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虹杞一把勾住贤钰的脖子,示意他小声说话。她可不想在如昔母亲大人的面前成为一个花花夫人,这第一印象不好那就直接影响到她今天的求婚的成功几率。想她锦虹杞长这么大,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乎过脸面问题……
‘求婚?’贤钰眼帘垂下,心中万千滋味。如昔和她实属你情我愿,若是两人在一起,也是天赐良缘。他便是再心生妒忌,也不能庞加干涉,这样只会让佳人讨厌自己罢了。呵,男儿家,即便是在江湖行走,也注定躲不过情节。想要两人双树双栖没有旁人介入,这样的想法,果是不能实现。
“求婚?”
奕苒风的声音从两人勾肩搭背的缝隙中传来,锦虹杞脸上一簇而过的纠结,心想:怎么还是被这个妖精给听到了……松开满眼隐忍的贤钰,转身瞬间,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灿烂,加上标准的微笑服务。
“哎哟,您听错了。我是说头昏,这不是因为早上把景洛送出宫了咩,现在宫中无人做主,听蓝衣回来说大臣们都还不知道这会子事呢,只知道后宫起了火。我正在想对策,赶紧的找个有能力的人顶替一下蓝衣,毕竟她装扮也只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能长久。所以啊,我正头昏,有谁能补这个缺的呢。”
听她说的句句在理,可奕苒风依然觉得很可疑,向贤钰投去探究眼光,后者眼睛一闭,压根就没打算跟他通气。奕苒风气的哼了一声,“是是是,都是你有理。本宫耳朵不好使了,该找个御医来治治!”
“禀主子,如昔母子来了。”罄达守在门边,看远处拐进两人身影,便向里面通报道。
锦虹杞一听是如昔和未来丈母娘来了,立刻抖擞精神,整理衣袍,小跑到门沿处,却又停步。回头交代道:“你们两个,不许给我添乱!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可会记仇的!记住了?”说完跳出去迎接两人。
奕苒风冷笑,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眼睛歇都不歇,翻着白眼,低声咒骂道:“要本宫不捣乱,让你好事成了,本宫还真要老死在这个宫里算了。哼。”
贤钰则是叹了口气,恢复往常的心态,站起身去迎他们,顺便沏了壶茶给所有倒上,“伯母,昨晚上受惊了,喝点茶水压压惊吧。”
锦虹杞扶着如昔母亲,朝贤钰投去一记赞扬。想不到曾经的花花公子如今也有这样照顾人的一面,看来爱情真是伟大的。
“你是?”如昔母亲,贺庆玉兰笑着捻起杯子品了品茶,温度合适,茶香满堂。
贤钰看了一眼锦虹杞,又扫过如昔绝世的容颜,道:“我叫贤钰,是佳人在江湖上混迹的朋友。和如昔兄台也是相识的。”
贺庆玉兰眉峰一挑,点点头,拍着锦虹杞的小手道:“朋友多也是好事啊,多些个朋友,以后的路子才能越走越通畅。虽然孤只见过你两面,但孤觉得你以后成就非凡啊。”
“哼,就她还成就非凡。本宫看来,也只是只家雀儿,只能在笼子大的地方蹦跶蹦跶。”奕苒风扭着腰,走到大厅中来,夺过贺庆玉兰手中的茶水,一口下肚。喝完还朝锦虹杞哼了一声,吐了舌头。
“啊,老臣拜见苒风君子,叩请金……”
贺庆玉兰愣神回来,发现眼前的人是景洛的宠男,封号君子。立刻犯了膝下跪人的毛病,忘记了这女皇都没有了,还跪什么君子……更何况这奕苒风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君子,以至于锦虹杞赶紧扶起老人家。
“我的伯母啊,这女皇都让我给赶出皇宫了,您还跪哪出儿哈。甭跪了,他也不是什么金贵主顾。”劝慰着,扶起。
刚还没准备继续话题的锦虹杞,只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捏了起来,“哎,我的耳朵!”
