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他乡遇故知
三月的鹏城，几场小雨过后，阳光明媚，绿草如茵，从太平洋大海远处吹来的暖湿气流沁润着这座沿海城市的勃勃生机。
大街上行走着匆忙的人群，人群中一位中年妇女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在边走边看，还不时向路边的人打听什么，看来她是在按信封的记写在寻找着城市中的地址。她终于来到临街的一幢大楼前停下，并走上去把信封递给大门口的保安看了看。保安看后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她稍作等候，自己则进去了。
不多时，一个年轻女孩从大门里快步小跑了出来。当她看见大门口的中年妇女，不由得惊呼起来：‘‘秋菊姐，你来啦，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然后相互走近深情地拥抱起来，分开后又仔细地打量起对方来。
中年妇女就是当年城市知识青年陈秋菊，年轻女孩是林尚英。十多年了，陈秋菊回城后还去过几次林家村她那个曾经的家，后来不回去了，却与林尚英保持着通信，相互寄了些照片，这也是她们两人间的秘密，没有让外人知道。
林尚英领着陈秋菊进了公司大门来到了宿舍楼上。林尚英问道：‘‘秋菊姐，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陈秋菊回答说：‘‘吃了，我这是特意来看看你的，我也还很忙，不过妹妹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们集体组织过来旅游考察，还有些事要去办，以前信上说给我联系工作的事你就不用考虑，我们还有组织在联系，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单位，我还可以回去嘛，就当来深圳旅游一次嘛。’’
林尚英说：‘‘秋菊姐，别客气哟，来我这里就跟家里一样。呵，有这样一件事，我们公司有职位招人，我想你有文化有文凭，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向公司解介你，那样更好些。秋菊姐，你别想着其它事，你就是我的姐姐，我们永远都是亲姐妹，这次你过来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千万不要客气。’’
陈秋菊说：‘‘好妹妹，我真的相信你，要不，我也不会先来看看你，我上次写信也给你说过，我可做不了你们公司的贸易工作，我还是去了解同学的工厂吧。’’
林尚英点了点头说：‘‘秋菊姐，工作的事先别忙吧，还是多了解了解为好，就先在我这里住下吧，我们姐妹俩这么多年才相聚，那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今天周末，我还有个上午班，我先去把公司的事务安排一下再回来陪你。’’
陈秋菊说：‘‘妹妹，那你先去忙吧，我刚来还要去一些地方，只要找到你的住址，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陈秋菊执意要走，林尚英也无法过多挽留，只好说着话把她送出了公司大门。
亲切分手后，陈秋菊一边朝前走，一边回望站在远处向她招手的林尚英，并示意她回去上班工作，不要担心她虽然初来这个城市，是不会走丢的。
其实，陈秋菊是不想给林尚英带来太多的麻烦，却又真心想见一见林尚英这个妹妹。陈秋菊这次来深圳是随省城一个旅游考察团来的。省城里原来自己所在的纺织国企效益跟不上去要解体了。其它一些国企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在解体之前，各单位联合起来组织了这个来深圳的旅游考察团。一是想看看能不能淘取些先进经验回去有利于企业改造升级，二是万一取不了什么经验，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技术骨干带到深圳去利用。
陈秋菊从农村返回城里后经过复习考上了大学，算是老三届的学生。读大学时报读了纺织专业，毕业后也就分在省城一家纺织企业。那时农村还在大力发展栽桑养蚕，由蚕丝织出来的丝绸产品几乎全销往欧美国家，为国创收了大量外汇。她的工作单位也成了香饽饽。随着一年年过去，她也从车间员工干到了工程师级别的车间主管。在这期间结婚生儿又育女，生活也无忧无虑，算是端着了好多人羡慕的铁饭碗，也想着就会这样轻松度过此生了。哪知改革开放才十多年，沿海的市场经济体制风浪也逐渐卷到了省城里。一夜秋风醒来，以前计划经济时期由政府作工作安排的格局要打破，才惊醒地觉得自己的企业毫无市场竞争力，丝绸产品由畅销变为滞销，效益也连年下滑，负债累累，生存出现了严重危机。
唉，时事难料啊，……
