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装满泥土的花瓶
哲哉没想到那一天的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后续，虽然自己自在娱乐圈出道以来，难免粘上些绯闻，但证据确凿地被人拍下照片还是头一次。
这一次的事件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严重，结束上午的通告赶到学校他才刚刚走进教室，便被同学塞上了一堆报纸，而与此同时，经纪公司的电话也已经杀到，要求他在课程结束后立刻回到公司参加紧急会议。
MASK的艺人向来以纪律严明著称，由于多产年轻偶像，绯闻对于公司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像此类新闻一旦出现，轻则罚款，重则雪藏，无一幸免，而以他现在在演艺圈的地位来说，前途是……未知！
罢了罢了，照片也拍了，头条也上了，现在再去后悔当时的不小心只怕也是多余，倒不如好好想一下如何将此事件的杀伤力减到最小。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哲哉打开报纸，开始仔细阅读，希望能从这篇不实的报道找出反驳的漏洞。
要驳倒他们果然很有难度，虽然报道的内容纯属无稽之谈，但照片是骗不了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自己太过于担心向葵的安危，冲过去抱住她完全是出于自然反应，丝毫不曾考虑到当时的他们是站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大街上。
但令人疑惑的是，照片上记录下来的当时的自己，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那种小心翼翼地、仿佛呵护着唯一的珍宝一般的表情，那种想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抵挡一切危险的姿态，现在看来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向葵是他珍惜的宝物，不能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当时的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吗？
对了！向葵！
他猛然想到，照片如此清晰地照出了向葵的样子，此刻的她，想必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吧。虽然向葵有着超乎一般女孩子的智慧和坚强，但演艺圈的是非压力绝不是一个生活在平凡世界中的女孩可以承受的。
此时此刻，他必须陪在她身边！
哲哉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飞奔向向葵的教室。
果然不出他所料，向葵的教室已经被来势汹汹的女生围了个水泄不通，幸亏学校的保安工作相当到位，没有校外的人找上门来，不过单是学校女生们的阵仗就已经十分惊人了。
拨开重重的人群走进教室的哲哉万万没有想到，刚踏进向葵教室的他就遇上了如此惊险的一幕——
在人前一向将自己冷静温良的乖乖女形象维护得很好的向葵，此时正用一种怪异的表情注视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表情的向葵，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柔软的气息，悲伤、愤怒以及刻意的忍耐在她脸上交织成一副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糟糕！哲哉立刻发现了她的异常，然而已经晚了一步，只见向葵毫无预兆地抓起桌上的圆规便向人群中丢去。
说时迟那时快，哲哉毫不犹豫地踏前一步将圆规接在了手里。尖锐的钢针挟着锋利的走势直刺入他的掌心，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滴——答！”直到鲜血坠地的那一刻，众人才如梦初醒般爆发出了一阵尖叫。
“天哪！日高学长受伤了！”
“向葵把什么东西扔过去了？！”
“血，流血了！”
……
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哲哉却只看得到她的存在。
“向葵！”他顾不得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抢前几步到了她的面前。
眼前站着的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向葵吗？她美丽的脸上此刻已经不见了任何表情，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已经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一张苍白而漠然的脸，而她似乎也并没有听见他的呼唤，不仅如此，身边任何嘈杂的声音，似乎……都已经无法进入她的世界。
不对劲，很不对劲！
“向葵？”他再次尝试着唤回她的注意力，然而依然徒劳无功。
“日高学长，你一直在流血，还是去保健室看一下吧。”旁边的同学好心地提醒他。
“闭嘴！”他一声怒喝将身边的人都吓得退避三舍，而眼前的向葵也恍然地将眼珠转到了他的方向。“哲哉？”她的声音有些茫然。
“你跟我走。”哲哉不由分说地便将向葵带离了现场，留下一群同学对两人的反常议论纷纷。
穿过两条长廊，哲哉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学校保健室的大门，这个时间刚好是午休，保健室老师也趁此时外出了，倒是给了他们一个难得的安静环境。
既然没有老师，那就只能自力更生了，哲哉让向葵安坐在临时病床上，自己则翻箱倒柜地寻找包扎用的材料。
而如梦初醒的向葵直到此时才注意到他左手上的伤口。
