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谷,一处受人敬仰的世外圣地,飘落着一如往昔的雪,肃静的雪谷上,只见两名纤瘦身影的女子缓步行来。
其中一名红衣女子衣裙翼如薄蝉,似乎不受寒气侵入,她抬起妖娆的赤眼,凝望着眼前圣美的雪景,悠然启唇,柔媚并冰锐的声音打破了一切宁静。
“真不知,这雪……我们还可以再多看几眼?”
眼中贸然卷起伤意,冷利的双眸亦是眷恋不舍,只奢望当再次回归时,雪依旧如此纯净。
紫衣女子默然,步伐飘盈缓踏,足尖紫光乍现,似水波荡起一丝丝的涟漪,借势轻踩向空中飘落的雪花,飞纵坐至一棵粗壮的樱枝头上。
如同冰玉冷然的纤指,触摸着樱根,邃眸冷息轻抬,注视着一棵被岁月埋葬数千年的樱树。
倏然,树下红衣女子却冷勾雪指,灵动的指尖上逐渐凝聚出诡异的阴阳术。
水……从她指尖中溢流而出,洒落在大地之间,蔓延了整片瑶谷。
转眼间,它转化为一道璃晶结界,将琼瑶谷护至其中,‘身形’逐渐隐没在雪中,淡然消褪。
“月,我们,该出发了。”
红衣女子收敛掌气,回头眺望树上乘坐的紫衣女子,眼中映上三分柔情。
突而,紫衣女子倾旁的原是静俏的圣樱,贸然动出了声响。
“孩子,你们这是要离开了吗?”
“离开?算吧,我们只是受于幻司请托,暂离琼瑶谷处理件小事罢了,收起你那令人厌烦的忧心。”
“倘若你真信得我与月姬能耐,就该安心将晶体饲养成长,他日,本神还指望晶源能够破除一场命劫。”
璱姬冷目望过,无情打断,她知情晶缘树始终担忧着月姬命中的宿劫,生怕她一旦介入红尘就会涉进苦难之中。
但,长久累积的忧郁只会影响晶缘树饲养晶石的成果。
所以,她必须以冷漠消去晶缘树不必的牵挂。
“月,我们走吧。”
轻呢一声,璱姬抬眸再看月姬,两人四目交对,沉然默契十足。
紫衣少女悠然站起,轻跃巧妙身姿,速然飞纵而下,足点大地,冷挥轻袖,一处灵道乍然呈现。
二人默然行至,踏入灵道中,随着道外散幻的幽光,一并消失不见,徒留原处一阵风声响,与一颗孤独圣树。
。
夜天皇朝——
辽阔的回廊上,一名太监叩首谦恭,双掌捧着一折卷轴,疾步匆忙踏入陵兰殿。
“陛下,这……是越国派人送来的……挑战书。”
太监冷汗纷纷落下,深知夜帝在繁忙时不喜被叨扰,但眼下情况紧急,他只能冒险一闯。
“呈上。”
夜帝剑眉微敛,深邃的目光落在太监手上的卷轴,低沉命令。
“是。”
太监急步走前,恭卑将卷轴举至头领上,惶恐静候着圣主下步动作,额角渗流的汗水更如一场暴雨。
夜帝起身接过太监奉承的卷轴,挥手掀开,望眼探入,卷中暮暮赤字,皆是赤~的挑衅之意,霎时,激怒起他淡然止水的内心。
越国如此践踏一代帝王尊严,他岂能放任轻视。
“传朕旨意,即刻宣召国师进殿。”
如此大言不惭的挑衅,越国不过是在自寻死路罢了。堂堂一代****,岂会怕了不成?
太监闻言,不禁被怒喝惊吓一跳,颤起了身子,预感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就在威言落下的刹那间,一道毅然划空而来的幽光,突如其来乍现在大殿中,两名绝世的身影从灵道中缓步行出。
倏然,夜帝深邃的眸中跃过一丝惊讶。
随后一句高傲质问传至他的耳际。
“你,就是夜帝?”
璱姬扭着腰肢,走至殿中,慵懒抬起艳红的眼眸,环视广阔的地盘,续而望向殿上一代天子沉然转目。
“大胆,见到陛下居然不磕头行礼,该当何罪。“
侍候夜帝贴身的李公公,见一女神情慵懒,丝毫不将夜帝放置眼中,顿感愤意满腔,不悦喝道。
想到夜帝素来严拘君臣之礼,而这两名突然出现的诡异女子,竟敢对夜帝不知尊重,无理放肆,简直自寻死活。
思下,还想继续怒诉对方时,却被夜帝冷眼射过,一腿将他踹向梯下,翻了几次滑稽滚,摔个屁股朝天。
“不识眼的东西。”夜帝嗔视道,锐眸厉过,似乎欲把梯下之人狠狠撕碎。
当两名女子以灵道踏入殿中时,他就料到二者来历,只可惜,作为一个伺候在身的高等奴才,竟这般无知无用,死了也不足惜。
璱姬冷眼望过,一妩魅笑扬声而出“夜帝不愧为九龙至尊,眼界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这名见识疏浅的公公,好像需要本神为他开导一番?”
道尽,璱神不顾殿上的夜帝,凝聚双掌,手聚水系之术。
眸染阴气,俯视眼前陷入极度惶恐的李公公。
然,在旁静观的月姬,默然转眸,面表沉然,似乎对此举并无阻拦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