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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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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聿没想到在曾先的档案里会发现一张照片,更没想到在照片上会见到这个人。可是见到这个人,司南聿脑中那些散乱的、似乎毫不相关案情忽然变得环环相扣,一切的疑问,所有难以理解的怪事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答。

“二鬼子”喘顺了气,发现眼前四人昏倒的昏倒,打瞌睡的打瞌睡,孟蹈仁大煞星忙着照顾成峦也就算了,那个奇怪的洋老太太居然坐在地上对着一堆纸发呆,竟没有一个人理会专程跑来送消息顺便救了他们性命的自己!

“二鬼子”挨个看了看四人,尔七太冷,孟蹈仁不敢惹,成峦叫不醒,看来看去,最后凑到司南聿旁边。他刚要说话,司南聿忽然抬头,眯眯眼睁得又大又亮,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给他一吓,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司南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问道:“你知道去医院最近的路?”

“二鬼子”当然点头,打小在省城讨生活,对这里大路小路远路近路的了解,他敢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司南聿往下压“二鬼子”的肩膀,压得“二鬼子”龇牙咧嘴。他借力站起身,转头对孟蹈仁道:“小孟,你跟着他,尽快送成峦去医院。”

孟蹈仁黑着脸点了点头,将成峦横抱起来,迟疑了下,问道:“你怎么办?”

司南聿知道他对成峦的伤忧心如焚,见他不忘担心自己,心中一暖,微笑道:“放心,我和尔七最后去一个地方,这件事就能完全解决。”

孟蹈仁看看他,又看看靠着墙打瞌睡的尔七,如果他的手有空,他肯定会搔搔后脑勺。虽然不明白,但孟蹈仁对司南聿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既然司南聿说能行,就肯定能行。所以他又点了点头。“二鬼子”在旁边愣愣地看着,见两人的视线又回到自己身上,还有催他赶快带路的意思,忙叫道:“等一等,我可以带他去医院,但得等我把话说完!你们不是要我们帮忙查司南聿的行踪吗,帮主派我来告诉你们,我们已经查到了!他在……”他说出那个地名,得意地来回看两人,这下知道他的重要性了吧,这下不敢无视他了吧。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尔七仍然在打瞌睡,孟蹈仁呆呆地看他,觉得他的表情很像成峦,司南聿只是微笑。

“我已经知道了。”司南聿微笑道,“再见。”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二鬼子”惊异地瞪大眼,还想再问,孟蹈仁不耐烦地抓住他的后颈一把提起来,顿足就上了房。

“二鬼子”的惊叫声逐渐远去。司南聿抬头,今天是个晴天,天空的颜色蓝得透明,一群浅灰色的鸽子从远处飞过。

很眼熟的风景,依稀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尔七,”司南聿道,“你说乔安妈妈就在我身边,短期内不会有事。这个‘短期’是多久?”

尔七闭着眼,冷冷地道:“三天。”

“那么,我们还有时间。”司南聿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裙上的褶皱,掸去灰尘,又把逃跑中弄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确定他的形象恢复成那个整齐干净讨人喜欢的小老太太,司南聿转过头,尔七几乎同时睁开眼,看着他。

“我们出发吧。”司南聿微笑道,“去拜访一位省城最美丽,最受欢迎的女主人。”

罗丝小姐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更确切地说,她是个谜一样的美丽女人。

这位省城第一交际花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当然并不是没有人知道,起码她的入幕之宾,那些位高权重疑心更重的高官巨贾必定一清二楚。但这些知道的人也和她一样绝口不提,使得罗丝小姐的神秘与她的美貌一样闻名省城。

不知道真实姓名,年龄,籍贯,来历……她仿佛凭空出现的女神,专为颠倒众生而来。

女人们鄙视她又嫉妒她。大多数男人仰望她也嫉妒她,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已经得到一个以色待人的女人所能得到的最高赞誉。

黄包车停在罗丝小姐精致的小公馆前,司南聿和尔七下了车。司南聿抬头仰望,尔七忽然心生警兆,有意无意地回过头,正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司南聿没有发现尔七的异样,他沉浸在难言的情绪中。为什么从来没发现?罗丝小姐的公馆与曾布的小楼极为相似。两幢都是仿欧式的双层小楼,都是白色外墙,都有露台和圆拱形的窗户,甚至都飘飞着纯白的窗纱。最大的不同,是曾布的小楼年久失修,被藤萝覆盖。而罗丝小姐的公馆却明显是新建的,外墙刷得雪白,屋后还有一个植满玫瑰的玫瑰园。