“对不起。”她知道那是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扔出的利器所造成的伤口，也幸亏有他，她才没有对其他同学造成更大的伤害，要是当时放任那圆规丢向人群，那么伤到的恐怕就不只是哲哉的一只手了，“需要我帮忙吗？你一个人好像很困难的样子。”看着他用未受伤的右手艰难地给左手上药包扎，实在是很别扭。
“不用，我自己可以，不过你最好先把你的左手打开。”哲哉一边用牙齿咬住纱布一边说。
“左手……嘶——”向葵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此刻尝试打开才发现她的指甲早已入肉半分，掌心里一排弯月形的伤口血流不止。
“好了，手给我。”哲哉端着装满药品和纱布的托盘坐到她身边，向她伸出了右手。
这一次，向葵十分配合地将自己受伤的左手交给了他。
“会有一点痛，忍一忍。”哲哉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而握着她的手更是温暖而厚实，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意味。
向葵看着他小心翼翼为自己擦洗伤口的样子，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感动油然而生——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教室，可是他仅仅出现了不过几分钟，就已经发现了她的伤，这证明他一直在留意着她，是吗？
“你手心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疤痕。”擦净了她手上的血迹，一排细细密密的小疤痕暴露在哲哉的眼中。
“很难看吧？”她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丑陋的手掌藏起来，她希望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可以很完美，可是偏偏被他看到了自己最丑陋的疤痕。
“不会啊，这伤口会让我觉得你也是个有喜有悲的普通女孩子，很好啊。”他当然没有给她退却的机会，而是更小心地将药粉涂抹在她的掌心，淹没了她手上疤痕，“不过，生气的时候就抠自己的手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如果下次有人惹到你我建议你可以砸你的书包。这样的行为才比较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会做的。”他调侃的语气让现场的气氛立时变得轻松起来。
向葵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微笑，“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她咬了咬下唇继续说，“我是不是个很奇怪的人？”
“嗯……”哲哉故作思考状，“你比一般人漂亮很多，脑袋也聪明很多，受男生欢迎的程度也高很多，总之不是普通人，这样看起来的话也能说是很怪吧。”
他的称赞竟然让向葵有些脸红，瞎掰的水平他日高哲哉认了第二，只怕没有人敢认第一了吧？不过，对于他的好意，她仍然很感激，“其实啊！我以前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虽然他没有要问的意思，但向葵知道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不会不介怀，毕竟若不是他，可能现在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流血事件……就像三年前那样……
“哦？愿闻其详。”想来，这是向葵第一次对他剖白自己的过去，也可能是她第一次对别人讲起关于她的事情。
“刚念初中的时候，我的性格很普通，成绩也很普通，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都比别人强的人。”在寂静的保健室里，她第一次将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
“性格和成绩这种的东西，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定死的，当时我并没有对自己刻意要求，所以在这两方面的我，只能用平凡无奇来形容，可是，有一样东西，却是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的，那就是脸……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貌若天仙，但我的长相却是要比一般人来得出色。”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就是这张脸，让这个其他方面都不出色的向葵在学校里备受瞩目。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我遭到了无数的非议，我在舞蹈比赛里得奖，他们说是因为我的外形占了很大的优势，我在校庆上领唱，他们说那是因为学校需要一个好看的门面，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最终大家对我的评价还是只有一个词——‘花瓶’！很可笑吧，他们总是说有脸蛋的人不需要努力，所以无论我付出了多少的辛苦还是会因为一句‘靠那张脸’而被轻易抹煞。”
“记得三年前的那次全国的舞蹈大赛，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名额，却最终被另一个貌不惊人的同学夺去了，你知道当时负责推荐的老师怎么跟我说？”这件事情，即使现在想起，向葵依然觉得很可笑。
