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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市政府为了防止疫情的进一步蔓延,不得不对蓝天公寓下达隔离令。而这天晚上罗学文恰好就住在袁曼玲那里,于是,一个尴尬的情况出现了……

罗学文用钥匙打开了曼玲的房门。这个声音很小,但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包括他走出电梯间的那一瞬间,那熟悉的脚步就敲响了她那颗并不平静的心。“曼玲,你在么?”他明明知道曼玲一定会在,可还是冲黑洞洞的屋子里喊了一声。凝结般的空气安静极了,一点点回应都没有。他似乎犹豫了下,但随即回手打开了客厅的壁灯,幽暗的彩色灯光像一团朦朦胧胧胧的雾喷洒到曼玲的身上。身着淡雅碎花睡裙的曼玲端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在散淡的灯光下,像是一个典雅高贵的睡美人微阖着眼睛,进入了他的视野。一团彩色的光波像柔和的毛毛雨撒在她起伏的胸脯上,那般美妙,那般动人。

他恍然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在三十几岁的女人身上,母性善良和包容性已孕育丰盈,但清纯少女的娇媚还依然余韵袅袅,相得相益地两相结合,透出一种春风化雨般的生命力度和外在气质。生活中,她们献给男人的是其他年龄的女人所没有的丰韵和光辉,走路不再飘忽,说话不再张扬,眼神满蕴神圣,表情一脉安详;一张一弛,一举一动的分寸把握和风情都是妙不可言,呈现了一种只可尊重而不可亵渎的圣洁诱惑……生命的辉煌,在这个年龄段上闪烁出了一种不可穷尽的魅力……她们薄离粉黛,风度卓然,她们有神、有态、有情、有趣、有心。”在读到这段话的当初,他便联想到了曼玲的气质和风韵。而今,面对一个真实的她,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更是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仿佛今晚才真正意识到他对曼玲欣赏的升华。这种升华不再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深入到灵魂深处了。他透过她的容颜,可以审视到她的内心,她的情感。艳丽的、平淡的、风情万种的、安分守已的,都集这个女人于一身。她是一个鲜活的女人,她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女人,她是一本读不完的书。直到突然有一天,他的心怦然而动,他实实在在地被她吸引住了。这个女人成了他心中的女神,他憧憬的情侣。他既然已如愿以偿地拥有了这个他所眷恋的女人,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尽管他心里清楚,他这样做也许是在玩火,也许会断送了他仕途的前程,可是一想再想,却不愿放过这样一个示爱的机会。虽然这对梦莹是不公平的,也是对妻子的背叛,可在情感的问题上,他宁肯不顾一切,也不愿放弃对曼玲的爱。对他这个不惑之年的男人来说,他已不再年轻,已不再莽撞。他不会贸然向一个女人表白一切。一切都出于自然,来自缘分,水到渠成。他一向认为他的自控能力很强,无论是在政界还是在情场,他都能很好地把握自己,曾避免了许多令人尴尬的局面。唯独在与曼玲的交往上,他无法理智,无法逃脱。所以,他才一次次地拒绝了曼玲要断绝来往的要求。

他自信,他还不是那种手里有了几个钱,或者手里有了一点权就开始过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生活的男人。除了曼玲,他至今还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层关系。他将这层关系看作是一种真诚的爱,尽管它不会受到任何其他人的理解。对婚姻的失望,让他选择了这条路。尤其是梦莹近来对他的冷战策略,更加重了他这方面的信念。梦莹是一个好女人,但一个好女人并不意味着就是一个好妻子。

曼玲睁开微阖的眼睛,看到他静静地站在了她的跟前凝神沉思,不觉有些奇怪。她主动伸出手,现出几分无奈地说:“你还是来了。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日后,你会为你的这个选择后悔的。”

