,没有谁侵害它们,它们也不怕谁的侵害,这时候,几只乌鸦停在树枝上,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鬼谷子,口里又呀呀地叫。似乎在说,“瞧哦,那个人多么忧郁呵,他不知在沉思着什么咧!”“可不,”黄鼠狼说:“叫做人的那些东西,总是喜欢忧郁的,也许他们本身倒是个大忧郁啊!”“那么,”野花野草们说:“人类岂不太可怜了么?”于是都摇头叹气,以致把一只在花心上打盹的蝴蝶都惊醒了。

然而鬼谷子一点也没有觉着,他已走进另一世界,那世界,也没有别的人类知道,就是他自己也不轻易走进那世界里去。那世界和外界是隔绝的,隔着一层厚的帐幕,除了鬼谷子谁也不能进去,而里面又非常广大,繁复。和外界一样,甚至还超过外界。这世界在鬼谷子的心灵的最奥秘的处所。

鬼谷子一走进那世界,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林丛,杂草,坟茔,碑石……一齐不见;只见一片汪洋的大海,在暴风雨里翻腾着汹涌的波涛,那涛声把人的耳膜都要震破。定睛看时,却又不见海涛,更没有风雨,倒是成千的人体在拥挤,推攘,跳跃,喊叫,一齐向他拥来,好像来欢迎他,来听他的讲演似的。但是,哦,那是一些怎么样的人体呀!全都赤裸着,全都项上没有人头全都半身或全身被血污掩蔽着,如果说他们身上有像衣服之类的东西,那就是血!一阵红光把鬼谷子的眼睛闪花了,他闭着眼睛,可是血腥又冲进他的鼻孔,他打了两个喷嚏,还几乎呕吐了,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心里想,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脑袋哩?既没有脑袋,又是什么东西喊叫得这么响呢?于是又睁开眼睛,这才看出,他们的脑袋都不戴在项上,却提在各自的手里,手里的脑袋正在吼叫。

消化不良,思虑过多的晚上,常常睡不好觉,一睡着就做种种可怖的噩梦,荒诞离奇,有的简直使人亡魂丧胆,决不是醒着的时候所能想像的。人在梦里却当着真的一样,害怕,挣扎,呼喊,冷汗把被窝湿透。但鬼谷子并不是在做着噩梦。他也似乎并不惊慌,他的心幕里面有时是有些噩梦般可怕的场景的。

人体太多,看不清谁是谁,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离得最近,像是一男一女。男的一只手提着脑袋。另一只手没有了。因为没有手划动,走路时,身子扭得厉害,胸前一条条肋骨在血污里一上一下地闪动。女的一只手提着脑袋,一只手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手里又提着孩子的脑袋。人体血迹模糊,脑袋尤其连面目都看不清楚,并且不连在一处:但鬼谷子却本能地认识他们是谁。他向前迎了两步,张着两臂,大声向那男的喊:

“要离!”

哦,他是如何地欢喜呀!要离,他最钟爱的弟子,分别了五年多,以为永远不能看见了的,现在却在这里碰见了。虽然样子变得太可怕,但他们的情谊会把无论什么不愉快的东西一齐赶走。

要离听见他喊,也抢上了两步:但显然不是来跟他拥抱的;因为同时那身体就举起了手里的脑袋向鬼谷子脸上打来,要不是还差这么一步半步,要不是脑袋的长头发挽在那剩下的一只手里,一定打着了,就这样,鬼谷子的雪白的长髯上也溅上了几滴血。

“还命来!”

那被抛掷在空中的脑袋喊,声音像绿林的暴客向孤身客人要“买路钱”一样,除了多一些愤怒和粗心人不大听得出的悲哀。

怎么回事呢?鬼谷子暗地里惊愕。

“还命来!”

要离旁边的女体和后面成千的群众手里的脑袋跟着喊,连那女体手里抱着的不过周岁的孩子也举起他的小脑袋“呀呀……”地喊。似乎他们因为临死的时候连喊都没有喊一声,现在要借这一声喊把一切积怨发泄出来。

“老弟!是我!”

鬼谷子不觉退后了两步硬着头皮说。他以为要离没有弄清楚。有些人常以为人在是人的时候,无不聪明伶俐,一变成鬼,就糊涂愚蠢了的。

“你以为我们不认识你么?哼哼,我们正是要找你偿命的哪!”

听那口气,要离与鬼谷子并没有什么师徒之谊,倒是仇人见面,分外眼明似的。

“要他偿命!”

成千的群众跟着喊。

“老弟!”鬼谷子讷讷地说:“我想,是不是,老弟你,好像,有点儿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我说,把事情记不太清楚?”

“谁误会?谁记不清楚?”

脑袋仍旧在手中被抛来抛去地说,声音似乎更愤怒,那胳膀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那么,老弟,那么……”

鬼谷子的唇舌突然变得笨拙了。非常容易说的话,不知为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并不一定是害怕,最多的倒是悲哀,他最钟爱的弟子,他常常向人夸耀的好榜样,现在变得像仇敌一样!他想说:你要谁偿命呢,我没有劝你行刺,你不是为我去行刺,我又没有杀你跟你的妻子,怎么要我偿命呢?至于那些别的人,我连认都不认识,有的恐怕在我出世之前,他们就早已死掉了,怎么来要我偿命呢?对于他们,那些忠臣烈士们,我是衷心地赞叹着,感佩着,常常为他们那些可歌可泣的行为讴歌与哭泣;对于你又更多有些惋惜,多有些怀念,当别人把你和你的功绩都忘掉得干干净净的现在,瞧,我不还来这坟头凭吊么……如是等等。但这些话,说出来又有些什么意思呢?既然情形变得这样了!

