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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选择

还没从后怕中缓过神来,我的面前就突然扬起了一阵风,我看见天机子动了,一阵劲风包裹了我,只不过电石火花之间,我就感觉到我的全身上下都被人摸了一遍,只是那种感觉并不明显,就像你穿着羽绒衣,然后有一根羽毛从上面滑过一般,等我睁开双眼时,我不由自主看向了天机子,他依旧是那幅沉思的模样,似乎没挪动过毫分,但我知道是他。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还好他对我没恶意,否则,刚才那一会,我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深不可测,这是我对他实力的评价,是与风老一个档次的存在。

“你们三天后再来吧,我先准备准备几天。”天机子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在我们耳边却犹如惊雷般炸响,我是震惊,秦铮哥则是一脸喜色。

他竟然改主意了!天机子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后,又坐在了椅子上,我的姓比起一块价值几十万的血玉更有作用,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突然一种上当了的感觉瞬间包围了我,我不由得瞪了一旁的秦铮哥一眼,他则是一如往常的笑脸应付了我,还有些得意,接着他又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走吧,于是我们就跟天机子前辈告辞了。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把实话告诉我吧。”出了门后,我忍不住问他。

“你想知道什么?”他双手往旁边一摊,耸了耸肩,又无赖的笑了笑。

“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还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有关于我身世的问题!”我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看着他,目光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说实话,此情此景,我真受不了他那如沐春风的笑容。

“对不起,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你的家族很了不起。”秦铮哥收起了笑容,语气沉重,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改往日的形象。

又是如出一辙的回答,很了不起,师傅也这样说,他也这样说,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艹蛋的感觉,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揍他,可看他没有半分玩笑之意,我还是忍住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他,我自己也点了一根。

“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只是徒添烦恼而已,你现在这样挺好的。”秦铮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如水。

他居然安慰起我来了,这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直以来,身世和弟弟就是我的心结,决然一点来说,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找寻答案,可一切总是不如人意。

“呵。”我干笑一声后,便不再去理会他,潇洒的向前走去,总之,我不会向命运低头。

“你知道天机子前辈多少岁了吗?”秦铮哥追上来问道。

“不想知道。”

“告诉你吧,一百二十六。”

————

就在我身后的人海中,有一双充满戏虐的双眼正盯着我,我却浑然不觉,如果我回头的话,我一定会从人海中一眼认出他来。

那身影见我已经消失在人海中后,也走进了我刚才进去的那个古玩店。

“曾经号称天下第一的神算的天机子,放着大好的前程,居然肯屈膝在这小小的古玩店内,这等心境,让晚辈实在佩服!佩服!”青年故作恭敬的道,语气里却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回应他的却是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上了,紧接着便是一双枯槁的手紧紧捏住了他的脖子,轻而易举的便将他提离了地面。青年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因为脖子上传来的大力导致呼吸不顺畅脸色有点潮红而已,仍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你不怕死吗!?”天机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是何等人物,他一眼就看出了来者的来历,是敌非友,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次只是他给青年口气狂妄的一个小教训,话音一落,他单手往旁边随意一挥,青年就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直到滑到门口才停了下来。

“咳咳……”青年咳嗽了一声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看向了那里正双手负立的天机子。“我想知道他们来为了什么?顺便也问问《河图》和《洛书》。”说完,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暗黄色的地图,羊皮做的,抛给了对面的天机子。

“哼!给我滚!叫你家老怪物来见我!你,还没资格!”本该落在天机子手中的卷轴,却突然顿在了半空中,而后又重新落入到了青年手中。

“你!”受到如此待遇,青年面色顿时变得红了起来,狠狠攥紧了手中的地图,平时他何时受过这种气,阴冷的看了一眼直接无视他的天机子,冷哼了一声后,青年狠狠摔门而去。

“《河图》《洛书》即将现世,宋家之后也现世,种种的一切,难道妖魔尽出的毁灭时代又是要来临了吗?”天机子看向了屋子里一副古画,上面是一个老者的画像,喃喃自语道,眼神里有着回忆的神色,“师傅,尽管徒儿尽数传承了您的技艺,却还是达不到您的境界,这次的结局恐怕只有您才能算到,宋正一,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世事难以想象,平静下的平静下是暗流汹涌。

