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空气带着清新的味儿,树木泛着干净的绿意。只有七色的彩虹没有经过洗礼,却以最漂亮的身影,留给那些爱美的女孩。
她拿着刚上市的拍照手机,“喀嚓、喀嚓”拍个不停,欢呼雀跃,啧啧称赞:“哇,好美!好美!”
我没有去探究,究竟,女孩是在赞美彩虹,还是在赞美自己。她只是让我想起,看过一次的“紫云”。
听说,彩虹散了,就会变成,紫色的云。
六月初的南方,还不是炎热的盛夏,但已是短袖的季节。
我一身盛夏打扮,红间白短袖T恤,米黄的小腿裤,舒适的凉爽。只是觉得,刚冬眠出来的手臂和脖子的皮肤太白了,上视频会更白!我讨厌小白脸,尽管不是脸色问题,我还是突发奇想,要不要脱掉衣服,去晒晒太阳?把健硕的胸肌,健壮的手臂,挺直的脖子晒晒,跟脸色接轨?还有,我那俊逸文雅的神态,是遗传的,神采飞扬的眼神,据说是喜欢看美女炼成的,嘿嘿,我那小麦的脸色,却完全是阳光所赐,不是遇见,那些阳光的女孩“晒”出来的。
“紫云”不喜欢小白脸,也不喜欢奶油小生;“紫云”今天大学毕业了,我说过,毕业就给她看。让“紫云”看一个精彩的男人,一个深度的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并不难,难的是在她面前,铭记自己的初衷;难的是,在她面前做战胜诱惑和欲望的男人。
安装了最高清的摄像头,放在让我看起来最帅的角度,调试了半天的焦距,让我更有深度,做完这些以后,悠然自得的坐等她的到来。
她还没上来,我不知不觉想起三年前,高考刚刚结束,她加了我,录取在那个学校,她第一时间告诉我。那时,她是清新脱俗的女孩,她是圣殿里的“天之娇女”,她是浪漫的女大学生。
可是,告诉我被录取的第二天,她就没来了。直到开学后几天,她才来。
我好奇怪,以为她……
一见到我,她就给我发了个泪如喷泉的表情,然后发了几行字:“大哥,和你聊得最开心的时候,我爸就不让我上网了,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和你聊着。再见到你,真的好想哭。”
“你爸是为你好嘛,望女成凤……乖,不哭,现在解放了!”
她发来“嗯……”和一个笑脸,然后是:“我确实解放了!”
大学期间,我们经常聊天,我告诉她,做了两个现在最赚钱的行业,房地产和服装织唛。她告诉我,她以后要做企业家,不要做矿主。
没有视频以前,我们聊天完全靠想像。有人聊到爱生爱死,结果还是“见光死”。视频聊天的出现,给网虫换上新装备:千里眼,规避见光死。
我也随时可以一睹“紫云”芳颜了。
她是南方女孩,自古江南出美女,她是什么模样的美女?
是男人,其实都喜欢看女人的美,而最想看的美,是那个能够刺激身体激素分泌的欲望之物。男人没有的,女人特有的,反之也然。雄性喜欢开过山车一样,一看二慢三通过,雌性更喜欢感受,愿意承受,这是一切生物繁衍生息的密码。
在我的N次要求下,她给我看过一次,是在上电脑课的课堂上。视频的焦距,对着她的脸和胸,透着缝隙的刘海,层次感碎发,散发着无限的青春气息,乖巧浪漫,脸的肌肤嫩白如雪,脖颈被黑发映衬得更加白皙,感觉娇嫩,妩媚动人,微微的眼角上扬,单靠这眼睛,就可以为她代说千言万语了,青春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温柔的微笑,太美了。
短袖T恤穿在她身上,合身得象手工定做,但还是遮掩不住胸前的隆起。这得益于她坚挺的前胸,协调标准的身材,也得益于T恤高档的布料。
见到她的视频,我感叹,原来这世界,竟有如此美的女孩!
也许,视频上的她是蒙胧的,她的美是蒙胧的美……
而我,究竟是什么样子,是恐龙,还是猴子?她说她一直在猜测。
我知道她也想看我……可惜我还没准备摄像头。
她说,她梦见过我,高大,英俊,有事业,又感性,人见人爱;是温柔、多情、博爱的大帅哥,比每天都淹在桃心媚眼的校草还要吸引人,她的那些男同学和我比起来,深度连瞄一眼的凹凸感都没有。
我说:“那我不能让你看了,让你看一眼,你的大学就读不成了。”
她问:“为什么?”
