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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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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在倪家,和郝律师的态度相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对我避讳三分,绝不肯多谈小琬和乔宁的故事。可没关系,我有日记!

有了日记我就能多少了解曹琬一些。

总有一天,大家会明白,我打听她的事不是因为自己八卦,多事!而是为了曹琬!_____为了可以成为可以真正帮得上她的忙,而非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的人。

曹琬依然没醒,可我不灰心!绝不灰心!我要相信,相信她不是那么意志薄弱的人,她一定会醒!而她的日记,我更要早一点看完,所以今夜,我又在看日记。

原本,我当自己这次一定会看到她写的在埃及的工作情形,但打开一看,却无只字述及,反而直接过渡到了当年冬天。

好久没有写日记了!今日难得有闲,我就决定写写日记,说是日记,我看不如叫周记或年记了——看看前面所写,好象没几篇在写当天发生的事,呵呵……

天气预报报道北方很多地方都在下雪,南方不会下雪,真的好遗憾。前年我们大家曾去银装素裹,冰天雪地的哈尔滨看冰雕。那样美丽的雪花、雪雕至今使我无法忘怀。

所以,我想同少主人聊聊雪花,可这几天的气氛太怪异,以至我几次欲开口都没有能说得下去话——同少主人又有近半年没有见面了,他这次来接我,很准时,没有提前来,亦没晚到,且瞧上去又有些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突然喜欢皱着眉头盯着人瞧——从前他至少会在初见面时对我亲切地笑,而不是这样似乎满腹心事,只一言不发的一直盯着人,盯得我一见他就心里突突直跳!

他为了什么事而不高兴吗?我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我自认为从今年夏天开始,我们多多少少有些象朋友了,看来我太天真了……

可恶!!象这样!一大早就将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说我是他将来的老婆,既如此,就该对他忠贞不二,不应朝三暮四之类的疯话,我一定要把它们从我的脑海里删除!删除!

还有,那张照片究竟怎么一回事?!照片里的那个漂亮男子我怎么没印象?但照片里的我却又为何对他笑得那样甜?!

难道少主人就为了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就足足生了两天的气?神精病!!不管怎么说,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去爸妈面前定亲呢!绝对不要!!不要!

我知道自己伤了少主人的心!真很些后悔说出那样一些话来,说既使是死了也不会愿做他的新娘,说我绝不做象夏天时遇到的姐姐那样的人。我更不该说他只不过是想拿我寻开心,就象当初他寻那位姐姐开心一样;我更更不该说,同他相处不过是任务,这任务到了他大学毕业就结束了,我就能自由……

其实我也不想说话那么伤人的,如果不是他胁迫我一定要在今年和他定亲,把我吓得昏乱了。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那样一些明知会伤人心的话。我错了!看着他忿忿然、悲怆地甩身而去的身影,我好难过!

但是定亲什么的,真的不可以!我才十五岁!而且从小到大,我从没有想象过自己会是他的新娘!一次都没有——还有,不论我嘴有多硬,我其实都很怕他,怕极了他,所以……我现的极限就是同他交朋友——我已经愿意同他交朋友了,我会忠心耿耿,永不背叛!可为什么是要定亲?定亲什么的,太可怕了!

少主人把我丢回了家,说他不要我了,叫我滚。

妹妹见到了少主人,开心得什么似的,最后还同少主人一起出了门,坐了他的车去玩。妈妈见我回了家,则长吁短叹、愁眉苦脸相。

我心里亦不好受,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他主动送回家。妹妹也真可恶,居然幸灾乐祸一样地同他出去玩?这么想时,又忽然忆起那张让少主人发那么大脾气的照片,应是在一个书店拍的!而那照片是国庆节我和妹妹一起去买书时,收银的少年说我书买得多,所以可以送我一本书时,我的笑脸——因为他送的书正是我想买,却因钱没有带足而放弃了的书!就为此我笑得那么甜蜜……可为何被拍了照?又送给了少主人?还有,照片上的背景为何都没有了?只有我和那差点记不起是谁的人的笑脸?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妹妹回来了,不过,她是回来收拾东西的,因为她要代替我去陪少主人去外国过寒假,因为公司又有任务让他去完成。

我抽空问她还记不记得国庆节时,同她一起逛书店的事,且希望她能帮我向少主人解释一下——我与照片里的男子一点也不熟,所以“朝三暮四”根本无从谈起。谁知妹妹一口回绝,她说她不记得,没印象,还劝我从此忘了少主人,因为她注定会代替我陪在少主人身边,并且永远的陪在他身边!

