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染带着秋水,伊人回到了承阳宫。三人才走进宫殿,却发现恭候在宫门外的陈前。见到陈前的当下,原先心情还缓和的舞染一下子僵立在了原地。他为何会在冷宫,是不是夜残心也来了。
陈前见到舞染,马上迎上前去行礼。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皇上正在等呢?!”半跪在地上的陈前,抬起眼朝着舞染投来一个眼神。
一听到夜残心的名字,舞染的手心开始盗汗。他为什么要来,说好把自己打入了冷宫。照常理,他不应该来此。冷宫,不是皇帝最避讳的禁地吗?从前在流觞国,十八年来父皇不是从未踏足过冷宫禁地吗?
伊人打量了舞染一眼,她想要伸手去握舞染的手。“还不进来吗?是不是要朕亲自抓你进来,你好大的排场。”
殿内却传来夜残心冷冷的声音,舞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办,注定无路可逃了吗?想起大婚当夜的他逼迫她那羞辱的那一幕,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
想那些场景,心里只有委屈与曾很。
深呼吸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进去。伊人与秋水正要跟上前去,却被陈前拦了下来。在舞染跨进去的当下,厚重的宫门却被陈前合上了。“咿呀”一声闷响,让舞染倍感压抑。
夜残心就坐在上座,一双深邃而锐利的双眼紧盯着舞染。他那刀刻般的冷颜上没有一丝的笑意,让人看不出来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才一夜。难道,朕的皇后忘记了宫中的礼节吗?看来,朕该破例请个内命妇好好教教朕的皇后了。”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清晰,咬字是如此的明显。
语气里尽显讽刺,还有一份刁难。
舞染不敢抬起头来,距离夜残心几步之遥。“臣妾舞染,参见皇上。”一句话说的毫无热情,冷冰冰的根本毫无大婚的喜庆之意。
夜残心从座上起身,走下来慢慢的朝着舞染逼近。当走到舞染的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舞染还是半蹲着,一天没有用膳,长久保持着一个动作。令她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碍于夜残心在,她竭力的坚持着,不想表露出任何的不妥。
慢慢的俯下身,龙颜已经逼近了舞染的面前。他温热的鼻息的拂过舞染的脸颊,她顿觉得有些难受。却不敢伸手去挠,怕夜残心大怒。
“很好,你倒是装的矜持。贱人,朕以为你会安分守己。看看这是什么?”夜残心突然将一封信,狠狠的甩到了舞染的怀中。
他愤怒的用力一拂袖转身背对着舞染,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夜残心甩进她怀中的信。才拆开来,原本兢兢战战的脸色,在瞬间变了三变。
这封信不是放好了吗?为何会在他的手中,夜残心到底派了多少的眼线安置在她的身边?
“无话可说了,还是做贼心虚。舞染,你是不是断定朕不敢杀你。告诉你,从来没有女人胆敢违抗朕。与朕敌对的人,要么没有出世,要么就已经埋在了黄土之下。”夜残心快速的转过身,声音里那一抹愤怒是这般的明显。
舞染没有说话,不管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说与不说,并未有什么差别。反正,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一个不贞不洁之人。那么,多说无益。
半晌之后,见舞染还是没有吭声。夜残心终于安撩不住,大手一拽,本想要将舞染狠狠的拽起来。没想到,她因为重心不稳。双腿又半蹲太久导致有些麻痹。绊倒在了地上,夜残心还抓着她的手。
“痛,夜残心你放开我。”舞染惊呼出声,眼里的眼泪悄然而落。贝齿咬住唇瓣,然后痛的紧闭上了双眼。
只闻“咔”一声清脆响起,继而没有了动静。夜残心慌忙松手,随即面不改色。
那得到释放后的手臂,却直直的垂在了地上。舞染只觉得一阵的麻痹,整个手臂失去了知觉。为什么,碰上他连连遭殃。身上,大伤小伤不断。
看舞染痛苦的样子,夜残心却依旧不为所动。他从未对谁怀过仁慈的之心,何况他认为舞染不配得到他的宠爱。
“哼……这件事还未完。今天起,你要是胆敢跨出承阳宫一步。小心你那两个贴身的宫婢,朕一言九鼎,你最好记住了。”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舞染,夜残心已经大跨步的走到了宫殿外。
厚重的宫门已经被陈前打开,他远目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舞染。心中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夜残心的暴戾他不是没见识过。但,像舞染这样的他陈前倒是第一次碰见。想必,这个流觞国公主不讨喜。
哎,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恐怕再无秀女进宫,龙裔何来的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