我发了:“不告诉你……我想,等你毕业,再让你看,不影响你。”加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她发来:“哼!不让我看,你会后悔的!”她加了一个怒火燃烧的表情。
我和她聊的,争论的问题,实际上只有一个:美女和成功的男人。
她说她对有事业,有成就的男人才有兴趣,象同学这样的男孩子,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总是没感觉,我打字取笑她:“说到底,你就只喜欢成功又有深度的男人!”她看后发了个“大拇指”和“笑脸”给我。表示赞赏和“嘻嘻”笑个不停。
她电话告诉我,有三个男人让她困惑:
“一个是校草,公开追求她,处处照顾她,所有的同学都认为他们在谈恋爱,可她总是喜欢不起他。有一天晚上,校草喝得烂醉找到她,哭着、跪着、诉说着,怎样怎样爱她,她有点感动了。想接受他,但又觉得他没有值得难忘和留恋的……”
“一个是找她家教的男人,那个男人很有钱,是本地的一个大矿主,有一套装修得象宫殿的豪宅,有几辆小车。她告诉我,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但他给的条件实在不错,加了几次价,害怕又充满挑战性。我告诉他,我最不缺的是钱,我是要体验生活……”
“一个是她读书城市的网友,机关干部,许诺毕业帮她找关系。这个网友有一次来找她,她就陪他到玩了一天,他介于同学和老板之间,有他们没有的特点和优点,她开始觉得他就是她心中的感觉,她开始觉得她爱不起同学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她开始知道,迟迟不肯接受家教的原因,竟然也是在等他,她很陶醉的告诉我,他很象她梦中的我……”
电话里她的声音很美,有种说不出来的特别,天籁之音?
我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羡慕……”
她说:“你傻得可爱……我说过,不让我看,你会后悔的。”
我说:“哎……下雨的彩虹不掉色。”
有一次聊天,她发来问我:“幻影,假如你是男孩,你在乎女孩是处女吗?”我有两个QQ号,一个叫“幻影”,一个叫“欣赏”。
我模棱两可,加了个傻笑的表情回答她:“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就在乎!因为,站在男孩的角度看,处女,就代表着他是第一个拥有的人。不管怎么变,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一旦男孩触及,一般的,都会怜香惜玉,出自天性发誓,我一定要给你幸福!”
沉默了很久,她才发来:“你知道,我喜欢不起那些同学。”
今天,她毕业了,我等很久了。我满心欢喜的,准备把经过精心打扮的尊容呈现给她。
神使鬼差,我不知怎的,问起她那个机关朋友的情况,她说:“毕业了,什么都将开始,什么都会结束。”
我问:“为什么让我知道你……那么多?印象中,你好像什么都告诉我。”
她悠悠然回答:“呵呵,你吗?其实你不知道的,还不少……你选择知道,还是选择不知道?”
“我想知道全部。”我打字发过去。既然,你说毕业了就什么都会结束,难道我会是你不想结束的?既然不可能是,不如,我选择知道全部。我心里这样想,我以为,她会回答,就不告诉你!
很意外的,她发过来的却是最后通牒式的:“知道我全部的,就得进黑名单,给你一个机会。”她好像很认真很决断地。
“什么机会?”我打过去问。
她没有直接回我,而是这样回:“感谢你,过去三年一路陪我,你是我最真诚的听众,是我心情的明灯,是我肚子里的虫,我本舍不得你,我……”
就差说我是她最忠诚的一只宠物藏獒。
“这就是你最大的秘密?”我发过去问。
“不!你还问!”可以猜测得到,电脑那边的情况,一定是跺着脚。
沉默了一会,她终于发来:“算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一了百了。以后,就全靠你的灵感了,在茫茫人海中。”
我悄悄等着,我有点后悔,希望她改变主意,不说,就这样。
突然,窗口出现醒目的一段话:
“我有酗酒成性的父亲,借着酒意说我太美,太性感,穿得太暴露,竟然对我动手动脚……并以供我上大学,继承巨额财产作为条件,限制我整个暑期的自由……这就是几年前,我告诉你被录取以后,就消失到开学的原因……我本有个弟弟,也是因为父亲没看好而遭不幸,我妈一气之下离开了家……我有这样的父亲,有钱又有什么用?”
我口瞪目呆,真的难于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说法,我的心寂静得屏住,寂静得象停止了呼吸。那一刹那间,时钟走动的嘀哒嘀哒声特响,就象从我身边开过一列火车那样轰隆。
这样的有钱人家走出来的女孩,在现实会是怎么样呢?我还来不及多想。
她就给我发来:“我有直觉,我梦见的你,跟现实的你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有缘,我们会在现实相遇的。如果真的能相遇,我会很爱很爱你,真的爱你……相濡以沫,不如相忘在Q!”
我刚想给她看我……已经来不及了。
QQ就象一个成熟的茧,“紫云”就象破茧的蝴蝶……
飞走了……
最后时刻,她还是不忘给我开个玩笑,给我开张大面额的空头支票。
人海茫茫,我去那里找你?
从此以后,我再也看不到“紫云”了,我茫然……若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