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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疯魔与魔女

海岛中间,镜湖边,上百号村民拥在一起,李村、赵村和王村,都在这里。准备享受今晚丰盛的晚餐。

这是村里的约定,有海兽共捕,有食共享,有困难共抵。正因为如此,在这茫茫海域中,才能得以生存与繁衍。

七八个孩童围在一个火堆边,手持烤肉的木枝,嘻嘻闹闹。可眼睛都贼亮贼亮的,像是黑夜里会发光的猫眼。都知晓‘有爪子’的海兽很难捕猎,想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

石峰、梦璃也在其中,最有趣的是,刚才被石峰痛揍的李蛋也在其内,显然是被海兽的肉吸引了。

李蛋远远坐在石峰的对面,呲牙咧嘴,哈着冷气,有些坐立不安……这事石峰是最清楚不过了,由于扁李蛋时,怕伤着李蛋的筋骨,他就专门找李蛋的屁股狠打,那里肉厚……自然现在李蛋的屁股上痛的要死……李蛋此时快恨死石峰了……

石峰抬起头,隔过火苗看了一眼对他张牙舞爪的李蛋,露出一丝戏谑,嘴角微翘,一颗亮晶晶的小尖牙显露……

李蛋见状,当即一个哆嗦,险些把手中的烤肉扔进火堆里,他连忙抓紧木枝,恨恨的盯向石峰。他有些害怕了石峰,怕石峰借着挑战在揍他一顿。

“看看你什么丑样子,都吓着李蛋了……”细腻柔耳,一丝调笑的音缕传入石峰耳中。

石峰左右看了看,见其他同伴似乎没有听见这声音似的,依旧专心致志的盯着手中的烤肉。知道梦璃发出这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是功法上的一种手段了……石峰心中有些愤愤,怪不得他怎么挑战梦璃,都被梦璃轻易的痛扁……脑中忽而想起,以往他为了战胜‘魔女’梦璃,而想到的阴招……

那是男人与女人的差距……石峰不要脸的想要和梦璃来个‘紧密接触’的近身战,结果就是石峰刚抓住梦璃的小手,就被梦璃一脚踹出十几米远……石峰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也许是‘魔女’梦璃良心发现了……在那一个月的某一天,梦璃居然照顾起了病床上的石峰……

火堆前,石峰想着想着就有了点兴奋。

“喂,小弟弟,你的烤肉快掉进火堆里了……”梦璃挨着石峰,见他有些魂不守舍,可石峰脸上的笑容,却让梦璃心中有些发堵,觉得贱贱的……

“额!?草!没,还没熟了吧……”在魂里梦里的石峰一惊,连忙把手中的木枝向上一挑,见肉块上还有丝丝的白嫩,离熟透还早呢!顿时知道被梦璃调笑了……

石峰心中一转,面露出古怪之色,接着刚才的话题,道:

“梦璃姐姐,我的样子,你,不是最清楚么?”

一语惊人,在火堆边的七八个小伙伴,都被震了震,鸦雀无声,徒留‘啪啪’的烤肉声……

石峰对面的李蛋,也被吓了一跳,突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有些兴奋,他可知晓梦璃的‘魔女’大名,看向石峰,露出同情之色。

不甘心被扁的李蛋还想添一把火,就装模作样的,道:“小石头呀,你居然连梦璃姐姐都敢……”

话至此,李蛋也不敢在说下去,怕引火烧身……

在梦璃另一侧的是一个约莫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这少年的年岁应该和梦璃不相上下,正是李村村长的儿子,李约。李约和梦璃是同一批修习武艺的……在那个时代,在李约眼中,那是灰色的……正如这个时代的李蛋,那也是灰色的……

‘疯魔和魔女的较量……”李约嘿嘿一笑,稍微挪了挪身子,离梦璃远了一些,对石峰露出同情之色,但更多的是看戏的神情,虽然他知晓石峰在李蛋他们心中是‘疯魔’,可怎能与比他大三四岁的‘魔女’相比较?

火堆边,寒风吹过,凉飕飕的,多动的少年们似乎被定格了一般,都直直的盯着石峰,眼睛都不眨一下,有些诡异……

少年们的心中却是热烈汹涌,都在期盼,快挑战呀,快痛扁啊,这样就可以跟着痛打‘落水狗’了……石峰在他们心中显然不咋地,都想揍他一顿,可是没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他们眼中的‘魔女’,此时,微微抿嘴,转而轻轻一笑,露出那口漂亮的小尖牙。

在李约眼中,那熟悉的画面再现,这正是‘魔女’要扁人的前兆……李约又向后挤了挤身子。

“小弟弟呀,你的面貌确实不咋地,看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你这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呀,这可让姐姐替你为难了……”梦璃扫了扫周边的同伴,调趣道。说着还摸了摸石峰的脑袋。

