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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风之传说

传说,如果你在风雪之天的山顶,遇到一名正在吹奏短笛、黑衣乌发的紫眸男子,你就可以向他讨一枚钥匙。

传闻,那把钥匙可以让你实现任何愿望。

那是千百年前,风之部落流落在人间的风之匙。

如果你要财富,风之匙将会打开宝藏之门:如果你要权势,风之匙将会打开权力之门;如果你要健康,风之匙将会保你一身安康……

“你说完了吗?”上玄勉强睁开了眼,一脸困倦地看着还在一脸兴奋中的唐可心,眉宇间满是不屑,“这种瞎编的故事也你会信啊?”

“你不信啊!”唐可心狠狠地戳戳他的额际,想让他清醒一些,“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该为配天姐姐想想嘛!”

她跟他,可是有仇的,毕竟有些事并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啊!这样费心费力地帮他们寻找方法解毒,有一大半原因是为了容配天。

上玄冷嗤了一声,挥开了唐可心捣乱的手,“去胡乱找这种什么传说,还不如老老实实去找解药配方。”

唐可心觉得这个赵上玄确实是不可理喻,不禁叉腰站了起来,“喂——我这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资料。你看看,那夜突然出现的紫眸男子,还有短笛,还跟你说什么风之匙,一切跟传说真的很吻合啊!”

上玄淡淡瞥了她一眼,“我看是你想去!”

“对啊!”唐可心唇角一牵,双眼中几乎放出光来,“我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去!”

“我看不必了!”上玄站了起来,往四下里看了下,没看到想见的人影,“我去找配天。”丢下话,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打算甩下唐可心。

“喂——赵上玄——”唐可心一跺脚,“怎么有你这么没礼貌的人,小心我毒死你——”

“你有这个本事吗?”上玄边说边往外走,却在门口看见了配天。

“配天——”他正欲走过去,却愣了一下。因为配天的手中竟抱着一个看约五六岁男孩,衣着华丽富贵,长得圆圆滚滚,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孩。

上玄奇怪地看着那个昏睡的孩子,“这小鬼是谁?”

“路上捡到的。”配天一手拎着点心,一手抱着那男孩,“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他昏倒在路旁。”

“好可爱的小鬼。”唐可心早已窜了过来,一把就接抱过那小男孩,探了探额际,惊叫了一声,“好烫啊!他在发高烧。我抱去给燕大哥——”

急急忙忙地,她抱着孩子就离去,仿佛寻到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这个女人,真是疯疯颠颠!

上玄扬眉。回过头时却见配天一直望着唐可心离去的方向发呆,“你怎么了?担心那孩子吗?有燕修鸿在,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配天轻摇了摇头,拿出手中一直紧拽的东西,递到上玄面前。

上玄接过一看,竟是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三个血字——

风之匙!

等到那孩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孩子姓林,单名一个枫字。今年六岁。

除此之外,上玄等人对他一无所知。

那孩子也没提起那块血布的事,也许是年纪太小,他根本就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手上有这样一块血布。

林枫长得玲珑可爱,聪明伶俐,很是招人喜爱。但上玄却看他非常不顺眼。

因为不知何故,林枫非常粘配天,几乎是一天跟到晚,连唐可心这样孩子心极重的人都不能将他骗走。

上玄直气得咬牙切齿。

“配天——”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天林枫不在的时候,上玄连忙拉过配天,“跟我去街上买些东西。”

配天怪异地看了上玄一眼,“你要去买什么?要我陪你一起去?”

“我——”上玄语塞,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买,只是想让配天脱离那个小鬼的“魔掌”。

然而,还没想好说词,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道欢呼声:“配天姐姐,我要上街买桂花糕。”

上玄看见那小鬼正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好。”

配天一句话,顿时让上玄泄了气。

“这小鬼,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上玄低低地道。

“什么?”配天没听清,见上玄没应声,不禁看了他一眼,“要一起去吗?”

“不用。”上玄转身就走。

配天讶然,他是在生气吗?

“走吧!”也不搭理上玄,配天拉起林枫,就出了烟霞山庄大门。

“该死!”上玄在说出“不用”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真不知自己在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啊!

