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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2。)

等到楚文景的病情好转,已经是两日之后。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在阳光下几近透明,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病怏怏的模样倒是有一副病态的美感。

现在还只是秋天,楚文景身上却披了一件貂皮大氅。若是穿在其他人的身上,必定会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可是穿在楚文景的身上,却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殿下,你先上车里休息吧。”

楚文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临到上车的时候,他忽然被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视线。

那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根红色的绳子,类似于发带的那种。

之所以觉得比较醒目,大概是因为它在一众的灰白石子之间,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吧。

楚文景没有过多在意的收回了视线,一只脚踏上了马车。

忽然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

耀眼的白,刺目的红,还有这根极其相似的发带。

楚文景心跳有些加速,他收回了跨上马车的脚,快步走到了那里,用手将发带捡了起来。

是她吗?会是她吗?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匆匆一瞥的身影,满身的伤痕,刺目的血迹。那样多的血,似乎是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都流干一样。

将手中红绳紧紧地握住,快步走到沈立峰的面前。

“你那天救的那个受伤的女子呢?她在哪儿?”

“她已经死了,我命人给她买了口棺材,将她埋了。”沈立峰不知道为什么楚文景忽然这么关心那女子,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到沈立峰的回答,楚文景瞳孔一缩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死了,她竟然死了吗?不也许不是她,也许只是一个相似的人而已。那么他必须要去亲自确认,亲眼去看的那个人不是她。想到这里,楚文景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的手掌里,他也感觉不到痛。

“殿下你怎么了?”沈立峰不知道为什么,楚文景的表情变得有些,嗯,怎么说呢,有些悲伤。

这样的表情,自当初皇后殁了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见过。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刚刚那个女子和殿下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受伤的女子长什么样?”

“这个不太清楚,因为她的脸上也遍布伤痕,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认出原本的样子了。”说到这里沈立峰有些不忍的皱了皱眉。一个姑娘被伤成了那样,就算他是铁石心肠,也会觉得有些不忍。

楚文景听了他的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能让沈立峰闻之变色的伤痕,那她是伤的有多重可想而知。

“埋在哪儿了?”

沈立峰一时没有明白,楚文景是什么意思?

直到楚文景定定的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楚文景是在问自己,将那女子埋在哪儿了?

“我让阿七埋的,我这就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瘦削的护卫便被带了过来。他恭恭敬敬的向楚文景行了一个礼之后,便低头立在那里听候吩咐。

“你将人埋哪儿了?”

过来的时候,沈立峰便同他说了楚文景叫他来的目的。

所以此刻他便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现在带我过去”。

阿七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沈立峰看着楚文景阴沉的脸。再看看阿七愣住的样子,不由得训斥到“还愣着干嘛呀,赶紧前面带路呀。”

阿七这才反应过来,在前面带路。

只是等他将楚文景他们带到埋人地点的时候,却不由得有些惊愕。

他昨天才将人埋下去,今天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坟墓居然被人刨开了。

想到刚刚楚文景问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阿七立马跪了下去。

“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该死。”

沈立峰悄悄的看了一眼楚文景现在的神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望着土坑当中空荡荡的棺材,楚文景眼底的阴郁越发的浓郁,渐渐汇聚成一层淡淡的雾气弥漫开来,隔绝了所有伺机窥探的目光。

“给我查,今天之内必须给我查出来。”语气里的森冷,让沈立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高大巍峨正红朱漆的赵府大门上,悬着一块儿黑色的金丝楠木牌匾,其上横亘着一条白如雪的白蕃,在颜色漆黑,色泽深沉的匾额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鲜明刺目。

跨进赵大门越过影墙,悬挂的白蕃越发的多了起来。跨过影门再往里靠近一些,入目皆是一片白,风吹得挂在空中的白蕃簌簌作响,再靠近正厅一点点,隐隐能够听到从其中传来的呜呜咽咽的哭泣的声音。

声音沙哑悲凉,让听到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悲伤,绝望和肝肠寸断。

“夫人,你也别伤心了”。

“你叫我不伤心,怎么能够不伤心呢?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地将他生下来,可如今呢?白发人送黑发的。”那妇人越说越悲伤,干脆整个人都跪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的哭泣了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我们的孩子都已经死了,可你却这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你这些年对叶儿的宠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赵怀德默默地站在一边,神色悲戚的看着面前的黑石棺,面对妻子的指责,他并没有说一个辩解的词来为自己开脱。

人们都说人生有四大悲:幼年丧父,少无良师,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赵怀德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了,早就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知晓天命不可违。

他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原本还指望着他继承家业。现在说没了就没了,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只是他毕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一旦倒下,这个家就算是全完了。

夫妻两一跪一站的在正厅里默默不语,下人们也不敢说什么话,来触了老爷夫人的眉头。

大家都默契的低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假装自己不存在一样。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下人,抱着一个身穿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她的头上用盖头遮住了看不清她的脸。

但从身形看,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略显纤细单薄的身量,想来也是一位清秀佳人。

那位夫人看着众人将新娘子带了过来,立马伸手擦干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连忙起身招呼着众人“你们将人先放在这儿”。

那几个下人得令,将新娘子轻轻的放在了另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花床上。

“行了,你们几个去把大巫师请过来,就说人已经准备好了”。

赵怀德看着夫人的一番作为,嘴唇嚅动了几下,看样子似乎是想要阻止。

但是最终也只是就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也没敢看躺在一旁花车上的新娘一眼。

罢了罢了,就这么吧,以后我赵家的灵堂上也会有你的一个席位,以后每年我们都会给你和叶儿多烧些供奉过来,你就在那边好好的陪着我可怜的儿子吧。如此,也算了了夫人的一桩心愿。

赵怀德默默地走到一边坐下,在那儿等着那位不知从哪儿请来的大巫师。

没过多久一位衣着怪异的人走了进来。

他的头上戴着奇怪的羽毛装饰品,脖子上带了一串,不知道是用什么骨头串成的项链。漆黑干枯的手指上握着一个陶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右手拿着一根乌黑的权杖,上面挂满了彩色的经蕃和一些零零散散的骨头,那些骨头在相互碰撞之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要是没有看见它们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他的手上拿的是一串风铃。

赵夫人一看见大巫师走了进来,立马激动地迎了上去。

“大巫师,你来啦”。

大巫师并没有回答赵夫人的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了花车。

大厅里的好些下人,都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打探着这位大巫师,只是一看到他衣着怪异,手上拿的东西更是骇人。

胆子小一些的,就瞄了一眼都给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生怕会和这位恐怖的大巫师对上眼睛。

大巫师倒是没有管周围刺探的目光,只是目不斜视的走到前面。

环视一周,发现东西都准备好了。

“今夜子时”。声音沙哑难听,就像刀割在树皮上一样有些刺耳。

大巫师没得没脑的一句话,众人听得一脸茫然,唯有赵夫人反应过来了。

一脸欣喜地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晚上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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