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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燃烧的天使之翼

当迈尔斯和梅里克带着手枪在烟雾中冲进查德办公室并异口同声大喊“站住”的时候,查德早已通过不知哪里的暗门逃之夭夭了。宽敞的办公桌上只剩下半杯咖啡和几份文件,迈尔斯一把将那个杯子打翻在地。

“该死!”迈尔斯显然把之前和现在的所有压抑情绪都发泄到了这里。死里逃生的喜悦很快消退,随之而来的便是没有收获的失落,无数的警卫堵死了所有主要通道,后路也未必安全,这种情况实在难以让人冷静。

梅里克沉默不语,但眉头紧皱。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艰难地甩甩手。很显然,即使是老兵的丰富经验也难以处理现在的困境。他没心情去阅读那些文件,只是把它们随意折叠了一下便揣进了裤兜。

“我们应该想个法子出去,安安静静的。”梅里克转头对迈尔斯说道。迈尔斯略带嘲讽地轻哼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里的枪。这把枪刚刚打光了所有子弹,迈尔斯只是为了让它看起来更有威胁性才把套筒调回了原位。

梅里克也明白没有武器的话他们甚至没法撤出这个房间,他搜索着四周,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冰箱上。他走向冰箱并将它打开,不一会的翻箱倒柜就从找到了一个纸箱。

“看这个。”梅里克掏出战术刀划开纸箱的封条,从箱子里抽出一条冰冻的小型剑鱼。

“所以你的法子就是吃饱了再死?”迈尔斯戏谑地说道。

梅里克叹了口气,抓住剑鱼的尾巴,然后直接把它冻得梆硬的长嘴插进了办公桌。“就像用叉子插牛排一样,明白吗?”,梅里克又拿出一条剑鱼递给迈尔斯。迈尔斯接过这条“武器”,在原地愣了半晌。

一名特警给小队打完报告后便脱离了他们,他把散弹枪搭在墙边,脱下自己厚重的头盔,整理他因为汗水浸透而褶皱遍布的头罩。旁边的一个通风口突然打开,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这表情立刻便凝固了。他瘫倒在地,汨汨流血的脖子上插着一条剑鱼,通风口接着跳出两个人。

这名特警身上的装备被两人拖到暗处摸了一遍,梅里克把头盔和防弹衣扒下来示意迈尔斯穿上,又把那个散发着汗味的头罩戴在了自己头上。干完这些,他从尸体裤子上的的弹药包里掏了一把子弹塞进自己的裤兜,然后把旁边的散弹枪拽过来。迈尔斯清点了一下腰间揣着的剑鱼,还有两条。他们有了一把枪,但依然不敢引起注意,两人合作把特警的尸体塞进了通风口,又把盖子盖上。

虽说不敢引起注意,但他们现在的状况已经与暴露相差无几。查徳知道有人要来找他,而且不管是为什么而来——劫持或者刺杀,都对他没有好处。整个警察总部的警戒等级已经达到最高,平日用来搜索毒品和爆炸物的警犬也加入了搜索。一条恶犬刚刚从两人藏身的门外跑过去,它经过门口的时候向门缝嗅了嗅,却似乎没发现什么有用的。

还是要感谢迈尔斯的蛮力,他故伎重演,两人借着一部货运电梯的电梯井下到了负一层的储藏室。他一使劲便拉开了电梯门,两人赶紧藏到面前的一个纸箱后。半晌,周围似乎并没有传来什么声音,迈尔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储藏室里空无一人。

“看来刚才的枪战把这群走狗吓得不轻。”迈尔斯长出一口气。梅里克感觉迈尔斯似乎没意识到形势的严峻,他立马用枪托使劲戳了戳这家伙的腰。“别废话,快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梅里克低声怒到。

储藏室里确实有几台监控,但不大的房间几乎被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穿行在箱子组成的小巷里,两人完全隐没在阴影中。

“食品、水、椅子、笔记本,还有……呃,终于找到了。”梅里克发现了一排标注着“警服”的箱子,他一刀划开其中一个,几包用透明塑料袋包着的衣服掉了出来,这是斯塔克普通警员的制服。

两人对视几秒,同时点了点头。

两名警员快步走进大厅,他们看起来神情严肃,嘴里似乎还在讨论着一些案子。他们在离开大厅前顺手从墙上的钥匙柜里拽走了一把巡逻车的钥匙,周围忙于抓捕任务的警察们并没有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每天都有类似的警员搭档着出去执行任务,这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唯一和他们搭了话的是门口的警卫,他简单的问了他们出勤的原因,一个警员回答说是处理街头斗殴,他便也没有多问,低头接着看自己的报纸。巡逻车发动了,闪着警灯驶入街道,很快便消失在一个拐角。

巡逻车一拐过街角便关掉了警灯,又沿着偏僻的小道开了十几分钟,来到一条人迹罕至的河岸边。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斗殴,周围一片寂静。两名警员走下巡逻车,四周环顾了一下确认没有人。

然后他们把自己的警服脱下来塞进巡逻车,撒开巡逻车的手刹,又一起抵住巡逻车的尾部,将它推进了河里。巡逻车迅速下沉,仅仅几十秒便没入了河底的泥沙中,河面只剩下一股浑浊的泡沫。这泡沫很快也消失不见了,原来巡逻车沉没的河面上飘过几只残破的塑料袋。

