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荣陷入深思,随意聊了几句便挂断了视频,尔后,他一直在想那件事情,lila是不可能去看里面的东西的,因为对方给lila的时候分明说了是给陆向荣的,他了解lila的为人不可能去看,那么唯一经手的人都没有看过那些东西,又是谁拿走了?
忽而,他猛地想起了那份餐点,以及保安的话:“陆总,刚才您太太来过这里。”
难道……
难道是守守拿走的?
她是怕他看见所以拿走,还是有别的原因。
翌日。
叶守守的耳根一直在发热,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有点热。
难道生病了?
大清早的寒气是重了点,她拉紧自己的外套,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才迈步走去上班。
工作很繁忙,眼看着快接近年尾,将迎来一个度假的高峰期,酒店的工作也会很忙很忙……
在闲暇之余,她来到花园里石凳子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杯暖哄哄的咖啡,时不时的有点咳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的桌子上便有着感冒药。
守守看着那感冒药,起了疑心。
这一次该不会也是靳成安送来的吧?她坐在凳子上有些发愣,盯着那盒药在发呆。
她问过森森,森森说没看见有人来过,她总不能高调的去调出监控视频吧?
守守皱起眉头,把药盒放在一旁没有理会。
今天酒店有人要举办婚宴,所以会特别的忙,守守除了监督大家的工作自己也忙的不可开交,她站在大厅里指导着员工该怎么布置这个大厅。
此时,陆向荣从电梯里走出来。
守守鬼使神差的朝那里望去,正好看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身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清瘦高挺的身材特别有衣架子的范儿,守守以前总觉得自己有这样完美的老公而感觉到自豪。
都说人靠衣装,但是陆向荣却能将最简单的衣服都穿出独有的范儿,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是任何衣物和打扮都无法形成的。
可是,他好像比从前清瘦了很多……
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变得更加的清晰,看的出来削瘦不少。
守守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太久,急忙的撇开视线,转过身对着员工道,“把这个搬过去一点。”
陆向荣很意外她会看自己那么久……
从她回来到现在,应该是第一次正眼看自己。
他不免有些开心,笔直的站在远处看着她工作的样子。
守守就站在吊灯之下,忽而吊灯晃了一下,陆向荣抬眸看去,发现那偌大的吊灯上的螺丝已松动,有坠落下来的趋势。
他的心一紧,喉咙也一阵阵的发紧。
眼看着吊灯在那么一刹那间砸落下来,陆向荣来不及喊叫她离开,也顾不及考虑太多,直接冲上前一把抱着她将她护在身下。
两人同时重重的摔倒在地,啪的一声,吊灯砸落下来,直接砸落在陆向荣的背上,在场的员工都吓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守守惊诧的抬眸看着他紧蹙着眉头,好像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她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被他护在身下,而砸落的吊灯直接砸在他的背上。
陆向荣的额头都因为疼痛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却强忍着痛意,微扯开嘴角,沙哑的问,“守守,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那一刹,守守心底某个地方好像被重重一击,心口一热,更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明明伤得那么重,问的第一句却是她有没有受伤?
守守的眼眶不免被水汽湿润,她咬着唇,推开他,颤抖的说,“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陆向荣,你除了会演苦肉计,还会什么?”
三年前也是,每一次他都用苦肉计来让她心软。
这一次,她还会傻傻的相信他吗?
守守害怕自己再会相信他的苦肉计,害怕自己会再次心软,逼迫自己不要去相信眼前的一切,狠下心肠说,“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陆向荣,我甚至连一个谢字都不会跟你说!”
撂下话,她起身仓惶的迈步要走,却听到身后的尖叫声,“总裁!!!”
“快叫救护车!!”
身后早已乱成一团,叶守守顿住脚步,手紧紧握成拳,脑海里想起刚才紧急危险的一幕,想起他隐忍着痛苦问自己受伤没,心里如针扎一样难受,可她不敢回头看,怕自己最终会心软。
叶守守,你难道伤的不够深吗?你还要去相信那个满嘴都是谎言的男人吗?
