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名秋声、柳鸣,1954年生于河北省宣化。现供职于中国建设银行宁夏区分行,高级政工师。2006年1月由银河出版社出版个人文集《光阴的眼中》。宁夏杂文学会会员。
雅贪也是贪
领导干部喜欢点名人书画属人之常情,但应取之有道。记得毛泽东同志曾向一位老先生借阅某古代名家碑帖,约定三月为期。毛看后简直爱不释手,但时间一到,坚决还书。老先生也毫不客气,坦然收下。双方都把这看成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轮到康生就截然相反了,只要他看上的东西,不管是砚台,还是书画,也不管是故宫的收藏还是个人的珍藏,都要想方设法的据为己有。当然也不乏主动送上门邀官获宠的。
近些年,康生之遗风有大行其道之势。只不过贪官们索要之心越发贪婪,趋炎附势者献媚之情越发迫切罢了。试举几例:2003年10月18日,慕绥新赃物在沈阳拍卖,其中16幅名家字画引人注目;2002年5月27日,原温州市鹿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天义因受贿罪被判死刑,在其来源不明的1400万元财产中,仅书画、瓷器、鸡血石、邮票、西洋古钟等文物、艺术品就价值600万元;厦门远华案中赫赫有名的海关副关长接培勇开始并不肯就范于赖昌星的腐蚀拉拢,但当赖送给他一套175册的绝版古书和9大名家合作的牡丹图时,以风雅自居的接培勇终于顶不住诱惑,被彻底拉下了水。上述三例中,以王天义最为恶劣,他串通自己的铁哥们让求他办事的人高价买下他的藏品,然后再转送给他,既洗了钱,又得了东西,两头受益,还不露痕迹。
那么,这些贪官们为何热衷于索要和收受这类“雅玩”呢?我认为,首先不排除有的人是真的附庸风雅,抵挡不住好东西的诱惑力。像唐太宗似的,临死还要把《兰亭序》随葬于身边。其次,古玩字画和艺术品有较大的升值空间,传给子孙很可能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第三,艺术品有些并不起眼,且难以判定来源,容易玩障眼法。比如上述案例,没收和拍卖的艺术品都不包括在受贿财物中,顶多判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受贿艺术品的价值判定,是按标注价定(比如王天义的全套“文革”邮票,标价不过十几块钱,拍卖却达到18万元),还是以评估价定,抑或以拍卖价定,我国的法律上并未明确规定,这就给贪官们很大的漏洞可钻。
雅贪也是贪,只不过手法更隐讳,情节更隐蔽罢了。要反腐败、整治这类的雅贪,有两件事乃当务之急。其一是加紧立法,对贪官们所谓来源不明的艺术品的价格判定从法律上有一个明确的规定。不能让贪官们以“我当时并不知道值多少钱”而搪塞过去,放弃必要的追查。其二是强化党内纪律,把艺术品等同于金钱列为行贿受贿范畴,尤其以国家重点文物、书画等行受贿的,要依法严惩。通过上述举措彻底遏制所谓的“雅”贪。
古人云:“腹有诗书气自华。”气度、行为的雅与不雅并不完全取决于挂多少名家书画,摆多少工艺大师的雕塑。关键要具备优秀共产党人和正直之士的品德修养。各级领导干部还是多注重自身道德的完备,多关心群众的疾苦冷暖,少摆些所谓“雅士”的派头,更不要为了贪雅而做出不雅的举动来,那就彻底与雅背道而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