三天后,我们再次来到了这里,天机子似乎等候多时了,还是坐在那椅子上,不过他是在茗茶,我发现他的面色苍白,十分虚弱,比起三天前来,他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都萎靡了几分,显得一下苍老了几岁,窥取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越是难以窥取的天机,代价越大,这个我知道,很显然他的代价极大。

“坐。”他指了一下旁边的的座位,示意我们坐下,我们照做了。

“《河图》《洛书》,自千年前的那次时代后,就消失在了这世间,了无音信,哪怕是我,以十年寿元为代价,也只窥探到了一点天机,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前辈!”十年寿元,比起一块血玉,不言而喻,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歉意,寿元献祭,我们道士也会用,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动用的。

“麻烦您了,我代天下苍生谢谢您!”秦铮哥很真挚地说到,感谢之意溢于言表。

“罢了,寿元还是可以补回来的,不用担心,《河图》在黄河里面。”

黄河!?!!!有没有搞错?黄河这么大,我和秦铮哥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头黑线,还好天机子没说完。

“我先给你们讲一些事吧,想必对你们有帮助。”闻言,我和秦铮哥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我俩坐了下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之初,万物萌生,种族万千,天地富裕,尽出奇物,超出现在人类的认知,那时候人类并不是世界的主宰,相反,人类却是最弱的一方,天地的力量随手便可打翻人类这页小舟。

人类虽然弱小,没有其他生物的特殊能力,但是天地对万物是公平的,它使人类拥有了高于万物众生一等的智慧,人类才得以幸存。后来,人类凭借着高人一等的智慧,不断的学习探索,勘探天地玄奥,由此掌握了一门门技艺,并以此来对抗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妖魔鬼怪,这些技艺,便是玄奥的道术。

自古便有伏羲得河图,大禹得洛书,这两人,便是道术的始祖,道术的源头便是来自于河图洛书,两人便是从这河图洛书上,参得五行八卦之玄妙,尽观万物天象,得道本源,这才衍生了现在我们的道家一派。”

听到这里,我算是知道了河图洛书究竟是什么了,不过这等奇物当真存在吗?从天机子口里说出来,又是那么的有信服力,但是,秦铮哥找这个是想做什么?我只能把心里的诸多疑惑暂时压下去,耐心听天机子娓娓道来。

“道家一脉,源远流长,分支众多,各种奇门异术各领风骚,什么是道?这是每个道家人心中都会有的疑问,道也并不是完美的,有正道,也有邪道,同为道家,只是正与邪的选择不同而已,但是两者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永存不朽,只是所用方法不同罢了。

一直以来,在道家一脉里,就流传着一个传说,河图洛书里面,隐藏着道的终极,那便是万物归一,传说中的永生之途!所以……”天机子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特别是我,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比秦铮哥的不一样。

永生之途吗?这无疑是令人疯狂的,但是有谁能真正做到这一步?尽管我已经是一个道士,见过了鬼怪,但是,神仙真的是存在的吗?难道真的有人能比肩天地?真的能长生不老?想想,那根本就是幻想而已,我觉得不可能,我也问过师傅,他说天地之大,我等鼠目寸光。

看了我们一眼,天机子顿了顿,接着抿了口茶,而后又道。“活了这么久,习了这么久的道,我依然内心渺茫,你们懂吗?”

这番看似感叹的话是不是在告诉我们什么还是或者有别的寓意?这话里面的深意太多了,我不能完全理解,我们都疑惑的看着他。

“呵呵,不懂也罢,也罢,上次你们走了以后,有人来找过我,目的一样,只是被我拒绝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去找摸金校尉的后人,他自会带你们去找《河图》《洛书》,这件事,他们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去吧。”

也有人找河图洛书?恐怕也只有天眼了,原本我想我不会去,现在么,我想我改变主意了,妖异男孩,不知是否还会遇见你。至于摸金校尉,盗墓一派,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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