学文没有说话,而是拉起她伸过来的纤手,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紧紧地揽在怀中,开始了热烈而幽长的亲吻。曼玲只是感到身子变得软软的,浑身充溢着一股被唤醒了的情欲躁动。男人啊,常常将女人把自己的心灵皈依宗教的宁静给打破。这是为什么呢?哲学家也难以做出合乎理智的回答。曼玲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情感的欲望之中,而无法自拔,见面之前的许多拒绝都像是春日的冰块,在他的热吻下融化了。因为,她把爱情作为与学文交往中的唯一情感支撑。况且这种情感又是双向互动的,他们在互动中心心相印,真正达到了心灵的契合。尽管这种契合是要付出代价的,并在前途未卜之中存在着无形的折磨和痛苦,但她也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在经过最初的亲热之后,他们又恢复了冷静,携手走进了曼玲的卧房。从他们开始了相约的那天晚上,他便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室内的淡黄色色调,给他一种温馨的感觉。淡黄色的墙壁,浅黄的木质地板,将房间主人的审美情趣跃然表现出来。那套韩国进口的木质衣柜简洁而雅致地摆放在靠门的那面墙上,那张古色古香的紫檀木雕花大床高贵而典雅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那块颇具匠心的蒙古地毯光着脚站上去毛绒绒的很舒服。他每次如约而至,都会全身心地投入,都会在这温柔之乡里感到沉迷。在这个女人的卧房里,他找到了多少年来也没能从梦莹身上找到的感觉,无需过多的语言,他和她也能无拘无束地进行情感的交流,他和她也能从各自的目光中体味到温暖而真挚的注视。非典来了,尤其是蓝天公寓成了重灾区之后,他关爱曼玲的同时,又添了几分担忧。所以,整整一个白天,他都急切地盼望着夜晚的来临,他想,如果在这个关口,他躲在一旁的话,那就不是个男人了。在爱的面前,非典又能怎样?无非是感染上了,一同住进医院而已,他有这样的精神准备。

他脱下外套,由曼玲挂在卧室的衣架上,随后他们牵手坐在那张唯一的大床上。那是一个女人私人的领地,也是轻易不向外人展示的地方,可他却从她的心上拿走了这张通行证,而且可以为所欲为地展现一个男人的魅力。这间充满女人温馨的房间里能使一个男人想到月夜的本质和其貌似宁静的假象,能使一个男人想到性的欲望和人性中真实的东西。

他们并肩坐着,谁都没有说话。他和她都觉得有些奇怪,先前他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有唠不完的话题,有说不完的知心话,有发泄不完的情感。怎么忽然间好象陌生起来了呢?

“我们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压抑!”曼玲终于有点憋不住了,扬起头,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眼神里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怎么好像是在做最后的抉别似的呢?”

“我也搞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学文说,“我也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你是不是受到我们蓝天公寓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感染了?”她现出一丝苦笑,“如今还敢闯到这儿来,你可能是唯一的勇敢者了。”

“这我倒没想过。可我自从一走进公寓,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当我在楼道口又撞见了那个孟国良后,情绪就开始一落千丈了。也许你的话是对的,今晚上我可能是不该来的。”

“你怎么会老碰上那个姓孟的呢。”她不高兴地说,“这下乔叶又会拿我开涮了。”

“不会吧,非典闹得这般厉害,她还会有那份闲心?”他将信将疑地说,“我倒是担心你们这座公寓弄不好要被外界打入另类的。”

“所以,我劝你还是趁天色还不太晚,赶快离开这儿。”她颇为认真地说,“你没见电视上讲香港、广州和北京都开始对非典交叉感染严重的地区实行隔离措施了吗。蓝天公寓已经有了三例非典病例,这里可是H市非典疫情最严重的一个社区。”

“曼玲,你可不要吓唬我,我可胆小啊。”他笑着说,权将她的话作为了一种笑谈。在他眼里,这种假设是根本不存在的。非典疫情远没达到这种严重的地步。他觉得曼玲是有点让非典吓晕了,多亏他今晚来了,还能给她壮壮胆。为了打消她的这种顾虑,他也有必要让她身心上放松放松了。想到这里,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俯在她的耳根说:“既来之,则安之。曼玲,我们不去管它好了。在这个小天地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谁还顾得上外边是刮风还是下雨呢!”

