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戒收回念珠,与惹事的锦虹杞一起对付迎面而来的敌人。一个掌风刮倒一片黑衣人,却在不多时后站起卷土重来。锦虹杞一面刺杀着黑衣人,一面扭头骂道:“柒戒!这不是让你放生,你能不能不要耽误时间!早点送她们上路,还能留些时间给你,替她们超度灵魂,让她们下辈子做个好人……”
柒戒眼神渐变,不知是不是因为锦虹杞说的话。下手的力道变得越来越重,再次能够爬起的人少之又少。就在锦虹杞和柒戒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响起的一声长哨打破即将的宁静。
沙莎莎的声响逐步靠近,锦虹杞咬紧牙关,侧视一眼捏着念珠的柒戒,埋怨道:“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刚刚是该离开。真是的,我说柒戒,你是不是打不过他们,所以专门刺激我的叛逆细胞,让我留下给你做免费的劳力啊!”
柒戒声音依旧带着清幽,丝毫没有被现下的被动局势给震慑住。伸手抓住扑上前的黑衣,一个反手听到骨头错开的咔咔声,而后用力一推,那黑衣便已昏死过去。
“本座刚刚有劝尊位回府,只是尊位不听而已。怪不得本座。”蹩眼。
锦虹杞后撤两步挡回迎面的刀锋,踢起一脚踹倒两人,转头道,“我的天,又来!”
柒戒早已经感觉到今天的局面,上次,还有这几天的试探他们这些黑衣人已经知道了宝贝就在他这里,若是这般,他拼上一命也要护住。可是……没有想到她会跑来,一波一波的黑衣人没完没了,这样她怎能脱身……
锦虹杞大叹,从宫墙外飞进的黑衣人有序而迅速,几十人围着,紧接着一波黑衣人将地上已经不能动的,死了的黑衣尸体迅速地拖走。摇摇头,重拾精神,架起‘鬼见愁’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架势,挑衅的看着黑衣们。
柒戒凝眉,看了一眼月光,心中闪过一丝纠结情绪,冷眼扫过黑衣,对身边的锦虹杞道,“尊位快走,否则将来不及。”
“啥,你让我现在走,打算自己对付这么多人?别开玩笑了!你一个男子,若不是有我撑着,恐怕你早就被……”
“你……”
“统统给我杀,一个不放过!”
黑衣人的冷血嗜嚎压过锦虹杞的一通唠叨与柒戒没有说出的话语,所有的黑衣人提着刀剑,一同向他们两人刺去。夜色苍茫,只见满院的刀光拼凑风景一场。
锦虹杞看着一时而动的黑衣,各个方向的杀意,皱眉骂了一句,提刀就打算跟他们拼了,却不想,身边柒戒在什么时候执起念珠,振振有词地令所有黑衣顿住脚步,摔在地上。锦虹杞刚想回眸一笑,耳中就多了梵文咒,令她头晕欲裂。
“柒,柒戒,快住口!”扶着头,用尽自己的力气晃悠着扑到他的肩。
柒戒微停,心中不甚乱绕,又见地上的黑衣有要爬起的意向,他眉头紧促,更加快速的念起经文,再次让所有黑衣和锦虹杞陷入头疼欲裂的状态。看身边的锦虹杞捂着头和耳朵,迅速摔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还有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都渐渐沉落在无意识里。
“国师!属下来晚一部,望国师处罚。”
一时间凤凰岭澜的宫苑被火把的光芒照射,如同白昼。从四面而入的兵卫包围了整个院落,他们看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已然昏厥,刀剑躺了一地,看来这个年轻的国师真的有功力,不仅能算出今晚会有大批黑衣人‘到访’,还不费一兵一卒的将人拿下,看来女皇圣明,留他在也会少些开支。
“将领莫言如此,命人收监他们吧。”
柒戒说完本是要离开,眼神却不住停留在她的身上。看样子,应该是昏过去了。没有那种眼神,也没有扰乱他心志的优雅声线……可,她说是为了帮他才留下的,怕他会有三长两短才会帮忙的,不是么……不,等等,柒戒你不能乱猜测,方寸大乱乃大忌!
“国师,这个人的装束似乎和他们一类不属同类啊。”
将领吩咐人收监地上黑衣人回去好审问,却发现国师一直看着脚边躺着的一个黑衣,不动半分。从来都是解决完问题便立刻消失的他,今天看上去,似乎有些不一样啊。尤其是那双清幽的眼睛里,多了些波动和……情愫?哎,怎么可能!
柒戒的思绪很快收回,无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冰凉,终于恢复了心绪的平整,“是有不同。他们不是一路,目的却是相同。将领有劳,本座回房打坐超度亡魂。”
转身既要离开,身下的衣角却被狠狠抓住。
柒戒被迫停驻,低眼发现,锦虹杞额间清幽,带着异样美丽的颜色染红了黑夜和他的眸。月光下,如深潭水般的深邃的颜色,带着别样风情。发丝在阵阵风中漾开褐色的漩涡,她盯着他,若黑夜的魅,令人惊心动魄。
柒戒睁大眼,从没见过这样的现象,一瞬间来不及反应。
将领看到如此景象也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立即抽刀砍去,“放开国师!”
