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宸芸被沈桓的侍卫连夜从松州赶到常州。到沈府时已经凌晨五点了。进沈家大门,沈家的老管家福叔睡眼朦胧的看着她“大少奶奶,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大少有事先走了,福叔,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你睡吧,我去厨房准备早点。”“大少奶奶,您舟车劳顿,早点有老婆子呢,你睡吧!”沈家厨娘是福叔的妻子福妈他们一生无儿无女,但却很幸福,真正做到像西方所遵从的“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两相依!”
董宸芸也很想休息,但在婆婆还没讨好之前,自己睡懒觉,不仅给凌氏坏印象,还落人口实说董家没有教养好女儿。她也没理福叔直接去厨房。福妈正准备烧开水,看到董宸芸也很惊讶,董宸芸跟她说了,自己来的目的。福妈对她主动愿意伺候婆婆很感动,主动告诉她很多沈天琡和凌氏的饮食习惯。董宸芸默默的记在心中,她还做到几分松州的特色糕点。
沈天琡喜团圆,所以他每天早上都会回来吃早餐,因为人多,自然早饭也就很丰富,他们所有人都坐齐了,早点也差不多上齐了。沈天琡很喜欢吃董宸芸做的糕点,凌氏也吃了一口,确实不错,甜而不腻柔而不酥。对福妈赞不绝口的。福妈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哪里是老奴做的,这些是大少奶奶家乡的小吃。她连夜赶回来,直奔厨房,到现在眼都没合过呢!”凌氏惊讶道“她回来了?”“是啊,听到督军最近喉咙不舒服,正在煲冰糖雪梨呢!”沈天琡挑了下眉“她倒是有心了。”
这句话让沈三少爷沈拓的妻子涂恬恬不舒服了,“倒学会拍马屁了!”这让凌氏听到了也不高兴了。她特别护短,她虽然不满意这个儿媳,但怎么说也还是她儿媳,还轮不到小妾的儿媳来给他指手画脚。“那么多塞不住你的嘴。”沈拓用手肘撞了撞他的妻子示意他,涂恬恬不甘心的闭上嘴。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沈天琡作为一家之主,他不打算掺合。他娶的可是全能夫人,无论他纳妾,偷吃。他夫人凌絮都能处理得很好,他自然内宅的事情全交给她,凌氏对他有情,他明白。他对她无情却有意。但这意很平淡,随时都会被新的莺莺燕燕给取代。凌氏很清楚,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痛。
过会儿,董宸芸端着一茶盅的冰糖雪梨进来,放在沈天琡位置上。她的脸在和面团的时候抹了一些,众女眷都嘲笑着。涂恬恬笑的很欢,但她旁边的女士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笑了。涂恬恬抽回自己的衣服不理她继续笑,那位女子是沈家二少奶奶贾思思,她是一个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女子。她是贾家小小姐。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只是贾夫人丫鬟的女儿,常年受到贾府少爷小姐欺负,直到沈晖的出现,才使她的人生有了一个大的转折。
董宸芸见她们笑不理睬他们,心里明白沈家人都是怪人。“爹,冰糖雪梨弄好了,你尝尝。”“辛苦了!”“不会。”坐在离沈天琡不远处的沈悦见劝不住沈琳不要笑了。想转身提醒自己大嫂时,沈桓回来了,也只好做罢。沈桓来到大厅谦逊的叫“父亲,母亲。”凌氏抬眸“回来啦!”沈桓微颔首,沈晖,沈拓,沈悦沈琳都齐声叫一声大哥。沈桓只要是轻声应了一句。看见站在沈天琡旁边的董宸芸满脸的面粉,他反指自己的脸,对她说“你的脸怎么回事?”董宸芸双手捂脸放下时看见满手的面粉。明白她们刚才为什么笑了,脸瞬间红了,难为情地逃走了。
凌氏见她们还在笑,正气道“也为难她了,她一回来就直奔厨房,今天的早点就是她做的,做到现在呢!”沈桓听完母亲的话,看向她离开的走廊。沈天琡喝了一口冰糖雪梨“嗯,还不错,桓儿要不要尝尝你夫人的手艺。”沈桓看着桌上的五彩糕点,沉思了一会儿“不吃啦,来日方长。父亲我有事要跟您商量。”沈天琡现在这么沉重的表情,擦了擦嘴。“到我书房谈,福妈,把这碗冰糖雪梨送到书房来。”“是督军。”沈天琡和沈桓,福妈走后,凌氏擦了擦嘴说“有些人愿意拍马屁拍一辈子,那是她本事,有的人逞一时口快,那是她技不如人,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啊!”沈拓放在筷子,对凌氏说“大娘,我们吃饱了,先下去了,恬恬我们走。”拽着涂恬恬离开了。凌氏不久也离开了。只留下一群人窃窃私语。
