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梦,我和一个女人在演戏。又说,那个女人睡在床上,真的快要死了。心想,我去拥抱着她,即能满足自己又能让她体验到拥抱从而幸福地死去,当时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做事,我们就用被子掩护着,但当我拥抱着她时,感觉到的却是男人身,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明显体验到了一种兴奋。
无所谓我和许阁照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有我和许阁照的人生赛跑;再一想,又无所谓我和他的人生竞赛,只有我自己的生命之花静悄悄地绽放,无论是哀伤的,还是欢快的,无论是骚动的,还是虚静的,都同样的精美绝伦。
2月20日星期一
昨晚做梦,我和许阁照一起在赶路,路上有很多人,我问许阁照,“她妈是不是大不了你几岁?”他点了点头。
2月21日星期二
我手机收到一条天翼快讯,是关于大陆孕妇去香港生子最新的收紧政策,我忍不住打电话给许阁照诉说了我内心的极大遗憾和莫大无奈。
我发短信说:“对不起!刚才不应该对你有所抱怨,尽管就那么一点点,过去的一切,包括今天遭遇到的比方丽姣对我的打击还大的打击都是命运,我现在面对的是我的未来命运本身,不再是你和你的方丽姣。对于命运,该放弃时放弃,比如,对你不再抱有幻想。该抗争时抗争,比如,继续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
我给许阁照打了一个电话:“吃了晚饭吗?”
“没有。”
“你是不是感冒了?有鼻音。”
“有点。”
我说:“如果你需要到这边来看蔷蔷,或者来拿衣服,或者偶尔来住,或者长期住,你尽管过来,就像以前一样,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这里永远是你和蔷蔷的家,我是一个外人。”
许阁照说:“人家在等我吃饭。”
2月23日星期四
方丽姣真是双性恋吗?许阁照是否又是谎言一堆?话又说回来,许阁照没有义务告诉我真相。不仅如此,三年多来发生他身上的一切都是他自由选择的人生。还是他在厦门时说得对:“干吗不尊重我?”尊重他是消解初恋带给我伤痛的唯一途径。
这三年半,这三个月,混乱、荒谬、纠结,苦不堪言、莫名其妙,扑朔迷离。越思考越混乱,越较真越纠结,梦境更是离奇。现在只剩下对女儿、父母、奶奶等亲人的爱是清晰的,对每个人包括许阁照、许阁照的方丽姣、许阁照的家人的尊重与善待是自然的,对老天爷、命运、人性、爱情是好奇的。
但想起许阁照,听到许阁照,说起许阁照,见到许阁照,依然是复杂的,莫名的酸楚,莫名的苦涩,莫名的刺痛,莫名的恍惚。一切莫名的莫名,随它去吧。
2月24日星期五
这三年半,我总是认为许阁照不理解我,我何尝又理解许阁照?我三年的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他三年的甜蜜只有他自己知道。两个人两个世界,两种体验两种人生。其实,之前的十五年,一直是两个自我,只是神奇的初恋模糊了彼此的界限。再回首,我大多数已想不起,只留下少许模糊的记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以前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好媳妇,许阁照不是一个好丈夫,他妈妈也不是一个好婆婆。三个人有三个立场,各自有各自的道理,三种道理针锋相对,一场悲剧无法避免。现如今,这场悲剧带给我的歇斯底里的痛苦已接近尾声,但这场悲剧带给我女儿蔷蔷的莫名其妙的困扰越来越明显。
2月26日星期日
往事如烟,只留下热恋时两个人的295封情书和离婚前后我的40本日记,也许我会下意识地去琢磨它一辈子,也许我会把它一直放在某个角落。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会尽情地享受每一天每一秒,无论是流泪的还是微笑的,无论是挣扎的还是宁静的,无论是忙碌的还是休闲的,无论是天伦之乐还是初次相识,总之,我珍惜人生中的点点滴滴。
人的一生非常短暂,每个人的一生都很不容易。我祝福许阁照,也祝福我自己,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幸幸福福。
2月27日星期一
从内心来讲,我放弃一切判断,静静地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一切。
对于当下,我按一般常识去判断,按自己内心想法去生活。
再回首,初恋不过如此,初婚不过如此。爱情、人性、命运无法琢磨。于是,华蓉娇看到了有限性和无限性。
虽然隐隐的伤痛从未消失,但华蓉娇面对这个世界更加淡定,对爱情、人性、命运更加的好奇。
2012年5月24日星期四
想想许阁照曾经穿着黑色小横纹休闲裤和蓝灰相间的格子上衣去“出差”,我总觉得他不像是和具有国际一流设计师潜质的女生谈了近四年恋爱的人。难道方丽姣是他以前说的英语系的?