正当他想折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忽听庄外林枫一声惊叫。

“配天——”

上玄心一沉,急掠了出去,却在庄外陌上的拐角处,看见一道人影闪身而过,而他的腋下夹着一大一小两道人影。

正是配天和林枫。

上玄目光一紧,紧追而去。身后,容隐、姑射等人已闻讯而来……

潮湿的洞穴,火光闪动。

一名衣裳凌乱的老人正往里不断地添加着枯枝干柴,火焰已经高涨,零碎的火星甚至溅到了他的衣服上,穿出了几个小洞,可他却像没有什么知觉般,依旧不断地往火里加着枯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眼神迷茫而混乱。

“她是谁……她究竟是谁呢?”老人一边加着干枯枝,嘴里一边念喃着,时而哭泣,时而颠笑。

火堆旁,被封住了穴道的配天根本无法动弹,在确定自己身旁的孩子只是昏睡过去,并没有伤及性命之后,才稍稍安了心。

只是……这个老人……

抬头望向对面,配天的眼中微微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上官无天!没想到她竟会再碰到上官无天!

他的武功不是已经被废了吗?可是,刚才点住自己穴道的手法里,却隐含着内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神志依旧是不清醒的。

他……确实是疯了吧?

“你是谁?”上官无天的目光终于离开那火堆,抬头看向配天,“我好像认得你——就像昨天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我也认得她——”

红衣服的女人?

配天蹙眉,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两名女子是穿红衣的。一个是唐可心,一个就是宫本月夜了!

但唐可心这几天一直在烟霞山庄,不可能见过他,那么,只有宫本月夜了!

“那个穿红衣的女人很讨厌——我很讨厌她——”上官无天又自顾自地说着,“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呢?一直跟着我,害我不敢睡觉——哈哈——”他笑着,又看向配天,“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点了她的膻中穴——”话语蓦地一顿,老人忽又皱起了眉,“膻中穴——什么是膻中穴啊——”

配天听到“膻中穴”这三个字时,心头已是一沉。

那是人背心的死穴之一啊!宫本月夜死了吗?可是以宫本月夜那样高的身手,竟会被点中膻中穴?而且,还是个神志不清的老人?

“你是谁?”上官无天忽然又问。

“容配天。”配天淡淡地回答。

“容——配——天——”上官无天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不对——”他目光蓦地一冷,如刀锋般雪亮,“你不是容配天!”

配天一怔。

上官无天看了她半天,目光忽又柔和了下来,“你不姓容——呵呵——我知道你骗我——你不姓容——”他又傻笑起来。

配天心中微微一窒,涌上一丝淡淡的酸涩。

他……毕竟是自己的生父!

“配天姐姐——”身旁原本昏睡的孩子忽然醒了过来,看着那疯颠的老人,害怕地凑近配天身旁,“配天姐姐,我怕——”

“小枫,别怕!没事的!”配天轻声安慰,但心里却微沉了沉,自己现在无法动弹,她又根本摸不清,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配天姐姐——”林枫也不敢再看上官无天,只是压抑地低泣着。

“再哭,我杀了你!”老人的目光忽然掠过了一丝戾气,举掌便朝那孩子劈下。

“住手!”配天急喝,却苦于无法移动。

眼看那一掌就要下去,洞口忽地掠进一道身影,一剑就刺向老人的背心。

本能地,老人收掌回救。

剑掌相交,那凌厉的一剑竟似被一股无形真力所阻,停滞在掌心前一寸处的地方,无法再逼近半分。

“上官无天!”

上玄在看清那张脸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上官无天?”老人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目中的神色渐渐疯狂,五官因痛苦而曲扭,“上官无天?谁是上官无天?啊——”他一声嘶喊,往前推了一掌,那股力量之大,竟硬生生逼得上玄踉跄跌退了五步。

回过身,他又抓起配天和林枫,往洞外掠去。

“配天——”

上玄大急,一剑就刺向上官无天,但那一剑才刺到他的身上,便被反弹了回来,震得他虎口生疼。

上官无天趁机逃出了洞口。

无相玄功?他的武功竟没有被废?

上玄心中一沉,连忙提剑追去。

一直追到崖边,上官无天才停下了脚步,但神色依旧疯狂,不断嘶喊着:“上官无天是谁?谁是上官无天?我又是谁?”

“放开配天和孩子!”