忽然，陈秋菊左膀碰着了一个向她迎面走来的人的左膀，或许是都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人要比自己结实，自己差点被闯了个趔趄，还是对方伸手拉住了自己。
林尚英在稍远处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可却立即从站立点闪到一边去，自言自语惊呼道：‘‘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们还会在这一刻相遇了，而且还面对面碰到了一起！’’
原来向林尚英方向走来碰着陈秋菊的是嫂嫂傅兰春，林尚英真希望嫂嫂没有看见自己，既希望也不希望她们能认出对方来，所以才站在隐蔽处观看起来。只见嫂嫂拉住秋菊姐停留片刻后竟然攀谈起来，最后嫂嫂还改变了原来的行走方向，与陈秋菊边走边谈走向了远方。
林尚英这时心中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一一一七上八下的：她们是认识了？还是热心的嫂嫂在为秋菊姐问路指路？万一她们认识了，秋菊姐说出了自己，自己该怎样向哥哥嫂嫂解释这些年她一直在与秋菊姐保持联系？
在那边，傅兰春的身子先是随着碰闯向后仰了仰，但很快却稳住了自己，自己往前走的劲也闯着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劲大了点，差点闯倒了对方，她赶紧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向自己一带，对方也才稳住了，也算为自己不倒抓住了着力点。
傅兰春赶紧说：‘‘对不起……’’然后打量对方一阵问道：‘‘你是，你是……’’
陈秋菊站立后也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然后问道：‘‘你，你是不是林家村的人？’’
‘‘林家村？哦，我是林家村的人，你是不是那时的知青姐陈秋菊姐吧？我是傅兰春。’’
‘‘哦，难怪眼熟，我是陈秋菊，曾经在你们林家村做过下乡知青。哎，十多年没见面了，都长变了，差点认不出来了啦。’’
傅兰春说：‘‘秋菊姐，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你，多年不见，在这里相见也是缘份啊，你走得这样匆忙是上哪去？到我家去看看吧？我家就在附近。’’
陈秋菊说：‘‘别叫我姐，还是叫我名字吧，我，我这是从内地来深圳旅游，来深圳旅游，由单位组织的，……这就不了，我还得去找同事们……’’
陈秋菊真没想到初来深圳看了小妹林尚英后会闯到她的嫂子傅兰春。傅兰春与林尚友结了婚，这是她知道的。此时见着了曾经恋人的妻子，虽人至中年，心中也不免激动，说话也有些少见的重复了，说完几句话准备告辞了。
傅兰春把陈秋菊的表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要保持习惯的热情。想着陈秋菊的话可能言不由衷，她知道陈秋菊在林家村当知青时，有村民传说过陈秋菊是林家人的媳妇，但她并不知道其中的许多详情。这时她拉着陈秋菊的手笑着说：‘‘秋菊姐，你当知青在我们林家村我就叫你姐，现在我还是要叫你姐。秋菊姐，我这人说话较直，你可别见外啊，我知道你曾经在林尚友家里暂住过，现在我与林尚友是夫妻，那是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这事，你别为这事觉得不好意思啊。你这次无论多忙都要到我家去坐坐，就不看我们，也只当我们是普通的林家村人嘛。你知道林家村的人无论走到哪里也是好客的哟。’’
陈秋菊执意想走，傅兰春见她刚才的表情却拉着她的手不放，无论怎样解释，傅兰春总是要她到家里去看一看，看一眼就走也行。
陈秋菊看走不了，于是问道：‘‘三哥他在家吗？’’
傅兰春说：‘‘三哥？哦，他没在家呢，要比我忙，周末也要上半天班，在家我还不带你去呢。’’
陈秋菊这才在傅兰春的带领下边走边聊向一个住宅小区走去。其实陈秋菊心里也矛盾着，多少年啦，心底一直藏着一个愿想，那就是无论过得好坏，都想看看曾经的恋人和他的家庭，可今天面临这机会，是真的想放弃吗？转念一想，我们都人至中年啦，不就见个面嘛，还能怎么的？
打开房门进到屋内，林怀鹏和林怀鹃正在屋内看书写作业。林怀鹏的动作有些急促，显然是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快速跑到位置上去的，林怀鹃倒是一副习惯的样子。傅兰春进屋一看，说：‘‘鹏儿，你又在贪玩嘛，自己的作业要写好呵。’’
然后又说：‘‘鹏儿，鹃儿，叫陈阿姨。’’
两个孩子站立起来齐声叫道：‘‘陈阿姨好，欢迎来家里做客。’’
陈秋菊看到这一幕笑了，招手示意两个孩子坐下，然后说：‘‘两个孩子乖嘛，蛮有礼貌的。’’
傅兰春低声说：‘‘表面现象还可以，就是学习没上进。’’