虽然我一再咬牙劝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但望着得意洋洋的妹妹拿了行李,坐上了少主人的车,而少主人又不看我一眼时,我真的真的好失落、好生气……

这个晚上,我还失眠了,因为不知明天要如何打发才好。

大概这几年来,总是陪着少主人,而大家又总有任务和计划,不用我去操心第二天要怎么打发时间,才会使得脑子生了锈,一旦不和大家在一起,就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想来想去,我才想到自己从前总是想找时间看书,看各式各样的书,且总叹息看书的时间不够充裕——既然以后不用再同少主人来往,那自然会很闲,不如拿来看从前就想看的一些书为好。这么想时,我总算内心安稳了一些,但为什么翻来履去的还是睡不着呢?

明珠他们打来了电话,诸多询问和报怨,我亦无从答复,搪塞不过,便拔掉了电话线。

妹妹回来了,哭红了眼,但不是少主人送她回来的,而是赵姨。赵姨对妹妹很冷淡,见她哭得伤心,也只冷冷地瞅着。她的态度,直令我觉得对不住妹妹了。

如果我是一位好姐姐,就应事先告诉妹妹一些少主人的不常在人前表现的烂脾气还有习性、嗜好,那么凭妹妹的聪明机巧就不至于在言语上得罪他;另外再事先打电话给了赵姨请求她照顾,那么就算妹妹不小心得罪了他,也不会这么快(才五天)就哭着被送回家来。

妹妹回家来的这天下午,爸爸也从老爷那里回来了。此时赵姨已经离开,因此爸爸一进门就不见好脸色,不停地数落妈妈怪她没有教好我们姐妹俩。且这边发生的事情,他象是全知道,竟也来询问我关于照片的事情。我告诉他那是书店的哥哥,并带他去了证实了,他才没有出言责骂我。

这天晚上,爸爸又将我们全家聚在一起,慎重地宣布他已经辞了工作,并说他已存够了钱,要开一家汽车美容店,铺面地点都选好了,在浙江的温州,现在只等那里装修完毕,货品配备齐全后,就可以举家搬去。他又宣布我不用再履行同老爷的约定,而少主人明天也将被老爷带回美国。

听了爸爸的决定,最高兴的是妈妈,她同爸爸一向聚少离多,当然会希望爸爸能长在她身边。我则有些恍惚,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少主人,也不能见到明珠还有其他的伙伴了……妹妹则明目张胆地求爸爸去为她求情,还说不想去温州,希望爸爸能送她去少主人身边,说她想同少主人在一起。但爸爸只狠狠地给了她两个耳光,厉声喝叱她,叫她懂得自重,不许她再说要去少主人身边的话。

爸爸的行为吓到了我们,我们从没见他如此凶狠过。

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向他表明了我的态度。告诉他,我并不想同少主人他们断绝关系。

“断!一定要断!不论是你还是你妹妹,从今后都不准再和他来往!”爸爸绝决地说。

“八岁那年可以断,但现在不能!我们大家是朋友!少主人也是朋友!”我说。

“你!小琬,给我听好!你和你妹妹中任何一个再和你们的少主人来往,我就打断你们的手脚!”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爸爸的转变好奇怪?!就是他要我们称少主人为少主人,才使得我和妹妹都成为大家的笑柄。虽则如此,我们却因为自会开口说话就呼惯了“少主人”,而改不了口。长大后的我们已明白了爸爸他之所以要我们称之为少主人,的的确确乃是真心实意地要我们以少主人为“主人”,渴望我们能对他忠诚不二。可如今又这种态度??!还要带我们全家离开!大人真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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