急急赶到的上玄目中已露出了一丝杀气,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当初真不应该留着这个祸害。

“啊——”上官无天忽又仰天一阵长啸,响彻云宵,几乎震破耳膜。

上玄只觉气血一阵翻涌。为什么焚心之泪没有破去上官无天的无相玄功,反而似乎更厉害了?

“小枫!”忽然听到配天的惊叫,他急忙望过去,那个孩子早已昏了过去,面色湛青,想来已是被这啸声所伤。

“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通通都杀了——”上官无天疯狂地大笑起来,双手一抛,配天和林枫已被无情地抛出,在空中划出了两道凄美的弧线,落向前方不远的悬崖——

“配天——”

几乎在同一时间,上玄的身形已然掠起,快若流星。

那已是他的极限。

然而,在身形落下的那一刹那,他的双手竟与那两道急速坠下悬崖的身影擦身而过,只差那一步——

双手却已然落空,仅抓住了虚无飘渺的空气。

心一沉,他竟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配天——上玄——”

急急赶到的容隐等人,眼见三人都掉落悬崖,正欲相救,却被上官无天给拦了下来。

“我杀了你们!”

上官无天冲了过来,招法虽凌乱,但每一掌都内劲十足。

“上官无天!”燕修鸿大惊,虽一剑刺到他的胸口,却又被反弹了回来,余劲震得自己虎口生疼,长剑几乎脱手而飞。

他的无相玄功难道更厉害了?

“唐姑娘,你快去崖边。”容隐沉声道,姑射连手,拖住了上官无天的攻势。

唐可心点了点头,脱离出上官无天的掌风,飞奔向崖边……

崖下,风急雪冷,就像刀一样割得人脸颊生疼。

借助下坠的速度,上玄又用上了千斤坠,在半空中,左右两手分别险险地抓住了那两道急坠而下的身影。

接着,眼角的余光在瞥见不远的下方那棵兀立在崖壁上的岩松之后,他当机立断,在经过那株岩松的那一刻,右脚及时勾住了松枝,接着左脚一缠,将自己牢牢固定在松枝之上。

危机,已暂时解除。然而这番动作却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真气,他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面色如雪般苍白。

“上玄,你身上的毒伤没有完全好之前,不可以用内力。”配天的声音急促而低哑,脸上皆是焦急之色,却对自己的生死置之不顾。

“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会让你死!”上玄咬着牙一字字道,手下却越发用力,似想将手中的两人拉至岩松之上。

“不要再用力了——”配天开口急喝,话未说完,蓦然间却听闻他身后传来异响——那是松枝将要断裂的声音。

他与她,心中皆是一沉。岩松固然坚硬,却依旧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

她不禁转过头,看向她身旁那个已然昏迷的孩子。这个孩子何其无辜?才刚刚六岁的他,竟要为了他们而送命?

耳畔,松枝断裂的异响,越发显得沉重。

配天忽然抬眸,看向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放手。”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那样坚定的话,那样坚定的眼神,却像把利剑直刺进上玄的心底。

“绝不放。”上玄同样冷冷地回绝,但话音刚落,却感觉到紧握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已然松开。

“放手。”她猛地一挥。

由掌心——自指间——再由指间——自指尖——看着两只互相交缠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地滑落——

“不,不要——”他惊恐地睁大了眼,想回手抓住那只滑落的手,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什么也来不及抓住,只能看着那一袭白衣在风中坠落——最终化成了白点,然后,什么也不剩下——

在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坠落了下去——

“配天姐姐——赵大哥——小枫——”

崖边,唐可心不断地呼唤着,然而崖下薄雾迷漫,她看不清那里的情形,只能焦急地跺脚。

他们三个人,都死了吗?

寒意渐渐泛上心头,唐可心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怎么会这样?就在刚才,她和上玄还在吵架,还想着要用风之匙彻底解开他们身上的噬情之毒,可是一转眼,他们便都死了?

薄雾中,似隐隐有人影闪动。

唐可心眼前一亮,抹去了泪痕。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雾中伸了上来。

“赵大哥——”她欣喜地一把拉住,然后一用力,将他拉了上来。

然而,她只看见上玄和小枫。

“配——配天姐姐呢——”唐可心的声音在颤抖着,面色煞白。

上玄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她的整个心都寒透了——那样死寂的眼神,她从来没在上玄的眼睛里看到过!

配天姐姐……死了吗?