“哼哼!”要离冷笑——或者应该说他的脑袋冷笑,鬼谷子有点儿闹不清楚了:究竟是他的脑袋是他,他被他的身子提着呢;还是他的身子是他,他提着他的脑袋?——他说,他似乎把鬼谷子没有说出来的话都听见了:“与你不相干,是不是?那些人,”他用提着脑袋的手回指后面人群;“连我,”他用手指他自己,“连她,我的妻,”指他旁边半裸的青春的女体,“连这婴儿!”指那女体手里的孩子,“都与你不相干是不是?你说呀!是不是?”

他向鬼谷子逼近一步,鬼谷子退后了一步。

“是的,你说?”要离代替他答复,接着就大笑:“哈哈……与你不相干!哈哈……你真聪明,你真撇脱,哈哈……”那笑声像深夜的猫头鹰叫,使人听了心里发冷。“我的好老师,好教主!哈哈……是的!有什么相干呢!哈哈……”那吊在手里的脑袋笑得发抖;提着脑袋的手和臂膀受了脑袋的影响,也发抖;两肩像那笑着的脑袋还戴在它们上面似地跟着发抖。

“哈哈……”

要离的夫人、公子,成千的群众一齐大笑,一齐发抖,连天空的层云也抖着抖着要向鬼谷子头上压下来!

鬼谷子现在才真地恐怖了,他也同样发抖,恐怖得发抖。

有什么话快点说吧,要怎样快点怎样吧!可是不!尽管笑,讥讽地笑,轻蔑地笑,报复地笑!像猫捉住了老鼠,并不一口就吃掉、却花许多时间玩弄一样。

那么,请问:脑袋笑完了,说:我们为什么死的呢?“眼睛眨也不眨地瞅住鬼谷子,”我们活得不耐烦了么?我们嫌生命太累赘了么?我们以为做人太辛苦,做鬼倒安逸些么?不是!你们说是什么?手把脑袋举向后面去问那些成千的人体。

“不是!不是!”成千的人体举起脑袋回答。

“对了!我们也跟你一样,跟许许多多活着的人一样,都愿意活,愿意享受人生的幸福,贪恋自己的妻子和财货,各有各自理想的事业,然而,我们死了,甚至是心甘情愿地死了,为什么呢?为的你呀!”

脑袋迫近鬼谷子,吐沫像珍珠样地喷到他的脸上,一只无情的手指着他。

完全出乎意外:要离的死倒是为了他!他不懂什么意思。

“你在我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你说孩子将来要对主上忠心,为了主上的死,要献出生命,要成仁、要取义……你给古代冤死的奴隶,捏造出许多悲壮的故事,写成许多激昂慷慨的书,装出种种崇拜那种人的样子,我被你欺骗了,麻醉了,只恨没有表现自己忠烈的机会,一有机会,就争先恐后地抢到手了,不是这样么,先生。”

“是这样!”鬼谷子心里说。要离就是个对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听了就信,信了就做的人。这也正是他使人钟爱使人敬佩的地方,但是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并不坏啊!古今来的圣贤都是那样说的啊!至少存心欺骗麻醉的意思是没有的呀!

“可是我们死了,这世界上,究竟有了些什么好处呢?有一个人可以免掉半天劳碌么?有半个人可以多收两颗谷子吗?有三份之一个人可以少完一文钱的租税吗?不,一点也不,瞎子仍旧是瞎子,跛子仍旧是跛子,聋子哑吧也仍旧是聋子哑吧,谁也没有因为我们的死而变得好些。”

鬼谷子茫然了,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如果有,那就是我们的主上,那一无所知,一无所能的废物,他之所以能高高在上地君临着我们,君临着一切,不过因为他是我们的祖先的主上的后代;不过还有你的奴才替他说教,和他狼狈为奸;尤其是因为有我们这些傻瓜,上了你的当、肯替他送掉自己的生命,甚至还送掉妻室儿女的生命。他的江山稳固了,他跟他的后妃们,夫人们,御妻命妇们,无论怎样荒淫无耻,再也没有烽烟扰乱他们了。‘千秋万岁’之后,可以把宝位传给他的子孙,也就是我们的子孙的主上了!其次是你,可以更安稳地说你的仁义道德的谎言,窃取天下万世师表的荣冠,欺骗,麻醉一些继我们而起的忠厚老实人!再其次是,屯积居奇的范蠡,阿谀逢迎的祝,卖弄风骚的弥子瑕,草菅人命的白起,刻薄寡恩的韩非,播弄是非的苏秦张仪……哦哦,一口气说不完,总之都是你的高足,我生前的贵同学,大家都可安稳地我行我素,做那些原来的胜业,一面却高谈你们的学问,治术来巩固增进你们高官厚禄。先生,如果你还有人心,请想想看,我们的生命岂不就为这样一些无聊的事而存在么?又岂不就为这样一些无聊的事而失掉么?这几乎是不能令人相信的,然而多不幸哪,这是事实,血的事实,而且不仅是我,也不仅我和我的妻子们,还有,你瞧,成千的在我之前死掉的人们,自然,你可以说他们并没有受到你的欺骗和麻醉,但那有什么分别呢?他们都是受了你似的人,你以前的你,名字叫做张三李四的你的欺骗和麻醉的呀。那么,请问,我们不问你要偿命,还应该问谁要偿命呢?”

“偿命!偿命!”

大家喊。成千的头颅向他掷来,成千的无头尸身向他奔来……这一下可吓慌了,连忙向后退着。退了几步,退不迭,鬼谷子,就仰面朝天的倒下了,这一倒,触穿了他的心幕,头已经露在心幕外面了,正像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一样,一睁眼,又看见了外界的乱草与荒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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