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妈以为此人就是绑架了小靳的绑匪,便问道:“我儿子在哪里?”
那人绷着脸,没好气地说:“你把书给我,我就告诉你。”
卫妈紧紧地护着书盒,坚决不肯,“我一定要看到小靳,不然你休想把书拿走。”
这时王甜甜才向她介绍,这个人是她哥哥。
“啊,是你哥哥?怎么,是你们绑架了小靳吗?”卫妈顿时大惊。
“不不,阿姨你误会了,我们是在帮你,如果你直接去见绑匪,他们就把你手中的书抢走,为了救回卫小靳,同时也不让你的书给抢走,我们决定由我们出面,去把卫小靳给救回来。”王甜甜煞有介事地说。
卫妈总觉得这对兄妹的行为有点反常,不是那么老实,而在耍滑头,联想到老王上门公然要给女儿和小靳提媒,明显违反常规,其目的不过是想看书而已,现在姑娘自己出马了,还跟她哥哥联手,把她引到这儿来,看来是一场预谋好的大戏。
这个天生丽质的姑娘,在卫妈眼里霎时变得险恶重重了,王家搞的什么鬼呀,举家出动,前仆后继的样子,看来目标直冲她的书哎。
卫妈确实很生气,她瞪着王甜甜问:“小靳到底在哪里?你们在演戏诓我吧?”
这时王甜甜露出无奈的神态,低声央求道:“阿姨,请你千万别发火,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你将来一定会理解我们的,现在我们也没法给你多解释,只能接受你的批评,我们希望你打开书盒,让我看一看书,我不看别的,只看里面记载的有关我和小靳的内容。你不也会关心吗?那我们一起来看看,好吗?”
卫妈质问道:“你确定书中一定有你和我儿子的记载吗?”
“有没有,看了就知道了。”王甜甜恳求道,“你也可以先把书拿出来,你先自己看,如果里面确实有我和小靳的记载,再给我看,如果没有,我可以不看,这样行了吧?”
卫妈一想,可能这事也怪不得人家,因为这两本书太诡异了,人家既然咬定有这方面的记录,也并非空穴来风捕风捉影吧。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里面的内容,找到有没有的证据。
但现在书盒被封,他们想看也看不了。
卫妈只好把书盒往地上一放,说,“王姑娘,你爸爸是来找过我的,他已经知道这个书盒无法打开,为了打开书盒,我都给了他菜刀了,可能他也跟你们讲过了吧,他有没有砍破这个盒子。如果你们不信,也可以来试试。”
王家兄妹就一齐上前,围着盒子观察着。王祝双根本不相信什么盒子打不开,他才看了几眼就嚷着:“我爸也真是的,把盒子说得那么硬,不就是一个木盒吗?怎么会砍不破?”
“你不相信吗?”卫妈问。
“相信个鬼啊,这个木盒子,我一拳头就能砸碎了。”王祝双挥着他的大拳头,张牙舞爪。
“那最好了,你就试试吧。”
王祝双将盒子捧起来,放到一块高有一米的石头上,做了一个掌砍的动作,又问卫妈:“我真要劈了,劈碎了,你可别叫我赔啊。”
“肯定不叫你赔。”卫妈点着头。
“好,我让你瞧瞧我的开石掌有多强。”王祝双挥起铁掌,向着木盒盖上狠狠一砍。
啪地一声,木盒毫无损伤,而王祝双却缩着手,疼得双脚直跳。
“哎呀呀,玛蛋,怎么这么硬呀,我的开石掌就算劈石头也没问题,这个盒子比钢还硬。”
王甜甜从后兜里掏出一根牙签似的东西,迎面一摇,成了一把青锋宝剑,大喝一声,“我来劈碎它。”
不由分说,一剑砍下。
叮地一声,青锋剑砍在盒盖上,盒盖产生一股强大的弹力,将宝剑狠狠一弹,宝剑忽地往上一拉,将王甜甜凌空拎起来,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王家兄妹吓了一跳。他们瞪着这个盒子,眼里都露出愕然惊奇的神色。
“果然是个硬家伙,连我的青锋剑都砍不进。”王甜甜非常吃惊,她的青锋剑天下闻名,削铁如泥,如果来个比剑,肯定独占鳌头,举世无双。可竟然砍不破一个木盒子。
此时王祝双并不死心,他似乎有所发现,两眼一瞪,虎声虎气地喝道:“貌似它能经得起砍,就跟盾甲一样,无非是表面的坚实,刀砍不进,矛也刺不进,但它能不能经得住敲击呢?”
王甜甜问:“你是说,要拿榔头砸一砸?”
“没错。”王祝双从裤腰带上抽出两个棒棒糖,随手一晃,忽地变成两个大铁榔头。
卫妈看在眼里,十分吃惊,这是一对什么样的兄妹啊,一根牙签可以变成长剑,两个棒棒糖就变成两个铁榔头了,目测那对榔头每个有上百斤吧。对山乡人来说,铁锤是家家必备的工具,用来敲石,修个墙啊,或者在山上建造梯田,山中的铁姑娘都是挥锤的专家,但即使是壮男大力士,能使个24磅大锤已经很牛了,也从没见过上百斤的大锤,可王甜甜的哥哥手握这么大一对铁锤,得心应手。
太可怕了,如果这对兄妹要干坏事,普通人谁是他们的对手?
