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齐景灏会相信你吗?”一般逻辑来说,齐景灏应该不会轻易相信才对,或者,我不认为他会傻的孤身犯险。
“啧啧,你是没有听到他接到电话时候紧张的样子,忘了告诉你,我是用你的手机打的电话。”他的语气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样子,我一般琢磨着怎么问他绑我的目的,刚刚听他外面说话的狠绝似乎不止为钱,一般思索我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你不该找齐景灏的,颜家比齐景灏有钱的多!”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反应,颜家,不是一般人得罪的起的。
搬出来颜家,如果胆小的可能会被吓住,胆大的则可能直接把我灭口,销毁一切证据,胆子的大小,也就是后台的强硬与否。后者的话,颜家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何况我在赌,齐景灏肯定会在他规定的时间之前到达,套出的消息自然越多越好。
“果然和颜家有关系,你以为搬出来颜家我就会怕了吗?何况,你到底是不是颜家人,你自己心知肚明”。他“嗤”的笑出声音,似乎是在笑我的不自量力,“我可从来不知道颜家有你这号人物”。
“你到底是谁?”看来这个人和颜家并不是很熟,或者说对颜家了解的并不多。
“怎么,颜小姐把我的情人和老婆都送进了大牢,却连我都不知道么!”他的手上多了一只匕首,正在慢慢朝我靠近。
原来是他,顾明。这个人在齐景灏给我的资料里占了一定的篇幅,国内勉强跻身二流的一个画家,性格有些懦弱,所以一直被郑静吃的死死的,有大多数艺术家纤细敏感的特质,如果资料无误的话,这个人顶多也就是在背后做些手脚,那个花盆,齐景灏曾一度怀疑是他搞的鬼,至于这次绑架,他不是主谋。
如果他理智还在,至少在齐景灏过来之前我不会受到伤害,现在绝对不能把他惹急了。
“你是为了给她们报仇?”右臂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尽量保持声音不颤抖。
“报仇,我谢谢你还来不及”,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个一直用自己的父亲威胁不让我离婚,一个精明强悍的母老虎,终于不用夹在她们中间了,现在她们都进了大牢,你说我该不该谢谢你!”他的笑容有几分狰狞,我的眼前浮现出那天郑静嘴角化不去的苦涩,忽然就理解了她。
“那你为什么绑架我?”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你不觉得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吗,还是真以为自己是颜家人,没有人敢教训你,而且,那两个怎么说也是我的人,就这样被你弄进大牢里,我以后开画展怎么办呢!”样子似乎有几分恐怖。
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如今看来,那两个女人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
“其实你不用拖延时间,根本没有用的”,他挑起嘴角,“距离这两里地的地方有个和这一模一样的仓库,那边的人手可要比这边多得多哦!”他把刀抵在我的脖颈处,说的非常缓慢,仿佛在欣赏我脸上变的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虽然本来确定他不会杀我,可是,脖子上架着匕首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妙。而且,我的处境,比我想象的危险,起码没有了齐景灏这个援军。
“难道就不能让我死个明白?”我直觉上,这个人似乎隐瞒了什么。
“死,你怎么会死呢!我本来是想杀了你来着,不过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比死更加恐怖的事,何况,你的剧本已经有人安排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给点钱就能打发了!”笑的很灿烂。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吗?”暂时出不去,不如策反一下。这样的小人,应该最是反复无常。
“不用试探我,现在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这个道理我清楚。”他笑的有几分痞气,却让我觉得阴冷。
我努力使自己镇定,现在一个小时剩下的不多,我这边没有生命危险,而且绳子已经解开,可是齐景灏却不知道那边是陷阱,如果我是顾明,肯定会在那边多安排一些人手,这样的话,齐景灏应该是最危险的,两里地话不远,关键是我不能即使跑过去也不一定可以找到齐景灏,更可能是自投罗网,何况我连方位都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幕后人是谁吗,我可不想自己死了找错人报仇!”
“我可以不说话,但是不会说假话。”他把匕首离开了我脖子一点点。一个打着石膏还被捆起来的人,确实对他没有什么威胁。
“你以前对吴采薇和郑静也是这么说的吗?”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迅速出脚,我庆幸他是半蹲着,而且离的我不是特别近,就着在地上侧躺的姿势猛地向他下盘扫去,在他倒下的瞬间膝盖压在他的下、体,将双手按在他的胸前,“如果还想做个男人,就不要动!”说话的时候右手钻心疼却还能动,捡起脚边原来堵我嘴的东西给他堵上。压他的左腿使了些力道,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额头上开始出现汗珠,趁机绑了他的手脚。
艺术家果然好制服,如果对象是颜芮,这短短的时间,我早不知道死了几次。
从他的兜里掏出手机,还好没有上锁,双卡双待的手机,我在其中的一张上看到了给齐景灏的通话记录,距离现在过了已经三个小时,我在打过去,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正想放弃,忽然想起了他的私人号码,还没有来的及拨出,一个红点落在我胸口的位置——竟然有狙击手,窗户和门同时传来声响,我胸口心脏位置的红点没有移动过,我本来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再加上疲惫不堪,瞬间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难道真的要交待在这里,我才刚刚回国而已,到底得罪了谁。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车的后座上,车内开着暖气,灯光微醺,身上盖着意见银灰色西装外套,头靠在一个人的肩窝,对上一双黑色的瞳仁,是百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