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梭,你知道吧,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花草树木,想要最终幻化成人形,都会经历雷罚,对吗?”浮岚似乎有些答非所问。
“当然知道了,雷罚,熬过去便可幻化人性,要是熬不过去便是形神俱灭。而且一万个木灵中能有一个成功的,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当年就是差一点死在那里了。”寻梭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脸色苍白。可想而知,当年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多么可怕。“不过,这和这株树苗有什么关系呢?这株树苗看想去死气沉沉,连叶都没有一片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死了吧!”
“哈哈,你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浮岚显得极为开心。“你输入你的木灵力,看看能感知到什么?”
看着浮岚如此肯定和神秘的样子,寻梭不禁有些狐疑。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看上去明明没有错啊。寻梭看着浮岚,半信半疑地向其中输入灵力,放出心神,小心翼翼地感知着。
“啊,没死啊,里面还残留着些许的生命力。”寻梭兴奋地尖叫道,“不过,好奇怪啊!它居然能够轻微排斥我的木灵力。”
看着寻梭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浮岚就明白,这家伙肯定处于极度惊喜中,将那株树苗收好,浮岚这才神秘地说道:“边走边说。”
“严格来说,翠垂柳并不是柳树,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苍树,是天地初始时的一种奇树,天生擅长封印力量。而我们刚刚得到的这株,恐怕年岁比你还高许多呢!”
“这怎么可能?在你遇到我之前,我都已经这个模样好几十年了。”寻梭打断浮岚的话,满脸不相信地嚷嚷道。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再说,好不好?”浮岚瞪瞪寻梭,“你刚才说,它能够轻微排斥你。按理说,你的木灵力可是先天的,纯净无比,一般的花草树木只会感到亲切,怎么会排斥你呢?只有一个原因才会这样。”
“什么原因啊?”寻梭脱口而说,却又突然意识到不对,“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它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专属于它们的意识,而这株苍树的意识已经高到能够诞生出自己的灵智了。所以它才能够清晰地发现你输入它体内的木灵力,然后抗拒,再加上它的外表。我有一个推测,而且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株苍树修为早已经到了化形的地步,只是在经历最后雷劫的时候没有成功。按理来说,它应该已经形神俱灭了,可是硬是凭借强横的修为和自身的封印之力,侥幸得了一命,然后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灵智,修为大损,只能凭借最后一口气挣扎着生存。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它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间了,现在正在慢慢恢复中。”
寻梭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浮岚的推理完全成立,而且她也觉得应该是这样,只是有些太不可思议罢了。非人类的生命要想修成人形,就必须修为和灵智完全达到极限,就像一个瓶子,总会有瓶颈,除非是换一个更大的瓶子。
看着寻梭那种神情,浮岚才继续说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需要用心去感受。而且不要觉得玄乎其神,这样只会显得你很无知,这个世界有很多神秘古怪的事情,那是因为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足够精彩美妙,这应该是我们值得庆幸的。很多事,你即使是历经一生,也会有你不曾听说过的。一般来说,你所知道的这些吃喝玩乐只不过是大部分人眼中的世界而已。大千世界,奇妙无比,甚至有些事你根本连想都想不到。每个人目光所及都只是一方世界,即使是所有人拼揍起来,都不会是一个完整的时空。”
“浮岚,你是如何一眼便认出它的?”当时,浮岚可是直接选中它的,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这不禁让寻梭有些好奇,难道只是经验多了点嘛。
“我嗅到了它的气息,尽管很微弱很微弱,但是却是特别熟悉,因为当年,我也曾经历过不止一次雷劫。”浮岚笑了笑,可以感受到其中的些许苍凉。
“不止一次,那你渡了几次啊,你好了不起啊!这样都能活过来,你是不是蟑螂啊?”寻梭对于遇到浮岚以前的事情毫无所知,因为在她认识浮岚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甚至寻梭连浮岚的本体是什么都不清楚。更重要的是,寻梭还清晰地记得当年自己所受雷劫的痛苦和绝望,那简直比上刀山,下火海,皮开肉绽还要痛苦,尤其是灵魂遭受雷霆撕裂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脸色苍白。
浮岚笑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寻梭也没有追问。她知道,浮岚如果想说,就会直接说了,如果不想说,再怎么纠缠也没有什么用,便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它恢复过来?”
浮岚笑着点点头,这株苍树和自己当年的遭遇多么相似啊,只可惜自己经历得要比它多得多,自己也比它幸运得多,也正是这样,他才能一眼认出苍树。
“其实,你没有仔细观察,它微弱的生命里也蕴含着一丝雷霆。雷霆对于我们来说,代表着天罚,暴烈到极致,便是毁灭。可是物极必反,这毁灭的极致也蕴含着一丝生机,这也算是上天留给天下争渡人的一丝希望。”浮岚似乎若有所思。
“听不懂,听不懂,完全听不懂。反正能活下来就行,太深奥了,这样我也可以有个伴。”寻梭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对了,我们到哪里了?”刚刚一直边走边说,都没看路,反正是一路朝北走过来了,只是四周的人越来越少了,难道已经出了陌离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