“你还知道疼!”奕苒风掐腰,用力睁大眼睛,狠狠惩罚,“你不尊重我就罢了,咱们迟早是一家。但他们不行,再怎么说,本宫现在还没有离开这个皇宫!他们就得跪,就得拜!你不准阻拦”
“佳人……”
如昔眯眼,大病未愈的他脸上依然清晰看到疲乏。但是那双凤眼仍旧是杀人无形,只轻轻掠过,便可夺魂。绕过椅子,从怀中抽出一把折扇,照着奕苒风的手就是狠狠一下。要知道,他忍奕苒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在大婚那天,奕苒风竟然说要让他放弃佳人!若不是他身体不能自已,早就踹飞他,何至于留到现在。
“痛”奕苒风呼痛,捂着手窜到一边。
贤钰赶忙上前,揉着锦虹杞发红的耳朵,一边吹气:“佳人,还好吧?不疼不疼。”
锦虹杞被贤钰这耳边风吹得红了脸颊,脖颈传来的痒痒之感迅速穿及全身,慢慢开始呼吸变得紊乱。眯着眼眸的她,看到如昔和其母一脸严肃的模样,快要涣散的精神全数又回到身体。一把推开贤钰,凑到如昔身边,拉起微凉的手,讨好的笑笑。
“佳人啊,第一面的时候,孤对你倒是很欣赏。不过现在,孤的想法似乎要发生一些变化了。”
贺庆玉兰以一个母亲和旁观者的身份,已然看清了这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就算他们在掩饰,在做逃避,都被她看的明明白白。毕竟是风雨过来的人,也知道仇佳人心中的想法,不多责备。毕竟,年轻人的事情,还需要年轻人自己去处理。
“额,是变好,还是变坏啊?您给个准信。”
锦虹杞有些紧张的弓身,笑得略微尴尬。她也知道,刚刚那两个男人的言行,已经给了贺庆玉兰某种线头,只要稍微一想,便可猜透。哎,这可事关她能不能和如昔名正言顺啊……
贺庆玉兰并不着急,也不批评,只是拉住如昔的手,一点点的观瞧。
“吾儿啊,你亦不小了。想必你也能看到些什么,作为母亲,的确是想你过得好,尤其是能只疼惜你一个的女子最好。但是,娘尊重你的选择。”
锦虹杞脸一红,真想是找个地缝钻了进去。要知道,若是在她生活的时代,她现在这样跟几个男人闹不清楚,这就是败坏门风,有辱家门。会被戳着脊梁骨的骂街,说自己是个不正经。
如昔点点头,心中也是分分纠结。他曾经想与佳人过的是两人世界,现在看来都是不可能的。离开了邯清铭,身边又多出来两个男人。若是与她就此分道扬镳,怕自己会就此被心魂折磨致死方休。若是不与,那他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等待着她的选择,等待被分给的那片心。他向来不想与人分享,怎么到了如今,却倍感无力。
锦虹杞看出了如昔的思索和左右,她不能让他如此顾忌。若是他就此和自己说了拜拜,那她的心也就跟她彻底拜拜了。这么不容易才换来的爱情,怎么能就此打住?不行,看来要使出绝招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在如昔还在犹豫思索之时,锦虹杞从怀中掏出一枚别致的戒指,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仰头举着那枚戒指。用深情而富含坚定的眼神,望进如昔的一片汪洋。
“佳人,你这是作甚?”如昔被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一跳,而后蹙眉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的朝他跪下,姿势看上去还这么……诡异?
旁边几人也是一惊,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也没有人上去搀,都等着她的继续。
锦虹杞心脏扑通扑通地加快速度,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往常都是看电视,男的给女的下跪,手里还有鲜花神马的。如今她就要在古代罗曼蒂克一回,女跪男,奉上爱的宣言。
“如昔,我仇佳人自从在街上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认定你是我一生追求的良伴。不管以后你是贫穷,富贵,患病,老死,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你不变。我不承诺什么永远,但我只想爱你到我生命的尽头。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我会坚持等到你先走,这样我才能放心,你不会为我哭的坏了身体。虽然我不是那么好,但是我希望有你在的每一天里都能数落着我的坏。因为有你才是幸福,有你才是晴天。如昔,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么?”
赤果果的追求,深情而平实的告白,让一个经历过风雨的如昔心中感动不少。想着自己一直都是她才能支撑自己不被病患打压,渐渐的,似乎释怀了不少。绝美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伸手扶起地上的锦虹杞,相视一笑。锦虹杞瞅准时机,笑着把戒指套在如昔的无名指上,耍赖道:“这回就算丈母娘说话,如昔也跑不掉咯!”
“就你精!”如昔柔柔一笑,万种风情。转身对母亲道:“多谢母亲,儿臣还是随了自己的心。我相信佳人会是个不输于母亲的女人。”
“如昔说的对,母亲大人。”锦虹杞笑嘻嘻的一拱手,改了口。
贺庆玉兰笑意连连,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放不下这个娃儿。更何况,一个女儿家家,没有几房侍郎怎么可能。而且,她也是很喜欢仇佳人的个性,直爽,对如昔又好的没话说,这就足够了。
“好吧,既然这样,孤便没话说。抽了时间,替你们二人办了婚事,如何?”
如昔侧动眼眸,见身后两男人没有半点言语,想必是被佳人的举动吓坏了,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好,虽然她对他们有情,但若是要想进得仇家门,必然是要过他这个正主儿的。成婚后,一来可以管束佳人的性子,少与之来往。二来,可以防止有意图的人,再次接近。
“好……”
“本宫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