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骗你,那眼神真的是......"
李卫转过头,齐兰穿戴整齐地出来。李卫夫妇吃惊地看着齐兰看去的地方,平志拉着呆呆地平誉回来了。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平志看了看平誉,"自然是放学了吗。"
齐兰走到平誉身旁,平志有些忍不住。"你一大清早地跑哪去了?"
平志插上嘴,"上学啊!"
"闭嘴!大清早,太阳还没出哪上学去?"
平志低下头,看着还在发呆的平誉。半晌,从平誉紧闭的双唇里挤出两字:"出城。"声音低沉,平志忙道:"练功!"
"练功?你还帮他瞒,编,有多少故事给我编!"
胤祥这才从屋里慢吞吞出来。"家里出了事,还有心情出去鬼混。真该打!"
平志惊道:"什么事?"齐兰道:"少在这装糊涂,你昨晚就知道了。"平志一愣,"不知道额娘指什么,平志不知?"齐兰"哼"了一下,看着平誉,"谁教你破的三道关?又是谁叫你去的梅花林?火又何人放的?"
平志一惊,看着平誉。所有人也是一惊,看着他们母子俩。平誉张开嘴道:"前面的两个问题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平志松了口气,齐兰看了看平志,那你知道火是谁放的?"
"玲珑!"平志吃惊地看着平誉,嘴里好像有东西马上掉出来似的。其他人更是一惊,"你真的是亲眼所见吗?"胤祯大步从外面进来。"四爷!""四哥!你怎么来了?"
胤祯挥了挥手,"先暂不说这些。赶快把你知道的说清楚,这件事可关系重大啊!"所有人一惊,焦急地看着平誉。平誉转了下眼珠,"不知道。我累了,我要睡了!"说着向后院奔去。平志一见,也忙道:"我也累了,我也走了。"说着他也溜了进去。
胤祥很生气,唯有齐兰却无动于衷。
"你说关系重大,该说你的事了。"齐兰转身进了大厅。
胤祯看了看后院,便也了大厅。其他人也跟了进来。"对了四哥,你刚才说得什么意思?"
"我刚从宫里出来,听到个消息,所以来先跟你说一下,皇阿玛那我还没敢提。"
"是欣梅?"
"不错,皇阿玛打算等李典回来,千叟宴那附近封他做额驸。"
"额驸?!""额驸?"
"公主的才叫额驸呢!"齐兰惊道。
"是啊,我听皇阿玛身边的近身太监福公公说,皇阿玛已拟好遗旨,说是以后不论是谁为帝,欣梅就是公主。"
李卫夫妇一惊,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胤祥。胤祥也是一愣,齐兰却急道:"皇阿玛真的这么做?"
"是,我想到时李典不仅是额驸这么简单,郡主府由他统领不说,说不定连九门提督也在他手上。"胤祯边说边看着李卫夫妇,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嘴巴已张得合不拢。
"哼,我当什么好事,不就这样嘛。你想兰芯是皇阿玛一手栽培出来的,李典是兰芯唯一弟子,皇阿玛不提拔他提拔谁。这种事早在意料中,没什么好意外的。"
"可问题不在这,欣梅呢?"
"就算李典不娶欣梅,皇阿玛一样能提拔他。"胤祥挥袖离开了大厅。
胤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感谢四哥如此关心。麻烦四哥直接上奏说欣梅死了,省得麻烦!"说着也挥袖而去。
"你......你们"
天已放晴好几天了,但温度一天比一天冷,太阳也不像以前那么耀眼。这刚过午,天就变得灰蒙蒙的,满天尘沙掩盖了这本不好的阳光。在一个宫门外,隐隐站了两个人,宫内热闹无比。好不容易吹走了尘沙,阳光才微微洒点下来。
"我今晚可能晚点,不要等我了!"
"这么多老头能早得了吗?"
"兰儿,我,我是......"
"还有什么话吗?"
"好不容易抽一下半边,你就不能多说会话。"
"哼,老十三,怎么了?你背着我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说什么呢?我偷个空来见你,就叫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以前不来还说不想你,现在好了,我成了里外不是人。"
"啊哟,你也不看看你,人家在你现在这年纪都在为整个家忙,创事业的高峰,谁顾儿女私情。好,说算你想我了,老夫老妻,啊哟,受不了你!"
