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第一次朝我发火的情景。”
那年夏天,太阳灼热的光使得柏油路滚滚发烫,河面上微波粼粼,带着略热的温度。张彤尔死皮白赖的要跟着张木尔和张洋去河边游泳,那时已是下午,她是在张木尔和张洋下水后偷偷跟下去的,初开始的浅浅河水浸泡着身体很是舒服,不知不觉竟游往了河中央,浑浊的河水模糊了方向,随着吸入的河水越来越多,沙面堵塞了鼻孔,张彤尔无限恐慌,求生意念迫使她冷静,如果进入了漩涡地带那将必死无疑。
“救命,救命。”张彤尔挣扎的露出河面,恐惧使她的嗓音尖锐。
游回河岸的张木尔和张洋正在四处寻找不见了的张彤尔,隐隐约约听到求救声,河水肆意的扑打着张彤尔,将她一次又一次扑回河里,张木尔看着明显萎缩下去的手,眼睛爆红,大声喊道,“尔尔。”
张木尔和张洋同时下水游往张彤尔,彼时的张彤尔已经没了力气,一人拉住一只胳膊,快速游回海岸,多年的争打使他们默契十足。
回到河岸的张彤尔已经陷入昏迷,“我去买棉棒给她清理鼻孔,你做人工呼吸排除体内的水。”张木尔迅速交代完。
待一切清理好后,张彤尔扑出一口水,悠悠转醒,还不待回归思绪,就被人紧紧抱住。
“不是再三嘱咐让你在河边玩么,你要出了事你让哥怎么跟家里交代,怎么活下去。”张木尔的声音带着哭腔,张彤尔抬手抱住他,他的身躯一直在颤抖,“尔尔,你真的吓死哥哥了。”那正值年少的少年忍不住的眼泪直流。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张彤尔看着如此恐慌的哥哥,不由得红了眼眶。
太阳西路,张木尔背着张彤尔回往学校,看着走在前面的张洋,从开始到现在,他不曾说过一句话,张彤尔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彼时他的背影拉的老长老长,渡着一层暗红的光,竟是无比哀凉。
因是星期天,学校里很是寂静,张木尔去和老师讨了一碗姜汤,“尔尔,哥回宿舍了,你盖着被子好好歇着,别乱跑,哥明天来看你。”
“嗯,好。”
张彤尔睡醒后,出来宿舍门就看到张洋站在不远处不知想着什么,“张洋。”她走过去叫道。
张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错身就走。
“唉,我好歹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你就这态度?”
“你要我什么态度?你脑子真是被驴踢的只剩浆糊了。”张洋的的墨目里一片冰冷,声音低沉带着薄怒,“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
“我...”
“你什么你,简直就是蠢成猪。”许是压抑的怒火压不住,张洋怒吼道。
“你哥不回国发展吗?”张洋看着陷入回忆的少女问道。
“你不和他联系吗?他需要操持美国那边的生意。”
“他恨我。”
“张洋”身后不远处传来柔柔的声音。
张彤尔看着走来的女子,几个呼吸间女子就站在了他们面前。“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歇着了。”
张洋伸手拉住正欲离开的她,单臂将她禁锢在怀里,“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