“难怪都说你们男人花心,非典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你不在家老老实实地守着老婆,还有闲心到人家这里来。”曼玲想推开他,可他反而搂得更紧了。

“她已经有十几天不回家了,连句话也不知道捎一句,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让我伤透了心。其实,事情闹到了这一步,也不都是我的责任,她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学文怨气十足地说。

“可人家是在抗击非典的第一线,是在工作。你不要再给自己编造理由了。我们在道德方面是输了理的。”曼玲心事重重地说,“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都无法在外边做人了。”

“你太多虑了。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做那种事儿了,说穿了,我们只不过是名义夫妻而已。”他满腹牢骚地说,“作为妻子,却不想履行妻子的义务,她这样做就道德吗?”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她有些不高兴了,说,“照你的话说,好像我们女人做老婆就是为跟你们男人干那种事似的,这话听起来太恶心。”

“好,这话算我说错了,这行了吧。”他自知理屈,便说,“我们在一块,不提她好吗?不管怎么说,我就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他们正在说着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曼玲操起电话,又是雪儿打过来的,心里便有一丝不快。雪儿似乎又嗅出什么了,在电话里发出了弦外之音。“曼玲姐,你那儿方便吗,我寂寞得很,想过去和你聊一聊。”

“对不起,我已经睡下了,有话明天说好吗?”她婉言拒绝了。

他神情紧张地在一旁听着,做出了随时出去躲一躲的思想准备。尽管他口头上说不怕别人会怎么说,可作为政府官员,他还是不愿让外界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这个女人简直烦死人了,我怎么会和她成了邻居呢。”她放下电话,变得一点情绪也没有了。她没好气地对他说,“我早就跟你说,你不要来,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再一次地响起了。曼玲以为又是雪儿在骚扰,便赌气不去接,可那电话却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她只好拿起听筒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说我已经睡下了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跟谁发这么大火呀,我可是没有得罪你啊。”

曼玲不禁一愣,听出是季大龙的声音,便扫了身边的学文一眼,对着电话说:“噢,大龙啊,我刚刚接到了一个骚扰电话,正在气头上,就把火气撒到了你的头上,你可别在意啊。”

“哪会呢?像你这样的魅力女人,有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不以为然地说。

“哎,我说,打电话的可是个女的,你可不要想歪了。”她听出了话味不对,便说,“你这么晚还打电话关心我,该不是在查岗吧。”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咱俩中间隔着一个太平洋,离得那么远,我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哇。”他半真半假地说,“其实,长年分离,谁过得也都不容易,理解万岁吧。”

“你很会说话。”她冷冷一笑,说,“你打这个电话不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

“看看,你又多心了不是,在情感方面,我知道欠了你很多,可这也都是环境造成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有这方面的生理要求,我并不想瞒你我在这里的艳遇,而且至今也没有断,可我们不过是露水夫妻,她代替不了你的地位的。”

“你给我住嘴!”曼玲恼火地说,“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好像我继续做你的老婆,还要靠你的施舍似的,你也太大言不惭了吧!我告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婚,你和你的小情人就永远厮守在一块吧。”

季大龙讨了个没趣,又说了几句注意非典,关注身体的客套话,便悻悻地撂了电话。

罗学文在一旁听了这段对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来之前,他还幻想要和曼玲好好地亲热上一番,可如今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了。他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显得有些尴尬。

曼玲的心绪也很糟。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一个晚上,一件顺心的事儿都没有,真晦气。

“当我们爱别人的时候,我们希望别人爱我们。”这是文学泰斗——列夫,托尔斯泰说过的一句名言。据说,这位老人在晚年的爱情经历中已经不再对世俗的爱情进行犀利的批判了,他很想再谈一次恋爱,或者再失恋一次也行,也许这会是一种永远的爱情奢望。她于是就悲哀地想,自己还没到不惑之年,怎么就和老人想到一块去了,该不是未老先衰吧?