唐可心僵硬地看了看崖底。这座深不可测的悬崖,竟就这样吞噬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上玄面无表情地将林枫塞入唐可心的怀中,一步步地走过去。

那边,容隐他们正陷入苦战。

“你杀了她!”死寂的双目中,有一种叫做恨的神色逐渐燃起,上玄又走近了一步。

“你杀了她,我要你死无全尸!”当恨意染满了双目,上玄疯了一般地冲进了战圈之中,衮雪神功一掌发出,四周寒气流转。

那一掌直接印上了上官无天的胸膛,然而,一股更大的反弹之力反扑了过来,上玄浑身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上玄!”容隐一把扶住上玄。

但此刻,上玄虽深受重伤,那双目却是雪亮而凌厉的,身子依旧站得笔直。

不会饶过他的!

绝不会!

就算要去地狱,也要把他拖下去,永世不得超生!

衮雪神功运到极点,连四周的飞雪都凝结了,随着那一掌推出,千万道利芒铺天盖地朝上官无天疾射而去。

然而,仅在那一瞬间,那些利芒在触及上官无天身躯的一刹那便化为了乌有,紧接着,那致命的一掌再度反扑了回来。

“小心!”容隐抓住上玄就地一滚,“轰”的一声,原先他们所站的那块雪地上已炸出了一个骇人的大洞。

积雪飞扬,四周顿时一片苍茫的白色……

待积雪落定,雪地上还哪里有上官无天的身影。

“上官无天!”上玄厉喝一声,就要追去,然而才跨出一步,身子便微晃了晃,脸色白得像雪。

“上官无天!”强撑着,他又艰难地跨出一步……他一定要杀了那个人……一定要……

容隐目光一闪,忽然掠到他的身后,一掌便劈向了上玄后颈。

接住那具软倒的身躯,容隐看了眼那深不可测的悬崖,眼底似有什么哀痛的神色闪过,随即便回过头,低低地道:“先带他回去!”

北风,残虐地席卷着大地,风雪中,一名衣裳褴褛的老人一边飞奔,一边颠狂地大笑。

“上官无天是谁?谁是上官无天!我又是谁?”他大笑着,忽然又声嘶力竭地大哭了起来,“我是上官无天——不对——我不是——我是——”

剧烈的痛苦扭曲了他的五官,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跌入了雪地里。

雪,很冷,冷得他从心底散发出一种冰寒来,几乎冻结了所有的血液,挣扎一下,他想爬起来,但最终,还是颓然跌了回去……

隐隐间,他似乎有了那瞬间的清醒。

他……似乎叫上官无天!

风雪,越下越大了,渐渐地掩埋了他的身躯。

不远的地方,一名白衣男子正闭目静静地站在雪地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与白衣一起在雪中飘舞着。

“无相玄功原来并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学的——真是可惜啊,差一点,你就可以成功了——”

男子的嗓音很沉,却很冷,缓缓地,他睁开了眼眸,那眼瞳是一片妖异的绿色。

“计划又得改变了呢!希望你不要再坏我的大事了,不然,我也不好交待啊!”

他冷冷地笑,一把抓起上官无天,便转身没入了风雪之中……

雪还在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雪似要将整个大地吞噬。风很冷,而他的手,也在寒风中渐渐冰冷,几乎没有了温度。

配天已经掉下悬崖三天了,可是这崖底实在太过深不可测,没有人可以下去。

所有的人都认为配天已是凶多吉少,但他不信。不信配天就这样死了!

胸前忽然微微灼热了起来,他低下头,看见了衣裳内透出的点点红光。

这是——风之匙发出来的光芒!

拿出那枚精致轻巧的钥匙,上玄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个传说中的东西,据说有实现任何愿望的力量。

那么,它可以让配天回来吗?