尔七越看那个背影越觉得不对,他从那个人身上感应到危险,带着一丝隐约的熟悉味道。

难道是……尔七当机立断,对司南聿丢下一句“你先进去”,快步追向那个背影。

没料到尔七说走就走,司南聿一怔,见他匆匆走到街尾,眨眼间已转过拐角。司南聿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有些担心。尔七虽然有异能,在身体对抗上却连普通人都不如。

等了一会儿,尔七没有回来,司南聿只得独自走上台阶。门关着,他脚步不停,伸手一推。

黑色胡桃木门无声地向内打开,门内光线昏暗,一小幅织锦花色地毯从门口铺进去,没入黑暗中。

司南聿没有迟疑,踏着地毯走进去。

尔七追过街角,那个似乎陌生又似熟悉的背影就在前方。那人走得不疾不徐,如同街头漫步,尔七也缓下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缀着走了数分钟,人来人往,与他们并肩而行,和他们擦肩而过,却都似与他们无关。不知何时,两人竟协调出相同的行走频率。

前方是一家白墙青瓦的人家,门扉紧闭,门前一棵不知名的常绿乔木,初冬时分仍枝叶繁茂,小片小片的圆形叶片挨挨挤挤,遮尽了阳光。

那人停在树阴里,半侧头,低低地笑出声。

尔七驻足在树阴外,阴影遮住了那人的脸,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但他冷冷地、肯定地道:“果然是你。”

司南聿推开门,半开的门透进光,照见门后大厅的一角。大厅东侧一排窗户全都紧闭,厚厚的丝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座钟在角落里“咔咔”地走着,钟摆有节奏地摆动。旁边是一株养在莲花白瓷瓮里的水仙,抽出嫩绿色的长茎,已经开了两朵,在阴暗中散发着幽幽冷香。

司南聿几乎认不出这个他到过多次的大厅,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大厅里总是冠盖云集,充满人声喧哗欢歌笑语甜腻的脂粉气息,从未像此刻般清冷,似乎远离了俗世凡尘。

他在厅中站了片刻,楼上忽然传来钢琴声。温柔缠绵的曲调流水一般流入耳中,浸入心脾,仿佛一只轻柔的手抚去心上陈旧的伤口,只余下淡淡的仿佛风过林梢的忧伤……

司南聿听过这首歌。

他转过身,扶住旋转楼梯光可鉴人的扶手,拾级而上。

厚软的地毯吞没他的脚步声,整幢房子安静地回响着同一首钢琴曲,一遍一遍,仿佛一个执着地在轮回中寻觅的人,寻觅着令他沉醉不愿醒的梦境。

楼梯顶端是二楼的另一个较小的会客厅,地毯图案是暗绿与艳红交织的大朵牡丹,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鲜明的颜色对比仍然惊心动魄。司南聿站在楼梯口,他的右手边是敞开的落地门窗,阳光和风已经到了露台,却被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窗纱挡住脚步。在他的前方,厅的中心,一架三角钢琴黑色的漆面微微反着光。钢琴后坐着一位白衣的少年,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弹奏。

司南聿看着“他”,有种照镜子的错觉,但如果真是在照镜子,谁是真实,谁又是虚幻?

司南聿笔直走向会客厅中心。

他走到钢琴旁时,琴声戛然而止,白衣少年抬起头。

他有一张俊美的面孔,面相偏冷,不笑的时候从骨子里带点傲意,笑起来却温和谦逊,使人乐于亲近。风吹动纱帘,光与暗在他脸上轻轻波动,他深黑的眼眸里似乎带着倦意,默默地看着司南聿。司南聿道:“罗丝小姐在哪里?”

白衣少年微微皱眉,神情有孩童似的天真懵懂。

司南聿叹道:“阿布师傅,你已经错过一次,还要一错再错吗?”

白衣少年惊讶地睁大眼,盯着他看了许久,问道:“你是南少爷?”

