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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由(三)

欧洲战场已经全面开战,局势越发严峻了。

山下河内的申请已经得到批示,军部同意他驻扎在X县,并赋予他更大的指挥权利。因为苏联!

随着同盟国结盟,苏联支援中国对抗日本法西斯,东北的局势已不荣乐观。

更何况,狡诈的苏联人因为兵源不足,竟然将牢里的重刑犯放出来打仗,那都是穷途末路心狠手辣的角色。

上天注定山下河内要留在这里。

山下河内也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留在这里。

横川君非常高兴可以与山下君共同作战。

在这种炮火连天的时代,每个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谁都不知道下一刻,炮弹是不是就会落到自己的脑袋上。能在未知的生活里同知己在一起工作,一起生活的感觉太好了。

不过。。

山下君似乎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就像,就像刚刚恋爱的毛躁少年。。

思春?

想到这两个字,横川君就激起一身疙瘩。

自从来到中国以后,横川君看到过太多女人。有慰安所的,有劳军的,有被强迫的。。

女人,在这个时代就是来受难的。

女人吗?

X县,低级慰安所。

熙熙攘攘的人在这个破旧的土院里串流。来往的都是些普通的日本士兵,而住在这里的也都是或哄骗,或掳夺,或贱卖来的中国和朝鲜妇人。

由于僧多粥少,每个女人每日甚至要被几十个,上百个人强迫。

不管这个女人曾经如何青春朝气,凡是来到这里的,最终都会变成行尸走肉,在蹂躏中痛苦的死去。。

有人或许叫嚣,日本慰安妇同样痛苦。是的,她们同样痛苦。

她们被安置在高级慰安所里,享受较好的待遇,定期有医生检查,接待军官,合理控制人数。不过,本质是不变的。或许在她们心里,在国内混不下去了,或者说同样要做**,何不来中国接待日本上层人士呢。况且,她们在这里如此受欢迎,是政府承认的,为帝国贡献的女人。

不得不说,女人有时真的很傻。

做着同样的事,又有什么区别呢?

X县,高级慰安所。

“横川君,哈哈,这位是刚刚被送来的新人,清子小姐,这位可是家室清白,还是受过教育的淑女呢。”横川少佐示意妈妈桑,她立刻明白,将少女推到山下先生的身边,“山下先生头一次来我们这里,就请好好照顾一下我们清子吧。”

清子?

清荷。

一位身穿青色和服的二八少女含目静坐在身边,看起来十分文静。

不是。。

山下河内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大脑,横川君之前劝他喝了太多酒了。

“哈哈,清子小姐,快给山下君倒酒呀。我们山下君最是怜惜你这样通文墨知礼数的小姐啦。”横川看山下直勾勾的看着清子,便以为这是对上眼儿了。

“清。荷。小姐”

“来来,快斟酒。”

“山下君,请用。”清子小姐倒好酒,将酒杯轻轻的推向山下河内。“啊”谁曾想山下君竟一刻也等不及似的猛然抓住她的手,大力将她拽到怀里。

“清荷小姐,我喜欢你。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我迟迟不肯离开这里,向上级申请留在这里都是为了你。。我,我不该去荀家的,我不该,看到你。。”

山下河内的声音越说越大,仿佛把这些日子辗转反侧的思念,把所有的勇气都积聚在这一刻爆发。“荀小姐!我喜欢你!”

哐当!

清子吓了一跳,山下君这最后一句话是在她耳边喊出来的,将她震得头晕目眩。

“荀小姐吗?原来如此。”横川冷冷一笑,阴郁的双眼火光匝起。我不能让一个中国女人毁了山下君。

----------------------------------我是阴谋的分界线-------------------------

费力推开实木门的我真是累到不行了。

眼前是一个摆满中式黑木架子的屋子,屋子很大,光线昏暗。每个架子摆放的颇为规矩。架子的隔层上都有一只黑色的摆件,看起来竟像是收藏用的房间。不过这收藏的东西颇为奇怪,居然是一只只黑色的碗。

“有人吗?”我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可没有忘记之前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个破烂的小纸房,进来后怎么成了古色古香的收藏室了?

缥缈的沉香顺着屡屡香烟腾起。

香炉也是黑色的。

真够诡异的。

“有人吗?”走过了大概七八个架子,突然看都眼前一个黑木架子横在了身前,架子后面有一个像是穿女仆装的人。我凑近隔着的架子,小心查看。

蜡人!

吓死我了。

“呵呵。你可算到了,我和主人等你好久了呢。”清脆的女生从蜡人身上发出。我惊惧的看着她动作起来,绕过架子来到我面前。

这是。。不是蜡人,是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穿着黑蓬蓬裙白围裙的女仆装,正笑嘻嘻的看着我,“好久不见你,可想死我了,主人也时常念叨你呢。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呃。挺好的。你和以前一样漂亮。”大姐你谁呀,太自来熟了吧。

“快跟我进来,主人都等半天了。”女孩高兴地带我走进一间同样墙边摆满黑架子的房间。一个身穿灰衣服的男人正坐在房间正中的桌子旁背对着我。看着他伟岸的身影我不禁有几分害怕。

我轻轻的绕道他侧面。

这是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挺直脊骨,双手飞快的用白纸制作着什么。

“好久,不见。”不知为何,我明明不认得他,仅仅听之前见过的两个人提到过他,就自然而然的用这样熟悉的口吻和他说话。我今天太奇怪了,好似心里知道我如果不用这样亲切熟练的口吻说话,眼前的男人就会伤心的。

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男人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伙计道:“你早就忘记了过去。”

“是,我忘记了。”

男人说完不在理我,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儿。

他真的是在等我吗?我突然尴尬起来。

“哎呀,你别在意。他就这臭脾气。你们先聊,我出去收拾收拾,给你做点好吃的。”女孩说完,转身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房间现在就剩下我们静默无语。他也不理睬我,我就只好转身走到黑架子旁看上面摆放的各种大小的黑碗。

随手拿起一个细看。这碗雕琢的真是厚重大器,我是一眼就相中了。

“这碗真好看。”嘿嘿,能不能送给我呀。

“放下它,这里的东西你不能带走。”

“切,小气。”我无奈将碗放回去。“这么久不见,送我个纪念品不行呀。”

“不行。”男人道。“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你该离开这里了。”

什么呀,刚来就撵我走。

“哼,过一阵子我还来。”真不给面子,依着姐姐脾气,看我怎么闹腾你。

“不行。嫣,送她离开。”男人坚决道。

“啊,”嫣掀开门帘,原来是之前接待我的那个女生,“这么快就要走呀,我饭还没做好呢。”

“她现在不可以吃这里的东西。快送她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男人起身离开,示意我跟上,“这次我送你。”

我走出屋子,眼前却变成了一条肃杀的街道。对面的路灯散发着惨淡的黄白光。原来已经到了晚上。

之前说等我的那个青年却不见了。

“你走吧。别再来了。”男人最后那句是呢喃着的,我却听得无比清晰。心里一阵或委屈或伤心或感叹,错综复杂压在心口。想哭,眼泪却只积聚在眼睛里,无法落下。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嫣静静站在男人身后,早已哭成泪人。

男人呢?我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实在看不出来他是否有一点点想念我。

“走吧。别再来了。”男人挥了一下衣袖,而我,恍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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