沈拓拽着涂恬恬来到花园“你口无遮拦的毛病,怎么就不知道改呢?”“她本来就是在拍马屁嘛!哄着爹多开心啊”“大嫂是不是在拍马屁关你什么关系,刚才大娘的意思你不懂吗?意思是她的儿媳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可是……”“可是什么可是,竟给我出幺蛾子。”涂恬恬嘟起嘴不高兴,人家好心就想帮他嘛。沈拓见自己语气重了点就开始哄着她“乖,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有些事你不明白就不要掺和进来了,学聪明点,好啦,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说完就离开了,涂恬恬不甘心的踢着地下的石头回去了。
董宸芸跑回房,正在打理房间的初浅和宓佳纷纷涌到他面前“小姐,你怎么弄的这一身乱七八糟的?”“是啊,好像刚打一仗似的。”董宸芸打断了她们的联想“好啦,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这两个丫头手脚还挺麻利的。很快董宸芸又恢复了明艳动人的样子。刚换好衣服,福妈就进来了,还带着食盒,说是凌氏叫她送早点。董宸芸向福妈表示感谢,可福妈说“大少奶奶,想谢的应该不是老奴吧!”董宸芸微颔首。福妈退下了,董宸芸在初浅和宓佳两个活宝打闹下欢乐的吃下的一些糕点就爬上床睡了。
这几天沈桓没有来她房里睡,她也乐得轻松,每天陪着沈悦去看看婆婆,做早饭太招人了,所有人没提这件羞人的事,她也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好景不长,某个晚上沈桓在她准备睡觉时过来了,她遣退了初浅和宓佳。两人共躺一张床上,望着天花板,良久,沈桓说“明天二叔打胜仗回来,父亲打算办个庆功宴给他,母亲最近身体不舒服,你作为长媳多顾着点。”“好。”之后无言,过了一会儿沈桓说“睡吧!”转身背对着她,董宸芸借着月光看他伟岸的背影,为什么感觉他的痛意更深了呢?他在痛苦什么?他经历了什么。这些问题就像一根绣花针扎在她心里不舒服。无意外有他她睡得不自在。
在沈桓醒来走后,董宸芸也梳洗换装,亲自办这个庆功宴。沈天琡的弟弟沈天霸也就是沈桓二叔。听说过他很多传闻,他是一名勇将。听说最近不想继续待在沈天琡身边做他随意指挥的武器,他想要吞下沈天琡所拥有的地方成为一方霸主。平民百姓都听说了,沈天琡就更不用说。董宸芸怎么都觉得这不是庆功宴而是鸿门宴。她忙着这些里里外外弄到傍晚六点,换了一身淡玫红色金边旗袍,刚好一身戎装的沈桓也进来了。见她在打理头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报纸后走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平视看着镜子,称赞道“还不错。”董宸芸娇羞的笑了笑,沈桓站起身,董宸芸也站了起来,极自然得挽上了沈桓的手。
这次宴会邀请了很多军官,但沈桓没打算给她介绍,她也就站在他身边,以温婉的姿态应对每一个来客。这时,一位光头略胖八字胡的军官脚踏进了大门,仔细看来,他倒是跟沈天琡有几分相像。沈天琡一生戎马傲气从内而外散发出来。而这会估计就是沈天霸吧!他的傲气在他脸上尽显无疑。沈天霸见到沈天琡高声呼叫尽显他的豪气“大哥!”“二弟。”两人拥抱后分开。董宸芸怎么看都觉得是在作秀。沈天琡拍了拍他弟弟的手臂“这么久不见,今晚得不醉不归!”“好嘞,听大哥的。”
沈桓和董宸芸在沈天琡身后,宓佳刚去招待客人,这么久不见小姐终于有机会可以去找她,想跑到她面前,但她忍住了就这样,径直走过来。让沈天霸看直了眼。她虽样貌不迷人,但调皮可爱灵动宜人。沈天霸随着她的走动看到董宸芸,又看到董宸芸挽着沈桓吞了吞唾沫。宓佳在几年后想起这一幕莫不痛手锤足,也是在那一刻她开始了浮萍般的生活。
沈天霸看向沈桓“小桓?”“二叔。”“呦!都长这么高啦,二叔最后一次见你时,你才这么高呢!”只要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如今沈桓比他高出了好多。“二叔都这么久没回来了。”“是啊,小桓长大了,都娶媳妇儿啊!”“是啊。”沈桓回过头对董宸芸说“芸儿,叫二叔。”董宸芸得体的说“二叔。”“哎!”沈天霸上下打量着董宸芸,色意十足。董宸芸十九岁,身材长开了不少,在旗袍的衬托下,更加迷人。董宸芸被他看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