司南聿点头。

白衣少年目瞪口呆了片刻,“扑哧”地笑出来,趴到钢琴上笑得肩膀乱抖,不小心压到琴键,钢琴发出乱糟糟但仍清脆动听的声音,仿佛也在失声发笑。

司南聿尴尬地摸摸鼻子,他觉得自己很失败,每个知道他目前处境的人第一件要做的事都不是同情,而是大笑。

他站在钢琴旁边,看着白衣少年埋头大笑,肩膀夸张地抖动……渐渐地,笑声和动作都静止。

白衣少年又趴了片刻,司南聿耐心地看着他,看着他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温和,笑容平静。

他微笑着道:“很久不见了,南少爷。”

司南聿也笑道:“是啊,七年不见了,我以为再不会见面。”他轻轻吸进一口气,道,“师傅,这一次,我不会再逃了。”

尔七冷冷道:“这一次,你别想再逃了。”

那人仍是笑,开口的声音也带着笑,低而清晰,柔和而冰冷。

比尔七总是冷冷的语调更森寒入骨的冰冷。

他笑着说:“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司南聿看着眼前的面孔,这是他看了十七年的脸,而在这张脸后面,是他曾经毫无保留地依赖信任的人。

曾布凝视他的眼光与他记忆中不差分毫:温和安慰的,引以为傲的,似乎既想宠他,又怕宠坏了他,所以故意装作严厉,眼睛里却藏不住情绪——他理想中的,父亲的眼光。

可是,司南聿发现自己很平静,既没有因为曾布的目光而欣喜,也没有因为事实的真相而痛苦。他平静得就像曾布已经是上一世的回忆,或许画面清晰,所有情感却已经被时间之河的水冲洗干净。

或许因为他长大了,不再需要一个父亲的代替品,也或许,因为他已经找到真正值得依赖信任的人。

曾布把双手插进裤袋里,背靠着椅背,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司南聿。同样一具身体,同样的表情动作,真正的司南聿总带点漫不经心的贵公子做派,曾布却是天然的潇洒。

司南聿退后一步,向曾布深深鞠了一躬,道:“对不起,师傅。”

曾布耸耸肩,道:“看来你终于发现自己错了,肯向我道歉了?”

司南聿直起腰,看了看他,道:“我道歉不是因为我错了,而是因为我七年前胆怯逃避,以至失手杀了你,没有给你一场公平的审判。”

“师傅,你我心知肚明,我没有错。”

曾布淡淡地道:“这么说,你仍然坚持认为我是绑架你的绑匪?”

“是。”

曾布转过头,看着被风频繁地轻轻掀起又落下的窗帏,明媚风光就在纱帘缝隙间忽隐忽现。他道:“我还是那句话,‘支撑你的结论的前提在哪里?证据在哪里?动机是什么?’”

“这些我都有。”司南聿道,“但是在我拿出来之前,我想先讲一个故事。”

“哦?”曾布似乎很感兴趣地回头看他,“什么样的故事?”

乔安妈妈天生带笑的眯眯眼弯了弯,司南聿道:“当然是千百年来盛行不衰,男女老少都喜闻乐见的——爱情故事。”

那人发出一阵笑声,背对着尔七挥挥手,笑道:“算了不装了,装酷累得要死,亏你成天装。你我都知道,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们都奈何不了对方,我杀不了你,你也抓不住我。”

尔七慢慢地道:“第一,你确实杀不了我;第二,我能抓住你,你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故意制造事端混淆我的视线。‘夜叉杀人’、‘鬼上身’,这些玩弄人心的把戏,是你惯用的伎俩。”

“真是比窦娥还冤。”那人笑道,“我不过是听取人们的祈祷,满足他们最迫切的愿望,所谓神不都是这么干的?如果我有罪,所有的神都罪孽深重。”

“第三,你不是神。”尔七道,他看着那人的脊背瞬间僵直,又冷冷地道,“第四,我不是装酷,我是真酷。”

然后,他出手了。

从把行走的频率调整到与那人相同,尔七就在用精神力锁定对方。他了解这个老对手,如果不乘他重伤未愈前抓捕他,等他的精神力恢复到过去的强度,自己将再没有机会。

于是他在讲话的同时牢牢锁定了对方,确定他无法脱离这具躯体逃走,才拔出枪,走上前。

但是,不等他的枪口触到那人的脊背,一阵微风拂来,那人颀长的身躯忽然软绵绵地变形、缩小、折叠……微风拂过,刚刚还昂然挺立的活人竟然变成了地上一个巴掌大的纸折小人。

尔七垂下枪口,低头看着那纸折小人,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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