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去那家湖广会馆,梦飞心里还是不停的打鼓。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在那看戏,但是那里发生的事,想一想,还是觉的有点浑身发冷。但是再胆怯,再害怕,这次冒险还是必要的,当下这事不再单单关系到自己的生命了,而是关系到所有的人。
二人很快的便来到了湖广会馆。这次来,看到的景象却让梦飞大吃一惊。
半个小时之前,这个地方还是朱红碧绿,雕梁画栋一般。但现在却变的像个门厅败落的旧房子,门前的大红柱变的脏兮兮,一扇门开着,另一扇门却倒在了地上。房上的琉璃瓦也不再鲜艳,而是像撒了石灰一样,乌里巴黑的像只有穷古老百姓才用的那种四角不齐的灰瓦片。
难道是由于阿九被我们灭了,所以这个地方,也显出了他原来的模样吗?如果这样,那里面会是怎样,李万宗还会在里面吗?
梦飞怀着忐忑并且不安的心,在前面引路,彤菲在后面边走边四处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从大门口一直走到了戏台子底下,没有半个人影。记得自己是在大门口扔下的李万宗,但是在大门口找了半天也没有,一路上经过了院子和走廊,一直到戏台大厅,依然没有李万宗的人影。
此刻的屋里并不是黑漆漆的,而是白天的那种自然亮光,虽然没有太阳,但屋里的一桌一角都看的清清楚楚。梦飞站在戏台底下,朝刚才坐的位置看了看。身边的一个桌子还在,半小时前还像是红木的四角桌,现在却变成了一块糟木头似的烂墩子,上面有已经碎了的碟盘,摆着几块灰色像石头一样的东西。
梦飞望着望着,顿时觉的腹中恶心,一口反了上来,差点吐出东西。
彤菲见此状,赶快上前问道:“臭小子,怎么了?”
梦飞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向彤菲摆手,说道:“没…。事……”
大约半分钟,梦飞缓缓的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我坐在戏院里看戏,吃的就是桌子上这东西。”
这么一说,彤菲才仔细看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一看,一阵恶心也差点吐了出来。原来盘子里放着像石头一样的东西,竟然是切成一段一段人的手指,而且是那种长了尸斑,长满青绿毛的那种。
两个人又恶心了一阵,为了不再看到他,梦飞一脚将桌子踹飞,眼不见心不烦。
彤菲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李万宗根本没在这个屋里?”
梦飞拍着胸脯说道:“你看我是那种记性差的人吗?我背着那老爷子,还在这大战阿九等人呢,要不是他们组合,这老爷子我早就背出去了。”
“那就再找找吧,我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彤菲说完,又和梦飞分头在戏院里找了起来。
前台已经找的差不多了,应该到后台看看。当时看戏的时候,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可都是从后台一个一个打着旗出来的。阿九在招待完自己以后,也是说去后台找他的那个主人。梦飞心里突然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主人?
这个阿九自称的主人,由始自终就没有出现过。难不成,这个主人就是这个梦的创造者。阿九说过,他的主人与我是旧识。原本我只当他是为了哄骗我进屋,跟我说的鬼话,现在想想,总觉的话里有话。这后台,我还非的要找上一找,看上一看才行。
彤菲在戏院西墙边找着,梦飞一个人慢慢的走进了后台。
梦飞也是从小听戏长大的主,后台什么样子当然也是司空见惯。后台的面积很小,除了两边的上场门有个候场的地,后面便是一趟两米来宽,十几米长的化妆间。这化妆间也同戏院的大门一样,破烂不堪,每走上几步还有一大块蜘蛛网。后台光线比外面暗很多,只有最里边好像点着两盏蜡烛,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把整个屋子照的还能勉强看见东西。
梦飞慢慢的向光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的走着。走到了放蜡烛的那张桌子前,两侧挂着两幅对联一样的字帖,借光灯光,梦飞探头便瞅了瞅。左联写道:几载奔波,阅尽人间旦末;右联写道:三旬见证,听台又梦黄粱。
这应该是唱戏人经常用的对联,虽然不知道出自谁手,但是写这对联的人,应该戏班的头牌或着老板。
放蜡烛的桌子不大,中间还放了一个相框。不过桌子,相框上都落有厚厚的一层灰尘,虽看不清,但是能确认这相框里是一张人的相片,看轮廓像个清朝人的打扮,主要是这人好像带了一顶瓜皮帽。
梦飞探着脖子慢慢靠近相框,准备看清这人到底是谁。不看还好,一看相框里的人,梦飞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