两个孩子坐下又写着作业，傅兰春去了里屋，陈秋菊先跟着去了，然后撤出来站在客厅打量起来屋子里的陈设来，没有坐下的意思，也没有问什么，两个孩子不时抬眼看过来。陈秋菊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想着往事，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哎，命运啊命运，这个城市真发达啊，要比我们那省会城市先进多了，要是当初我与三哥哥结了婚，他就不会来这城里了，那我们也只好在农村斯守终生了，怎会有今天这相见场面呢。
傅兰春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则是端着热腾腾初泡的茶水。傅兰春邀陈秋菊坐下喝茶，然后对着写作业的孩子说：‘‘鹏儿，鹃儿，你们可以休息了，给你爸爸和姑姑打个电话，就说没事的话早点回来吃午饭，家里来了客人。’’之后又说：‘‘秋菊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过来后没几年，尚英也没读书了，过来给我们带了一段时间孩子，自己又去找工作，还争取到了学习机会，这几年还发展得不错呢。’’
陈秋菊点了点头答应道：‘‘哦，尚英历来就听话争气呵！’’
林怀鹏立刻来了精神，放开书本，欢呼着很快就打了两个电话。
陈秋菊本想喝几口茶就起身走人，没想到傅兰春已先于她发出邀请了。陈秋菊一面推辞让孩子别打电话，一面起身准备走人，可是孩子不听她的，电话已经打了，傅兰春也起身拉住自己。这样执意热情的挽留，也就傅兰春能够做得出来，这样的热辣女人，真是的，要是我陈秋菊真有急事该怎么办？陈秋菊这样想。她也想吃了这个午饭，见见曾经的三哥哥，却又害怕见到三哥哥和林尚英，万一情感不能自已或泄了与林尚英相互通信的秘密，又该怎样面对？哎，都中年人了，还是有些情意缠绵，优柔寡断，怕什么？大不了见了这次面不再相见。
陈秋菊执意要走还是胜不过傅兰春热情挽留，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傅兰春这又带着陈秋菊和两个孩子出了家门去到附近菜市场买菜，准备得非常充分。陈秋菊趁机也给两个孩子买了些零食果品，傅兰春要拦也没拦住。
一路上，傅兰春讲述着来到城里的许多经历，算是主动说出话题，陈秋菊认真听却不过多追问，但也是乐意听，偶尔也顺便问些问题，但总觉得介意着什么。傅兰春这时在心中想：今天我执意留客人在家中吃饭，客人又是丈夫曾经的恋人，他们见面会尴尬吗？我应该如此吗？可我要是不把客人留下来，又不是我的风格。
一向以热情和强势自居的傅兰春此时如同一个高超的导演，没有剧本和预演，就林尚友和陈秋菊这两个演员，她倒是怀着热情又好奇的心情看看这对老恋人经过岁月的洗礼，又会演出什么样的见面之情？
在家中做饭的时候，傅兰春一面叫着陈秋菊帮着自己，一面唠着女人过多的家常，这也是让客人不过余寂寞。
随着时间的推移，午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陈秋菊心中感到有些不安，要是等到三哥哥和林尚英回来了，几个人见着的第一面肯定有些尴尬，还是单独见面沟通一下才好。陈秋菊想着这些，然后向傅兰春问道说：‘‘兰春妹子啊，你们这里叫什么地方，我去给同事们打个传呼电话，免得她们担心。’’
傅兰春说了地址，陈秋菊便去打了电话，然后去到厨房又对傅兰春说：‘‘兰春妹子啊，我到下面路口去一趟，我叫同事来这里附近说个事，去去就上来。’’
傅兰春说：‘‘那你去吧，也叫同事上来吃饭吧。’’然后又对两个孩子喊道：‘‘鹏儿，鹃儿，跟着陈阿姨到楼下去带个路。’’两个孩子应声跟从陈秋菊出了房门。
来到楼下，林怀鹏跑到一边去玩了，林怀鹃则跟在陈秋菊身旁，陈秋菊并没去什么路口等候同事，而是向林怀鹃询问她爸爸和姑姑上下班来去要走的路口散步，观望，似乎在等候林尚友的归来。
‘‘爸爸回来啦，这是我们今天家中的客人陈阿姨。’’是林怀鹃的声音在这样说。
陈秋菊激动地转过身，把观看别处的眼神也转过来。在一丈多远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正停下脚步打量着孩子介绍的客人，当他见到客人转过身看见面容，他整个身体伴着眼神的惊奇为之一振。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啊，一个人的容貌是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啊，可是他们还是隔着一丈多远的距离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或许伴着岁月的流失，他们彼此沉在心底的思念是看着对方的容颜在慢慢变老。
‘‘你，你还好吧？’’陈秋菊牙床有些颤抖，嘴唇有些嗫嚅，还是先说出了话来，然后向林尚友走去。要是没有孩子们在旁边，陈秋菊真想走向林尚友，扑倒在他怀里痛哭一场。自从二十多年前在关帝庙广场那一别，两人再也没有见面，后来连通信也中断了。尽管告诉自己要努力控制情绪，可是二十多年压在心底的思念此时如同要决堤的洪浪，要去淹没了远方，幸好人到中年经历了太多很快能调节过来，但多情的陈秋菊还是湿润了眼睛。