“他说：‘向葵，你长得那么漂亮，将来还会有很多机会，所以这一次就让给她吧。’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我失去了参加这个四年一度选拔赛的机会，也让我失去了成为舞蹈演员的梦想。当时的我很愤怒，什么都没有想，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往那女孩的身上砸。后来我因为打伤了她而遭到学校的处分，反倒给了我那些平日里说三道四的人一个更好的借口，他们说：‘看吧，向葵就是一个没有内涵的花瓶。’我想那一次真的是给了很大的打击，可是也让我明白，美丽的外表有时候非但不能帮到我，反而会成为人生路上的绊脚石，所以我必须花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来赢得大家的肯定，之后我转了学，用一个性格完美，品学兼优的形象重新开始，果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再有人那么说我，而我，也越来越沉醉在被人肯定的生活里，我觉得……那样真的很快乐……”
“可是，你心里的伤口依然还在，对不对？”哲哉忽然打断她，正色问道。
“可能吧……”应该说是一定还在的，没有谁能把儿时伤害完全忘却，顶多只是封存，只要一有人触及到这旧日的伤口，未曾凝固的鲜血就会再次奔涌而出。
“所以……今天你听到别人说你是花瓶的时候，就再一次爆发了愤怒。”难怪她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难怪她会有如此怪异的表情，一个压抑起自己本身喜乐，为了他人的肯定而生存的人，一旦爆发，便是如此。
“是！”对于没能控制住自己这件事情，向葵直认不讳，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收敛起全身的锐刺，完美地生活，只可惜事实证明她错了，没有人能完美地生存，她……也不可以。
“向葵啊向葵。”哲哉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一边，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我一直以为你有多聪明，却原来是个大笨蛋。”
“随便你说咯。”多年的心事一经说出，向葵的心情顿时为之一畅，对于哲哉的无礼说法也就可以容忍了。
“我问你，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有什么想法？”哲哉毫无预兆地转变了话题。
这让向葵很是不解，“干吗问我这个？”
“调查取证，你可以直说，任何看法我都接受。”
“好，是你要我说的，那我就说实话了哦。”虽然这实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向葵没有打算骗他。哲哉点点头，洗耳恭听。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好看，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可惜……”向葵迟疑了一下，笑道，“绣花枕头一包草。”
“什么意思？”这种中国的俗语对哲哉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
“就是说你是空有好看的外表，肚子里没有什么内容咯。”
听到她如此的解释，哲哉丝毫没有不悦，反倒开怀大笑了起来，“果然……”
“果然什么？”向葵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何用意。
“果然你和所有人的看法都一样，其实不光是别人，就连我自己，在看到事物光鲜的外表的时候往往会质疑它的品质，这是人的劣根性，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人们对于外表好看的东西真实存在的价值往往就会有更高的要求。”
“不光是你，我在刚刚进入演艺圈的时候，受到的质疑绝不会少，直到今天也还是会有人指着电视屏幕说：‘这些偶像啊，就是靠脸吃饭’，可是我从来不觉得偶像这个身份有什么不好的，那么多人想做‘偶像’却没有这个资本，我既然已经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别人读书我也读书，别人上大学我也上大学，别人考名校我也考名校，说不定将来还能有个才貌双全的评价，多花一倍的努力，我能得到的成果也是双倍的，这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他的话，向葵似懂非懂。
而哲哉，选择了更直接的解释方式，只见他从保健的桌子上拿来一只花瓶，又从盆栽里取了一把泥土。
“假设我们是花瓶，而其他人是泥土，别人都会说，泥土里可以种植美丽的鲜花，而花瓶里插的花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可是，你看……”哲哉微笑着将手中的泥土悉数装进了花瓶，“如果这样呢？”
“在花瓶里装上泥土，鲜花也就可以存活，而且会被衬托得更漂亮！”向葵眼前一亮，在这一瞬间，她心中的一扇窗似乎被人推开，射进了无数的阳光。
原来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是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她果然如哲哉所说，是个大傻瓜！
“明白了吧，傻小葵。”哲哉又一次点了她的额头。
一直被人说天资聪慧，第一次被人说“傻”，感觉竟如此的美妙向葵咬唇微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哲哉救了她两次，她说要体验付出的幸福，现在看来，依旧还是在接受着他人的好意，可是这感觉竟也是幸福，哲哉的一句话，他的一个温柔动作，就胜过了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生千千万万件礼物。
这一刻，向葵更加确定，哲哉就是她在这一片森林中苦苦寻找的阳光，而哲哉呢，他的温暖何时才能只为这一朵向日葵而照耀？
向葵看着哲哉嘴角微扬的侧脸，想从其中读懂他的心思。
