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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历练

从这一天开始,冬陌暂时放下了仙术,改为修习飞剑,虽然虽然修习飞剑一样可以提高体内元气,但却荒废了仙术的进展,毕竟他以往修习仙术,不光是为了提高修为——通过功法修炼得到的元气相当少,更多得靠吐纳——主要是为了学习更多的仙术,和反复练习释放的熟练度,同样一个仙术,练得越久,施放时能够发挥的威力也就越大,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然而,想要成功,就一定会有取舍,冬陌的目的很明确,他相信自己的计划不是空想,而是一定可以成功。

练了一段时间剑术,冬陌慢慢觉得,这类修行术也很有些趣味,并且也有其独特的一面,这种独特性,不亲自练习起来根本不会知道。他在心里将仙术与剑术做了一番对比,发现各有所长,心下很是欣慰,毕竟将来若是与剑师对战,自己起码有了一些知己知彼的把握,光是这一点,就让这么多天的修炼没有白费。

一周之后的某天,冬陌的“本命飞剑”——一把从兵器铺随便买来的飞剑——终于能够凌空飞起了,只是由于他没有从手持剑攻这个阶段练起,根基不稳,飞剑飞行的速度和目标准确性都很不怎么样,但好歹能成功飞起了。看着飞剑在空中划过时歪歪扭扭惨不忍睹的模样,冬陌感到好笑的同时,也很有些自豪。

如果让他知道,一般剑师要经过至少一年的手持剑攻的训练,才能勉强御使飞剑,达到他目前这个水平,他一定会更加自豪。不过,他已决定暂时放弃剑术,去实验自己那个计划的第二阶段。

他需要的本就不是御剑的各种技巧,而是学习御剑的法门,将其运用在弓箭上,反正弓箭射出就是一条直线,根本不用担心歪斜和运行不稳的问题。

深夜,冬陌背着弓箭,来到后院花园,弯弓搭箭,目标对准围墙上一块剥落了墙皮的红砖,使用飞剑的法门,将元气附着在羽箭上,想象它是一支由自己操控的飞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松开手——

羽箭几乎就像一颗流星,以极快地速度朝目标飞去。冬陌欣喜的发现,附着在羽箭上的元气并未消失,然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目标那块红砖不见了,整面墙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堆倒塌的砖石。

冬陌目瞪口呆,他并没有想过,被附着元气的羽箭会有这等威力!几秒钟后,狂喜占据了冬陌的内心,忍不住跳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奔了过来,猛然想到,一定是围墙被轰塌的声音吵醒了别人,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假如被人发现墙被自己轰塌了,报告师父,后果肯定很严重,万一让自己把墙砌起来那就完了,当下一步跃上花墙,能跑多块跑多快。

来的却是崔真本人,望着废墟发了会呆,慢慢走了过去,从一片碎砖石里捡起了那支羽箭。一支羽箭,居然把墙轰塌了?崔真有点不敢相信。他知道这支箭是谁的东西,当下拈着羽箭,皱眉喃喃道:“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第三阶段的计划,冬陌是在野外进行的。他可不想重蹈覆辙,被人当成破坏狂,而且,第三阶段计划一旦成功,毁灭的可就是不是一面墙那么简单了,想起那一支箭可能拥有的威力,冬陌不胜向往。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长期不在观里的崔真突然出现在冬陌面前,质问他最近在做些什么,仙术修炼得怎么样了。冬陌表演了几招很久以前就练会的那些初等仙术,撒谎说一直在修炼它们,尽管如此,崔真还是觉得他的修行速度很快,比一般人都快。

“你现在略有些实力了,应该多一些历练,从实战中学习一些东西,所以,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冬陌一听就紧张了,“师父不是又替我应承了跟谁的比武吧?”

崔真眼一翻:“你都是松火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了,谁还敢挑战你,丁洋现在离开松火城,外出拜访名师去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来找你决斗。”

“那……是什么任务?”

“护送杜月风去天波城。”

冬陌睁大了眼睛,心想这算哪门子任务?

崔真解释道:“杜城主有一个死敌,一直想找机会行刺他,但他基本上不出城。这一次杜月风出使天波城,探子得到消息,这个人会在半路找机会行刺杜城主这个独生子,所以我让你一路上保护他,不要不乐意,这对你来说,是一次非常好的历练。不过你一个人未必打得过他,所以我让胡姬和塞波跟你一起。”

既然是三个人一起去,冬陌并不反对,可是,有个问题他搞不明白。“既然杜城主明知有人会对他儿子不利,不让他去不就得了。干嘛要冒险?”

“他当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这关乎到两个国家的交往,你也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保护好杜月风,若他出什么意外,你也就不用回来了,杜城主不会放过你的。”

冬陌皱起了眉头:“这可难说,那个人厉害不厉害?”