我忍不住重新在网上搜索。网上的方丽姣1989年出生,辽宁人,2011年苏州大学教育学院教育学专业本科毕业。
据苏州大学老师说,第四学年是写论文和实习,这与许阁照交付的宽带费用的期限和方丽姣搬走的日期相吻合。网上方丽姣是辽宁人,与前年许阁照说她妈是辽宁人、与去年许阁照说她是过继给姑姑抚养都是一致的。
我又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房东说:“方丽姣也就是1.53米左右。”难怪方丽姣能包容许阁照大17、18岁和有一个女儿的事实。
傍晚,我拨通了许阁照的电话,我把搜索到的方丽姣的身份证号码和生源地告诉了他。
“我什么也不会说。”许阁照好像很不耐烦,“我在等一个人,有点事要谈。”
我又把她的毕业论文题目告诉许阁照:“我知道她的一切。”
许阁照生气了:“现在知道又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好事,我搜索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四年的困惑,两年的追问终于有一个完整答案,也算是对我自己有个交待了。”
晚上10点多,我和蔷蔷刚关灯睡觉,电话响了,我一猜就是许阁照打来的,他肯定想了解知道真相后的我的最新思想动态,还真没猜错,“蔷蔷上小学,要不要我托人找一下关系?”
我苦笑着说:“蔷蔷还在上中班,上什么小学?!”
“不都是六岁上小学吗?”
“蔷蔷下半年上大班,你的笑话也闹得太大了点吧!”我说,“你放心,我只是以前一个故事说的有一个楼下的人一个晚上一直等楼上的人脱第二只鞋的那种不由自主的好奇心态,没有别的意思。你车的罚单寄过来了。”
“以后可以一起交的。”
“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也要睡觉了。”我挂电话了。
5月27日星期日
自从我三个月前放弃了判断,停止了写日记,我很少做梦,更不要说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就算偶尔做个梦,我醒后也很难像以前一样清晰地回忆起自己的梦,除非是特别痛苦或特别甜蜜的梦。
但我从未停止过思考那些不可思议的梦,现在似乎有点明白:我的爷爷和爸爸,我曾经有过好感或暗恋过的和曾经对我有好感或暗恋我的男性,我在电视和互联网上看到的男性以及其他男性都在我身心极度扭曲的状态下走进我的梦,不怪异才怪呢!
这三个月,许阁照只回来过三四次,要么陪蔷蔷买玩具,要么陪蔷蔷在游乐场所玩,他每次只和蔷蔷待上两三小时就走了,蔷蔷每次都舍不得许阁照走。许阁照每次走后,蔷蔷当天都会突然想爸爸想得哭起来。
这三个月,我忙着整理修改书稿,空闲时,我尝试着练习弹奏流行歌曲的简谱和《梁祝》的钢琴曲。
这三个月,隐隐地伤痛一刻也不曾停止,“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6月2日星期六
我这两天带着蔷蔷出去旅游过六一儿童节。
游玩时,突然发现一座寺庙,我鬼使神差地想去抽根签。
抽签前,我又鬼使神差地许了一个许阁照回到我和蔷蔷身边的愿。
尽管解签的人把我抽的签解读得可笑至极,但我还是烧了一炷保佑姻缘美满的香,并花了一笔钱把自己的名字安放到有很多小菩萨的转台中,好让菩萨在这两年特别保佑我。
我很清楚,我不信佛,我只是借此形式来释放一些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出寺庙后,我突然心有所悟:为了我的宝贝蔷蔷,我可以献出我的生命,那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蔷蔷有一个完整的家而等待许阁照回到蔷蔷身边?
我目前内心最想做的就是等待。
至于许阁照最终会不会回到蔷蔷身边,我不再追问,这是老天爷的事。
6月6日星期三
许阁照5月24日说的“现在知道又怎么样”会不会像他以前说的“我们系统有位高管就是先假离婚再生第二胎后复婚”一样是一个陷阱?我在庙里花了500元钱,菩萨就能保佑许阁照回到我和蔷蔷身边?我怎么还在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歇歇吧?按生活的本来面目接受生活,按内心自然产生的想法好好生活,坚强勇敢地与命运并驾齐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