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是凌仲煊第二十一次拒绝旁人的提议,提议内容是让丘宛晴离开宁岛,回到A市。至于为什么众人都如此一致,还要从那天说起。
丘宛晴醒来的第二天,宁岛就下起了暴雨,雨势之大让人们无法出门。仆人冒着被风刮走的危险收拾了外面的东西,大家都慌慌张张地向屋里转移时,只有丘宛晴一个人从卧室走出来向外走去。
“丘小姐,外面风大雨大,太危险了,现在还是不要出去吧。”一个仆人拉住了丘宛晴,却被她狠狠推开。
“丘小姐!”再喊她时,她已经走远了。
站在雨中,真的快要被淋透吹走了,丘宛晴连眼睛都睁不开,却站在码头一动不动。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疯女人!”她以为的契机没有来,却出现了她意想不到的人将她拉入怀中,而后那人扛起她迎着狂风暴雨走了回去,每一步都沉重地让她心脏碎裂。
凌仲煊将她甩在床上,她身上的雨水湿了被褥,衣服黏黏的贴在身上非常难受,可是最让她难受的不是这场大雨也不是身上的衣服,而是她疲惫想要挣脱的心。现在的她只要看到凌仲煊就浑身难受。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三个弟妹,是他,因为判断失误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是他让她的希望一次次破碎最后终于成为泡影,沉入海底再也消失不见。
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他。
他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表现出愧疚的神情,无法面对她的质问。
就让她死去好了,为什么要救她?
是为了她的这具身体,还是这张和某人长得几乎一样的脸?
他果然还是在利用她,只为了透过她的身体看向另一个人,那个他再也不可能得到的人。那么,就如他所愿,让他享受这张脸的甜蜜和毒吧。
如果这样,她就能更加理直气壮地去恨他。
湿漉漉的头发故意使劲甩了甩,丘宛晴把自己弄得像一个落魄酒吧女一样,抬腿伸向凌仲煊的上身点了点他的手臂。
“丘宛晴。”凌仲煊喊她的名字让她冷静下来,“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不知道。”丘宛晴淡淡抬眸,“不如你去看看你的酒窖,少了多少就是我喝的。”
“真是疯了,你要死吗?”凌仲煊怒吼,握紧拳头的手臂青筋暴起。
看她的样子,少说喝了有两三瓶白酒。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丘宛晴喝酒,这女人应该没什么酒量吧。
“你不喜欢?”丘宛晴故意用很暧昧的口吻说,“我们已经结婚这么久了,回来之后你都不碰我,是不是嫌弃我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瞅着凌仲煊,那种可怜楚楚的娇羞任哪个男人都抵挡不了,如果真的是个舞女,指不定她能勾走多少男人的魂魄去呢。
“别闹了。”凌仲煊极力忍耐,丘宛晴的脚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把他拖了过去。
“就算你不想要,可是我想要了。”丘宛晴勾着媚眼起身,半跪在床边拖住凌仲煊的身体,双手缓缓解开他的衣扣。
被完全解开之前,凌仲煊及时制止了她。
不能被她看到身上的伤口,更不能随她这么继续胡闹下去。
他知道此刻的邱宛晴是恨他的,恨得刻骨铭心,恨得想要立刻杀了他,如果这样她能好受,他都愿意承受。可是这样的丘宛晴并不快乐,并不能排解心里的压抑,反而会让那种痛苦越积越深,最终变成深渊陷入无法自拔。
他要把她拉回来,在她还有救的时候。
“怎么,这些需要不解决我会很难受的。”邱宛晴语气极不友好,声线低沉冷清,“还是,你觉得我去找别人解决这种问题更好。”
“够了。”凌仲煊俯身压倒了她,让她措手不及地看着面前的人压在自己身上。
那种慌乱很快变为更加冰冷的淡漠,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凌仲煊。
“迫不及待了吗?”
“我知道你恨我。”凌仲煊没有对她下手,而是眼神痛苦地说,“你恨我,就说出来让我知道,不要憋在心里。把你想说的话全都发泄出来,至少让我明白你的心。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让自己痛苦的方式,还像刚才一样冲进雨地里寻死?”
“说了这么多,够了吧。”丘宛晴扫兴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只想解决生理需求,如果你不能满足就请出去,我要找别人了。”
她的话说得直白,没有一丝羞耻和不安。
“想让我满足你是吗?”凌仲煊伸手扯开丘宛晴的衣服,用力撕得粉碎,“那我就如你所愿。”
两三下,丘宛晴的衣服就完全脱离了她的身体,当她冷淡地看着凌仲煊身上的绷带时,不得不说凌仲煊眼中闪过的全是失落。因为他身体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体质也极好,所以身上的外伤基本都愈合了,只是内伤难以调理,他确实元气大伤了。
丘宛晴不耐烦地扯下绷带,当他的身体贴下来时脸扭到一边不愿看他。
“关灯。”她简单的两个字充满了冷漠。
黑暗袭来,起伏的呼吸声沉重地让空气凝重。
他宁可她吵闹打骂,宁可她像刚醒来那天说着让人心寒的话,可是至少那样的她是真实的,不像现在变成了另一个人,隐藏着自己。这样就会不疼了吗?
她的心。
但也许只会更疼。
脑海里一直闪现着三个弟妹的模样,他们不停地和她说这话不知倦怠,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只有他们在,只要他们在,其它都无所谓。
过了很久,她的身体得到了释放,可是她的心却被封锁地更紧,这一次,任谁都打不开了。
从被他碰的那一瞬起,丘宛晴就没有接受过他的吻,他可以占有她的身体,任凭几次,可是那种情人之间甜蜜的吻,她却再也不会给他。对她而言,心已经死了,就没有人值得付出。
“你知道吗?”丘宛晴忽然睁开明亮的双眼,定定看着凌仲煊,“和你这样做,除了满足我身体的渴望,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可其实,你简直糟透了。”
凌仲煊的眼中全是伤痛。
分别,似乎势在必行了。
当丘宛晴再次醒来时就是这样。
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饭,不出门,不开灯。
就像行尸走肉。
就在她颓废地快要自我报废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拿起电话,拨出号码:“我要见三个弟妹一面,你想办法。”
青阳禛为难地看着坐在咖啡桌对面的钟慕华和白嘉铭,这时欧阳霖也过来了。
“有麻烦了。”青阳禛摊开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