放开了风之匙,他嗤然冷笑了起来,自己是怎么了?连这样的传说都相信了!是因为他想逃避现实……还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真正绝望……

身后,忽然有一股陌生的气息缓缓走近。

上玄绷直了身躯,霍然回首,便看见了一名黑衣紫眸的男子,他的腰间别着一方短笛,竟是那夜出现在烟霞山庄的神秘男子。

“守护风之匙的人,注定要生离死别的。”那神秘的男子轻然叹息着,那双紫色的眼眸中隐隐带着一抹怜悯和同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上玄目光冰冷。

“我是风。”紫眸男子淡淡地回答。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更不管为什么守护这该死的风之匙的人,注定要生离生别——”上玄边说,边扯下了脖子上的风之匙,丢还给他,“我只要配天活着。”

“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风依旧淡淡地道,仿佛天生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平和表情,“更何况,你们二人本来就中了剧毒,注定也是命不久矣。”

上玄哈哈一笑,笑意悲愤,“什么叫注定?我就是不信天,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是吗?那我就等着打破命运!”风轻笑,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去太原林家庄吧!你会在那里找到答案。也许——你真的可以再见到容配天!”

风的身影忽然渐渐淡下去了,渐渐地与崖上的风雪融为了一体。

“等一下——”

他伸出手,却抓住了满手冰冷的空气,心中一阵刺痛,他睁开了眼。

原来……竟是梦?那为何梦境竟如此的真实?

胸口那枚风之匙散发出极其强烈的红光,映红了四周的雪地。

太原林家庄!

紧紧地握住那把风之匙,上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太原——那是妙清的故乡?

连夜快马加鞭,上玄赶往太原。

只因为梦里的那一句话——也许你可以见到容配天!

也许,他真的是疯了,竟相信了那样一个荒诞不稽的梦境!又也许,他只是想找一件事让自己不再绝望下去!

配天没死!他坚信,配天没死!

一路上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当他到达太原之后,也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然而,四处打探之后,才知道林家庄竟在一个月前被人灭门了。

“那场大火啊连烧了三天三夜,林大善人一家四十余口全被杀得一干二净,真是造孽啊!”

“是啊,不知林大善人得罪了什么强盗土匪,平时那么好的人,说死,竟就死了!”

……

听着街头巷尾的传闻,上玄面色已是越发阴沉。林家庄若是月余前已被灭门,他又该怎样查下去?

天黑下来的时候,上玄已经到达了林家庄。

面前,一片狼藉的废墟,看来那场大火确实猛烈,烧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正出神间,胸口的那枚风之匙竟隐隐发热起来,他一怔,不由自主地翻身下马。

风之匙闪闪地发着光,就像在指引着他一样,有一股莫明的力量驱使着他,走进废墟之中……

到处都是烈火残烧的痕迹,碎石瓦砾一地。

上玄一直走到一面半塌的石墙面前,那风之匙的热度才渐渐退下下来。

这石墙难道有什么玄机?

上玄正自疑惑,忽然,蓦地一股杀气逼来。

他冷笑,回身便是一掌。

那人武功似乎并不高,竟被他一掌打个正着,飞跌了出去。

“你们这些该死的强盗,房子都烧了,还要来做什么?”一道人影从瓦砾中艰难地爬了起来,声音里充满恨意。

“你不要谁都说是强盗!”上玄冷冷地打量着那人。

看起来只是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狼狈污秽,就连脸上都黑漆漆的一片,使人看不清相貌。

“你不是强盗,来我们林家庄干什么?”少年那双藏于黑暗里的眼睛竟出奇地亮,雪亮得像刀一样。

上玄挑眉,“你是林家庄的人?”

“是。”少年倔强地望着上玄,“怎么?是不是也想把我这个林家最后的人也杀掉。”

“是林家庄的人就好。免得我找来找去麻烦。”上玄冷冷地问,“风之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之匙?”那少年雪亮的目光蓦地变红,忽然如饿狼般扑了上来,“你果然是个强盗,还我家人的命来!”话落,他张口就狠狠咬向上玄的大腿。

上玄哪里容他如此放肆,一脚便无情地踢开了他。

“小鬼,你要报仇,也要弄清楚对象!”

然而,那少年似根本听不进上玄的任何解释,依旧疯了般地再度扑过来。

“你给我安静点!”上玄再也耐不住,趁他扑上来的当口,一掌便劈昏了他,“真是麻烦的小鬼!”

上玄接住那具软倒的身躯狠狠瞪了一眼。

现在,他真的很讨厌这些小鬼!

从六岁到十六岁,统统讨厌!

带着那个会咬人的小鬼,上玄投宿到镇上的一家客栈,吩咐了店小二将那少年清洗一番后,才发现,那少年竟长着一张非常酷似妙清的脸。

这个少年,与妙清又有何种关系?

