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有她相助,那长久的计划便能缩短一寸。
不过,炎姬会带给月什么消息?为何月会亲自去处理了?
回神眺望阁楼外处,白色的身影果真已然不在。
“炎妹妹到底是告诉了月什么消息?她怎会突然独自执行?”
璱姬厉眸无声回转,望着身侧的炎姬柔声一问。
话中探意之心甚明。
兴许是常年相伴月左右,如今此刻月却独自去执行任务,她不免牵挂,虽明知月的实力非人能比,但……
自从月上了阁楼后,行举之间实为可疑。
她明白,月对她一直藏有隐瞒之事,从来不曾向她解说半句,怕是与此次独行有着息息牵绊。
炎姬见之轻笑一声,神色竟显得悠懒,回视着璱姬打趣道。“炎妹妹自是不知情,幻司哥哥只让妹妹传递一封信,并无其他事情。”
“就一封信?”
璱姬敛眉沉声问,似乎不愿相信所听闻的。
“千真万确。”
炎姬坚定不移,褪去一脸嬉笑,眸色顿变淡然深沉。
“既然如此,那也罢了。”
见炎姬这般坚诚,不似说谎,璱姬无奈收回视线,媚声惆怅,低眸间掩盖去一丝失望之色,续而回身推开雅间,将早膳送了进去。
则身后的炎姬,眸中溢出歉意,望着璱姬孤寂的背影,默默无言。
*
“好饿啊。”
刚踏入门,炎姬便隐约听到红帐后,传开一道不满却掩不住欢喜的男人声,疑惑将视线跳跃而开,从璱姬姐姐背后走出,直视帐后的模糊身形。
“你,就是璱姬姐姐不惜放下身份,亲自服侍的幸运人?”
炎姬走上前,挥指以灵术,轻易掀起眼前的红帐,打量着银发银眸的奇异男子,疑问道。
直到无意瞥见他脖子上的秋兰纹迹,炎姬不禁才淡淡自嘲。
原来璱姬并无变化,而是这个男子身份非同一般。
“云君是幸运人?”
云君傻气气指着自己,疑惑盯着炎姬。
见她一袭褐光仙裙,滴水清澈般的巧容,灵动的泉眸充满着活跃,吸引起他纯净内心。
不由自主,看得入迷。
“喂,你在乱看什么?”
炎姬顿感一双灼热的目光徘徊在自身,甚是不耐,冷冷狠视直逼向云君,愤愤问道。
霎时惊醒了入神的云君。
“我还以为生长秋兰的人会有何等与众不同,也不过是个色胚子罢了。”
不屑讥笑,炎姬冷嘲刮了云君一眼,随即厌恶离开了寝殿。
一旁的璱姬,心中系着他事,倒也不对二人留意半分,全然将他们交谈视为空气。
将早膳搁放在榻前凳上,轻声叮嘱一声。
“吃了就继续休息养伤,姐姐尚有他事,就不多陪你了。”
道尽,不理会云君变得憋屈的俊脸,雷速般闪身,横穿跃出雅房。
*
日炎灼热,正处夏季酷火之时,午时之刻。
众街上人数稀少,大部分人为了避暑,已然进屋歇凉。
而此时,一抹显目如天仙的身影,在檐上穿梭飞跃,巧俊的轻功荡漾起如墨的青丝,一股飘逸仙雅的气息展露而出,更隐藏着不可忽视的神秘高冷。
月姬停止飞跃的步伐,巧姿停立轻踏在一片青叶上,冷而安静的沉眸,无声无息环视着四周。
“你假借幻司之名,邀约来此到底有何事?”
顿时,一道怒声从某处方向传开,被遮挡的树荫下,走出一名漆如黑的风衣女子,顶着风帽不见真容,冷冷抬颔质问道。
月姬见状静而不动,淡然启唇“妙音盒的下落。”
“呵……妙音盒,果然,你们阴阳家还是不肯死心,该说你们是愚昧,还是天真?”
风衣女子讥笑一嘲,掀下头上黑色风帽,狠厉仰头瞪视着月姬。
一张与幻司八成相似的面容映入墨眸中,一朵紫蓝璀璨的秋兰纹迹,栩栩如生长在右侧眼上。
传闻中千年难寻的奇遇,生长秋兰纹迹的人确实生有扭转天命的能耐,但谁能告诉她,当她知情两个同拥秋兰的人,却不是传闻所道,彼此的福星,而是今生必除的克星。
她因这个纹迹,屡次被阴阳家暗中驱杀追逐,只为在阴阳界中,那名高高在上的阴阳创造者不被克煞。
而她,只是这些丑恶人眼中的煞星…活该被弃。
她的出生天运,岂是她能掌控,为何她要受尽这般痛苦?
老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
“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半点妙音盒的行踪。”
风衣女子咬牙切齿道,满腔的怨气恨不得杀了眼前人,以泄心头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