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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约定

一曲《流水》跌宕起伏,终了之后,余音依然缭绕在空中。王老捻着短须,赞道:“琴儿,你练琴十年,如今已经算技艺大成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荒废了,现在放心了。”

“谢谢老师。”相琴的情绪,随着琴声终了渐渐平静。

“刚才我听琴声中似有喧嚣的声音,有几个人在墙外听你弹琴。你带了什么客人来吗?”王老问道,他浸润琴道数十载,已经可以闻声而知意了。

相琴身为弟子,却是知道王老的这个本领的,脸色一红,“那是我的一个朋友,陪我来的。”

“既然有客人,你还是去招待客人吧,我这里,听过你的弹琴,已经满足了,呵呵,呵呵。”王老长笑起来。

相琴在蒲团上,长身而跪,施了一个大礼,“等下我还有事情要找师兄,不打搅老师了。今后有空,我会再来看望老师的。”

看着相琴起身离去,王老脸上笑容渐渐散去,暗道:“王钧康,你这个不孝逆子。这样好的女子,你还要辜负。唉。也罢,我再豁出老脸,去帮你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时候,院子里的秦立已经扛不住了,直接了当的投降,“小朋友,小姑奶奶,我保证赔你一个,一摸一样的还不行吗?你松开手,我来看看能不能修好。”

小女孩将信将疑,用手攥着秦立风衣的腰带,“你骗我吧,碎玻璃怎么能修?”

“这不是玻璃,这是陶土。”秦立摇摇头,蹲在地上,拿起一片碎片。

他也是没办法,打算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土灵气能够把瓷瓶子的变厚,把烧制的字盖住,不知道能不能修复碎掉的陶片。

秦立把两片相邻的陶片凑在一起,对齐了裂缝,指尖微微透出一缕土灵气。

如今的天地灵根已经吞下了上万立方的泥土,黄叶子也开始能够自动的喷吐灵气,连带的秦立对土灵气的掌控能力也更加精细入微。

这一丝一缕的土灵气没有把整个陶片变厚,而是集中在陶片之间的缝隙上,并不外溢。土灵气把缝隙塞满后,秦立的心神一动,灵气化为土黄色的陶质物,填补了裂痕。他松开左手,右手中,两片陶片融合在了一起。

“咦,真的粘在一起。陶土难道是胶水做的?”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滴眼泪都没有了。真是老话说的好:孩子脸变得快。

秦立心中欢喜,这下算是又摸索出了一种灵气用法。他看着小女孩萌萌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开心的捏捏她的脸蛋:“我没骗你吧。这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不许捏脸,讨厌。我叫王思绫,小名叫铃铛。”小思绫挣脱秦立的魔爪,小手捧着脸蛋,保护住自己,却不再逃跑。

她好奇的凑到秦立面前,“我也能试试吗?”

秦立看看一地的碎片,正愁找不到帮手,很爽快的说道:“你要是不告诉别人我会粘陶片的话,我就同意让你也试试。”

“嗯。我保证,骗人的是小狗。”小思绫欢快的答应道,伸手捡起一个陶片,往秦立手上的大陶片凑上去。

“不对,要找旁边的,俩片合在一起,没缺口才行。”秦立指点道。

“鹅蛋”大小的陶埙,不过碎成了七八片大的,很容易拼出了一个整体。可是,地上还有不少极其细小的碎片,根本不知道应该拼在那里,整个陶埙的表面上,也是布慢了一道道细长的裂口。

小思绫拿着拼好的陶埙,左右看看,小嘴巴一扁,眼睛又起雾了,“这样好丑,根本瞒不过爸爸。人家这次又要挨打了。呜呜。”

秦立赶忙伸手捂住小思绫的嘴巴,“别哭,别哭。我还有办法。”一边东张西望,生怕有人冲出来。

院子周围很安静,没有别人。秦立松了口气,感觉掌心的小嘴暖暖软软的,忽然一痛。他一低头,却是小思绫抓着他的手掌,张开的小嘴里露出两颗虎牙,凶狠狠的盯着他。

“坏人。你是坏人。”

“怎么又来了。”秦立揉着额头,愁眉苦脸的说:“我叫秦立,是客人,不是坏人。你把陶埙给我,我再修修看。”

小思绫把陶埙递过去,人却离得远远的。秦立接过陶埙,不再理会小思绫,闭上眼睛,把心神凝注在陶埙上。

土灵气一点一点的慢慢渗透到陶埙中,秦立感觉陶土要比陶瓷更加容易渗透一些。随着灵气渗入,他感觉到了一个网络的形状。

这是他刚才凝结在裂缝上的土灵气化成的陶土,最先被他感应到。继续慢慢渗透,秦立有感觉到了七八块大的形状,这就是原先的碎陶片了。两者之间确实有些不同,碎陶片的密度要比灵气来的坚硬密实。

秦立试着压缩裂缝中土灵气的密度,让土灵气模拟出陶土的密度,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两者的密度终于相等了。

他继续驱动土灵气,在整个陶埙的内部搜索隐藏的裂痕。把每一处裂痕和起伏不平整的地方都一一弥合修复。

“哇,真的看不出了。”小思绫惊喜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秦立睁开眼睛,看到手中的陶埙表面已经浑然一体,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损伤。

旁边的小思绫不知道何时又凑到他的面前,惊奇的看着恢复一新的陶埙,小脸上满是崇拜。

“叔叔你教我这个本领好不好?”小思绫这下不再把秦立当成坏人了,但是秦立却还是满头黑线。

“小姑娘,你别缠着我好吗。别,别,你别抱我的腿啊,不,不,不能往上爬。我的衣服啊。”秦立抓着陶埙不敢松手,背后却已经被小思绫攻陷了。

一个留着刘海的精致小脸从秦立的脑后,冒了出来。一双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的耳边喊道,“叔叔----!,你教我吗。好不好?”背后一阵乱晃。

小姑娘和父亲撒娇时,无往不利的大杀器,一使出来,果然杀的秦立丢盔弃甲。

但是男人也有自己的骄傲,秦立坚持说道:“你要是再喊我叔叔,我就坚决不教。”

“哥哥,大哥哥----!”清脆的声音变得软软糯糯的,小嘴冲着秦立的耳朵直吹气。

“还有,你要是和别人说,我会修陶埙的事情,我就不教你。”

“我答应你。快教。”

“还有,......。”秦立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糊弄这个难缠的小家伙,“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我九岁了。”小思绫在秦立背后骄傲的宣布。

“哦,那就对了,这个本领需要小孩子长到10岁才能学。”秦立脸上汗都要下来了,骗小女孩的事情,还是干了,这辈子终于没节操了。

“真的?”

“真的。我可以和你保证。”

“那我们约定了。不许耍赖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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