“曼玲,我现在的心很乱,我想我该走了。”他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随你便好了。”她毫无表情地说,似乎也有点心力憔悴了。

“那我就走了。”他站起身,有些失望。

曼玲没有言语,依旧坐在床上,默默注视着他的表情。

学文这时已经彻底地失望了。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这次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诀别了。他慢慢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衣架前,穿上了外套,然后回过身苦涩地笑了笑,说:“再见,祝你做个好梦。”

“……”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失落了。曼玲居然对他的走无动于衷,连句挽留的客套话都没有,这也实在太让他伤心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心灰意冷地想着,便大步往外走去,连头都没有回。

“罗学文,你给我回来!”就在他走过卧房,穿过客厅,并刚刚抓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曼玲从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句。还没等他省过神来,她已经从屋里跑了出来,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停在了门口,感受到了她浑身的颤抖。“学文,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她依着他的肩头,哭泣着说。

他慢慢地回过头来,见她泪珠一串串地滚落下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看来是他错怪了她,难怪有人说:女人在钟爱的男人面前,时常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返过身子,将她一把拥到怀里,用他滚烫的唇吻去她脸上的泪花。她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微阖着眼睛,只露出长长的睫毛。“曼玲,你真美。”他心里默念着,用手轻抚着她那娇美的脸颊和散乱的秀发。他熟悉她的全部,从心的这头到那头,从身体的这头到那头。这种情爱不是刻意追求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分开,即使是在非典时期的非常时刻。

他的情欲就在那一刻开始升腾,他无法再人为地控制自己,便忍不住去解她的睡裙。他此时方注意到她身着的淡雅碎花睡裙是她今晚刻意为他准备的,其后背长长的拉链在他轻轻的滑动下像一片彩云悠然从她的胴体上飘落,她居然里面没有穿内裤,完全是一个活脱脱的性感女人。他猛地将她用手托起,像是托起一轮美丽的月亮,玲珑剔透,晶莹光洁。她用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似乎生怕他再一次从她的身边走掉。“学文,我爱你。”她喃喃地说,而在此之前,她还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亲吻着她的耳垂,轻轻地说:“我也爱你。”他将她放在那张他们多次同寝共枕地大床上,肌肤黏着肌肤,身体挨着身体。几乎一个晚上,他们都在一种亢奋中不停地做爱。

他们也许太沉湎于爱河了,对凌晨时分,蓝天公寓发生的一件大事居然毫无知情。这期间,她卧室的电话铃声一次次地响起,可她都无暇去接,只是沉醉在学文的怀抱里。此时,整个世界仿佛都不复存在了,她不会让那烦人的电话铃来干扰这美妙的时光。

“看看是谁打来的,也许有急事呢。”学文喘着粗气,对着他身下的曼玲说。

“管它是谁打来的呢,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不理睬他!”她索性伸出手,拔掉了床头柜上的电话线。

