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一出,大家便好像更是好奇了,都屏住呼吸,专心的看着前面。
小女孩虽然看不见,可是却不用摸索琴键,就能很自然的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键。
她们在合奏。
音乐声缓缓地从她们的指尖流淌出来,很自然的流进人的心间。
这音乐带着极致的穿透力和感染力,时而轻快,时而急促,可无论是怎么样的节奏都好,它总能紧紧的抓住人的心,让她们心情随着音乐而起伏。
一曲结束,掌声响彻整个宴会厅。
云菲牵着小女孩的手,“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在我们的身边有这样的一群孩子,他们或许眼睛看不见,或许耳朵听不见,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他们的身体在别人看起来是有些缺陷的,就是因为这样,他们遭受被亲人遗弃的命运,但是他们依旧很努力的生活着……就像是这个小女孩,这是我在我们国都残疾儿童中心认识的孩子,她看不见这个世界的,但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声音却尤为敏感,她有自己的梦想,想要成为一名钢琴家……”
大家都知道,这个云家二小姐云菲热衷于慈善事业,她是C国的慈善大使,所以在慈善领域中,总能看到她纤细的身影。
“我希望大家能够尽力去帮助身边的这样一群孩子,给他们温暖、力量、帮助与支持……”
云菲的话一结束,便是轰烈的掌声。
上流社会的人都热衷于慈善事业,或多或少的都会参加一些这样的宴会,拍卖会,在这些场合上说的激情昂扬,可是真的能到现场的却没几人。
有的或许是做做样子。
他们总以为给了钱就是尽了心意。
云菲刚刚就是在侧面说了这个问题,希望大家能够多些参与其中,去看望他们,而不是仅做表面的功夫。
现场的人或多或少的觉得脸颊微热,低下了头。
云茜在旁边看着,眸光轻挑,很是满意自己的妹妹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其实她事前并没有和云茜说过这样的一件事,所以当她和那个小女孩上来的时候,云茜也是微微吃惊的。
可,原来,她是这个目的。
云茜也没多少的爱心真的耗在这些问题上,可是身为一国的王后,这些所谓的慈善事业往往是不可少的。
只是,或多或少的都带了些做戏的样子。
在她看来,不过算是一种带头作用,一个国家的王后所必须要尽的责任而已。
自家的妹妹却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去孤儿院,老人院等地方,长大后,更甚,游走于世界各国的慈善领域。
和云茜不同,云菲是真的热衷于慈善事业。
小时候,她嗤之以鼻,而现在,只当成是一种责任。
她自认为自己是没有多少爱心的。
她并没有认为云菲刚刚说的话有多对,她之所以很满意,那是因为云菲挑在这样的场合说,给了她极大的帮助。
云茜也说了几句话。
人们便对这两姐妹的善心称赞有加。
云菲是真的有善心,而云茜……
温凉唇角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很淡,别人没细细观看,根本是发觉不了的,而且持续的时间很短,转瞬即逝。
宴会还在进行,云菲却又回到了温凉旁边的位置坐下。
云菲对她笑了笑,然后两人皆是安静的吃东西,并没有多少的话题聊,所以也就一直沉默着。
突然,云菲打破了沉默,“首相夫人将要迎来第二个孩子,想必你很喜欢小孩子的吧?”
“嗯,挺喜欢的。”温凉放下刀叉,清浅的笑了笑,回应道。
云菲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两人之间聊了一会有关于小孩子的话题,云菲问了温凉许多深深的事情。
然后又说了她穿梭在慈善事业上所遇到的事情,还有,那些孩子。
两人之间总算是热络了一下。
云菲待人一向热络,可是温凉不一样,她很难和别人打成一片。
云菲道,“夫人,过些天我们要去残疾儿童中心看那些孩子,你要去么?”她顿了顿,“公主也要去,我听说你现在都在家里待着,要不要出去看看,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小孩子也好。”
“好啊。”温凉并没有拒绝。
这是没有任何目的性,功利性的活动,温凉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容湛现在把温凉当成了脆弱的瓷娃娃,总觉得放哪哪都不安全,恨不得将她装在口袋里,随身随地的带着。
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看的见她,才能安心的。
温凉之情戳着他的胸膛,显然对于他过渡的担心和保护很不满意,更不满意她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成为瓷娃娃。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不倒翁的。
容湛对她给自己定义的不倒翁说法,很不赞同,笑得没能停下来。
温凉凝着他脸上带着魅惑的笑意,恍然一怔。
才记得,他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真心的笑过了。
他活的太过于深沉,性子又太过于凉薄,很难这样开怀的笑着。
就如她一样。
他们是这样的相似。
可是温凉决定了,以后要经常这样笑。
幸福就被他们握在手心里,他们为什么不能肆意开怀的大笑。
为什么不能告诉全世界――我很幸福?