“据说是个灵感中境的散修,你应付他应该不成问题,再加上塞波和胡姬,难道还有什么意外不成?”

“他们两个都愿意去?”

“愿意,能有出去玩的机会,谁不想去。而且杜城主有交代,只要杜月风安全到地方,你们回来都会重重有赏。”

“那……好吧。”冬陌耸了耸肩,他对这种历练也是非常向往,但是一想到任务目的是保护杜月风,还是有点不开心。他不喜欢杜月风,不喜欢这种浮夸伪善的人,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位太子爷经常跟在他们三个人的身边,确切说是跟在胡姬的身边,但因为他身份上的特殊,三人也没办法出言驱逐他,只能尽量躲避。这就够烦的了,想到未来一段日子要朝夕与这个人相处,还要一改作风,主动跟在他左右,冬陌就浑身不自在。但是为了历练,也为了师父的命令,只好委屈自己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收拾好行礼,来到城府中,接受杜城主的践行,然后一行人出发,从松火城门出去,上了官道。

除了冬陌三人,杜月风还带了十几个随从,每人牵一匹马,马上驮着几个牛皮口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冬陌他们也懒得问。

杜月风为了表现自己亲民的一面,没有坐轿,而是跟大家一样骑马,跟在胡姬的左右,有事没事就找她说话,胡姬烦不胜烦,偶尔应付一句。傍晚时分,他们走出了松火城的地界,官道也到头了,人马行进在一片荒郊野草之中,杜月风命令扎营,点起火堆,让仆人把带来的干肉放在火上烤,然后邀请冬陌师兄弟三人喝酒。

看他的做派,似乎把这次赶路当成一次旅行了。

胡姬为了不跟他说话,去帮那些仆人干活去了,塞波看到杜月风就来气,索性回帐篷里休息,冬陌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但是如果三人都离开杜月风身边,那便是刺客下手的最好时机,所以,他不得不呆在杜月风身边,默默吃着烤肉,一句话也懒得说。

杜月风手举夜光杯,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忙碌的胡姬身上,用温和的口吻对冬陌道:“冬陌师兄,这葡萄酒不错,你也来喝一杯。”

“谢了,不喝。”哪怕只是轻微的酒醉,也会影响人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再说,冬陌根本不想跟杜月风一起喝酒

杜月风笑了笑,“冬陌师兄,你是我们松火城的第一天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我和我父亲愿意尽最大能力帮助你,将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开口。”

“明白,谢过太子爷。”

“什么太子爷,师兄可别调侃我,叫我师弟就好。”杜月风向冬陌身边凑了凑,这时候胡姬进帐篷了,他把目光转移到冬陌脸上,嘴角带着深沉的笑意。

“我父亲身上有顽疾,不太适合操劳,最近正在考虑隐退之事,小弟我很快就能荣登大位,到那个时候,我一定封师兄为国师,松火城虽不大,却也是一方水土,你我二人同心协力管理万民,壮大国力,岂不正好?”

冬陌听出他话中有话,拱了拱手道:“太子爷有什么吩咐?”

果然,杜月风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说不来不怕师兄笑话,我爱慕胡姬已久,但她对我却不冷不热,我不想用身份去压迫她,那不是君子所为,师兄与她一向关系不错,希望师兄能在她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师弟我将感激不尽……”

傻子都能看出来杜月风喜欢胡姬,冬陌当然也知道,但是一直装不知道,而今杜月风自己把话挑明了,还让自己帮忙……忙当然是不能帮的,冬陌思索着该怎样婉转的拒绝,恰在这时,一个在周围巡夜的侍卫飞奔过来,声称有人接近。

这荒郊野外的,又是半夜,一般人不可能在这地方出现,除非是……刺客。杜月风霍地站起身来,看向冬陌,“师兄!”

冬陌吹了个口哨,哨音刚落,塞波便钻出帐篷,来到近前。胡姬也放下手头的活跑了过来,冬陌冲他们点了点头。“来了!”一边从腰间取下了砍刀,自从上次用砍刀破了丁洋的飞剑,他发现这东西很好用,所以这次出发前带了一把刀在身上,假如遇到剑师,便可以用以自卫。

一阵草丛被拨开的声音,一个黑影,逐渐在夜色中显露了出来,是一个个子挺高的男人,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用手拨开挡在身前的野草,看上去很像一个普通人,但是从他出现的一瞬间,冬陌便感应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气息,等他略微走近一点,冬陌尝试感知他的境界,心顿时往下一沉:以自己的修为,能够感知的上限是灵感上境,然而,自己居然感知不出这个人的境界!也就是说,他比灵感上境还要高,难道……是明玄境界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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