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改变方向了。”锦虹杞坐在马车里,与众位亲亲夫君认真的说。
她总觉得事情有蹊跷,虽然李少侠口中说的武林大会提前召开给的解释很合理,却隐约透着一种圈套的意味。不是她臆测,而是真的感觉蹊跷。她所了解的武林大会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帮会而逾期举行更别提提前了!而且,那个李少侠若是说真的,武林盟主指定邀请的是各个盟派中的精英和盟主,也太不合理。武林大会向来不都是像所有江湖中人敞开的么?怎么会突然的神秘起来,还那么小众。
如昔并没有多大的讶异,自她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了解她是一定要改变方向的。看来她将这个结拜的大姐看的很重,不然也不会因为别人背后的几句讥讽和嘲笑而大动手脚。
“好。”如昔点头。
“我也同意!”
奕苒风高高举起双手,开心道。他当然也喜欢看热闹,憋在宫中那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重获自由的时间不能那么短暂的又结束。所以,在路上耽误些功夫,这里玩玩,哪里看看的,没什么不好。最终要的是,他还能粘着锦虹杞,若是到了绮罗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没意见。”
贤钰也是耸肩一笑带过,思绪抹过一丝质疑。他也很想知道,武林大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难不成是有人误传?
邯清铭思索片刻,一抹担忧爬上眉梢,“可行,但是不便多多停留。”
锦虹杞点头,“我只要去看看大姐没事,咱们就连夜赶路,快马加鞭的去绮罗国。我想迟个一两天,邯惊蛰应该也不会那么等不及。”随即敲敲车门,让罄达驾车去武林大会召开的地方狂奔。
马车哒哒,路上甚是颠簸。因为锦虹杞太过于着急知道齐拂欢的安危,在这个不便于通信的时代,想知道对方的安危也只能像她这样玩命的赶路。若是碰上真正的生死,这种速度,怕是人都已经殓葬了罢。
“对了,佳人,你若是回到绮罗国,打算怎么对付邯惊蛰?”无聊的奕苒风扯着衣衫,发觉这样颠簸的马车,连睡觉都是个问题。既然连睡觉这样一个打发旅途时间的活动都不能做,倒不如找点话说,打发打发时间。
昏昏欲睡的锦虹杞懒洋洋靠在如昔身上,就算再颠簸,有如昔在身边,都似乎很是平静。他身上总是有一种令人安稳的感觉存在着。
“怎么打算?额,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好。以我的经验就是见招拆招,若是计划好了,邯惊蛰那个精明的家伙看穿了所有,岂不是就前功尽弃?倒不如我什么都不计划,这样也不用顾及计划中的部分。”揉揉眼睛坐起身。
“杞儿说的没错,邯惊蛰的品性古怪刁钻,怕是计划不能对付。”邯清铭侧眼看着松惺的锦虹杞露出一脸的疲乏,伸手盖着她的头,低声问:“让罄达慢一点,你也休息一下如何。”
锦虹杞摇摇头,但还是感激一笑,知道他在替她着想,怕她困乏。哎,真是一个表面冷酷内心火热的男人。
“那,没有计划岂不是乱了阵脚,更会令人怀疑?”贤钰也睁开双眼,实则睡不着。
“夫人并不是没有计划,只是……在她心里,这些都已经无所谓。邯惊蛰变,她也会跟着变化而已。”如昔依靠在软塌,闭着眼睛假寐。
锦虹杞点点头,“嗯,对头,如昔说的是。我此次回去,不光要讨回我本身受到的伤害,还要对他邯惊蛰的政权进行报复!竟然敢使阴招让如昔一病病了一载有余,还将一堆不要脸的事情扣在清铭这个廉政王爷头上!我统统都要讨还回来!而且要加倍的讨还!”
“消消气。”
如昔轻抚着她因为生气而硬挺着的后背,脸颊鼓鼓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没想到她回去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伤痕,而且还想着要讨回公道。呵呵,他真是该高兴,自己得了一个嫉恶如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好妻主。
“原来那个邯皇得罪了这么多人啊!”
奕苒风挑眉,竟没想到如昔生病和绮罗国的皇帝有所关联。也没想到邯清铭这样的冷酷王爷,竟也被自家的兄长给陷害。哎,真是帝王家中无真情啊!若非真的听见,看见,怕是他也不敢相信。
“你们说,我应该把他整到什么地步才能消除心中这股怨气呢?是终身残疾好呢,还是一辈子不能人道好呢,又或者是将他踢下龙椅好呢?”锦虹杞眯着眼睛,呲牙咧嘴的想着要怎么样惩戒这个邯惊蛰。
贤钰想了想,笑眯眯的说:“佳人,那些做法岂不是太过于残忍,倒不如将他带进勾栏院接客来的仁慈。”
“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锦虹杞邪恶的一笑,拍手称快。
奕苒风哼了一声,“要我说,就把他扒光了,蒙着眼堵着耳朵扔在热闹的大街上。或者,喂些春药绑在他们祖宗坟头的柱子上,让有需要的男人女人随便使用的好。”
锦虹杞深思了一下,蹙眉问道,“奕苒风,你和邯惊蛰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吧?这么狠毒,竟然还要让他在祖宗十八代的面前玩性感。啧啧,还是最毒苒风心啊……”
“人家……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嘛!你还笑话我!”奕苒风脸一红,鼓着两颊锤着锦虹杞的胸膛。
“哈哈哈”
“说真的邯清铭,你可曾恨过?”
