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一地方报纸,有一篇《算是“文摘”》的杂文令人寻味。掩卷之后,心绪仍久久不能平静,总觉有些话要说,权作读报笔记,将心中所感记录于下。
“人类总能把自己恐惧的东西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人类就是这样伟大。”人是胜利者,对于地球上的其他生命,这是事实。在哲学上有一个命题:上帝是万能的吗?回答:是。上帝能制造一个他搬不动的石头吗?回答:愕然!这个命题就足以让唯心论者难堪的了,结果是,上帝不是万能的。不是万能的,怎能算作上帝。只是人类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充当着上帝的角色,以上帝自居了。他什么也可以干什么也可以不干,他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干坏事时还干好事,他的卑劣之处,就在于干好事时还干坏事。他随心所欲地创造文明,却又随心所欲地践踏文明。生态失衡,环境恶化,核战争的威胁……他已把自己置于深深的恐惧之中、尴尬之境。他豪言壮语地宣称,要征服自然,征服世界,却不知人类与自然“互利共生”的真理。他自诩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其实,却不知最大的悲哀是他不能够主宰自己。
狼越来越少,这是事实(动物园里才可见到);狗越来越多,这也是事实,狗已经由家庭扩散到社会生活的每个角落。外国不是兴起“狗文化”热吗?狗食店、狗医院、狗法庭、狗衣店也屡见不鲜。在巴黎不是有“犬狗第一,女士第二”的规矩吗?在罗马不是有“狗婚姻介绍所”吗?在德国狗不是有财产继承权吗?还曾看到过一则报道,在美国狗充当“第三者”而导致一个家庭破裂。看来,狗已不能小视了。狗在向人“同化”的过程中,其实人也被狗“同化”了。我想,狗之伟大,恐怕就在于此。在人类文明越来越高的现代社会,从人的身上,你可越来越清晰地看到狗之特性了:摆尾以媚其主子,巧言霸道,人模狗样——狗人皆非了。有一位哲人说过:“重义的狗胜于不义的人。”其实,现代一些人在被狗“同化”的过程中,只是继承了狗的“劣根性”而已,狗的忠城、仁义之优点却丝毫未能“拿来”,不然为何落水者招来众人围观而无人援救?歹徒行凶于闹市却无人上前制止呢?人类把狼捉来,将其关进笼子里,使其变得狼不狼,狗不狗,却又或多或少地将其凶残、狡诈的本性移接过来,只是这种凶残、狡诈被披上了文明的外衣而已。杀人放火,假冒伪劣……足以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