叫了一桌酒菜,他一边慢慢地喝着酒,一边等着那少年醒过来。往窗外望去,发现今夜竟有银月高挂,淡淡的银辉轻洒而下,为外面那洁白的雪地铺上了一层银光。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月色了!如果配天在这里,她是不是一定会很喜欢?

胸口猛地窜上一阵剧痛,他低低咳嗽了几声。

这噬情之毒就一直这样带在身上,内力若是用得过度,便会引发毒性。也不知能支撑多久啊?但至少,他一定要找到配天。那份希望虽微渺,但他绝不会放弃。

容隐和姑射他们一直还在找着下崖底的路,他知道,在没有真正见到配天尸体前,所有的人都没有放弃。

以他们如今在江湖中的地位,要动用江湖中人寻找,怕是很容易的事吧!心中隐隐掠过一丝莫明复杂的情绪。

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希望他们快点找到下崖底的路,又或者,他根本是希望,他们就这样一直找下去……找下去才不会绝望……

胸口那风之匙又微微发烫起来,他不禁拿出那风之匙,痴然凝视着,低低地道:“如果你真的可以让人实现愿望,我只希望,配天还好好地活着!”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呻吟,上玄知道,那少年差不多也该醒了。

果然,他还没回头,就听那少年怒喝道:“强盗,你绑我来做什么?”

上玄冷笑,“你这样像被绑架的样子吗?”

少年低头一看,见自己衣着光鲜,全身清爽,显然有人细心处理过了,但那少年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强盗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我叫赵上玄!”上玄强忍住怒气,心中已经发誓,如果这小鬼再叫自己一声强盗,就打烂他嘴巴。

似乎听出上玄的怒意,那少年竟也没怎么顶回来,只是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

上玄一边喝酒,一边问道:“你是林家庄里的什么人?”

“与你无关。”

上玄眉峰一挑,已站了起来,转过身一步步逼近那少年。

少年似被他的气势所惧,毕竟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小鬼,当下吼了回去:“林剑。”

林剑?

“你是林家华的什么人?”

“二儿子。”

上玄盯盯紧着他,“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林剑怒瞪了他一眼,“你审问犯人吗?”

“回答。”上玄也瞪了回去,若比狂妄嚣张,谁敢与他比?

“一个大姐,一个小弟。”

“你大姐叫什么?”

林剑已显得不耐烦,“林菁菁。”

神色忽然有些飘忽了起来,上玄低喃了一声:“果真是她。”

林剑似听出了什么,紧紧盯着上玄,“你认识我姐姐?”不等上玄回答,林剑又急问道:“姐姐现在在哪里?我好想她!快告诉我——”

他话未说完,已被上玄打断。

“她死了。”

仿若晴天霹雳,林剑怔在了当场,“死了?”蓦地,他眸子又圆瞪了起来,几乎从床上跳起,“你骗我——姐姐怎么可能会死——你骗我——”一边流泪,一边疯狂地捶打上玄,林剑嘶喊,“一定是你,是你杀了我姐姐——一定是你——”

少年虽然毫无内力,但这一拳拳打在身上却也隐隐作痛,上玄一指封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真是会乱栽赃的小鬼!一会说是强盗,一会说我杀人!”

似乎被林剑打得真的有些痛了,上玄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林剑已是连同哑穴都被封得死死的,只能怒目瞪着他。

“你姐姐为天魔教的人所杀。”上玄难得耐心解释,“不过,我已经为她报仇了!”

上玄有些疲累地在床边坐了下来,那噬情之毒真是很会耗人的体力啊!

少年眼珠乱转,叽叽呀呀地似想说话,上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解开可以,不过,不要再动手动脚,否则我通通打断!”

林剑头也不能动,只能不断地转着眼珠子,表示答应。

上玄摇了摇头,解开了林剑的穴道。

“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吗?”似对上玄减轻了敌意,林剑轻声地问道。

上玄点头。

这时林剑却眼尖地发现了上玄胸口上那枚风之匙。

“啊——风之匙怎么在你这里?”林剑惊呼,拿起那风之匙仔细端详着,眼睛里却有奇异的光芒闪过,“这是姐姐给你的吗?”