锦虹杞泛光的褐色银眸淡然一蹩,躲开了刀锋,手却没有离开柒戒的衣袍半寸。刀锋回转,锦虹杞笑着看藕臂上的血飞溅,却无动于衷。
“柒戒,原来你这么想要我的命。我以为我赢了,呵呵,可惜啊,我输了。”
柒戒心中一紧,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被人内功重重的打了一拳,没有外伤,内部却已经不能运转。可为什么他看见,听见她这般言论,还有那凄凉的笑容会如此难受?难道他中了她的毒?
柒戒不忍,看着她臂上的血不停流,撕下衣摆要为她包扎。锦虹杞在他转身的瞬间消失了所有的异常,回到初始的状态,看着他。
“国师,不必对这个黑衣人那么好!属下这就压她回牢房,严加审问!来人!”
将领赶忙唤人,把地上受伤未动分毫的黑衣绑走。
柒戒知道她不能动,刚刚抓住自己的衣摆就让她耗尽。她那带着的笑容,不偏不倚落进他的心。看着她被人绑着带走的背影,还有那手臂上一直不停流下的殷虹,都让他阵痛不已。这样的感觉,这样的难过……难道都是因为她?
“等……”
将领似乎想起什么,又重新回到柒戒面前,“国师放心,今天之事我会向皇上依依禀明。国师这般忠君为主,保护宝物的精神,一定会得到女皇的一番赞扬和赏赐。”
柒戒闭上双眸,手中的念珠缓缓转动,“请。”
是啊,忠君为主,保护宝物才是他应该做的。既然她是来偷,不管她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令他心思不安,也是不应该。曾经的师父告诫,七条戒律牢记心头。所以,柒戒,你不能这样辜负师父的期望……也许这样,才是对的。
将领拱手,低眼看到柒戒右手衣袖盖着的地方有光,幽幽的散发着冷气,多嘴道:“国师身上戴着的是什么个法器,竟会有如此神奇?”
柒戒听闻也睁开眼,转念想到什么,淡然转身,“将领请回,本座要开始诵经。”
将领碰一鼻子灰,只好点头,快步离开。
‘哗’地一声,刺骨的冰凉从神经传输,唤醒大脑。
锦虹杞脸上和身上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浑身都被一桶水给浇湿。面色何其苍白无神,那双眼睛像是被人夺取了光彩,映不出谁人模样。她颤抖着唇,知道自己所处的黑暗是个什么地方。
一股股潮气带着浓浓的刺鼻腥味钻进她的鼻孔,眼前不远就是火炉,昏暗的牢房被跳跃的火光照个通红。几个牢头手中拿着不同的刑具,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她看不清她们眼中到底是兴奋还是什么……牢房的墙上挂满了不知名的刑具,上面沾染着不知多久的血渍。看来,这里还颇有些历史。
“嗬,终于醒了!”
其中一个牢头扬了扬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打响。嘿嘿两声笑,让所有的人听了,都会立刻想到地狱里的使者。
锦虹杞叹口气,想不到自己竟然还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古老的地方。听闻古时候的刑法变态,不知道自己这次进来生死悬殊大不大。
侧眼,发现身边用铁链绑着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几个同样身着黑衣的女子,看来,应该是那群人。
看着她们,想不通柒戒为何连她也一起送进牢房。他可是知道的,她不是这里的人。额……不过,就算不是这里的人,但貌似要‘拿’走他宝贝的事情也不太道德哈……可就算她不道德,她也没有跟他来硬的啊!凭毛就这样扔她和这一群败类一起受刑罚!亏她还以为自己的魅力足够吸引他乖乖就范,结果确实就范了,却不是他!
天啊,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啊!她可不想就这样死翘翘!这样多难看啊……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是谁主使的?”扬着烙铁的某个牢头气哼哼的怒道。
锦虹杞一瘪嘴,什么语文水平这厮!这两句话摆明了就是一个问题,至于这样浪费时间么!谁派来的就肯定是主使的人呗,是谁主使的就一定是谁派来的呗!这么简单的问题……
“嚯,都不说?可以啊!不说的话我就挑,挑到谁,谁身上就要多一块印记!就像它……”说着将烙铁印在一只老鼠身上,瞬间,老鼠不命。
锦虹杞睁大双眼,看着那个牢头的靠近,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刚刚明明看见烧红了的烙铁弄死了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还发出恐怖的‘嘶嘶’声,而后夹杂着烤肉的味道……啊!这些都不是关键问题,关键的是,这个烙铁是烙过老鼠的!再烙在人身上会不会有传染疾病啊!
几个牢头嘿嘿嘿的笑着,手持烙铁的牢头已经走到她们几人面前,举着残留烤肉香气的红铁,开始恐怖的举动。
“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倒-霉!”
锦虹杞面部抽筋,若不是人在牢笼不得脱险,她早就一棒子敲死这个二货!
“哈哈哈,就你了!”牢头来到锦虹杞身边,诡异的朝她笑了笑,而后转头对着她旁边的人道,“你,回答我问题!是谁派你来的,若是你不说,我就开始从你的脸一直烫到你的脚,怎么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