"哟,我当谁在肉麻呀!老夫老妻也如此恩爱,我好羡慕哟!如此红颜知己!"齐兰正想转身离开,胤祀从宫里走出来。
"关你什么事?"齐兰压住火。胤祥拽了拽齐兰,"我马上进去。"
"啊呀,我是没有红颜知己天天陪我聊天。我很忙呀,忙得有多累。你看看,连女儿都不肯放过我,进个宫还要我这个做阿玛的亲自来接。啊呀,没办法,长女,掌上明珠,宝贝疙瘩!"边说边得意地从胤祥和齐兰身边走过。突然两眼像见了宝似的发光,激动地跑出去。
两人望去,一辆官轿抬了进来。只听官轿后传来:"站住!"抬轿人一听,吓得扔下轿就跑了。胤祀一见不妙,跑到轿边,却见三四个太监手拿着棍子冲了过来。一个小太监指着那轿子道:"就是她!"旁边的管事太监得意地看了看。
胤祀气道:"大胆,你们竟敢拦格格的轿子,你们不想活了!"不明事情的管事太监傻愣了,另一个小太监叫道:"八爷,她不是玲珑格格,玲珑格格的轿子早就进去了。"胤祀一愣,"那,那她是谁?"
刚指认的太监道:"她猖狂得不得了,根本不知皇宫是什么地方,还在摆谱呢!"胤祀激愤道:"岂有此理,谁人如此大胆?"
"谁在这闹事,惹八爷如此生气!"寻声望去,一帮乙娲军的女子走了过来。她们走到轿边,"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此捣乱?"说着一剑穿进轿中,一招天女散花,轿子四分五裂了。一阵剑光,正要出手的人全被打趴在地,一身影飞到了旁边的树上。
"九阳霸气!""九阳霸气?!"众人望去,树上的人伸了懒腰,飞身下树。"啊呀,一觉真舒服。"
"欣梅?!"欣梅看了看地上的人,也瞟了一下胤祀,"是你们打搅了我的美梦?"管事太监从地上爬起来,"你--你"欣梅拎起他的耳朵,原地旋转起来,得意道:"什么你啊你的?慢慢转啊!啊呀,该好好走了啰!"说着连胤祥和齐兰瞟都不瞟的走了。
欣梅进了宫门,大排的宴席,忙碌的人群,一些老人穿着官服站在一旁聊着什么,一些调皮的孩子在宴间捣蛋,众阿哥指挥着这些太监,一些太监驱赶着调皮的孩子。
虽然这些太监不敢得罪欣梅,但欣梅也被"赶"了出来。没好玩的,隔壁也有宴席,好像快开席了。
欣梅闪到隔壁,全是乙娲军的,相互见面打着招呼,孩子倒很少见到,可以捣捣乱。齐兰一人坐在角落里,没人和她打招呼,只是独自喝酒。
欣梅走到宴的最上头左边的座位,她知道这靠近康熙的位子是兰芯的。欣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椅子,正想坐时,突然有人拉住了她。
"小祖宗,这张椅子你也敢碰?去去去,一边玩去。"
"是啊,你不要命了。"
"就是啊!"
......
欣梅看了看她们,鄙夷地做了个鬼脸。
"你们不敢坐,我来!"
说着,门外闪进一人,还未看清人已到座位旁。欣梅一闪,"凭什么你坐?"
欣梅到了椅子上扑了空,人已稳稳站在大殿中央。好快的身法!众人定睛望去,一个手持绿色的玉箫,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女子,宫服齐地,头上一个挽了个简单的髻。虽然看上去年纪有些大,但嘴角微微一翘,还算是个佳人。
"萧玉蝶!"
"啊!?"
欣梅从没见过这个人,但"萧玉蝶"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就是一时想不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任乙娲军首领的心语走了过来。
"人家现在江湖上可出了名了,谁不知道天下第二的玉箫仙子啊!"不知谁这么一叫,殿内鸦雀无声。
"不错,当年一剑之差败给了兰芯。俗话说十年报仇,我也算在外闯荡了十年,该回来报这一剑之仇了。"所有人不敢有多言,萧玉蝶看了看欣梅,"小丫头,身手不赖,尊师何人?"
欣梅瞟了一眼萧玉蝶,便向大殿外走去。萧玉蝶"哼"了一下,"好倔的个性!"话音未落,玉箫已到欣梅身旁,欣梅人影一闪,玉箫移到了欣梅胸口,欣梅一招步穿梭,从萧玉蝶身旁闪过。可欣梅怎么闪怎么躲,都没萧玉蝶快,她的玉箫好像知道欣梅下一个位子似的。
"小丫头,不出招什么意思?我不客气了。"欣梅早已火头上了。一旁的人道:"坏了,老毛病犯了,快溜!"
"怎么了?"
"你不知道,萧玉蝶以前最喜欢和别人比武了,所以才会有和兰芯的那一场。啊呀,快溜吧!被她逮到了就惨了!"