“好梦成真”旅馆大堂的钟敲过了十下,迈尔斯和梅里克已经在前台办理住房手续了。办理这个按法律规定要出示身份证件,但在outcast并不需要这么麻烦,额外的一百斯塔克币就让两人顺利拿到了房卡。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想办法离开这里,顺便在黑市上买点便携的防身武器比如手枪或者冲锋枪什么的,钱现在不是问题。另外,整个outcast的警察都在通缉我们,来时候的途径已经很危险不能试了,当地蛇头回程的偷渡船没准是个方法,但不知道他们到底可不可靠……”刚刚脱险的梅里克依然很紧张,他不停地规划着之后的逃跑路线。

“好好好,不过等一下,先让我这个狗仔看看查徳先生有什么八卦猛料……”迈尔斯现在反而显得比较放松,他拿着从梅里克裤兜里掏出的文件,一边走一边看。

“……这个查徳的来头不小,几条通信记录里包括了好几家军火公司、私人安保公司的负责人,斯塔克警察体系多级分管各方面的官员,甚至还包括了一名国家财政部大臣和一名国防部将军。”迈尔斯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对此感到意料之中但依然有些震撼。

“嗯,不过你是怎么认识这么多人的?”梅里克对此没感到那么惊讶,反倒好奇起迈尔斯对这些人的辨认来。

“有些信的发件人估计也是第一次和查徳联系,所以注明了自己的身份。比如这位刘伟,三头犬安保集团的行政负责人。”迈尔斯指了指最上面的那条信息。

“有的人,他们可是大人物,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相信你也见过这些家伙——间接的。”

“曼森,福尔斯集团之后联邦军事装备最大供应商的创始人,前线军队的武器装备几乎都是曼森集团生产的。他们进行少量的研发,不过大部分还是靠重新生产战前的旧型号武器盈利。当然,这些大量配发的廉价装备就不敢保证质量了。”

“还有他,outcast大名鼎鼎的托尼尔·约翰逊,查徳之前和他有不少合作,但是似乎最近不那么愉快。失落天使征收的保护费本来应该由托尼和查徳六四分成,但这段时间,一些对贫民征收的保护费被托尼单方面免除;托尼还严禁自己管辖区的未成年人接触致幻药,对帮派成员的相关配额和纯度也有严格规定,这又严重影响了查徳地下药厂的盈利。”

“呵,到底谁才是警察。”梅里克皱着眉摇摇头,迈尔斯接着说了下去。

“一个月之前,查徳为了逼迫托尼增加保护费的征收和毒品的销售,派出缉毒警突击搜查托尼的黑市,结果这些警察反而被托尼下令抓捕。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谈判这群人才被释放,其中一名警督还被打出了骨折和脑震荡。他的自我让查徳感到了威胁,还有……杀意。”

“伙计。”迈尔斯收起文件,表情十分奇怪。

“这里最近不会太安生了。”

两人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迈尔斯让梅里克先开门,自己到走廊尽头的售货机买罐饮料。选好饮料,迈尔斯刚把硬币投进投币口,突然发现拐角不远处的房门外站着两名衣着熟悉的黑衣保镖,他想起了小酒馆里托尼鲜艳的橙白色裤子。

保镖显然也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们,两条粗壮的手臂不约而同地搭在了枪套上。

迈尔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待太久,他取走饮料,马上退了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迈尔斯没有搭理正在桌子旁边写备忘录的梅里克,他径直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朝刚刚那个奇怪的房间所在的窗户看去。

很可惜,那个房间的窗帘被拉上,而且还熄了灯。迈尔斯有些失望,他看向下面的停车场,只看到几辆不起眼的轿车和小货车。梅里克做完了备忘录,他如释重负地转身躺在床上,瞟了一眼迈尔斯,然后按了下遥控器打开电视,自顾自地看起了新闻。迈尔斯被新闻的播报声吵得有些心烦,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持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直到一条新闻让两人同时如雷贯耳。

“一小时前,从自由军监狱被救出的世界军军官拜徳叛变,率军攻陷世界军前线司令部,绑架前线最高指挥官康纳,目前尚未开出释放条件。据推测,拜德极有可能是在被自由军俘虏期间投靠了敌军。”

迈尔斯顿时感到耳朵里一阵嗡鸣,差点没站稳趴在窗户上,还好他及时撑住了扶手。

拜德啊拜德,看来这几年的事对你来说确实是个解不开的心结。

梅里克神色凝重,但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迈尔斯花了十几秒才稳定住情绪,他用右手按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左手,勉强打起精神观察外面的情况。

依然一片寂静,不过迈尔斯注意到楼下停车场里一辆没有发动的小轿车里亮起一点火光又随即消失,似乎有人在里面点烟。他想了想,没觉得这有多么可疑,于是转头拿了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不停爆发的二氧化碳气泡让他连连打嗝。

放下饮料罐,迈尔斯咂了咂嘴,试图让气泡和水果味在嘴里留的更久一些。他又一次转回头,突然发现那辆小轿车里走下两个人,他们穿着体面,看起来并不像是outcast最常见的小混混;一旁的货车里也走下两个穿着便装的人。四人见了面,一同来到货车尾部,似乎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半晌,双方交谈完毕、互相握手,货车司机将车钥匙交给对面那个穿着风衣的人。“风衣”用钥匙解锁了眼前的货箱门,然后拉开了它。

货箱深处突然发出“叮叮”两声,“风衣”捂住自己的腿并被人拉进了货箱里。他的同伴迅速摸向自己的腰间,但立马就向后倒去,货车司机接住了他,把这个人也塞进了货箱。货箱里随即跳下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旁边的几辆快递车、饮料车里也迅速涌出大批特警。两辆巴士不知何时已经将停车场大门堵死,远处还隐隐约约地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迈尔斯低声叫了一下梅里克,梅里克听到走廊里似乎有动静,起床用猫眼向外看去,一队特警不知何时已经占领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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