林尚友也向这边走来，嘴里说：‘‘还好，你也还好吧？’’
陈秋菊点了点头，作出了一个想握手的动作，林尚友把右手抬了抬又放了下去，毕竟还有孩子在这里，也怕陈秋菊控制不了自己。林尚友还能记起他与陈秋菊的过往经历，还有左邻右舍经过这里，他生怕弄出些什么尴尬来。
林尚友把目光投向别处，看见林杯鹏在远处打台球，于是向那边喊到：‘‘鹏儿，还要多久，回家吃饭了。’’这算是把最初的紧张解了围。林尚友则邀着陈秋菊向家走，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距离，陈秋菊本想再等等林尚英，可是现在算是没办法了，只能到时随机应变了。
沉静着向前走一段路，林尚友向陈秋菊问道：‘‘过来多久了？’’
‘‘刚过来，老家没饭吃，在工厂要下岗了，来你家讨点饭吃。’’
‘‘别这样说气话啦，哎，都是过去的事了，听说你回城上了大学，工作应该不错吧？’’
‘‘啥子不错？还是你们特区好啊，气候适宜，景色优美，有楼房住，有工作干……’’
…………
又回到屋里，有傅兰春陪着陈秋菊说着话，林尚友则又习惯着忙些家务，算是给自己解了围，也只等着林尚英回家就可开饭了。
当听到门外有开门的钥匙声，站在门附近的傅兰春开了里面的门，是林尚英回来了。林尚英走进屋，看着也站立起来的陈秋菊，故作惊奇地呼叫着：‘‘这是，这是秋菊姐吧？！’’
傅兰春说：‘‘还是尚英年轻几年这眼尖啊，一进门就认出来了，我今天早晨还辩认了好一会儿呢。’’
林尚英还不知道傅兰春今天早上是否看见了她，也不知道陈秋菊是否把她们的通信秘密说了出来，于是故意探问道：‘‘秋菊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陈秋菊说：‘‘就在最近几天，是单位组织来深圳旅游，我独自在外面转路，正好与你兰春姐碰着了。’’
傅兰春说：‘‘今天这事也巧啊，我想趁今天休息来你那里看看，还没走到就碰上秋菊姐了，而且还闯了个满怀，要是我不拉她，她可能倒了，我也可能要倒，刚开始我们还相互没认出来呢，她说忙，我说碰见一次也不容易啊，我就硬把她带到家里来了，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分啊。’’
林尚英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啊，真是有缘啊。’’
谢天谢地，一切还在隐秘中，林尚英这样想着。在一旁忙这忙那的林尚友也算是明白了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吃饭的时候，陈秋菊也算是长期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在今天的饭桌上总显得有些拘谨。傅兰春和林尚英则扯问着一些话题把气氛化解开来。只在吃完饭后，林尚友收了碗筷去到厨房，三个女人称姐道妹的谈话才更随和些。
陈秋菊提出要走道别时，林尚友和傅兰春陪同下楼又送了很远，林尚英则说要回公司陪着陈秋菊走，最后还是硬拽着陈秋菊去了公司宿舍，而且还住了一夜。
看着陈秋菊随着林尚英远去的背影，林尚友对傅兰春说：‘‘兰春，你好大的胆子，也敢把秋菊带回家，就没听见过我当兵前村里人传过的闲话吗？’’
傅兰春斜着眼看看林尚友说：‘‘哼哼，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没有爱情也有友情，没友情也有人情，我真为秋菊姐回城前哭得那悲伤的样子抱不平，她是为准哭？不是为你这个无情郎啊？我带她来看你一回不行？我还没这个权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嘿嘿，嘿嘿……’’‘‘……，……’’‘‘……，……’’林尚友一阵点头，又一阵摇头，不知所言。
陈秋菊把该见和想见的人都见着了，心情也宽松多了，晚上姐妹俩谈心，她便把这次来深圳的真实目的告诉了林尚英。陈秋菊也不是刚到这里，随组织考察的结果是她们不能为老家带回什么有用的经验，却想在这里的同行业中谋一个相应的职位，可大体联系了几家，还不中意。陈秋菊把这些也告诉了林尚英，想着最先想不麻烦别人，到头来还是麻烦了，这联系工作也得有个信息，想着她在这边这些年，认识交往的人也多，万一得到有用的帮助？那不是更好。
林尚英思来想去，一时还找不出这样的信息来，就劝着陈秋菊找找别的行业看看，她还能帮她介绍联系。
陈秋菊摇摇头说：‘‘妹妹，你的好意姐心领了，姐对自己的行业已熟悉了十几年，也不想去从事其它行业了，要是找不到，我还是回去吧。’’
几天之后，陈秋菊随旅游考察团回去了，林尚友，傅兰春，林尚英还去送了她。这却让林尚英感到很遗憾，那就是没有给陈秋菊联系到工作，没能将她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