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风和小乞丐哈哈大笑,小乞丐接过楚留风长剑,一剑搁在林德咽喉上,道:“我们心胸狭窄,你心胸宽敞,当然进不来啦。”
洞外传来龙青叫声:“少爷,我扯你出来啦?”
林德冒汗竖起,一柄剑搁在脖子上,焉能再动?急声叫道:“扯个屁,你给我乖乖别动。”
他见小乞丐穿着虽脏,却是个美人坯子,当即好生道:“小妹妹,你跟我出去,我娶你做正房如何?”
“你自己都出不去,我怎跟你出去?”小乞丐问道。
“你把这柄剑拿开,我便能出去了。”林德笑道。
“剑又不是我的,我凭啥拿开?”小乞丐偏过头去。
楚留风见林德被山洞岩石夹住,甚是可怜,取走了那柄剑,道:“你可以出去了。”
小乞丐闻言,忽然转头,一掌往林德天庭盖拍去,楚留风见势不妙,这一掌下去,林德非死不可,当即伸臂格挡,只听砰一声响,他臂弯竟被砸了下去,而那林德已是被龙青拉了出去。
小乞丐怒火冲天道:“你吃里扒外,我要你好看。”说着她粉拳砸来,虎虎有声,重重砸在楚留风胸膛上,砸得他狂喷鲜血,头晕目眩,差点晕倒,这才收手,质问道,“你小瞧我么?我可会打死你?”
“娘说不能欺负女孩子,她说,女人打你是爱,骂你是亲,我想打女孩子总是不对,哪怕对方不对在先。”楚留风咳嗽了数声,才发现胸膛瘀肿,实是伤得不轻,他长这般大,还从未遇到过这般凌厉攻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据说你娘蔡宴儿聪明伶俐,在你爹爹被逐出楚家那段时间,靠着一口伶牙俐齿,拒绝了包括林满天在内所有人的求爱。怎的那么聪明一个女人,生出这么一个愚昧小笨蛋来?”小乞丐长长叹息道。
“我娘聪明得紧,我爹也聪明得紧,我爷爷也聪明得紧,我那些堂哥堂弟,还有我那楚萧儿姑姑,也都聪明得紧,就数我最笨。但我想勤能补拙,只要我坚持不懈地努力,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楚留风一字字道,他眼神中有着坚毅之色,自幼便是性格刚烈,心智早熟,善解人意,又加上他有一颗淳朴之心,颇得小乞丐欢喜。
“勤能补拙,哼,大陆上天地元力剑法,总共分为十四个剑境,淬剑,炼剑,入剑境,天剑境,地剑境,元剑境,造剑境,化剑境,涅剑境,盘剑境,空剑境,大乘剑境,仙剑境,神剑境。每个剑境,又分为前中后三期。你现在才淬剑后期,我看你再怎么补,都是于事无补,嘿嘿。”小乞丐扬起下巴笑道。
“你……我若不是念在你是一介女流,早就把你打得鼻青脸肿了。还在这里嚣张,哼!”楚留风怒极,玟起拳头,往壁上砸去,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突听砰一声响,那石壁竟是坍塌开来,他笑道,“瞧清楚没有,我不是懦夫。”
小乞丐面露讶然之色,只见石壁倒塌后,露出一见石室来,她缓步行去,捡起一块石头,往楚留风后脑勺一拍过去,质问道:“瞧瞧这是什么?混凝土!”
楚留风凑近一看,只见满地都是混凝土,哪儿又有什么石头?他皱眉望去,见得里面空空荡荡,漆黑不见底,赫然问道:“这不会是鬼洞吧?”
“你才是鬼,进去。”小乞丐在楚留风身后退了一把他,又捡起一块柴火,轻步进去,只见石室中有一条小溪,溪水由山顶渗下来,汩汩作响,显是泉水,又见小溪边上,有几丛草,渐渐深入洞中二十余丈,忽见洞底出现了一扇门。
楚留风拦在她面前,道:“男子汉大丈夫,我来开门。”说着,两腿弯曲,喝哈一声,一拳砸去。
小乞丐皱眉道:“不成,你从那边俯冲过来,双拳直击,借着冲击力,那力道应该是可以增加不少。”
楚留风如言而行,退后十丈,认准目标,拔腿前冲,快若闪电撞在了壁门上。但听噗通一声,一道耀目光芒窜入,楚留风连人带门冲了出去,见得门后是百丈深渊,但为时已晚,急忙惊叫了一声:“啊!”
人没掉下山崖,额头却撞在了山壁上,原来小乞丐于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他右脚,只听小乞丐嘻嘻笑道:“你投不投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楚留风冷哼道,料想定是这小乞丐在捉弄他,悬在空中,登时便是满脸通红,难受至极。只见底下一片迷蒙,被雾气遮掩,风声呼呼传来,凉快又秫然。
小乞丐一使劲,把楚留风拉了上来,质问道:“你说话算不算话?”
楚留风脸一板,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虽然是村夫一个,但好歹将信用。”
“信用能当饭吃么?既然说话算数,那好,从此以后,你就欠了我一条命,我什么时候取,便什么时候来。嘿嘿,你可不能食言。”小乞丐盈盈一笑道。
楚留风但见她笑时,露出一个小酒窝,虽然脸上尽是灰尘,但是身上却无异味,反是有一缕淡淡芳香,沁人心脾。
他累得坐在洞口,遥望远天山峰和树林,只见夕阳西下,风光无限好,心中又想起花蝶香来,曾记得小时候,也是在这等好时光,与她对天起誓,许下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他说他终身要为她守护,直到天荒地老。却不料在三个月前,因为家里贫困潦倒,付不起礼金,被那花罗啸取消了婚姻。
心想她乃楚阳镇第一美人,自己无论是相貌和地位、财富、修为,都远是陪她不上,俨然一地道**丝。又看这小乞丐,倒也有几分姿色,不由心下感慨:“莫说蝶香了,就算是当前这个乞丐,我也配不上呢!”
小乞丐见楚留风一动不动,呆呆凝望着太阳,目露沉思之色,颇有些动之以情地问道:“大哥哥,你在想花蝶香吗?”
楚留风回身瞅了她一眼,道:“想自然是想的,当你再长大些,喜欢上一个少年之际,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就算自己强烈控制不去想,却也无法做到。”
小乞丐眨了眨眼睛,又问道:“你未婚妻花蝶香与你毁约啦,你难不难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么好难受的?”楚留风言辞简单,心里却压抑得紧,只想暴喝一声,把体内愤怒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