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昨有异人来犯我宫,国师柒戒手擒犯人有功,本应封赏,但后置有误,归放犯人一名。虽未酿成大祸,却也造气祸端,特此诏书昭告天下,吾赏罚有分,遂,贬国师柒戒远调皇家寺庙,钦此。’
一声锣响,引来众人围观。指指点点,众说纷纭。
锦虹杞一行人坐在某个茶楼里喝着下午茶,吃着糕点,远远看着城门皇榜处贴着的告示。
“不知道是什么啊!竟然那么多人看,难不成是超女选秀?还是皇上又要纳侍寝的男人了?”
“是给柒戒国师的遣任书。”邯清铭拨开茶碗,扣离开漂浮着的茶梗,淡淡一口茶香,很适合这样的日子。
“哦!千里眼啊!”锦虹杞佩服道。
如昔捏起一块糕点,分成两半。奶黄色的杏仁糕松散的掉下几粒,吐露着它的芳香,“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只是夫人没有注意罢了。”
“原来如此。”锦虹杞没有吃相的扔进嘴里两块绿豆糕,玩命地嚼着,口齿不清还要说话,“啊,话说……神马是遣任书?”
奕苒风扇着小扇儿,事不关己地调笑,“那还有什么不知的,不就是明面上的事情。若是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就是贬官呗。”
“看样子还挺严重的啊。”贤钰摸着下巴,朝皇榜看去。
贬官?
锦虹杞琢磨半天,问:“他犯了什么罪,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贬官?再说了,不是国师么?他要走了,谁来继任?”
她想说的是:谁还有能力继任国师一职?怕如昔和邯清铭听出了话中的褒义,直接拎出去非礼……
贤钰想了想,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给了锦虹杞。锦虹杞一挑眉毛,终于知道柒戒这家伙是为了带他们来天牢,结果被看守的人发现了真实面貌,一上朝就被有心人士给举报了啊……啧啧,可怜的孩纸,你肿么那么一根筋……
“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带你们来找我才会有这样的下场吧!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夫人,”如昔推了推眼前的茶碗,给锦虹杞手边放去,“你想为他,做些什么,直接告诉如昔便好。如昔帮你完成心中所愿,可好?”
额……难道是她的表情出卖了自己?难道她看上去就这么想要得到这个柒戒么?不会吧,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外露的女人啊!
吞口水:“没,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不用麻烦如昔亲自去做的。”
“说说看啊,不用如昔,那我来!”贤钰秀了一把自己的小肌肉,“赴汤蹈火都可以的哟~!”
感觉身边邯清铭的眼神不善,立刻摆手回绝了贤钰的好意,“哎呀,又不熟,怎么会有赴汤蹈火的事情要做呢,对吧,苒风?”
“……”
“苒风?”怎么愣了?
“嗯?什么?”奕苒风回神,朝锦虹杞笑了笑,乖巧问道。
“额,没什么。感觉你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听听。”锦虹杞试探,想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也好让如昔和邯清铭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觉效果小一点,否则她真怕一个顶不住,把自己内心独白都给交代出来。
“我?我没有事情啊,呵呵,别看我!真没有事……”小扇乱摆,掩饰心虚的现象。
“喂,我总感觉,你对那个皇榜……”
“没有,绝对没有,贤钰你若瞎说,看我让罄达收拾你!”奕苒风瞪大双眼。
锦虹杞猛然想起什么,“罄达哪里去了?一天都没有见过他了。”
“他啊,我让他去买些小吃。”奕苒风摆手。
“话说,昨晚罄达在哪里?好像也没有看见他啊。”锦虹杞进一步问。
奕苒风蹩眼,醋溜哼道:“怎么!看上他了不成?要不要我给你们俩做媒,成全你的花前月下啊?”
看奕苒风有气,赶忙收回追问嘴脸,立刻抓着他的小手,讨喜道:“哎呀,苒风公子这么令人心醉,我怎么可能还惦记身边不出众的小喽啰。放心吧,乖啦!来,给爷笑一个!”
奕苒风就吃甜言,马上换了颜色,咧嘴笑笑,道,“昨夜,我是让罄达跟着你进了宫的。不过,应该是跟丢了,我们昨回到房间,罄达就如此说了。”
“这样啊……”心头仍旧是云雾蒙蒙。
“怎么,有什么不妥?”如昔看出锦虹杞似有介意,难不成是怀疑昨晚上杀了黑衣人的人是罄达?