直到天色将明,他们在精疲力竭中,才相拥着进入温柔之乡,做起了浪漫的美梦。

生活中,大部分女人的浪漫都不是严格的浪漫,她们要么婚前靠向男人撒娇浪漫一时,但婚后很快就淹没在琐碎的生活里,柴米油盐酱醋茶,生儿育女侍候老公,整个成了一个家庭妇女。生活中,大部分男人的浪漫也都不是严格的浪漫,他们要么婚前用浪漫讨好心仪的女人,但婚后马上变了脸色,俨然以一个户主的面貌自居,对自己的妻子颐指气使,把家当成了过站的旅馆。这种婚前婚后浪漫的反差,常常造成夫妻之间的反目为仇,婚前浪漫过分,婚后现实过分,让许多男人和女人在家庭中感到窒息。所以,许多男人和女人便试图突出重围,冲出围城,去寻找婚外的浪漫。曼玲和学文并非属于这个大部分男人和女人之列。恰恰相反,他们在婚前都并不浪漫,在婚后也都有相对的自由度。可他们在婚后却在无意中与浪漫结缘,在围城之外又修了一座围城。他们或许直到今天晚上都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样做是铤而走险,或许是已经意识到了是铤而走险,可又无法与情感抗争,甘愿步入险境。这种浪漫带有女人的任性和男人的固执。

如果不是乔叶急促的敲门声,曼玲睡到中午也许都不会醒来的。她这会儿正在做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没有任何逻辑,没有任何层次,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学文背着一个行李卷来向她辞行,说是他给流放到了贝加尔湖。“贝加尔湖是个什么地方!可笑,那不是给流放到国外了吗?俄罗斯可是一个寒冷的地方。”她还关切地叮嘱说,“那儿冷,你可要多带点御寒的棉衣呀!”

“曼玲,快起来!”乔叶在门外破开嗓子喊,引得雪儿也从门缝探出头来看。

“她的房里好像不是她一个人。”雪儿走出门,小声对乔叶说,有点神秘兮兮的样子。

“哎,这儿没有你的事。”乔叶没好气地说。其实昨晚这事儿,她男人就向她披露过了,只不过她不想再从雪儿的嘴里说出来而已。“自己身上不干净,却盯住人家。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她忿忿地想,“曼玲再有隐私也是情感方面的问题,不像你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曼玲一激灵,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她推了一下仍鼾然入睡的学文,说:“快醒醒,你听,有人敲门了。”

学文懵懵懂懂地说:“几点了,我还得上班去呢。”

“哎呀,快点呀,”她焦急地从床上跳下来将他的衣服扔了过去,并埋怨地说,“都怪你,一晚上穷折腾,让人家连觉都没睡好。”

曼玲匆匆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去开门。乔叶在门外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和那个男人厮守在一块,你的心可够大的了。”

“怎么了?天要塌下来了吗?”曼玲茫然无所知的样子,还有闲心开着玩笑。

乔叶一步走进客厅,拽着她的胳膊走到窗前说:“你低头好好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曼玲探出头,定睛一看,只见蓝天公寓与外界的通道已经让一条长长的布线紧紧地围起来,原先人们可以自由走动,可现在已经被严格限制在一条狭长的区域内。公寓下边流调队员戒备森严,严格防止公寓里有人进出。大街上,远远围拢了许多人,显然他们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扭过头问乔叶。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木讷呢。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快气死我了,真想砸开你的门,好好教训一下你和那个男人。今天凌晨时分,市政府已经下达了对这座公寓的隔离令。你们还有闲心在屋里睡大觉呢!”

她听到这话,方如梦初醒,心不由得一激灵,想到学文也给隔离到这里,只得暗暗叫苦。这要是传出去,可真得成了特大新闻了。她赶紧叫出学文,商量对策。

罗学文刚才躲在卧室里,本来不想出来,可禁不住曼玲再三喊叫,只得出来见了乔叶。他和乔叶并不熟,只是多次听曼玲讲起过,她是孟国良的妻子。今天一见,方发现先前曾在哪儿见过面。乔叶冷眼瞟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间来蓝天公寓不好,偏偏赶到这个节骨眼上,撞到枪口上了吧?”

他当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等曼玲把细情说给他之后,他的额头上顿时浸出了冷汗。他急忙到卧室里取出公文包,便往外走。乔叶喊住了他,说:“你以为这个大门是轻易能出去的?半个月之内,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吧。”

“啊!这怎么办呢,我还要上班的。”他恍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茫然地望着曼玲。

“我有什么办法呢。”曼玲无奈地摊开双手,“这下可好了,你和我都要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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