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的屋子以黑白为基调,张彤尔将自己的白色运动鞋换下,往里走去,屋子很大很静,仿若可以听到走路的回声,隐隐的听到水声,她便循着水声走来。
入目的是一个小型游泳池,雾气缭绕,张彤尔缓缓走过去,他矫健的身姿在水里游动着,古铜色的肌肤,健康男性的腹肌,张彤尔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你来了。”张洋从水底冒出,“换身泳衣吧。”
张彤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衣架上静静的挂着一件女性泳衣,她也没有扭捏,利索的换好。张洋是绝不说废话的人,如果肯谈合作就绝不会说别的话,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张彤尔泡着温水,边游边说“你倒是会享受。”张洋与她并排而游,说道“马上就年底了,你去美国么?”
张彤尔顿顿,良久才说道“家人都在那边,肯定是去的。”
张洋点点头,墨黑色的眸子透出点点悲伤,片刻,他说“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
张洋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打满格的油皮纸和两只带橡皮的铅笔,张彤尔会心一笑,仿若又回到了初中时代。
他们两家搬迁的时候张木尔已经在老家这边的碛口镇上读了初中,张彤尔为了追随哥哥便留了下来,而张洋不知何故也留了下来。
碛口是古镇,蜿蜒的青石古街,高耸的黑龙庙坐落在半山腰处,往下看是磅礴的黄河奔流不息,陈旧的建筑诉说着这座镇的古老。因是古镇,学校的宿舍不似城市的男女公寓楼,而是一间间并排的平房,老师办公的地方也是宽大的窑房,与学生宿舍紧连,那时家家生炉做饭,老师们也不例外,每当下午休息时间,轻烟徐徐,饭香飘飘,老师的孩童玩闹,好不热闹。那时的张彤尔大大咧咧很不着调,与张洋同桌似乎是注定的事情,而那从小到大的恩怨情仇自然不会终止。
在那个电子产品还不发达的时代,自制五子棋大概是最受欢迎的游戏了。
“胖球,玩不玩?“张洋推推在老师催眠下昏昏欲睡的张彤尔,指着中间的油皮纸低声问道。
张彤尔迅速拿起自动笔,还不忘在桌子上摞一摞书,“你圈圈,我三角。”
“张彤尔,上来做题。”似乎上课搞小动作时总少不了讲台上煞风景的话。张彤尔用书遮住油皮纸,看着讲台上哪傻眼的题,一本正经道“老师,我刚要举手说这道题不会来着。”
全班哄然大笑,老师气急败坏道“张洋,张彤尔,你两给我后面站着去。”
“都怪你,要不是你勾引我,本姑娘听着可认真了。”张彤尔边说边拿脚踢踢旁边的张洋。
张洋抓住她及腰的长发,“胖球,你没听过,人活脸皮树活皮么?”
张彤尔被抓的怪疼,顺着他的方向侧腰,后面的男生看着他两打闹,不客气的笑出声。接下来就是老师的怒吼“你两给我出去站着!“
张洋扬扬手里的东西,挑眉道”要不玩一局?“张彤尔收回思绪,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