卫妈正在担惊受怕,只见王祝双将两个铁锤互敲一下,发出咚一声响,朝着她喊道:“我砸盒子了,如果砸碎了,我是不会赔的。”
盒子确实只经历过刀砍,也曾让老王狠狠地摔过,砍不破也摔不碎,那么能不能承受这对巨锤的猛烈敲打?
只有让他试试吧。
卫妈抬抬手,有气无力地说:“你爱怎么砸就砸吧,砸开了,你们要看书就随便看。”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祝双活动着双臂,两眼瞪着木盒,左手猛地抡起锤子,一锤敲向木盒。
砰地一声巨响,如同炸药爆开,眼前腾起一股浓烈的黑烟,霍地一下迅速散开,将方圆近二十米的范围内完全笼罩。
一切来得这么快,那声响非常沉闷,比雷还可怕,似乎是一次放大的爆米花,一响之后烟气四溢。
卫妈和王甜甜都被浓重的烟雾罩住,她们急急往后退,谁都不知王祝双一锤过后会是什么样子。那个盒子有没有崩碎?
烟雾渐渐散去,只见那个书盒仍放在石头上,完好无损,而王祝双呢,却不见人了。
“哥哥,哥哥,”王甜甜环顾四周,叫唤着,“你在哪里呀?”
喊了一阵,才听到几声艰难的回答:“我在这儿,在这儿……”
声音竟来自上面。
王甜甜和卫妈朝上张望,大吃一惊,王祝双竟然架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就像被一只猎豹拖上去吃剩的鹿,肚皮挂在树杈中,四肢伸直,头也垂下,半死不活地呻吟,而两个榔头呢,无影无踪了。
王甜甜急忙要爬上去将哥哥救下来。可没等她爬到中间,王祝双一滑,就从树杈上滑落,砰一下跌在地面上。
“哎呀呀,我的屁股。”
王祝双体壮身重,砸下来力量惊人,他仰面朝天地躺着,直喘粗气。
王甜甜从树上爬下来,蹲下来问他:“哥哥,你伤得怎么样?”
“好像全身都散了。”
“那我背你回家吧。”
一听说马上回家,王祝双伸手把妹妹推开,一用力就坐起来,望着石头上那个书盒,咬牙切齿地吼道:“玛蛋,这是神马鬼盒子,把老子的大锤都崩丢了。我把大锤去找来,一定要砸烂了它。”
王祝双看来并没有受伤,他迅速站起来,去寻找他的大锤。大锤就落在几十米处的凹坑里。他找到大锤后怒气冲冲地回来,然而却不敢再敲了。
“哥哥,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王甜甜心生退意了,盒子的威力已经显露无遗,砍不破也砸不烂,他们黔驴技穷,还有什么招数呢?
王祝双显然已经被刺激得血脉贲张,他狂吼一声,“不,我就不信搞不定它,既然砍不破砸不烂,那就索性毁了它。”
“你还想怎么做?”王甜甜问。
“放火,把它烧成灰。”
王甜甜惊叫道:“那不行吧,烧了盒子,连书都要烧掉了。”
“我不管什么破书了,我就是要把它烧掉。”
王祝双马上去捡来一些枯草和枯树枝,将盒子捧起来放在枯枝堆上。又从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就要点火。
卫妈吓得手足无措,她想阻止王祝双的行为,但又知道这小子已经疯了,以她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同时她也答应过,即使他把盒子毁了,也不能向他索赔,言出必践,怎么阻挠呢?
此时阻挠等于螳臂挡车。
但一旦火烧起来,木质的盒子能不能经受得住烈焰之焚?她真的好害怕。
正当她忐忑不安,焦虑不已时,王甜甜及时出手了。
王祝双一把点着火。王甜甜却将盒子抢在手。
“你干什么,放下。”王祝双朝着妹妹吼叫。
“哥哥,你不能烧它,真烧毁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难道,这本书真的对咱家有这么重要吗?”王祝双很不服气。
王甜甜决定从另一角度来说服哥哥。“肯定重要,你不是说,你跟纪丹是前世的缘吗?”
“对啊,那跟这本书有什么关系?”
“我听爸爸说过,卫阿姨手中这本书,并不只是记着我跟卫小靳前世的事,还记录着别的事,有可能你跟纪丹前世的缘,也记在这里。”
王祝双不相信,“不可能吧,我跟纪丹的事会跟这本书有关?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
“正因为没有看过,所以这种可能性就不能否定,你说对吧?你把它烧掉,以后再没机会看了,而留着它,总有机会打开盒盖,看到书里面的内容的。”
王祝双似乎冷静下来,沉思片刻,觉得妹妹的话貌似有点道理。于是点点头说:“好吧,那先不烧了。不过,就这么将盒子还给她?”
王甜甜凑近哥哥耳朵,向他耳语几句。
于是王祝双对卫妈喊道:“本来我要把盒子给烧了,不过看在卫小靳面上,先不烧了。这样吧,盒子先放在我这里了,就让卫小靳来拿吧,明天不来拿,我就真的烧掉了。”
卫妈忙说:“小靳现在不在家,也不知几时才回。”
“那我不管,反正到明天,卫小靳不出现,我就烧盒子。就算烧不掉,你也别再想来拿回去了。”王祝双说完,捧着盒子,与妹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