萧玉蝶换了另一种进攻方式,欣梅不论快打慢打,老被她牵制住,突然想起李典和她讲过一招,这时萧玉蝶又上一招,欣梅挑开玉箫,脚下步穿梭,回身一招"苍海碧游"。只见一阵剑气闪到萧玉蝶眼前,萧玉蝶随手挥了下玉萧,劈开了迎面而来的剑气。
"臭丫头,兰芯是你什么人?"
"谁认识这女人!"
萧玉蝶一愣,她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这小丫头撒谎,刚才几招的身影和兰芯像极了。萧玉蝶还未回神,又是一招剑气向她扑面而来,她闪开这一招,舞了一招"游龙过海"。玉箫就要劈到了欣梅的脑袋了。
突然"叭"的一声。萧玉蝶手上的玉箫已成一半,另一半被破碎的酒杯深深嵌在了墙内。萧玉蝶一愣,握着半截玉箫发呆。这时一旁的人过来,道:"她是老十三的女儿,兰芯的师侄。这丫头就是这样的,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萧玉蝶稍稍抬起眼梢,瞟了一下角落里正安静喝酒的齐兰,手上好像换了一只与酒壶不相称的酒杯。
欣梅定了定神,一旁的人劝她赶快离开。"谁喜欢做兰芯师侄,我不认识这样的师叔。"萧玉蝶正想提步旁边去,却听见欣梅如此说话,"哦,原来兰芯是你师叔,难怪同出一门,武功有所相似。"
"呸!狗屁天下第一、第二,见鬼去吧!"
"哼,别以为断了玉箫教训不了你这个小丫头!"
话音刚落,双掌已然推出,欣梅忙以"一剑乾坤"迎上。谁知欣梅不敌倒退了几步,暗暗觉得有阵掌风给她挡了一下。这时欣梅背后被人顶了一下,一个步穿梭,闪到那人身后。萧玉蝶掌力的余威还未散去,一柄扇子一挥弹开了萧玉蝶的双手。
停下的欣梅已忍不住,粗重的呼吸,嘴角微有丝红印。
"前辈是玉箫仙子吧,晚辈弘历见过萧前辈。"弘历收起扇子恭敬地施了一个礼。
萧玉蝶微微一笑,"又哪来的小娃娃?"
"晚辈正是今晚这宴席负责安全与秩序的。"
"你?!哼,哈!!"
"不错。其实论安全,各位身怀绝技,武艺超群,随便哪一个都比弘历厉害。所以不论谁来当此任都只是个摆设,更何况还有一个像前辈这样的高手在,还怕什么?"
"小鬼,嘴挺能说的。令尊何人?尊师哪位?"
"家父在前辈眼中算不得什么,何必入前辈之耳?"
一旁又有人过来,"他是老四的四子,最游手好闲的一个。今天是皇上跟他开个玩笑,随便给他一个闲差的。"
"皇上驾到!"众人一听,忙向门外下跪。康熙威严的眼神向殿内扫视了一下,然后又眯起了眼,笑眯眯地走了进去。玲珑也随之后面。康熙走到座位上,叫道:"平身,坐吧!"大家都笑呵呵地站起来,回各自的位子上。玲珑向康熙笑了笑,便在康熙的右边的第二张椅子坐下。弘历也向康熙施了一个礼,向康熙右边第一张走去。萧玉蝶也得意洋洋地向刚才给兰芯准备的椅子走去。
欣梅看了看其他人,都不理她。连康熙也视而不见的样子,"大家不要客气,难得所有人聚在一起,尽情欢笑吧!"康熙看着萧玉蝶,"你今天回来,朕非常高兴。欢迎你回来!"萧玉蝶笑道:"皇上盛宴,玉蝶再不回来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欣梅看了看康熙左边,还留着一个空位子,想了想,马上冲了上去,往康熙的左边一卡,没坐稳,一后面坐到龙榻的边角,差点没摔到地上。萧玉蝶正说什么,一见欣梅卡在了她和康熙中间,奇怪地看着这不识趣的小丫头。康熙也未料到,惊奇地看着正自己给自己斟酒的欣梅。
一旁的太监慌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面所有的人也没料到,看着这角落上。康熙却道:"你怎么办事,怎么让格格坐这?赶快去搬把椅子来!""是!"欣梅还把康熙面前的那烤鸡扯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吃。
太监搬来椅子却不知道摆哪好,康熙就指着他和萧玉蝶中间,"这,这这这,就摆这。"太监把椅子放好,再去重新准备一会碗筷放在欣梅面前。就这样欣梅坐在康熙左边,和康熙同席而坐。康熙看着欣梅的样子不由偷偷暗笑,玲珑坐在下面也低着头也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