今天原本是暴风来临的日子，哲哉的心中却是一片晴朗，在他眼中，向葵一直是个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女孩子，这样的她，让人无法靠近，没有弱点就意味着在她生命里没有一个能够让人进入的区域，而今，她却在他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脆弱，她让他看到了她的伤口，也让他看到，她其实也是一朵需要阳光雨露悉心呵护的花。
如果说桑原遥是艳丽脆弱，需要细心培植的玫瑰，那么向葵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一朵骄傲的向日葵，玫瑰需要人精心的照料才能更加娇艳芬芳，而向日葵，那么坚定那么顽强，只要有一点阳光就可以生存得很快乐。
向葵和桑原遥，果然是两个如此不同的女人啊。而他心中的天平，是否已经开始向着某个方向慢慢倾斜了呢？
“哲哉？”向葵轻声的呼唤将他从冥想中拉回，“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我是在想，今天这个报道的问题究竟应该怎么解决。”在没有确定自己感情方向的时候，哲哉不想太早说出自己的感觉，他生怕这一切只是他短暂的错觉，若是错了到时只怕会追悔莫及。
“对哦，我都忘了，你刚才来找我就是为了这报纸上的事情吧。”向葵这才想起造成今天一系列混乱的罪魁祸首，那张登有她和哲哉拥抱照片的八卦报纸。
“嗯，你也知道，我的经纪公司对于绯闻的禁止是非常严格的，这次被他们拍到这么亲密的照片，恐怕是有些棘手了。”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好解决啊。
如果不承认两人交往，一定会有人指责他平日行为不检点，才会给拍下这样的证据；而如果承认了两人的交往，先不说这不是个事实，FANS的反弹恐怕也会给他未来的事业带来莫大的影响。
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怎样澄清，这件事情都会影响到向葵原本平静的生活，像今天这样面对同学的质问还是小事，相信在未来这段不算短的时间里，向葵还要经历狗仔队和FANS的围追堵截，这一点，让他很是放心不下。
看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向葵也有些担心，“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暂时没有，这次真是连累你了。”哲哉不想再让她受到更多的影响，所以婉拒了她的好意。
而此时，哲哉的电话铃再度想起，是经纪人YURI。
“喂，YURI姐，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不在教室吗？在哪里？”对面传来YURI职业化的金属腔。
“嗯，我刚划破了手，在保健室包扎，你在学校？”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不在教室。
“对，你在保健室待着千万不要出来，我现在过来接你去公司。”YURI的语气中显然有了一些焦急，而从她的话也可以判断，狗仔队恐怕已经潜入校园了。
三分钟后，一身白大褂校医打扮的经纪人YURI出现在保健室的门口，看到哲哉身边的向葵，她显然吃了一惊，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哲哉，不给我介绍一下吗？”YURI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哲哉。
“YURI姐，这是向葵，是我好朋友向优的妹妹，这位是桐岛百合，我的经纪人，我们都叫她YURI姐。”哲哉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你好。”此时的向葵已经换上了固有的微笑面孔，友善地向YURI伸出右手。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YURI刮目相看，这个商业敏锐度极高的女人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孩。
对于哲哉的个性YURI很了解，他绝不是一个不知分寸随意拈花惹草的孩子，何况他心仪桑原遥的事情就连自己也有所耳闻，不过因为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发展，所以也没有横加阻止。所以会被杂志拍下那样的照片，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这女孩像之前的前田真纪一样是在自我炒作；第二，就是眼前的女孩倒贴哲哉，而被抓拍，不过这两种推测在真实地看到向葵之后都被瞬间推翻。
这个女孩子，拥有惊人的美貌和智慧的眼神，绝非池中之物，而她和哲哉，也决不会那么简单。
仅仅是几十秒的时间内，一个计划在YURI的心中酝酿成形，如果一切顺利，这女孩就是解决这次事件的最佳契机。
计划一旦成形，YURI决定立刻付诸行动，“哲哉，现在学校里外都是记者和歌迷，你换一下衣服跟我走，我们一起回公司，等一下会有关于这次事件的紧急会议。”
“好，不过……向葵怎么办？她现在也是媒体的焦点，YURI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她一起出去？”此时此刻，哲哉仍然不忘向葵的安全。
而这一切也正中了YURI的下怀，“好，向小姐也一起来吧，这次的会议我希望你也可以参加。”
“唉？”她的决定让哲哉和向葵双双愕然。
“这次的事情，你也是当事人，无论如何处理，你总是脱不了关系的不是吗？”YURI的态度依然是职业化的淡漠，眼中却闪着别样的光芒。
此去……莫非是个鸿门宴？
向葵的脑中立时浮现出这个念头，但……反正她也不放心哲哉，不如跟去看看经纪公司会有什么安排。
“好！我跟你们去！”在YURI满意的目光中，向葵踏出了第一步。
此去，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未来在迎接他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