容湛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的吻着她的唇瓣,两人气息微乱的时候,他抽掉了她别发的簪子,一头柔软的长发被放了下来。
本来,她长发及腰的,因为怀孕,留着这样的长发不合适,所以前些天将头发剪了,现在只到肩膀。
容湛的双手穿过长发,捧住她的脸,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深深吻住她,顺势将她抱起来,从沙发上起来,往大床走去。
有些意乱情迷的味道。
容湛今晚很不一样,他似乎在恋恋不舍。
温凉知道他心中有分寸,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所以,也便没有拒绝。
只是躺在那里,被他撩拨的在无助的轻喘着气。
“容湛……”她的声音绵软,让人听起来竟然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容湛低低的笑,已经躺了上来,从背后抱住她,薄唇轻贴在她的耳畔,“想我么?”
温凉的耳根一热,马上就反驳道,“不想。”
说的什么呢,她才不想……
谁像他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种东西。
男人果然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温凉此刻是这么想的。
后面,传来容湛更是低沉到撩人的笑声,“想到哪里去了?”他轻捏着她小巧的下颚,“我有说过是那件事么?”
温凉瞪了他一眼,脸上又不争气的红了红,眸光下意识的转开来,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可是她又想,他除了是在说这件事,还有什么事,会让他问她会不会想他?
容湛像是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后天,我要到H国进行国事访问。”
这确实是早就定下来的行程了,所以那天顾以北对他说H国的裴亦的时候,他心中有几分雀跃。
他一定会找到裴亦。
温凉怔了一会,望着他的眼睛,“要去几天?”
“维持一周左右。”
“好。”温凉轻声道,“那你自己小心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怪不得他刚刚那样的吻着她,恋恋不舍的吻着她。
“这话应该是我说。”容湛低叹一声,“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可以出去走走,但得小心……”
他还要说下去,温凉却往前,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我知道了。”他总当她是未长大的小孩。
可是她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薄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电流,传遍容湛的全身。
他凝着她的眸光,更为幽深了。
温凉了解他,主动的凑上前,吻着他的菲薄的唇,声音绽放在两人交缠着的唇齿之间,“我会想你的。”
容湛怔了怔,最后吻了她眉心一下,“我也是。”
他忽然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在温凉的怔然之间,将头贴在她还很平坦的小腹处。
温凉愣了很久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唇角别着一抹柔柔的笑,纤细的指尖轻抚着他的头,“容湛,孩子才两个月多点,现在还没有明显的胎动。”
伏在她小腹处的男人,动作似是僵了一下。
然后他抬眸,“我在和他告别,还有,让他乖乖的,不能让你辛苦。”
“嗯。”温凉只觉得眉眼有些酸涩。
容湛离开C国,去了H国的第四天,恰逢周末,云菲与温凉和严欢一起到了孤儿院。
这里位于国都的郊区。
黑色宾利缓缓驶入那条长长的小道,道路两旁是早已经脱光了叶子的高大树木,两旁载着的树木的树枝在半空中交缠在一起。
要是夏天,这些枝头长满叶子的时候,这条小道会几乎没有一点阳光照射进来。
严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的凝着窗外,忽然她伸手拉了拉温凉的衣服,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温凉嫂嫂,你看,那些树枝上有些尖尖的,小小的嫩芽长出来了。”
温凉随着她的手,眸光透过车窗,往上看,果然看到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那些枝头上有些小小的,青葱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