“啊,没什么。”锦虹杞赶忙摆手。
“回来了。”
邯清铭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眼神立刻朝楼梯口看去。整看见罄达拿着两袋小吃朝他们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而且昨日到今日虽然神出鬼没,却也是被奕苒风吩咐办事。之前,他也有所怀疑,但事实证明一个人不可能分两面做事。
罄达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奕苒风面前,打眼一瞧,坐着的几位都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罄达赶忙看看自己身上,用手不住在脸上一通搜索,生怕自己身上沾了什么,惹人笑柄。
“怎么都这样看我?发生什么事情?”
锦虹杞赶忙收回眼神,怕若真是他有什么事情瞒着也打草惊蛇。遂笑着道:“没什么,只是我们觉得今天这一身劲装,倒是很适合你啊。”
罄达打量了一下自己,貌似今天确实是换了个颜色的衣服,
“承蒙夸赞。”拱手一拜。
“好了,罄达,你也坐下休息吧。”奕苒风打开桌上的包袱,便闻到一股香甜,伸手拿出几个橙黄的橘子递给周围几人,“听说墨砚国的柑橘尤为香甜,大家尝尝看吧。”
“果真!”贤钰享受的眯上了眼。
如昔笑笑,放进口中一粒,“罄达出去买东西,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关于昨晚的事情。”
“听闻宫中传言,昨夜天牢逃走一人。”罄达想了想道。
邯清铭拨开橘瓣,递给锦虹杞,“逃走的,不就是杞儿。”深层意思:你个笨蛋,出去这么长时间,就打听出这么一个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有什么用!
“啊!我想起来了!”奕苒风恍然大悟般晃了晃手指,“昨晚待你们走后,我藏身假山后,听到巡夜的守卫们说是有个什么人逃出天牢了。还有画像,上面画的不是佳人,而是另一个五官丑陋的女子。”
“听你这么说……那个突然死了的黑衣人很有可能是逃掉的人杀的……”
锦虹杞摸着下巴,扫了一眼罄达。难道真的想错了?假设逃掉的人是黑衣人的同伙,那么就不排除在天牢中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也很有可能会出手灭口。唔……
“既然谜底揭开,就不要再想过多。”如昔手抚上锦虹杞的爪子,拍了拍。
邯清铭也道:“还是应该考虑怎么才能把宝物拿到手。我想,邯惊蛰的耐心也撑不了许久。怕是会再派人来催促。”
“哎……”一提到宝物就头疼。
想那柒戒能算出过去和未来,也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况且,她又不能真的跟他动粗,毕竟是那么灵巧一个男娃儿!下不去狠手。不知道他此次被贬,会不会带着宝物走?若是不带走,她就能不用顾及什么的去宫中‘拿’到手。若是要一同带走,恐怕就不好办了……
“佳人再想什么?”奕苒风戳戳锦虹杞的包子脸,可笑的问。
“还能想什么,肯定是再想那个清秀的国师呗!”贤钰支着头,侧眼敲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锦虹杞立刻振奋精神,坐直身子,一巴掌捂住贤钰那张惹祸的嘴。瞪着眼睛,立着眉头,像是要把他吃了似地,咬牙切齿:“喂,咸鱼,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昂!小心惹祸上身,碎尸万段……”贤钰白眼不理。
说完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朝对面坐着的如昔和邯清铭狗腿的斟茶,“呵呵呵,两位美眷口渴了吧,不要一直吃橘子,会上火滴!来来来,喝点热茶,消暑解渴又利尿,春夏秋冬居家必备的好东西哟!不要客气~!”
“哼,狗腿。”奕苒风嘴巴厥得老高,手却不自觉将自己的杯子推给锦虹杞。
“干嘛?”锦虹杞低眼不解。
“喂!死人,不懂得什么叫公平么?怎么只给如昔他们倒水,不管我!”振振有词的奕苒风格外‘活泼’。
“想喝自己倒。”茶壶一扔,抱臂不管。傲娇神马的在她这里就是不待见,哼。
“你给我倒!”
“不管。”
“倒不倒!”
“不倒!”
“确定不倒?”
“确定肯定盖章生效!”
奕苒风突然笑了一声,坐下,十分乖巧地看了一眼喝茶看天的如昔,“如昔,佳人说,你的那里没有我的舒服……”
“……噗”如昔悠悠回头,脸上渐渐爬上‘优雅’的弧度,“喔?是么,夫人?呵呵呵,如此,甚妙……”
锦虹杞吞吞口水,感觉自己活不过今晚一样……该死的奕苒风,这个黑锅扣得真是,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