还要相信他的苦肉计吗?
不,你不可以在这么愚蠢!
叶守守一遍遍的警戒自己,决然的迈步跑出酒店大厅,没有看陆向荣一眼,而此时的他背后被破碎的玻璃渣扎破了整个背部,后背都是血,惨不忍睹……
守守待在外面等自己的情绪足够的冷静,才回大厅,此时的大厅还有人在收拾,清洁员在清扫着那些带血的玻璃渣,守守看见后,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东西都扎在他的背上吗?
她经过大厅之时,明显感觉到大家的眼神都很异样,细细听来有人在暗处讨论她,不满的说,“这叶经理也真是够冷血的,人家陆总那样不顾一切的去救她,她竟然还说那种话,说什么一个谢字都不说。”
“平时都看不出她是那种人耶,真是够冷血的。”
守守闻言,心里好像被刺猛地扎了一下,有点疼。
她佯装听不见那些闲言碎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疲倦的趴在办公桌上。
此时,有敲门声。
森森端着咖啡走进来,放在她的桌面上,转身就要走,没有像平时那样唧唧歪歪的问个不停了。
守守抬头看见她的背影,喊住她,“森森。”
闻言,森森止住脚步,旋过身看她,生疏的说,“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守守知道森森也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微微咬着下唇,叹口气说,“没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她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们又何尝知道她当年的痛?
她怎么也难以忘记自己在新房里看见的那一幕,没办法忘记走出来时差点流产的那种痛……
守守叹气,抿了口咖啡,森森没有立即离开,反倒站在那儿,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说,“守守姐,我觉得你今天真的有点过分了,你知道吗?陆总的背上都是血,可你一点伤都没有,你却那样说他,在那种场合下说他演苦肉计。”
“我只想说,或许他这么做只是想保护你,你对他指责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说,我看着都觉得……”森森哽咽着,不免红了眼眶,咬着下唇,“我觉得陆总对总经理是有情的,你即便不喜欢他,也不该那么说他。”
“有好几次,总经理在下面检查工作的时候,我都看见总裁在阳台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你,以前有记者围堵在门厅前,也是总裁派人叫我提前去外面等着你,拉着你从后门进来,守守姐,你难道真的没一点感觉吗?”
闻言,守守诧异的看着森森,“你说什么?”
森森没忍住泪水,伸手去抹掉,“可能叶经理不喜欢总裁,所以特别反感他做这些事情,上一次您撞到腰,总裁的特助把药送过来被我撞见,后来吩咐我不准说出去,今天早上,您去洗手间,小余又拿药过来,说是总裁特意开车去买的,叫我也不准说,叶经理,您不觉得你这么对总裁说那些话太过分了吗?”
“还有那一次,您差点溺水,我原来也以为是靳先生救了你,这两天才听小余说起,其实是总裁救的你,他把你救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你人工呼吸,后来靳先生赶来才帮你人工呼吸,那次你不知情就算了,这一次他那么冲过去把你护在身下,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感动吗?”
森森是个感性的女孩儿,看见那么成功的男人在一旁默默的靳出,心里即为叶守守感到高兴,又替陆向荣感到心酸。
守守被她的眼泪搅的心情全乱了,她垂下眼帘,狠下心,“好了,你别说了。”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森森抽泣着,抹去眼角的泪水,迈步走出去。
办公室里安静了,可森森刚才说的话却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
撞伤药是他买的?
感冒药是他买的?
溺水是他救的?
他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守守的心里一团乱,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他既然决定对欢欢负责,娶了欢欢,又为什么要来搅乱自己的生活?
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去伤一次,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任何人。
是他奢侈的耗尽了她对他所有的信任,是他让她对他只剩下恨意和戒备,那么他真的以为做这些事情,以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吗?
这一次,她宁愿做那个狠心的女人,不去听不去看,更不去感受他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情……
医院里。
陆向荣只能趴在病床上,他没有将自己的伤势告诉白青城,就是不希望她来照顾自己借此感染病菌,在医生处理自己的伤口时,他也有好意的提醒。