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离开后,封轻云久久不能平静,暗暗下决心道,为了清月,我也要通过考验,成为昆仑内堂弟子。
随后的日子,他更是没日没夜的苦练,几乎把除了吃饭和干杂务以外的时间都用来修炼了。
当然成效也是斐然的,如今的他轻松可以跃过一丈的沟壑,背着三根木桩也能疾步如飞。
江清月每隔几日,便会来这里陪他一会儿,而且每次都带一些好吃的,两人的感情也是逐渐升温,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不过江清月始终不让封轻云与她太过亲近,甚至连拉手的时候都很少。
封轻云一来没多想,二来认为清月注重名节,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心中对她更加看重,自然不会强迫,更加也不会因此生气。
这一天,封轻云正背着三根木桩攀岩峭壁之时,突然峭壁上石块松落,他跟着松落的石头摔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疼的他死去活来,更为要命的是,这时一块更大的石头也从峭壁上掉落下来,眼看就要正好砸在他的身上。
好在封轻云见机的快,双脚一蹬地面,身体向一侧移动了开来,但是因为后背还负着木桩,这一下没有移开太远,大石块没有砸中他的头,却正好砸在了他左手手臂上。
封轻云顿时感觉左手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在大石块砸中他的手臂之后,被手臂下的木桩弹了一下,滚动到了一边,但是此时封轻云的左手手臂已经断成了两截,紧靠残破的皮肉连接,总算没有离开他的身体。
封轻云强忍着疼痛,看着自己这条歪曲的手臂,不由得悲从中来,手臂断了,而且这种程度的折断,就是世上最好的大夫也无从治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封轻云仰天怒喊,心中悲苦,命运为何如此捉弄,这断了一只手臂,如何还能参加昆仑内堂弟子的考验?
“都怪我不小心,清月,我对不起你啊!”封轻云难过的自责着,这个时候了,他没有首先想怎么止血疗伤,反而觉得自己愧对江清月,她对自己那么好,可是自己却不争气,在这个时候断了手臂。
封轻云看着流血不止的丑陋手臂,心中之苦、之恨,恨不得身上的血就这么流光算了,反正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废人,没脸再见江清月,就这么死了算了。
自怨自艾的封轻云,索性也不理会残破手臂如何流血,难过的仰面而躺,只等血流干了,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
但是半响过去了,封轻云却没有任何意识模糊的迹象,反而见到手臂处不知如何,出现了异常的亮点。
他心奇之下,忍痛将折断的手臂托在自己的面前,却发现,那些异常亮点竟然是断臂处的骨头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我的骨头为什么会发光?”封轻云见到,这些亮点是一种微弱的黄色光芒,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更让他奇怪事情发生了,从手臂骨头的断端不断涌出这种点点亮光,很快就在手臂折断处聚集了一大团,而且这些亮光还将他折断的手臂骨头的两端,精准无误的对接在了一起,随着光团流转,断口位置竟然完好的长在了一起,就像从来也没有断过一样。
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回事?封轻云被自己身上的这个诡异情况吓傻了,虽然骨头重新长好是好事,但是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莫非自己被妖怪附体了?
不过封轻云很快就摇了摇头,自己连妖怪是什么样子都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会被妖怪附体,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古玄碑!
封轻云猛然想到了这个名字,之所以想到这个字眼,是因为自打他父母惨死之后,从小到大,不断有各种各样的人问自己这个东西在哪里?
他一直认为自己不知道,也一直是这么说的,但是这时,他不由得记起了一些事情。
记得那是一开始父母带他逃命之时,当时自己还不是在母亲的怀里,而是被父亲抱着。
记得似乎父亲那个时候往自己的怀里塞进去了个什么硬硬的东西,但是等他的皮肤感觉和这个东西触碰之后,突然感觉一股凉飕飕的东西,从肚脐之处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难道说,塞到自己怀里的东西就是赵叔叔所说的太古玄碑?而这个神奇石碑竟然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并且游动到了左手手臂,所以自己的手臂才会出现这般无法解释的自动愈合现象。
天哪!原来他们这些人一只寻找的东西真的在自己手臂中。
不过封轻云转而想道,这个事情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他们在要想得到太古玄碑,岂不是要斩下自己的手臂?