如昔歪着头,看着邯清铭的侧脸,依旧是那样的冰棱无感。只是在看到夫人的时候,眼中的坚毅和冰冷感才会慢慢降低。看来,他真的很爱她。
“恨。”
邯清铭没有思索片刻,干脆而直接的回答如昔的问题。想来,这也没有什么好想的,毕竟是事实。
“呵呵,你很诚实。”如昔温言。
邯清铭苦笑,却没有牵扯唇边半点,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仰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长长的叹息一声。谁说不恨呢,邯惊蛰所有的举动他都恨过。恨他当初的假意,恨他当上了皇帝却没有将绮罗国振兴,恨他在朝堂上看勾心斗角时的诡异笑容,恨他将现在连亲情都不剩。但,恨,又有什么用。他不能招兵买马将邯惊蛰拉下皇位,因为他不想绮罗国的百姓陷入两人的战争波及里,不能休养生息。
不过,每次当她觉得不甘心时,就会想到锦虹杞。她的笑脸是他平息的最有力的武器。她说过,就算恨,也要感谢邯惊蛰,没有他的昏庸,他们依旧是不能相识,何谈现在的同吃同寝。
“怎么,你们也在想要怎么整蛊邯惊蛰么?有什么好点子,说来听听!”锦虹杞和奕苒风胡闹着,突然发现如昔和邯清铭似乎在说些什么,赶忙停手,问邯清铭他们想出什么绝妙的整人方法好让她实战演习一下。
如昔揽过锦虹杞,从身上抽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锦虹杞头上的微微汗流,“看这玩的,都出了汗。等会换件衣服,省的感冒。”
“嗯嗯嗯,但你们先告诉我有什么好法子!说来听听、”
“把你送回去,就是对付邯惊蛰的对好方法。”贤钰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然后转个身子,靠在一边继续进入睡眠状态。
……
“噗……”奕苒风首先憋不住地笑了出来,“哈哈哈,贤钰说的对,就拿出你对付那几个女人的下三滥招式,不怕死不了人!”
如昔和邯清铭也都有了笑意,点着头赞同贤钰的话。她确实是个克制邯惊蛰的好法子,就凭她古灵精怪和搞怪到令人捉摸不定的想法,足以令那个邯惊蛰头疼的上不了朝做不了事。更何况她还会没时的出个小状况,令人应接不暇……想必一定会让邯惊蛰大开眼界,欣赏一下不一样的锦虹杞吧。
叹了口气,锦虹杞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爱玩一点没什么不好嘛,会用下三滥招数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这世界上坏人那么多,没有金箍棒怎么敢出门和人打招呼呢!这是个要求进步的时代,我们需要的不只是防范意识那么简单,还要学会,演戏。
“你们太相信我的实力了,真是令人感动啊,我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感动啊,呜呜……”擤鼻涕……
“咦呀,别把鼻涕抹在我脸上!死人!”
“来嘛,我没有手纸擦了嘛!反正你也没有洗脸,让我抹一下又不会死……”
“走开,脏死人了!”
如昔瞧两人实在闹腾,出言准备阻止,“夫人,别……”
“吁”
突然的马车停住,马车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惯性的前仰后倒。很不小心,锦虹杞手上的鼻涕,全部都抹在……如昔的脸上。那张倾城的脸上挂着晶莹的鼻涕,格外‘出众’。只见如昔惊恐睁大双眼,从身上掏出手帕,赶忙擦去,扔出窗外,心中那种难受才好一些……
锦虹杞惊魂未定,就怕如昔发脾气的对着她笑,看见鼻涕抹在他脸上的那一刻,心停止了,背后的冷汗是一层层的往外冒着,从未间断过。
“怎么回事,我的天。”
奕苒风扶着头,晕晕乎乎的站起身。转头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撞到了贤钰的脑袋,怪不得这么疼。额,怎么这货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睡觉?奕苒风生气的踹了一脚贤钰,一解心头之恨。
邯清铭倒是没有多大影响,支身起来,出了马车。
马车前方躺着有明显的血迹,似乎这一片出现打斗过的情形。
“适才发现这里有几只狼在舔血,才赶忙停车。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罄达站在血迹旁看了半天,左右寻找很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受伤。
邯清铭瞄了一眼地上的一滩血水,还没有完全干涸。看来是不久之前的打斗,不知道受伤的人去了哪里。看那血量,若是不伤及要害,应该能够活命。但就不知,拖着受伤的身子,能走多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啊,罄达!”锦虹杞从马车里面钻出来,问。
罄达道,“发现一滩血迹,只是没有发现受伤的人。”
“喔。”锦虹杞哦了一声,抬眼看邯清铭,“清铭觉得,这滩血和那个之前见到的死尸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没有。”
邯清铭断言道。毕竟那个死尸已经开始有了尸斑,而这滩血更像是一两个时辰前的。
锦虹杞盯着那滩血良久,总感觉武林大会那里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哦,有人流血了?”贤钰不知什么时候也钻了出来,看到路中间的猩红,很是觉得刺眼难受。四处寻了寻,没有发现草丛里有任何响动,放弃了找寻,“看来受伤的人已经走远了。”
“不行,我们赶紧赶路!我觉得大姐会有危险!”锦虹杞一屁股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拿起皮鞭,示意他们上车,马上赶路,不能耽误。越是耽误,她就越觉得心中不安。她要快马加鞭的赶过去看看,就算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也好,什么也好,只要齐拂欢没有事情,就值得!
三个人见锦虹杞的表情严肃,是难得的认真,立刻飞身上车,谁也没有多余的话。锦虹杞高喝一声,扬起鞭子在空中打响,两匹马似乎也知晓她的‘迫切’一般,马蹄生风,跑得比平时快上一倍。两边的风景呼呼而过,锦虹杞眼睛执念前方,心中默念着祷告。
夕阳斜坡,马车翻过一山路过一岭,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了目的地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