上玄轻嗯了声:“这是你姐姐临死时前托我保管的。”

“姐姐——爹当初就是让姐姐带着这风之匙逃去峨眉的,没想到,竟连姐姐都死了——”看着那风之匙,林剑似是睹物思人,悲从中来,竟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上玄冷喝,“男人,应该流血不流泪。”

林剑顿时止住了哭声,“那你——那你伤心的时候怎么办?”

“再伤心,我也不会流泪。”上玄忽然捂着胸口低咳了几声。

林剑见他捂着胸口,神色苍白,不禁问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没有。”上玄冷冷地回答,避开了话题,“我想问你几件事!林家庄的人是被谁杀的?”

林剑的目中复又露出了愤恨之色,“那些强盗的嘴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知道他们是何来历吗?”

林剑摇头,“但我若是看见他们,一定认得。”

上玄不以为然,“那么多人,你认得出几个?”

“哪里有那么多人,只有三个。”

“三个?”上玄脸上微微变色,看来那些人武功不弱,一夜之间,单凭三个人杀掉了林家庄四十八口,而且放火烧屋。

“他们是为了夺这风之匙吗?”

“是。”林剑悲愤地道,“他们一进来,就问爹要风之匙,爹说没有,他们就杀了我爹,然后,一边到处找,一边见人就杀!”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当时被娘塞进了酒窖里,他们没发现。”

“就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林剑摇头,“我还有一个弟弟也逃出来了,是奶娘带着他逃走的,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枫才六岁,可能——可能受不了那种折腾——已经——”

“小枫?”上玄微愕,想起烟霞山庄里那个一直霸着配天不放的小鬼,“你是说林枫?木风的枫?”

林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望,“小枫是不是没事?”

“他现在在四川。”来太原的那一天,那个孩子还一直昏迷不醒着,不过,有烟霞山庄的神医在,此刻,他应该没事了吧!

“四川?”林剑显然有些吃惊,“跑那么远了啊!”

“你放心吧!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先告诉我,这风之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抢?”

林剑瞥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风之传说吗?”

“风之传说?”上玄想起唐可心那天在他房里编的故事,“你是说那个关于这把钥匙可以实现人任何愿望的传说?”

“是啊!”林剑点头。

上玄冷哼了一声:“就寄望这一把钥匙能实现什么愿望?”忽然,他住了口,脸上现出一抹不自然神色。

他自己不是也信了吗?不然,他为什么来太原?

“也许那传说言过其实了吧!不过,我爹曾提过,这把风之匙真的是有灵力的,而且,只要找到开启它的地方,就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上玄冷嗤,“起死回生的药吗?”

林剑双目一亮,“可能真的有啊!”

“你——”上玄话未说完,忽然神色一凛,吹熄了桌上的烛火,一把紧捂住林剑的嘴巴,“别说话。”

林剑点点头,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乖乖地不做声。

黑暗里,一柄冷剑从斜空里疾刺而来。

“叮”的一声,上玄已然拔剑出鞘,一剑击退那柄冷剑,却听床上林剑一声惊呼。

“啊——赵大哥——救命——”

上玄急忙回身望去,就见一抹黑影已扑向林剑,吓得他急忙往床里靠。

“跳出来。”上玄急喝,再往里退就是死角,到时根本没法跑。

林剑挪了挪脚,想往外跑,却又被黑影一扑吓得往里就缩。

“林剑!”

上玄分神之下,堪堪避过那袭来的一剑,已纵身掠向林剑处,一掌便迫退了那黑衣人。

“走。”拉起林剑便往外跑。

但林剑毕竟不是会武之人,虽被上玄拖着,脚程却慢许多。

身后那黑衣人竟一掌便拍向了他的背心。

“哇”的一声,林剑吐出了一口鲜血,面色惨白。

“该死!”上玄横空劈去一掌,那人当胸吃了一掌,往后飞跌了过去。

一把背起林剑,上玄几下起落,便纵身跃出了客栈。

来到一处浓密的林间,上玄确定安全了些,才敢放下那气若游丝的少年。

扯开他衣服一看,那一掌竟是极重,背后的掌印更是乌黑一片,竟是有毒的掌印!上玄神色一变,此时林剑面色已是紫黑。

“小鬼,你不要这么没用,就这样死了!”上玄连忙盘膝坐下,一掌抵住林剑的背心为他驱毒。

渐渐地,月上中天,林剑的脸色已开始好转,但上玄的面色却是越渐苍白,额际上满是冷汗。

又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上玄收掌,放下了林剑。脱下身上的皮裘,给林剑盖上,然后靠在树干上静静养神。

只希望这噬情之毒不要发作才好啊!