一想到这,他的身体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为了这块石碑,父母都被那些人无情的杀死了,自己一定要保守住这个秘密。
似乎太古玄碑只对手臂骨头起作用,骨头端端虽然愈合了,但是皮肤血肉的伤却依然很重,不过既然骨头接上了,封轻云就不打算死了,连忙撕下身上衣服,将伤口包扎好,卸下后背的木桩,返回了自己的茅屋。
休息了十来天,手臂伤口渐渐愈合了,不过却结下了一个很大的疤痕,但是并不妨碍活动,伤好之后,封轻云又忘我的投入了修炼。
半年过去,终于到了昆仑大开山门的日子,沂州城远近很多年轻人都聚集到了昆仑山下,准备通过昆仑派的入门考验。
来的人中,有男有女,年龄均在二十岁以下,最小的一个才十二岁,不过据说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是昆仑外堂一名堂主的直系后人,从小修炼,实力并不比那些十八九岁的青年人差,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考验简单而残酷,两百里奔袭,途中经过沙地、沼泽、河流和碎石滩,要求,徒手徒脚,不许带食物,每人可带一皮囊水。
卯时三刻出发,日落结束,日落之时还未到达者,自动淘汰出局。
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要看出在极限条件下,这些应试者的身体素质,能发挥出怎样的潜能,是否拥有强大的意志力以及是不是拥有应变的智慧。
第二日的卯时,封轻云在内的七百来名少年男女,轰轰隆隆一大群,争先抢后的出发了。
封轻云并没有一开始抢先,他知道,这么长距离的奔跑,对体力是个严酷的考验,自己必须均衡分配体力,否则后面的路将会十分艰难。
参加招徒大会的人都是有一定基础的,所以前十里路,没有一个人掉队,也没有一个人放弃。
十里路过后,就是一段沙地,宽度大概三十里,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沙漠。
七月的天气,热得要命,尽管现在还是清晨,但是太阳已经高悬头顶了,阳光炙烤着沙子,赤脚踩上去,就像踩在火炭上一般,立刻就有几个人受不了了,痛的哇哇直叫。
这种温度的沙子,十个人就受不了,封轻云也感到自己恐怕也穿不过这片沙地,如果只是一会儿,自己还能坚持,但是三十里沙路,双脚非被烤熟了不可。
不过很快就有人想出了办法,他们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料,缠在双脚上,虽然还是感到很烫,但是已经是可以忍受的了。
封轻云一边佩服想出这个办法人的聪明,一边也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条,缠在双脚上,做完这一切后,就冲进了沙漠。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穿过沙漠,但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没跑多远,缠在脚上的布条就被沙子给磨穿了,他们只好继续撕衣服,以布当鞋,封轻云还好,他身上的衣服布料只是普通的麻布,质量档次当然比不上其他人那些有钱人的高档绸布,但是却相当抗造,所以同样大小的布料,他能跑的更远。
但是等他跑出沙地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一条条的了,好在还有贴身内衣,还不至于露出皮肤。
沙地过后是一段三十来里的泥路,虽然跑动起来泥水四溅,让每个人都泥巴满身,但是相对来说,这段路不算太硬,还算是比较好跑的。
泥路尽头是一片沼泽,距离对岸大概有一百五十余丈,虽然不算长,但是沼泽上长满了杂草,看不清下面情况,而且据说沼泽有深有浅,万一陷进去,可不容易出来。
最先到达这里的有一百多人,封轻云也是其中一个,大家都左顾右看的寻找,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帮助他们穿过沼泽。
封轻云发现了一截木头,心道,木头有浮力,应该可以用,不过当他一比较木头的长度和沼泽的宽度,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就算他踩着木头一点一点的挪,三尺来长的木头不知要挪动多少次才能到达一百五十多丈外的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