那模样,似乎真的是姐姐对弟弟的关心……

石峰面色一僵,心中有些无语。可更无语的却是周边的他们,他们都怀着看戏,或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就这样泡汤了……

难道是‘魔女’转性了?他们都怀着这样的心情,看了看正在吟笑的梦璃,这可不对呀。他们哪里知晓石峰和梦璃的关系……那关系有些复杂,估计得用几行字描述……

戏没看成,有些遗憾,他们又看向手中的烤肉,黄橙橙的,已然熟透。遗憾骤然被丢在九霄云外,狂啃起来。像一群饿极了的小乞丐……石峰也不例外……

夜过一更,银月挂半空,有些少年已吃饱,在镜湖边饮了几口湖水,准备随各家大人回村睡觉。

安夜宁沉,烧木柴的‘吱吱’声有些不可闻,梦璃静静的躬身抱着膝盖,坐在快要熄灭的火堆边,凝视着眼前的小火苗。

石峰也沉默以对,他知晓梦璃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梦璃是在八九岁的时候出现在这海岛上的,是被出海打猎食物的人捡回来的,那时的她已然记事,应该知道些什么往事……可梦璃却从未对村里人说过……

“好冷……”一声低语打破了宁静……

石峰微微一愣,看了眼身前即将熄灭的火堆,又看看在身侧有些无助的梦璃,鬼使神差的脱下身上那件外衣,站起身,披在了梦璃娇小的身躯上……

“呜……”梦璃微微一惊,看向石峰的脸颊。清秀稚嫩,带着丝坚毅,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乱语道:

“你的样子挺好看的……”刚说完这句话,梦璃俏脸一红,转首不在看他。

石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刚欲说些什么,却一阵寒风吹在身上,石峰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喷嚏,话到口中,只能憋了回去。

梦璃见他这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石峰尴尬的哈哈一笑,随口掩饰,道:“天气有点冷,该回去了。”

四周余留的村人已然不多,这几人也只是打扫打扫火堆和一些杂物。石峰草草的打了几声招呼,就向村长木屋方向走去,那是他和梦璃居住的地方。

小路弯转,路过几个木屋,走了不到几百米就到了村长的门外。

村长居住的木屋是双间屋,北侧的一间是村长居住,南侧的一间则留给了他和梦璃。

推门而入,正对面是一个个木片组成的木板,将本就狭小的木屋给分割成两半,石峰住在右边,梦璃住在左边。两个分开的地方也没有门扇,只是简陋的分开而已……

石峰躺在自己的木床上,听着对面‘咯咯吱吱’的声音传出,有些遥想。他已经十三岁有余,在村子里十七八岁就可以娶妻了……

他对梦璃很有好感,也许源于都是被捡回来的。石峰被捡回时,还小,蒙蒙无知,当梦璃出现时,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海岛外是什么样子的?他来自哪里?他很想知道。就直接问了梦璃,梦璃则不言不语,这样他更加对外面感兴趣了,就顺带着对梦璃有了好奇……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响起。

石峰的思绪一回转,看向门口。这不是在敲他们的门,而是隔壁村长的。由于村长与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一层墙板,所以敲门声格外的清晰。

“咯吱。”门开了……

“村长,那几本‘古经’……”王坎的声音出现。

“那些‘古经’是灾祸……上祖有过遗训……不能动用,给那些小娃修炼的《后天陈炼》已经是违背了祖训……”村长沧桑的声音传出。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村子里的人惨死在海兽口中?那些人可是为了咱们村子的食物而出海捕猎的!”王坎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苦楚。

“这次出海受伤的李德,如何了?”村长的声音有些低沉。

“暂时是没事,但要想彻底恢复,得等明天用一次石峰的‘疗伤玉戒’。”

“嗯,那就好,说说这次你们是怎样捕猎到这东西的,那种海兽……可是非同小可。”说到海兽,村长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惧怕这种海兽。

“遇见它时,它已经快死了……”王坎的声音有些古怪。

“什么!”村长惊呼!似乎非常不可思议。

“明日,就别再去捕猎了……”过了一会,村长沉吟道。

“可,过冬的食物,还有些紧缺,现在娃娃们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不行!明日我照常带着村民去捕猎……”王坎的声音很是坚定。

“那……你们小心一些,现在你就早些回去休憩吧。”村长顿了一下,下了逐客令。

“那些‘古经’?”王坎有些不死心。

“咯吱……”房门关闭了。

待王坎走后,石峰敲了敲一侧的墙板,道:“喂,梦璃,你知道那种海兽么?”

“那是‘水洪兽’!”细语如风,透出一丝低沉。

石峰一惊,他刚才只是随口一问,不料梦璃真的知道,当下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的?”

隔壁的梦璃似乎已经沉睡了,在没有丝毫声音传出……显然石峰的兴趣被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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