凝神望着天上的冷月,他的心中忽地隐隐作痛起来。

配天,此刻你在哪里?

天亮的时候,林剑终于醒了过来。

他活动了下筋骨发现通体舒畅了许多,转头看向上玄,见他正睡得香沉,也没打扰。

忽然,他发现上玄胸前隐隐有红光闪动,不禁好奇地走过去。

风之匙竟会发光?怎么他从来不知道啊?

“配天!”

忽听上玄低低唤了声名字,双眉紧皱,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面色惨白而痛苦。

“配天?”林剑看着上玄,唇边却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见那风之匙继续闪动着,林剑伸出手——

忽然,上玄惊醒了过来,猛地睁开眼眸。林剑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往后跳,“喂,你搞什么啊!醒了你也不通知一声?”

上玄没有答话,却是微微蹙眉,是噬情之毒影响了自己的警觉度了吗?林剑这般靠近自己,竟没有察觉?

“你刚才在干什么?”

林剑撇撇嘴,“我刚看见那风之匙在发红光啊,就好奇看了眼。”

“发红光吗?”上玄低头看了眼,已是见怪不怪。这风之匙最近老是发红光啊!

“走了。”上玄站起身。

“去哪?”

“当然是继续查关于风之匙的线索。你不想为你家人报仇吗?”

“哦。”林剑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忽然“哎呀”一声栽倒在地。

“怎么了?”上玄皱眉将他扶起。

林剑捂着胸口大叫:“我胸口痛!”

“胸口痛?”上玄皱眉,“我昨天已经为你驱除毒素了,应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没事没事!”林剑连连摆手,强撑着站起来,却又一跤跌了下去。

“林剑!”上玄稍稍把了把他的脉搏,却见他脉象虚弱,似有似无,“怎么会这样?”

“坐下来。”上玄扶着林剑坐下,再度一掌抵上他的背心,为他助入了一股内力。

半晌,上玄放开了手,“现在没事了。”正要站起来,心口却一阵刺痛,不禁捂住胸口低低咳嗽起来。

“喂,怎么我好了,你倒是有事了?”林剑伸出手,似要扶他。

上玄扶住他站了起来,忽然胸前的风之匙又闪动了起来。

上玄皱眉,这一低头,并没看见林剑眼中有一抹诡异的光芒闪过。

“没事!我们——”上玄话未说完,一道浑厚的掌力已劈向了他的胸膛,距离太近,他根本避无可避!

一掌正中心口,他踉跄退了两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你不是林剑。”上玄面色苍白地盯着那忽然笑得诡异万分的少年,“你是谁?”

“你真是很好骗啊!我说是林剑,你就相信了?”少年笑得狡猾,“我知道你身上肯定带伤,所以故意耗损你的内力,看吧,这回中招了吧!”

上玄冷哼了声,强咽回已涌上喉间的鲜血。

“就算是受伤,也足够对付你这个小鬼了!”

“要对付你,可还轮不到我呢!”少年忽然疾退了两步,“多得是人想要对付你呢,就看你怎么应付啦!”

他说话间,林间已窜出了十数名青衫汉子。

“我看你还是乖乖交出风之匙吧!看在你刚才帮我疗伤的分上,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上玄眉峰一挑,“谁放过谁,还是个未知数!小鬼,你的话说得太满了!”

“是吗?那就看谁说话太满了吧?”

少年后退,那十数名青衫汉子则一齐扑向了上玄。

“叮”的一声,上玄剑已出鞘,划出万丈华光,寒气流转间,已倒下了数名敌人。

然而,对手的武功都不弱,他中毒在先,内力消耗在后,再度勉强逼退了一名对手,上玄忽然脚下一颠,唇角已渗出了一丝鲜血。

少年哈哈大笑,“赵上玄,你的死期到了!”

“谁说他的死期到了啊!”林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妖媚低柔的女声,“赵上玄的命可是我的呢,谁也抢不走!”

随着那声音落下,一顶软轿由四名艳丽女婢抬着,已缓缓步出林间。

轻纱为缦,白玉为钩,轿内软榻之上,坐着一名风华绝代的红衣美人。

竟是宫本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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