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碧云万里。夏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来,知了声声鸣叫不绝于耳。不远处的御花园里坐着一位男子,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少年。少年看上去有几分倦态,可整个人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专注思考的样子,还有眉头深锁的神态像极了夜残心。夜翌晨明明知道哪一招可以大胜在握,可他却偏偏选择了另外一种成全了上官邪。
“炎帝,这步棋子夜翌晨自甘认输。”下棋说话的少年正是小尘子假扮的‘夜翌晨’,他的两指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而,坐在他对面的上官邪终究还是大笑出声。眉眼中,尽是欣赏的神色。想不到夜残心的儿子这般的出色,如此一来当初没有选择与夜残心作对真是明智之举。若是那时候就与夜残心脸红脖子粗,只怕今天等待着他上官邪的局面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平静。
不久之后,不远处有位女子款款而来。她的身后跟随着一位宫女,来的人便是凌汐,她身后跟随着的是贴身伺候的宫女——雪儿。
待她们主仆二人走进御花园的凉亭时,上官邪却马上从石凳上起身。夜翌晨也同样起身,朝着凌汐恭敬的做辑一拜。“夜残心,给皇后娘娘请安。多日未见,皇后娘娘今天看上去心情大好的样子。”
凌汐微微转目打量起离自己不远处的夜翌晨一眼,不过只是一眼。凌汐却十分的喜欢眼前的夜翌晨,她觉得夜翌晨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
“不必多礼,既然是皇上的贵客。那么,过门都是客,同样也是本宫的贵客。皇上,臣妾来给你送糕点。前几天臣妾见皇上没有胃口,今儿臣妾特地去了御膳房做了山楂饼。山楂对脾胃有益处,殿下也不妨尝尝。”凌汐的眉眼中满是欢喜,便端上山楂饼放在了桌上。
上官邪心头一热,从未有谁对他的起居如此的关注。而,凌汐是唯一一个。这些年来凌汐尽管对自己有些冷淡,可几个月以来她却比从前更关怀自己。虽然,常常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残音。可是,更多的时候上官邪也会想到凌汐也是无辜的。
他眼眸中染上了笑意。拿起山楂饼微微咬了一口。等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凌汐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站在他们中间的夜翌晨从始至终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上官邪笑着问凌汐,“皇后一直看着朕,可是觉得朕今儿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见自己失态,凌汐急忙摇摇头。“没有,臣妾是好久没有看见皇上笑的样子了。所以,一时之间有些走神了。既然皇上有事要忙,那么臣妾就不打扰了。”
不等上官邪说话,眼看凌汐转身就要走。夜翌晨急忙拦住了凌汐的去路,他笑着回答。“皇后娘娘,您还是留下来吧!炎帝与我下了几个时辰的棋,炎帝应该也乏了。今儿,天色不错。娘娘何不如留下来与炎帝携手畅游御花园呢?炎帝,夜翌晨先告退。”
他说完后,对着上官邪与凌汐跪安。尔后,马上走出了凉亭。上官邪与凌汐两人默契的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双双望着夜翌晨远去的小小身影。
“你比起夜残心来更加青出于蓝,万幸当初朕听了皇后介意没有痛傅青彦联手。还是皇后有先见之明啊!”上官邪伸出手,轻轻地拥住了凌汐。
凌汐也没有抗拒,而是任由上官邪抱着她。凌汐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雪儿暗自着急。凌汐瞪了雪儿一眼,她无奈的只好退下。
在雪儿离开之后,凌汐这才开口。“皇上,臣妾从未恨过你。不管你的心在谁那边,不管你爱着谁。对于这些,臣妾从来都不敢恨谁。臣妾记得一句话,那是当初臣妾进宫时候告诉皇上的。”
上官邪一下子却顿时语塞,想不到凌汐的胸怀一直这样的广阔。当初,是他辜负了眼前的发妻。“朕记得,你进宫的时候说不管朕怎么对你都好。但是,你要求朕做到一点。就算是不把你当做发妻看待,也要当做皇后看待。这句话,朕一直都记得。”
凌汐,我一直都记得这句话。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做到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你在承受冷言冷语的时候,当你在承受各种痛苦的煎熬时我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我知道,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也是一辈子无法再对你弥补的一个不幸。
你为了我付出了诸多的代价,哪怕是牺牲了自己最美好的豆蔻年华也不在乎。你可以忍受,我爱着别的女子甚至是牵挂着别的妃子。可是,我却不知道你为了我而忍受的忍受到底有多么的残忍与痛苦。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汐突然感到一阵轻松。这些年来,她终究还是等到了。上官邪还是看见了她的那颗心,为了他无怨无悔而付出的真心。
“皇上,如果有一天臣妾离开了你。请皇上不要为臣妾流泪,也不要为了臣妾而难过好吗?答应臣妾……”凌汐的声音顿时有些轻缓起来,上官邪还未回答她任何的话。凌汐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上官邪一下子楞在了原地。
凌汐双眼紧闭,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倒在了上官邪的面前。上官邪慌乱不已,蹲下身保住了凌汐。“汐儿,你不要玩了。朕不会相信的,你快点起来不然朕可要生气了。汐儿,你说过要永远在朕的身边守候下去。现在,你这样做不是将朕狠心抛弃了吗?”
被上官邪抱在怀中的凌汐没有任何的回答,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上官邪紧紧地抱着她,这种心痛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光是上次残音的死,他就已经够痛苦了。这一次,他不允许谁再离他而去。
“你给我听清楚了,若是你敢死的话。朕就将你们凌家,男的充军,女的永世被贬为奴。你若是死了,朕要你哥哥为你陪葬。你凌家就此绝后,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吧!不要让朕恨你……”从成亲以来,上官邪头一次用这样的威胁面对凌汐。
他知道,他想要留住的并非是凌汐。而是,他想留住凌汐对他的爱。那种无私的奉献与付出,对他惟命是从的遵从。他需要凌汐陪伴在他的身边,他需要凌汐,他真的需要凌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